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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待宣读完毕,他们又都齐齐跪下,发出响亮统一的沉重声音:“臣等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来回回响了几下,才顺着高大的殿门,向远处扩散。
谢卿琬的耳膜被震得嗡嗡直响,眼看着官员们要开始三跪九叩首,她慌得便要连忙站起来。
皇兄是真龙天子,她可不是,她受不住这种大礼,会折福运到。
谁知纤腰偏偏被一只大手揽住,将她牢牢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卿琬乞求:“皇兄,你就放我下去吧,我实在胆怯。”
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谢玦只是道:“你与我匹敌,怎受不起?”
谢卿琬捏了把冷汗,这话要是叫外人听取了,那可了得,少说也要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她只好退让一步:“那皇兄,你可以将我从你的腿上放下来么?”
待会行完大礼,文武百官应都会抬起头来,这要是叫他们瞧见了,谢卿琬明日就无颜活在这世上了。
在她的坚持之下,谢玦很勉强地松了手,放她下去。
他的嘴角有些不似很高兴地微微下垂,面上的神色也淡了些。
如果这让别人看见了,或许都会战战兢兢,想着哪里得罪了这位新帝。
谢卿琬却一点不慌,反而主动过去,亲昵地蹭了蹭谢玦的手背:“我就知道,皇兄最好了。”
谢玦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接下来还有一些繁琐的仪式,谢卿琬只在书上看过,此刻亲身经历,显然震撼无比。
直到群臣退下,她还有一种恍若做梦的不真实感。
身边少了人,顿时清净下来,谢卿琬也开始问起了她心中的疑问:“皇兄,陛……太上皇他真的是身体不好吗?”
走之前,她看建武帝中气可是很足的样子,甚至有精力去折腾让她和亲。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见皇兄投下视线,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自古以来,新旧王朝交接,不知有多少阴晦血腥,其中又有不知多少不可道人之事。
而她却这般毫无顾忌地直言,也就是仗着皇兄宠她,不会计较,不然随便换一个人,今日或许都不能或者走出太极殿。
谢卿琬以为皇兄不会回答,却没想到那双带着寒霜的点漆黑眸,突然染上了别有深意的笑意,皇兄俯首下来,贴近她的耳边,用一种极亲密的姿势对她说:“琬琬,当然不是。”
谢卿琬没想到皇兄连这种话都和她说,一时僵在了原地,心脏激烈跳动,仿佛要随时跳出胸腔。
谢玦却不以为意,反漫不经心道:“嗯,是我逼他让位的,琬琬,你知道为何么?”
谢卿琬的血液在飞速流淌,她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要随便问出口,嘴巴却不受控制,仿佛被蛊惑一般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谢玦喷吐出来的温热气息,挠得谢卿琬耳朵痒痒的,仿佛随时都要贴上来,她的脖颈激起了轻微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往后微微一缩,“他想出手动你,我便只能出手动他了。”
谢卿琬呆呆地听着这一切,虽然她一直坚信皇兄会救她出去,甚至为此违抗建武帝,却也没想到,皇兄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以臣篡君,以子逆父,桩桩件件放在普世道德观里,都是罪大恶极之事。
皇兄,皇兄居然为她夺了建武帝的宝座?!
谢卿琬的心里反复盘旋着这句话,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置信。
“琬琬,我早说过,这广阔天地间,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威胁到你的一切,凡有所阻,我必除之。”
谢玦轻叹了一口气,嗓音越发温柔如水,若是此刻有人见了,一定不能把他将半刻钟前的那个冷情帝王联系在一起:“琬琬,今日是不是有些吓着你了?”
