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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大部分的菜肴她都吃过,唯有一道乳白色的糕点——看起来像是那种桂花糕的制法,以前没见厨子做过。
不过观其色泽,应是味道不错。
谢卿琬为了掩饰自己先前的异常,叫皇兄不再追问,此刻殷勤得很,忙夹起那白色的糕点,叫谢玦尝尝。
谢玦目光垂下,看她一眼,不忍拂了她眼中闪动的光,接了过来,放在唇边,轻咬一口。
他并不爱吃甜食,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糕点只带着微微的清甜,柔滑细腻,还有些爽口,味道倒是格外的不错。
谢卿琬见皇兄眉目舒展,又给他夹了几块:“皇兄这些日子辛劳了,多吃些。”
谢玦便就着她的手,又吃了一块:“这味道,倒像是乳糕,却又不太像牛乳,是你吩咐人做的?”
谢卿琬刚打算摇头,却突然浑身僵住,想起了什么。
她快速地伸手,将那盘糕点往自己面前一拉,又夺过谢玦的筷子。
谢玦:?
谢玦好笑地看着她:“我又不会和你抢,你若喜欢吃,便叫厨子多做些。”
谢卿琬的手死死捏住筷子,几乎要羞愤得晕过去。
她虽然还不能完全确认自己的猜想,但估摸着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趁着谢玦喝茶的功夫,谢卿琬小步离开膳桌前,叫来了寒香:“我吩咐给你的事?”
寒香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主动邀功般地道:“公主给我的那牛乳,原本是要去做香膏的,只是恰好被厨子看到了,就说拿来做一道新菜,晚上让公主尝尝。”
她跃跃欲试地看着谢卿琬:“怎么样,公主,味道应当还不错吧。”
谢卿琬的喉咙似哑火般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是没吃,但还不如叫她给吃了呢。
她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叫皇兄……吃了……
谢卿琬捂住自己的脸,手心感受到离奇的烫,这世界,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上次的乌龙事件,足足让谢卿琬消沉了好上十天。
在这期间,虽然避不开和皇兄见面,但她却坚决不肯看他的脸,或者是以极快的速度从谢玦的脸上滑过。
而且,在下人们眼中,谢卿琬有了一个新的怪癖,那就是不肯吃任何奶制品了,甚至听到带牛乳此类的词都不行。
此种行为,连作为她身边侍女的寒香,也摸不着头脑。
明明,前些天,公主还亲手交待她去做牛乳制品呢,怎如今,却是听也听不得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不会是那天的糕点做得太难吃了吧?但看太子殿下的样子,却甚是喜欢。
在这十日的后几天里,谢卿琬和谢玦一行人,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回去因为并不太急,较来时还要走得慢些,路程不知不觉就被拖长了。
这对于谢卿琬并不是一件好事,她如今只想早日回到京城,好将孩子安置下来,在路上多拖一日,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她如今叫哑女带着孩子,坐在车队的最末尾,而她平素会装作和哑女交流绣工,偷偷去给孩子喂奶。
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不能穿太紧身的衣裳。
为了图方便,谢卿琬衣裙的前面,也有系带,就系在胸下的位置,覆在胸前的两片布料,也可以轻易挑开,只是勉强包着那两团堆雪。
越发显得少女如今的身材玲珑饱满,胸前两团呼之欲出。
谢卿琬去拜见谢玦的时候,是踩着马车的踏板登上来的。
谢玦闻声垂眸看过去的时候,居高临下,恰好看到了意料之外的风景。
他面无波动,却轻抬下颌,移开了视线。
当谢卿琬到了他的身前,又要装模作样,福身一礼的时候,谢玦眼疾手快,扶起了她的身子。
他的目光从她那明显丰满了不少的身子上滑过,眉心微蹙,不知道想起来什么。
谢卿琬见皇兄皱着眉,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立马就拉着他的手,娇嗔地缠上去,抱着他的手臂,就往他身上蹭:“皇兄,为何肃着脸,多笑笑呀。”
