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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尽天明/坠落擒网(顾子行)

队里空降来一位心理罪专家——徐司前。
男人长相英俊,办案独特,尤擅洞察人心。凌霜与他争锋相对,亦敌亦友。
几天后,她意外发现他另一面——
暴雨倾盆,凌霜寻着线索找来,却被他粗暴地钉在门上。
长发被他撩起,皮筋撕扯断裂,冰凉的指尖覆盖在皮肤上,似被毒蛇缠绕住了颈项。
陌生的胸膛贴上她的脊背线,男人拇指顺着她耳根缓缓移动:“好香,难怪他会那么喜欢你。”
风声雨声湮没掉呼喊声。
男人用力捂她的嘴巴,凌霜偏头躲,皮肤划破一道伤口,血腥味弥漫进空气。
那味道让他兴奋,他强硬掰过她的脸颊,贴着那道伤口暧昧轻嗅。
鼻翼间呼出的热气贴着她的皮肤缓慢游走,嘴峰在那处短暂触碰又分离。
他舔了舔唇,品尝到一丝甜味。男人喉结滚动,凌霜听到吞咽声,汗毛倒竖。
“松手!”凌霜怒吼。
“偏不。”男人拇指摩挲过她的下巴,掌心向下,拧住她的脖颈。
闪电照亮屋内,她看到他眼神冰冷,嘴角勾着笑,阴鸷吓人,似一条贪婪毒蛇。
“你不是他。”她笃定道。
“答对了。”
想跑却被禁锢……
清醒后,徐司前频频道歉:“对不起,那是另一个我。”
不久,两人恋爱,交付真心,可是那天,那个人格又出现了。
冰凉的指尖压上唇瓣,语气冷森——
“嘴唇好肿,你们刚刚亲过?”
“今晚打算和他过夜?”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凌霜猛地后退,对上他漆黑幽暗的眸:“我喜欢的是他。”
“喜欢的是他?不好意思,你和他的每一次亲密接触,我都能清晰共感……”
凌霜大脑宕机,共感的意思是……
他指腹碾压她的唇瓣:“怎么?你亲过我、抱过我、和我钻过被窝,不打算负责?”
“怎么……负责?”
“很简单,重做一遍,跟我。”
【世界忘了我,只有你记得。】
【阅读指南+排雷】
1.双强,不会太恐怖,不知道的去看下《他来时烈火燎原》,不会比那个恐怖。
2.女主武力值max,一点就燃。
3.双初恋双c,比佳洁士都洁!
4.文案于2022年4月23日截图保存,别动
内容标签:强强 天之骄子 悬疑推理 爽文 正剧 多重人格
主角:凌霜,周浔安
一句话简介:强强,高智商刑警vs心理罪专家
立意:匡扶正义,除恶扬善,悬疑,刑侦

窄巷幽深,一辆老旧桑塔纳,突突喘着气,在一幢矮楼前停下。
车门掀开,车内凉意散尽,热浪扑面。女孩利落下车,关门声惊跑道旁觅食的黑猫。
她一口气爬上三楼,灯也不开,一头扎进黢黑的卧室。遥控器在床头响过一声,机器运转,绿光顷刻盈满。
凌霜恹恹地想,这光看着活像停尸房。她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体力耗尽,眼皮掀着都费劲,跟尸体也没啥区别。
冷气还未落地,她已经蜷缩睡熟,陷入漫长梦境——
十九岁生日,正巧赶上大一开学,哥哥凌霰给她打来视频电话。
男生阳光帅气,在镜头里得意洋洋地朝她晃荡着一双粉色舞蹈鞋,“小鬼,生日礼物。”
“你这样拿出来,一点惊喜感都没有。”她噘嘴抱怨完,塞紧耳机,跟着人潮往外涌。
“限量款还不算惊喜啊?幸好我安排了周浔安接你。”
周浔安……
听到这个名字,凌霜心脏漏跳一拍。
周浔安是凌霰政法大学本科外加研究生时期的同学。今年暑假,她哥项目结束,回家小住,曾把这位同学带去凌家做客。
周浔安长相英俊,和自家哥哥张牙舞爪的性子截然不同,他斯文内敛,常着一件白色衬衫,很具书卷气。
凌霜一看见他,心跳就会加快,情绪也变得隐秘晦涩……
凌霰继续调笑:“周浔安没谈恋爱,你不是对他有意思嘛,哥给你牵线搭桥。”
“你好烦,我什么时候说过对他有意思?”少女心事被戳穿,立刻羞恼成怒。
“这还用说?就你那花痴样,我要是看不出来,这犯罪心理算是白学了。”
凌霜在他大张旗鼓罗列证据前,愤慨掐断电话。再抬头,瞥见周浔安长身玉立在几步开外,白衣黑裤,眉目清俊。
她搓了搓发烫的耳朵,整理好呼吸,这才款步过去,打招呼:“浔安哥,好久不见。”
“是挺久不见,生日快乐,小霜同学。”
他叫她小名,莫名亲昵,凌霜耳朵又烧起火来。
周浔安载着她,去市中心拿过蛋糕,再到凌霰住处,已经临近日落。
周浔安停车,女孩轻车熟路上楼找自家哥哥拿礼物。那双定制款舞鞋,她惦记许久,但因价格昂贵,一直没舍得买,凌霰嘴欠但是最疼她。
“哥?”
