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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他觑着她的表情:“看来,她只与你说了一部分,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全部。”
但是谢卿琬并不想知道这所谓全部,更不想知道关于元公子的任何秘密。
她好不容易从前世的宿命逃脱,眼看着却又要陷入新的泥沼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若是她真听了元公子的那些话,她就注定和他斩不断联系了。
元公子不知道谢卿琬的心思,依旧不紧不慢地道:“你以为,你还回得去谢玦身边吗?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罢,那我是谁,你好好想想。”
谢卿琬的脑子一团乱麻,却还是不得不顺着他的丝路往下想下去。
她既然是那所谓的前朝血脉,那他若真是她的血缘兄长,那他岂不是……
谢卿然悚然:“你就是那个兴风作浪的前朝……皇子?”
她差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前朝余孽这几个字,但是转眼又想起自己和柔妃的身份,硬生生在喉口打转,将要说出来的话吞了下去。
元公子不置可否,只是笑问:“所以,你还不肯和我走么?”
“你以为,你继续待在谢玦身边,你的身份还能瞒多久,这几天,老皇帝已经下令彻查当年所有遗留下的痕迹了,我倒不是说谢玦会把你怎么样,那个老贼,怕是不会容忍你。”
见她不语,他也不急,目光慢慢顺着她的轮廓,打量起来。
说起来,方才他抱她的时候,就感觉,她好像比他想象中的重许多。
方才月光稀薄,他也没细看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如今这打眼一看,元公子的脸色简直倏然而变。
谢卿琬只觉一阵厉风飞过,擦着她的脸颊而去,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身后的一块巨石应声而碎。
耳边传来的是元公子咬牙切齿的声音:“是谁干的?!”
谢卿琬这才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自己的肚子,一下子全明白了过来。
她唇瓣蠕动:“我……”
“我问你,到底是谁干的?!”罡风自地而起,从元公子的脚下,一直席卷到了他的肩膀,一时间,墨发翻飞,他的脸笼罩其中,显得阴沉可怕。
谢卿琬看着元公子这副疯狂的样子,一下子将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
更加不敢与他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了。
他本来就对谢玦有偏见,天生敌对,瞧他那副要撕了那个不明男人的模样,这要是让他知道了她怀的是谢玦的孩子,还真不知道元公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今本来天下就够乱了,不能再添乱了。
于是谢卿琬只是道:“我是自愿的。”
此话一出,元公子险些气笑出来:“你还这么小,能说是你自愿的?定是那个男人哄骗了你!反正怀身子受苦的也是你!”
谢卿琬不吭声,却在心里腹诽:他这可真说错了,皇兄连知都不知道呢。
谢卿琬低声:“总之,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我也不可能将它打掉,你若真是我的哥哥,就应该让我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按照你的说法,它也算是你的外甥。”
元公子咬牙,她说的确实没错,样样在理,但他怎么就是气不打一出来呢。
好不容易找着的亲妹妹,却不知道被哪里来的猪给拱了,偏偏他还找不着人,真是有气无处发。
想到此处,元公子用力踢了踢旁边的树干,惹得树木震动,无数落叶簌簌而下,树干上亦裂出一条裂纹。
谢卿琬缩了缩肩膀,悄悄站远了些。
元公子察觉到,只好忍着气将脚又收了回来,免得将这个刚认下不久的娇娇妹妹给吓到了。
“我真想问一句,谢玦是死了么,你怀孕了,他不知道?还将你带到边疆来?”而且,元公子根本不相信,一次两次就刚好怀上了,谢卿琬定然和那个野男人私会过不少次。
谢玦一向被人吹捧是慧眼如炬,怎么,连都没有察觉?