谢玦拗不过她,唇角轻扯,却越发感觉自己的胳膊被她抱得紧了。
而被迫与两团极为绵软而有弹性的东西亲密贴在一起,甚至胳膊肘,都微微陷了进去。
谢卿琬觉得今日的皇兄很不对劲,身子僵硬得不得了,被她这样缠着,也不肯动一下。
她略有不满地抬眼去看他,却见谢玦漆黑点墨的眸子也垂了下来。
“琬琬。”谢玦的声音有些沙哑,低喑。
“嗯?”谢卿琬以为他要说什么正事,连竖起耳朵去听。
“以后出门在外,别对其他人这样。”
谢卿琬有些懵然,直到她顺着他先前看她的角度,目光微微下瞟,居然看清了雪山之上的深深沟壑,如拨云见日。
她的脸一下子腾得红了,甚至因为某种异样的心理刺激,而感受到一股又一股的暖流,向胸前流去。
吓得她花容失色,连忙就收回了手,用双臂环抱住了自己。
正低头间,忽感身上落下一块巨大的布,抬眼见是皇兄将他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
“待会走之前将它带上。”谢玦深吸一口气。
谢卿琬连忙将披风往胸前拉了拉,挡住那可能的窘态,譬如胸前的布料颜色发深……
“待回了京后,你同我在东宫住。”谢玦突然转换话题,毫无预兆地说道,与他说出来的话想比,他的脸色倒是格外平静。
“近来京中恐怕不会太平,你离我近些,我才好放心。”
昭阳殿原本就是离东宫最近的宫殿了,谢卿琬想不出来,究竟得是有多么不太平,才能让皇兄连让自己待在昭阳殿都不放心。
她讷讷应下,又问:“那……我住在哪呢?”
往常她也有着东宫留宿过,但那都只是小住一两日的临时居所,听皇兄这意思,这次她住的日子显然不短。
“瑶瑛殿。”谢玦说,“我已传话叫东宫的人提前准备好,你回去便可以入住。”
“啊?”谢卿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皇兄,我怎么能住那里……那里不是太子妃才有资格住的寝殿吗?”
琨华为储君之所,瑶瑛自然为储妃之殿。
谢玦不以为意,眉间拧出轻微折痕,看着她:“琬琬,不要再说这种话。”
“这世间只有配不上你的东西,没有你配不上的。”
“宫殿不过死物罢了,所谓规制,不过一人之言。”
“不是……”谢卿琬总觉得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又说不清楚,忽地灵光乍现,她赶紧道:“我是说,我到底是你的妹妹,住在那里,有些……”
话未说完,便见一道颇有分量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谢卿琬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三层。
“哦,有些怎么?”谢玦的目光幽暗莫测,他轻轻转动手指上的玉扳指,“我又没有妃妾,你担心什么?”
“你若是不喜欢宫殿的名字,将它改了去都无伤大雅,我叫你住那里,无非是因为那是东宫最舒适富丽的宫殿之一,其余的,我皆看不上眼。”
“琬琬,此事就这么定了。”
谢玦一锤定音,根本不给谢卿琬更改的机会,她也便只能应下,却总觉得哪里朝着不受她控制的方向而去了。
对了,建武帝不会反对么?谢卿琬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但转念一下,如今是多事之秋,建武帝日理万机,应是没空去理会她这些小事。
皆可凭谢玦一人做主。
谢卿琬只好道:“那我回去就收拾要带的衣物,日常用具什么的……”
“不用。”谢玦淡然出口,“你的衣裳,我会叫人全部做新的,日常用具也是一样,唯独家具,花苑,那里常年不住人,怕是有些不合你的心意,待会回去看过之后,将要不喜的地方说出来,让内务府记下,尽数更换。”
三言两语之间,谢卿琬发现谢玦居然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根本没有需要她费心的地方。
她也只好将先前要说的话全部憋回去,默默地捏着垂在身前的手。
身上还覆着皇兄搭的披风,她想,当个甩手掌柜的感觉,倒也不错。
回到京城,谢玦独自去面见建武帝,谢卿琬则被宫人引领着,径直去了东宫。
东宫大总管周扬亲自来迎接她,弯着腰指引着她往瑶瑛殿而去,姿态极为谦卑,就差腰都要弯到地上去了。
谢卿琬奇怪道:“周公公,不必如此客气。”
不仅是周扬,东宫的所有宫人,都比她离宫之前对她更客气了,虽然在先前他们就一向很礼敬她,但谢卿琬还是察觉出来一些微妙的不同来。
周扬深深地垂首,只是道:“应该的,公主这边请,慢些走,小心脚下。”
沿路碰到了地上的一块不大碎石头,周扬更是眼疾脚快一脚踢开,啐骂道:“这些偷懒的狗奴才,也不怕绊到了贵人!”