房门没锁,她象征性敲过两下,见没人答应,便径自推门进去。
屋内拉着咖色窗帘,光线昏暗。她以为哥哥是在准备什么生日惊喜,正要开口,突然发现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小时候,凌霰捉弄她,引她踩过一回死老鼠,那种感觉与眼下极度相似。她登时僵在原地,寒毛倒竖。
渐渐地,有液体从另一只鞋底渗上来,浸湿了袜子,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不安和恐惧齐齐袭上心头。
南面窗户敞着一道缝,风鼓起布帘一角又落下,残阳似年久失修的灯泡,忽明忽暗地摇晃进来。
借着那闪烁不定的光源,她看到一个暗红色的诡异世界——桌面、墙壁、地板都发着红光,到处都是动脉割破后喷溅出的血雾。
许多恐怖片,播放到高潮部分,通常都会使用这种配色。
耳朵轰鸣刺痛,她喘着气,连腿数步,猛地跌倒在地,掌心碰到一片粘稠液体,她这才看清先前踩到的东西——
那不是什么老鼠,而是一只手。凌霰的手……
周浔安听到女孩尖叫,立刻上楼。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惧不已。
就在这时,楼底响起一阵脚步声——短促、有力、急切。
这栋楼临近拆迁,住户早已搬空,凌霰曾开玩笑说自己是钉子户,此时此刻,不该有人上来。
周浔安脑海里闪过一些案件分析片段,有些凶手作案后会折返现场打扫证据。
他顿觉不妙,一把将瘫软在地的女孩抱起,飞奔上楼。
楼顶空旷寂静,时间凝滞。远处金乌坠西,云霞似血,只一会儿,光线陨没,夜幕降临,晚风穿耳过,没有一点温度。
头顶喘息声粗重,凌霜嘴巴被他紧捂着,没法说话,泪水不断落在他的手背上。
周浔安回神,松开她,女孩缓缓瘫坐在地,抱膝呜咽:“周浔安,我哥他……他……”她说不出那个死字。
“别怕,警察马上来。”他蹲下,轻拍她后背,似在安慰,又像旁的,声音很轻,像是一串断线的鱼漂,她闻声抬头,终究没能看清那张脸。
梦境后半段,破碎错乱,许多人上来围观拉扯,白色裹尸袋、黄色警戒线、黑色相机……
躺在血泊里的尸体,渐渐变成周浔安还有她自己。
噩梦被一声惊雷打断——
“哈……哈……”凌霜掀开眼皮,大口喘气,窗外暴雨倾盆,屋内绿光萦绕。
近半分钟时间,她才勉强将神智拉回现实,心悸未退,身体处在短暂的“鬼压床”状态,脚趾和手掌微微发麻,胳膊和腿均不能动弹。
屋内冷气不甚凉快,后背被汗水浸透,嗓子干疼灼烧,她自嘲般地想,现在她不是尸体,而是一尾搁浅的鲶鱼。
凌霜努力挣脱那种无力感,强撑着坐起来,拍亮灯。
闹钟“滴答”作响,刚刚那一觉,她仅睡了五十分钟。而在那短暂的梦境里,她仿佛过完了一生一世。
柜子上放着一个粉色纸盒,她眼睫低垂,指尖探上去,触摸那粗糙纹理,低声问:“哥,浔安哥,你们在那边,过得好吗?”