若谢玦连一个小娘子都保护不好,还不如趁早将妹妹还他。
谢卿琬此时也对元公子有了新的印象,从前,他在她心中一直是个美而艳的绝色美男,虽常挂一抹笑,却总给人距离感,仿佛蒙着一层看不见的,朦朦胧胧的面纱。
如今,却发现,这个人也是会怒会失态的,好像……其实是很接地气的一个人。
她对元公子摇了摇头:“皇兄不知道,这怪我,不能怪他。”
元公子见到了这种时候,谢卿琬还护着谢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话语都在喉口堵着了:“你……”
谢卿琬现在也知晓了,元公子并不会和阿伊古一样,想利用她做什么,于是大胆提出要求:“呃,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
“说。”
“帮我隐瞒住离开的事情,暂时不要叫皇兄发觉。”
元公子斜睨她一眼:“怎么,你还想着回去?”
谢卿琬不说话,元公子立马冷脸道:“那你自己想办法,我没辙。”
谢卿琬试探性地说:“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一定可以和母妃联系上吧,你就让母妃假称带我入寺静修,不说瞒多久,瞒这一两个月应该还是可以的。”
元公子沉默了,半晌挤出一句话:“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他转头面对面盯着她的眼睛:“你得跟我走。”
所幸,这个要求并没有超出谢卿琬的心理预期,她应了下来:“好。”
说起来,在确定对方不会危及到自己和孩子的安全以后,她并不介意跟着元公子走。
甚至,她还可以借此机会,在一个更隐蔽,更不容易被发觉到的地方生下孩子。
至于回去,待安置好一切之后,总有回去的机会。
谢卿琬相信,无论是她的亲哥哥,还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都不会对她那么无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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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琬不知道自己具体所处的地方,只知道元公子把她带到了一处小村庄。
这里山清水秀,风景秀美,每日里呼吸着怡然的空气,很适合养胎。
村里人情纯朴,也没有人过多地问她的过去。
除了偶尔担心皇兄那边的情况以外,谢卿琬算是度过了一段安然愉悦的日子。
只是,到了孕后期,她的起身行走变得越发困难,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元公子是男子,不方便扶她去恭房,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第二日醒来时谢卿琬就发现哑女出现在了她的房间。
如此一来,生活上的困难也少了许多。
若说还有一点头疼的,就是她的四肢开始浮肿起来,尤其是脚踝,肿得似象腿一样,谢卿琬都不敢相信,那时自己从前嫩白纤细的脚踝。
往常她向来娇气,要是脚扭了,总是得要皇兄帮忙揉上一揉,再给她上药,而她就那么,像没骨头似地,歪靠在皇兄的身上,嘴里还一个劲地撒娇喊着疼。
谢卿琬开始想,若是皇兄,是定然看不得她受这份苦的,是一定要帮她揉揉的,会揉的比哑女还仔细,耐心,还得揉几下就低声问她好些了没。
想到此处,不知是不是受到怀孕身体的影响,谢卿琬竟然眼眶湿润,险些落下泪来。
她开始在心中想念那些过去的日子,想着,等她将孩子生下来,是否还能重回皇兄身边的那些事来。
哎,瞧着元公子都那般生气,若是皇兄知晓了她怀孕的事,怕是会更生气吧,定然要非将那个男人找出来不可。
可是她又不能叫他知道那就是他自己。
倒不只是怕皇兄不能原谅她,元公子的反应给她提了个醒,那个时候,以皇兄的性子,恐怕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他自己。
这般想着想着,谢卿琬就在浮浮沉沉的思绪中睡了过去。
直到她被一阵异样的感觉唤醒。
谢卿琬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衣裙湿了,她摸索着摸过去,手掌沾了湿乎乎的一片水渍。
她一下子从迷蒙中清醒过来,开始喊人。
她要生了。
这是谢卿琬在孕后期因为哪里也去不了,无聊之下恶补的知识,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书上说的是,当临产孕妇身下流出水一般的东西,那便是要临盆了。
所幸,这些天,元公子已经将她转移到了附近城镇的一处舒适宅子里,临近的厢房里,随时有稳婆医官待命。
因此谢卿琬虽然有些下意识的害怕,却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痛,只觉得遍体都是痛,从五脏内腑到四肢百骸,都被痛的神经牵引着,顺着肚子,牵连到了全身。
谢卿琬都快痛到失去知觉了,甚至在模糊的意识中,忍不住想,她还能见到皇兄吗?