还是谢卿琬连忙劝:“没事的,小问题,周公公不说我都没有看见哩。”周扬才放弃了去找人出来问罪的想法。
总之,今日回宫,她所受到的礼遇有些太夸张了。
待到了瑶瑛殿,更是让人震撼,从脚下的汉白玉砖石到高高翘起的飞檐,凡目之所及,皆纤尘不染。
进入殿门,更是无一处不精致华丽,紫玉香炉上熏香袅袅,暗香袭人;纱窗前珠帘叮当,清脆悦耳,颗颗竟是淡粉色泽,莹润光洁,同样大小。
五尺高的红珊瑚鲜艳欲滴,却被放置到了角落,南方藩属进贡的蓝莲花飘在官窑烧制的青瓷上,精致讲究,制造出一幅微缩水乡丽景,只是闲置在不起眼的小几上。
谢卿琬有些看呆了,便是帝王的寝殿,也没有这般夸张呀。
待到她放衣裳的房室,更是挂着一件件她未曾见过,却做工考究上乘的衣裳,她随意撩起一件,半露出来的裙面泛着粼粼波光。
怪不得叫她无需准备衣裳,只需要人过来,便可入住,瞧这用心的程度,谢卿琬很怀疑是谢玦亲手准备的。
但他也是刚刚回宫呀。
除非,从很久以前,他就预备着这一切了。
谢卿琬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玦儿,朕的话你记住了么?”建武帝见谢玦少见地走神,蹙眉提醒道。
谢玦一回宫就先去了立政殿见皇帝,关于西北战事的收尾以及叛贼的排查,自然是谈话的重中之重,也是他这次要禀报的内容。
谢玦回神过来,淡淡应了一句:“嗯。”
建武帝道:“那便好,叛贼之事,不容小觑,凡是涉及到前朝的问题,当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若他面前站的是别人,建武帝定然要强调,不能心慈手软之类的话。
但想想这个儿子素来冷清的性子,凌厉的行事风格,建武帝反倒觉得自己的话或是多余了。
看着谢玦挺拔笔直的身形,如今已比自己还要高,建武帝放下心来。
很多年前,他就知道,在他所有的子嗣中,唯有谢玦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能够继承他的大位,成为一代明君圣主。
有些事,只有谢玦能做到,他也只对他抱有期许,这些远不是谢少虞那等资质的人,枉费力气便能达到的。
从前,谢玦尚且病弱,建武帝也曾心存疑虑,如今,见他在顾太医的医治下身子大好,建武帝便再没有动摇过别的心思。
他算是认定了谢玦,彻底将谢少虞等人排除在继承人的名单之外。
建武帝鼓励自己这个嫡长子:“玦儿,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朕等你的好消息。”
这次,过了很久,谢玦才极轻极淡地应了一声。
建武帝自然不可能当个甩手掌柜,将所有事都推给谢玦。
谢玦前脚刚离开,建武帝便叫来了自己的心腹——金吾卫指挥使陆景。
他站在轩窗前,看着前方谢玦逐渐远去的身影,沉吟片刻:“你也去查一查当年之事,不要漏过任何线索。”
“若有为难之处,朕允你先斩后奏之权,此事务必办妥。”
“库房里的卷宗你尽可调用,至于可疑之人,该抓就抓,该杀就杀,不必顾忌。”
建武帝眸光锋锐,落在跪于身前领命的下属之上。
当年侥幸逃脱的前朝血脉,一直是他的多年心病,后来果不其然,在四处兴风作浪。如今,是时候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了。

谢卿琬是在给谢玦送莲子羹的时候,看见他桌上展开的文书的。
她只是随意瞥过,并没有特地去看,却被映入眼帘的几个字,惊得手里的瓷蛊差点拿不稳。
“琬琬?”谢玦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她的身上,长长的羽睫轻轻扇动,在眼睑上投下阴翳,“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谢卿琬结结巴巴。
她方才,在那一瞥而过的纸上,看见了许多不该看见的东西。
和她息息相关的。
譬如,建武帝决定派遣金吾卫,在各地彻查有关前朝血脉的线索,甚至要追溯二十年查户凭,祖宗八代往前翻。
还要封锁京城八大城门,除必要物资运输以外,其余人等一律不能进出。
看来,这次是要动真格了。
元公子远在天涯海角又为人心机颇深,谢卿琬是一点也不担心,但对于她自己,她可就不那么安心了。
她就生活在建武帝眼皮子底下,虽说一时不会被想到发觉,但照这般彻查的程度,只怕也是岌岌可危。