无人应答,窗外雨势滂沱,雷声愈演愈烈。
闪电几乎在房顶炸开,她关掉空调,起身去往客厅。
疲惫和饥饿是连轴转的常见后遗症。她蹲在沙发旁一阵翻找,终于在一堆杂物中间捞出个大箱子,那是她网购的速食。
做刑警三年,她从不挑食。一罐冷粥下肚,体力恢复三五分,心情也趋于平静。
她丢掉金属罐,去卫生间冲澡,热水让思绪重新变得清晰。
脑海里不断浮现早上接的那起案子:死者是一名女孩,身份未确定,死亡时间为三天前,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初步尸检显示女孩下.体撕裂,存在多处开放性伤口,死前有被侵犯过,基本可以确定凶手为男性,且个子很高。
案发地在南城大学西侧一处工地,人迹罕至,没有监控,也没有找到目击者。
现场没有找到死者任何衣物,诡异的是,凶手带走女孩衣物,却给她精心化了妆。
为什么要在死后给她化妆?心生愧疚?自以为是杰作?
化妆品是凶手带来的还是死者自己的?早有预谋亦或临时起意?
凌霜带着一堆问题艰难入眠。
早上五点,手机在枕头上震动,她在三秒内翻身,摁下接通键。
“凌队!有情况!找到目击证人了。”
“地址发来。”凌霜一跃而起,摔门下楼。
大雨已停,路面积水严重。二手桑塔纳泡过水,怎么也打不着火,赵小光要来接她势必浪费不少时间。
凌霜低骂一句,急步往小巷外跑。
这个时间点,路上几乎没人,车子难打。
巷口停着一辆白色路虎,大灯映亮大半个街道。她路过,又退回来,低头敲响车窗。
黑色玻璃降下一道缝,浓烈的香水味从车里溢出——胡椒、薰衣草、鼠尾草、皮革混合烟草。前调强势,后调邪气,这人看上去不好惹。
不过,既然已经惹了,她就不带怕的。
车里放着歌,悲伤压抑的曲调——《Behind blue eyes》
“有事?”男人嗓音低沉悦耳,只可惜语气拒人千里之外。
凌霜眉梢一挑,觉得这会儿面子不重要:“我想打车。”
“抱歉,不接客。”说完,他冷淡合上车窗。
新鲜空气被阻在外,女孩说话声也变得沉闷:“有急事,请您帮忙。”
男人启动车子,准备离开,忽然见女孩将证件拍在风挡玻璃上,“警察,需要你协助调查一起案子。”
凌霜,南城市公安局。
男人视线落在那个名字上,黑眸半眯。
十秒钟后,他再度降下车窗。
车内光线昏暗,凌霜勉强看清他半截脸,五官立体,线条坚硬。他很高,坐在那里,头发几乎抵到车顶,脖子里坠着条黑银项链,三分正,七分邪,锁骨上有抓痕。
“什么案子?”他问。
依旧没有情绪,压迫感不减。
“凶杀案。”凌霜实话实说。
正常人听到这凶杀案三个字都讳莫如深,他没有。男人微勾起唇角,饶有兴致地吐出一句话:“听着怪有趣。”
怪有趣?她平生第一次听人用“有趣”来形容凶杀案。
任何一个目睹过犯罪现场的人,都说不出这个词。那过于冷血、残忍,对生命彻头彻尾的漠视。
“去哪儿?”男人低头点了支烟,金属打火机应声落入扶手盒。
凌霜报过地址,车子在路上飞驰。
偶有街灯漏进来,明明灭灭,映亮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修长,手腕上戴着一块格林尼治。
‘戴金劳,有金捞。’许多人男人都信这个。
凌霜还注意到他副驾驶上突兀地放着一个粉红色化妆包,拉链没合,可以看到里面打开的化妆品,都是些没见过的杂牌子,粉刷有使用痕迹。
她稍稍有些疑惑,男人处处精致,车里怎么会有这些?而是那个粉红色也不像是他会买的东西……
不多久,男人接了通电话,语气比之前温和许多——
“你自己打车过来。”
“去不了机场,被女警劫持了。”
“漂不漂亮?没注意。”
“行,中午去‘云天’吃饭。”
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子,声音有些嗲,凌霜猜测是他女朋友或者情人。
凌霜无意打探陌生人隐私,静默地看向前方。云消雨歇,今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到达目的地,凌霜下车,男人忽然叫住她。
她回头,男人丢给过来一袋面包,“请你吃早饭。”
凌霜匆匆接过塑料袋,目光飞快在他脸上扫过。