她费劲睁着眼皮,只能听见稳婆的声音越来越远,几乎要飘离她的意识。
而元公子,也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她的下半身被撑起的布挡着,他便站在她的床头边,脸色黑沉得要滴出水来。
他焦躁不安道:“若你有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那人的,所以你要想护着你那情郎,可千万别有什么事。”
谢卿琬想扯起唇边一抹笑,却发现没有气力。
她想着,她当然不能有事呢,她还得回去见皇兄,她得好好的。
今天,她的床边出现了很多人,却唯独少了那个她最期待,却也最不可能的身影。
她咬着唇,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提醒着自己,千万别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谢卿琬以为自己已经飘到了另一个世界,从混沌意识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嚎哭声。
这唤起了她朦胧的意识,令她努力将眼皮睁开了一线。
在不那么清晰的视野中,谢卿琬看见稳婆满脸喜色,怀中还抱着一个小襁褓,正在元公子的面前道喜。
“哎,恭喜公子呀,令妹喜得一子!”
说着便要将襁褓往元公子的怀里放。
元公子的胳膊伸到半空,僵了僵,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去,抱住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这个让他的妹妹流了血,也流了许多泪,也要拼命生下的孩子。
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给他的妹妹吃了这般迷魂药。
谢卿琬挣扎着想起身,很快就被元公子发觉,黑着脸将她重新按回去:“知道你想看看这个小东西,你别动,我抱给你便是了。”
他也不敢真让谢卿琬这个虚弱的产妇去抱孩子,只是弯着腰,将襁褓放低了些,与床齐平,微侧过去,让谢卿琬看见孩子的模样。
谢卿琬的视线移了过去。
说起来,很奇妙,明明眼前的孩子刚刚出生,如今不过是红扑扑的皱团子,她却在看见他的第一刻,就喜欢上了它。
然后,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可爱。
谢卿琬不知道天底下的每一个父母是不是都这么想,总之,当她想着这个孩子的父亲,如今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就更忍不住想给他怜爱了。
她明明此时已经很疲惫,恐怕随时都有可能立即昏睡过去,却还是强撑着眼皮,在孩子的脸上细细打量。
她在寻找他与皇兄任何一处相似的地方。
很可惜,似乎是因为孩子还小,还没有长开,所以她并没有找寻到比较明显之处。
这样也好,谢卿琬安慰自己,至少元公子不会因此生起疑心。
在看完孩子的面容,检查完他周身一切皆好以后,谢卿琬心中那股牵着她的力骤然消失,她浑身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陷入黑甜的睡梦之中。

在这座宁静的小城里,谢卿琬度过了相对来说相安无事的半个月。
或许顾虑着她的身体还在修养,元公子也没有来打搅她,而是整日神出鬼没,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偶尔回来,他会盯着小床上孩子的睡颜直看,那眼神让谢卿琬有些发怵,每次都赶紧将孩子抱走。
“你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保证不弄死他。”元公子周身布满着低气压,阴沉沉地问。
谢卿琬下意识地将孩子抱得更紧了,却是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她越发地意识到了,真的不能叫元公子知道谢玦是孩子的父亲,否则,她琢磨着以元公子对谢玦一向的态度,他怕是要当场发大疯。
而她一时又走不了,并不想和一个疯子共处一室。
“你别再问我了,我不会说的。”此话一出,谢卿琬感觉元公子的目光几乎像利箭一样,激射而来。
她梗着脖子,挺直了些:“也不用费心去查了,你查不到的。”