这般思索间,连谢卿琬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在不知何时蹙起了秀眉,直到觉着眉间有温热手指贴上,细细为她抚平褶皱,她才如梦初醒地看了过去。
“在想什么?”谢玦不知何时贴近了,“嗯?”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她,甚至就要与她额头相贴。
见她一时没说话,谢玦声音温和地开口:“答应我,不要皱眉,也不要有任何忧虑,许多年之后,你会发现,你从前所担忧的事,或许根本不算什么。”
“再大的事,前方有皇兄扛着,你只管来寻我。”
“琬琬,你如今记住了吗?”
他与她离得极近,于是那俊美若耀阳的面容,就那么毫无阻挡地映入了她的眼帘中。
谢玦脸上的薄笑,自信而又从容,有一种没有收束的气魄流泻而出。
谢卿琬心尖一颤,捏紧了手:“嗯。”
她总觉得皇兄话里话外都是暗示,却又找不到证据,只能不懂装懂,含糊地应一声。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是疯了,皇兄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身份秘密呢?若是知道了,为何毫无表示,依旧与她如常相处?
谢卿琬脑子乱糟糟的。
她记住了他的话,虽然猜不到他能怎么帮她,但这无疑让谢卿琬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遇到大事,实在解决不了,就去找皇兄,她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皇城上方,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翻云弄雨,搅动着本就不平静的局势。
许多人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皆闭门不出,静观其变。
就连向来大条的谢卿琬,也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但除此之外,日子却又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她又暗怪自己想多了。
直到一日,谢卿琬从城阳宫里出来,正轻哼着小曲,在回东宫的小路上,却忽然听到甲胄来回撞击的清脆声音。
她尚没有反应过来,便见一队轩昂高大的兵士出现在她的面前,为首之人脸是冷漠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公主,还请您跟我们过来一趟。”
谢卿琬心中咯噔一下,在袖子里掐紧了自己的手指,努力维持着面上淡定:“你要带我去哪?”
“此乃陛下口谕,殿下,别让我等为难,您身娇体弱,想必也不希望我们强行来。”
“至于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来者面冷心更冷,口也是,紧得半点风都透不出来。
谢卿琬只好先嘴上答应,稳住他,再叫自己的侍女回宫去报信。

第100章
谢卿琬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金吾卫走,所幸对方并没有拦住她的侍女离去,似乎觉得她此刻向谁求助也是徒劳一般。
谢卿琬暗暗心惊,此时派遣金吾卫来带走她的,只有可能是一个人,那便是建武帝。
她自认自己谨小慎微,为人低调,更是和建武帝无什么接触,能让对方如此大动干戈的——莫非是她的身份暴露了?
谢卿琬试图向这群来势汹汹兵士的为首之人看去,却发现对方面无表情,完全揣测不到任何信息。
她只得移开头,看向前路。
起初,谢卿琬以为,这群人要将他带到某处宫殿软禁,这也是目前为止以她的认知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他们一行人走的是出宫的方向。
待离了宫门,她被管制在车中,向着皇城东北角前行时,谢卿琬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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