漆黑无波的眼睛,就像一种毒蛇——黑曼巴。
天刚亮,暑意未蒸。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进入工地。
目击证人杨波正在和赵小光说话——
“三天前晚上,我看到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从这里过去,两人挺亲热。我去巡逻还听到动静,大概十一点钟吧,男的从这边小门慌慌张张走了,没看到女孩出来。我轮休回来说是死人了。”
“你那天晚上一直待在这里?”凌霜插进来问。
“是啊。”
“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看清了,一米八大高个,长得很帅,我还捡到了这个,是他掉的。”说话间,男人递过来一个钱夹,里面放着几张银行卡和一张身份证。
待看清照片,凌霜一怔,竟然是他。
几分钟前,她才从他车上下来。
原来,他叫徐司前。

女孩侧眉望向远处,玫瑰色光束刺入褐色瞳仁,长睫微颤,表情冷酷。
她厌恶夕阳,也不喜朝霞。
红色,让人作呕。
赵小光接着询问杨波——
“他俩是开车来的,还是步行来的?”
“开车。”
“具体什么车?”
“不认识,一堆字母。”
赵小光锁定几个车标递过来。
杨波看完,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
那是……路虎,那个叫徐司前的人也开路虎,这也有点太巧合了。
杨波想了想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喏,我拍到了。”
相册里有自带的拍摄时间,和案发时间十分接近。
“你为什么要拍他?”
“觉得有点奇怪,当时也没想太多。”
“去找这个徐司前。”凌霜说完跳上车。
赵小光听见凌霜转响车子,急忙关闭设备,躬身钻进副驾。
小别克一个极速摆尾,驶上大路,赵小光身体剧烈摇晃,差点吐出来。
车子开进法医鉴定中心,迎面碰上一位老熟人。
“凌队,老韩都退三个月了,大队长位置一直空缺,你这副队该进了。”
“李检说笑,为人民服务,不在乎这个。”
李明宇连声夸赞:“凌队长得漂亮,心思也纯净。”
凌霜看了眼手表,八点钟还不到,时间尚早。
她在台阶上坐下,给秦萧打过电话,撕开一袋面包,给赵小光和李明宇各递去一片。
“哇,小M家的生吐司!这可是面包届爱马仕,光排队就得三四个小时,一袋面包三位数,哪来的?”赵小光咋咋呼呼。
“嫌疑人给的,”凌霜幽幽道,“不排除有投.毒可能。”
李明宇闻言,一口面包呛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猛咳不止。
赵小光才不管有没有毒,风卷残云般往嘴里塞。一晚上没吃东西,饥肠辘辘,鹤顶红他都能干下去半碗。
不久,白色小车滑进大门,凌霜掸掉面包屑站起来。
女孩身着便服,紧身T恤配牛仔短裤,脚底踩着一双小皮靴。
柳叶腰、大长腿,打面前晃过,碎光浮动,引得李明宇眼花心乱,差点念两句:“阿弥陀佛。”
秦萧下车后,递来一份早饭,凌霜晃荡手中塑料袋,笑道:“谢过师兄,已经吃了。”
秦萧温和一笑,换了罐旺仔牛奶给她。
女孩没推拒,掀开金属拉环,仰头灌下去半瓶。
秦萧知道凌霜为什么来,边开门边给她讲尸检报告:“据耻骨联合度判断,死者年龄在19-22岁之间,未生育,死前一个月左右曾做过胆结石手术。”
凌霜垂眉思考一会儿,兀自推理——
死者不在南城人脸识别系统中,基本确定为外地人,并且可以排除大学生。失踪四天,无人报警,多半独居。
文化程度不高,又是年轻女性,可能从事的行业有理发、美妆、餐饮、外卖、快递、足浴、酒吧、主播……
“死者手掌胼胝比同龄女性厚,从事体力劳动居多,指甲整齐,无美甲染发习惯,从脚底胼胝分布来看,她平常很少穿高跟鞋,”说到这里,秦萧停下,看了眼凌霜,“死者的处女破裂为新创,死前遭受过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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