他怜惜地抚上她的脸:“都是我的错,没能妥善处理好,叫你看见了些腌臜货。”
谢卿琬从僵硬中慢慢复苏了一些,她摇头,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关节在咯吱作响:“没有。”
“就是吓着你了。”谢玦笃定地说,“你瞧,你的脸都发白了。”
谢卿琬看不见此刻自己的脸,不过她可以确定自己的脸色应该确实不太好看,而她的牙关,依旧轻轻打着颤。
“不过没事了,乖琬琬,以后再无人敢欺你了,便是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见了你也得绕道走。”
谢卿琬听着谢玦的安慰,却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
相反,一种朦胧的情愫在她的心里挣扎,逃脱,又被抓回,最终化为一道难解的疑惑。
她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谢卿琬的手指攥得紧紧的,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皇兄,难道……我比你的父亲还要重要么?”
或许她也很重要,但谢卿琬一直以为,虽然皇兄心中的天平有倾斜,她也许比建武帝要重一些,却也没到要打破平衡,折断天平的程度。
可是一切事实,摆在眼前,却让她不得不相信。
皇兄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从来没有丝毫的犹疑,权衡。
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她,而且,选择了一种最极端的,最没有回头路的方式。
一旦走上这条路,他就必然要失去某些东西。
就算他夺位成功,也注定要失去父子亲情,再无法挽回。
谢玦闭上眼,将下巴轻轻搁在谢卿琬的身上,她身上的温暖馨香,似乎能缓解他的一切疲乏。
“琬琬,我可以失去一切。”
“但是我唯独不能失去你。”
“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就当是为了我。”
从前那些困扰谢玦的复杂情感,他如今也不想费心思去想了。
所谓剪不断理还乱,纠结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是他的妹妹,还是其他什么,不一样都会永远地待在他的身边,他的羽翼之下。
有些东西戳穿了,她或许不能接受,那就不如维持现状好了。
亲情和其他感情的界线,或许并不需要分得那么明晰。
总之,她一直陪着他,就好了。
帝王御座,向来都是居于九重之上,高处不胜寒,若一人居之,难免有些孤家寡人的伤感。
但如今这宽大的龙椅,却坐着两个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便也为那冰冷的鎏金龙首添上了几许温暖的色彩。
两人安静下来,听着彼此的心跳,脉脉温情在他们之间流淌。
直到这静谧时光被一声突兀的通传声破坏:“陛下,有人求见。”
周扬似乎远隔着距离,站在殿门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是公主身边的人,说是有万千火急之事。”
谢卿琬此时也听到了周扬的话,扭头去问他:“你说的那人是哪位?”
周扬道:“一个哑女,不会说话,用笔写了字传进来的。”
谢卿琬的心脏突然加速跳动,她捂着心口,胆战心惊地问:“她有说具体是什么么?”
周扬摇头:“未说,只说是公主托付她之事,需要当面禀报公主。”
谢卿琬托付给哑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孩子,她和谢玦的孩子。
谢玦此刻也发觉了气氛的不寻常来,他看着谢卿琬脸上急剧变幻的脸色,贴心问:“若不,叫人将她带进来?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也无妨。”
“要是难解之事,我兴许还可以帮上忙。”

谢卿琬的内心此时很是惶恐,哑女的突然求见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潜意识里不想在皇兄面前见哑女,但一方面她又知道,哑女性格向来稳妥,如今破天荒求到了她面前,必然是有天大的事,不得不为之。
谢卿琬无法忽视,她不敢拿孩子来赌。
于是她竭力克制心里的情绪,低眉垂眸对谢玦说:“皇兄,能否让我与她单独一见?”