她与皇兄的事,隐秘得不能再隐秘,本就发生在深宫之中,当事人中又有一方毫不知情,再有两人明面上的关系做掩护,谢卿琬不觉得元公子能查出来。
而她今日这般大胆对元公子说话,也是来源于这些日子的观察——谢卿琬发觉,元公子对她的容忍度格外高。
这些天,他看上去有些神经质,却也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朝她发火。
与其说元公子喜欢挑她的刺,不如说元公子是对孩子那个不知名的父亲怨念颇深。
想通了这几点,谢卿琬与他来回,就显得游刃有余了。
这两日,她还在规划着另一件事。
如今孩子也生了,没必要养胎了,自然也无需继续在这个小城中久留。
只是观元公子的样子,他短期内应是不会离开。
元公子有什么自己的安排和谋算谢卿琬不管,但她不能继续待了,她要带着孩子离开。
自从生孩子时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以后,她对所谓生死有了更通透的认知。
她的身份暴露出来必定是很危险的,运气不好,在建武帝那或许还活不成。
但是谢卿琬依旧想到皇兄的身边。
她也想好了,将孩子事先托付给可靠的人,若是自己不测,也不至于连累孩子。
而她自己,便听天由命罢了,总归她不会叫皇兄为难。
若是建武帝因她的事,而逼迫皇兄做出抉择,她会主动自我了结,绝不让皇兄受到任何影响。
对于谢卿琬来说,今世的每一寸时光都是偷来的,能在皇兄身边多活一刻,便都是莫大的幸福了。
而无论她生与死,她已经改变了前世预订的轨迹,至少——皇兄不会如同前世那般了。
谢卿琬想起谢玦改善了的身体,不由有些欣慰,也不枉那些日日夜夜。
当然,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做出谢卿琬这样的选择,但,谢卿琬想,她又为什么非要理智不可呢?
人首先要想清楚,为什么而活,才能实现自己人生的真正意义。
前世死之后,她脑中唯一的执念便只有皇兄,她是伴随着强烈的执念而重生的。
谢卿琬觉得,若是冥冥之中她有什么使命,那她重生的使命必然是改变皇兄的命运。
从一开始,她的目标便不是活下去,甚至在一个天高地远,永远见不到皇兄的地方苟延残喘下去。
而且还有可能过着提心吊胆,颠沛流离的生活,或是远赴海外,再也回不了故土。
这不是谢卿琬想要的,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并不会开心。
多活十年,不如她在皇兄身边快活地多活十个月。
所以,她认为,自己并不算疯狂,而是做出了最理智,最正确的决定。
打定主意之后,谢卿琬就开始钻研起具体的方案来。
直接与元公子说,指定是不成的,说不定还会激怒对方,叫他将自己迷晕,藏到更遥远的地方。
便只能寻别的法子。
直到有一日,元公子因事要出远门,深夜才能归,谢卿琬立马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良机。
他并没有吩咐人刻意看管她,似乎是笃定了她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就算是跑,也跑不远。
也是,在这边陲小城,地广人稀,当地官府随便递个折子上去,都得一两个月批复才能反馈回来,离京城远得不能再远的地方。
谢卿琬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来人,去哪找人帮助她?
若要凭她自己的力量,基本上很难一路不出意外地回京。
本来是一个难以寻到突破口的僵局,谢卿琬却意外寻到了契机。
这日她试探着出门,尝试找路,若是不成,就改日再议,结果刚走到一个小巷的转角,就意外碰见了一个人。
“长乐?”迎面碰上的人亦是一脸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颍王叔?”显然,对方的出现也在谢卿琬的意料之外。
上次与颍王见面,还是在行宫之时,那个时候两人交际不多,反倒是和广宁郡主来往多些。
谢卿琬看对方一身银甲,腰悬宝剑,身后还跟着许多披坚执锐的兵士,目光一凝:“颍王叔是来执行任务的?”
“是。”颍王点头,“近来大晋多纷乱,危急关头,我自义不容辞,当挺身而出,恰好陛下有意任命北线主将,太子殿下便举荐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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