谢卿琬知道,皇兄是不会拒绝她的。
谢玦果然如她意料中的一样,颔首道:“自然可以。”
只是目光中带着探究与担忧:“琬琬,你脸色很差,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叫我。”
谢卿琬只是苍白着脸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在谢玦特地给她留出的西配殿里,谢卿琬终于见到了哑女。
陡一见面,她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握住哑女的手。
这是她们之间约定俗成的习惯,哑女口不能言,有时候也没有笔墨,便用手指在谢卿琬的手心比划,以传达文字。
哑女额头上布着汗,眼眶发红,一看便是一路匆忙赶过来的。
她颤着手指,在谢卿琬的手心一字一句地写道:孩子被劫走了,生死不明。
谢卿琬差点没一口气厥过去,她努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强撑着最后一分理智,询问哑女具体的细节。
无论如何,她总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这样才更有希望把孩子找回来。
经过两人的一番比比划划,谢卿琬终于明白了,抢走她孩子的人,并非趁京城混乱,为非作歹的人贩子,而是有备而来,专门针对她孩子的不明人物。
先前,为了不让哑女他们被发觉,谢卿琬将他们安置在了京城兴庆坊的一出宅子里,宅子仅一进,地儿不大,却正符合她的要求——不显眼,也不容易被注意到。
亦雇佣了几个家丁去保护他们。
而一般的人贩子,没必要为了拐一个孩子,去一个有家丁守卫的院子里械斗,只为抢一个几月的婴孩。
除非,对方不是想抢普通的孩子,而是就是想抢她的孩子。
谢卿琬牙齿都在发抖,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她的孩子就在不知不觉中被盯上了。
到底谁是罪魁祸首?元公子?谢卿琬潜意识里觉得不会是他,元公子至少对她还算不错,便是想以孩子为筹码带走她,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这时候,哑女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口掏出一个卷起来的小纸条,递给了谢卿琬,比划着告诉她,这是混乱发生时,对方射过来的箭矢上捆绑的东西,而她还没有拆开看过。
谢卿琬将卷筒打开,盯着上面的字,看到最后,已是面色涨红,气愤而又惊悸不已。
居然是建武帝手下的人劫走的她的孩子,因皇兄提前派了人保护诏狱里的她,使得那帮人无从下手,于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转而对她的孩子下了毒手!
还在纸条中挑衅般地叫她独自一人在城南十里亭处见他们,届时,他们会把孩子带过来。
十里亭,是自京城南下的必经之路,也是重要驿站所在之地,历代离人依依惜别的场所。
约她到这个地方,想必是想利用她,顺利离开京畿范围,一路南下逃窜。
谢卿琬救子心切,在这个时候却不傻。
若是她真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赴他们的约了,那才是会让事情彻底滑下不可控制的深渊。
如果决定了要去,她必然要带上武力高强的卫兵,以应对各种可能的情况。
而眼下,无人可以帮她,她只能求助于……皇兄。
去向皇兄借兵,借的还是精锐,又大张旗鼓去救一个仆人的儿子,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觉得有疑点。
又何况是智极若渊的皇兄呢,他不可能不怀疑。
而在事后,只需他随手一查,或许她苦心孤诣隐瞒的事,便全部暴露了。
谢卿琬不是不清楚后果,但那些后果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事,与孩子的性命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闭了闭眼睛,艰难地咽下口水,从最初她选择这条路开始,她就必须有承担一切可能的觉悟。
谢玦看着谢卿琬脚步虚浮地朝自己走来,当她抬眼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已有了莹莹泪光。
谢玦心脏一揪,眉峰聚拢:“琬琬……”
未等他问她,谢卿琬便哽咽出声:“皇兄,我能否求你帮个忙。”
她哀哀求他:“帮我,先不要问我原因,可以吗?”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隐掉关键部分,说给了谢玦听。
谢玦听得眉越发蹙紧,听完后,第一句话就是:“琬琬,你要救的这个孩子,你确定他只是你侍女的孩子?”
谢玦对建武帝了解颇深,虽建武帝如今已被软禁,但他的部下亦不可能无的放矢,去绑架一个民女的孩子。
谢卿琬低下头,声音细不可闻:“是……”
如今她说什么都是满满的心虚,根本没有底气。
谢玦深深看她一眼,最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手下人,即刻按照谢卿琬的意思前去营救,务必保证孩子的安全,不得有误。
谢卿琬看着一列列银甲军,金吾卫整装待发,绷紧的心也终于得以松一口气。
“皇兄。”她看着谢玦,“我也可以一起去吗,我……”
“我保证不会添乱。”
或许她去了也没什么用,但那到底是她的孩子,她无法在孩子身处险境的时候,自己却独自待在安逸的地方。
谢玦凝视着她,吐出两个字:“可以。”
“但是琬琬,你若要去,我也会一起去。”
谢玦什么都可以允诺谢卿琬,唯独这句话说得不容置疑。
谢卿琬眼睫轻颤,唇瓣抖动了一下,到底是没说什么。
当两人一同来到十里亭时,亭子周围已被他们带来的重兵重重包围。
见到他们的到来,士兵们自觉让出一条通往亭子的路。
谢卿琬一眼就看到了被挟持到亭子中的她的孩子,孩子还穿着先前的正红小袄,这般鲜艳喜庆的颜色,越发衬得他面容白净,玉雪可爱。
往日里他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总是爱笑,不怎么哭闹,如今被劫持了,也是安安静静的,只是那水汪汪的黑眸里,却染上了不安的神彩,左右转着头。
而那抱着孩子的人,被他动的烦,不耐烦地往孩子的背上一拍。
孩子哪受过这种委屈,几乎是顷刻之间,就细细地哭了起来,那哭声传到谢卿琬的耳里,令她心急如焚。
若不是孩子左右两边皆有敌人,她几乎要冲上去了。
谢卿琬掐了掐手指,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此刻,亭子里的人也注意到了谢卿琬等人的到来,眯起眼睛,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公主到底还是来了啊。”
他抬眼,往谢卿琬身后看去,更是不怀好意地说:“太子殿下也来了。”
“说说,你们愿意用什么条件来换这个孩子。”
未等谢卿琬和谢玦说话,随同一起来的周扬已是冷笑出声:“张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般对陛下和公主说话,还想谈条件,你看看周边,哪里有你谈条件的余地。”
如今亭子和外围仅有十余张忌的人,而包围他们的,却足足有几百人。
他们确实没有对抗的资本。
但是……
想到自己劫持的这个婴儿,张忌甚至忍不住在这种情景下笑出了声。
但是,谁叫他们有这个重要的砝码呢。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谢玦准备强来,那这个孩子也要一起遭殃。
他就不信,他们的箭能快过他手中的刀。
就算他死了,今日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更何况这孩子就是前朝余孽的血脉!
想到这里,张忌有些厌恶地看向谢卿琬,他素来效忠建武帝,也厌恶前朝叛贼。
身为曾经的北城司指挥使,他曾亲自参与对魏朝余孽的围剿。
从前的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最大的余孽居然就藏在皇宫中,而且这么多年,从未被发觉。
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在得知谢卿琬的真实身份后,在建武帝下令铲除她后,谢玦居然疯了般地要袒护她,甚至不惜与建武帝决裂。
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臣子逆君父,发动宫变。
在张忌看来,这谢卿琬就如同前朝妖后一样,是最该铲除的对象。
今日他已知自己山重水尽,生路无多,就算侥幸逃过,他的主君也难以东山再起了,如此,他继续苟活也意义不大。
倒不如拼了自己这条性命,最后再为大晋做些什么,也无愧于将来地下与建武帝君臣相见。
想到此处,张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
他此次劫持孩子,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将谢卿琬骗到这里,再趁机下手。
他不会让她活着走出这里,哪怕是同归于尽。
只要谢卿琬死了,谢玦也不会再被蒙蔽了。
张忌放肆地笑着,看着周扬:“周扬,你我也是老相识了,你知道我从不做毫无把握之事。”
他突然将孩子高高举起,给周扬看:“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
周扬被对方问得一愣,真顺着他的话思索了一番,他努力在孩子的脸上寻找熟悉的地方,本不觉得如何,可当这般细细一看,却越觉得有些地方眼熟到令他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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