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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尽天明/坠落擒网(顾子行)


男人公然撑开她的指缝,改为十指相扣。
梁佑宁有些不满,想把手抽走,却遭到男人眼神警告:“不想被这样牵就回去。”
她想出去,至少透透气。
车子开到一片公园,今天天气好,草地上有许多人在放风筝。
梁佑宁眼馋,梁轶之便牵着她去买了个大风筝。
和小时候一样,他心底还是事事宠着她。
梁佑宁由此认知后,变得大胆起来。
“帮我拿着。”她把线锤塞到梁轶之,举着风筝,一路往前跑,线在他手里越放越长。
不一会儿,蜈蚣风筝飞上了天。
女孩仰头,脸颊漾起柔软的笑意。
梁轶之也觉得自己的心飘到了高空,和那风筝融为一体。
“哥哥,我要吃冰淇淋。”她扭头和他说。
梁轶之把风筝线锤递给她,转身去一旁的小卖铺买冰淇淋。
他买了她喜欢的香草冰淇淋,再回头,人不见了。
第一反应是,她跑了。她把他骗出来,然后跑了。
他愤怒地想找她,女孩忽然从身后拍了一下。
“风筝线断了。”她苦着脸说,“我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
“断了就不玩了。”
“哦,好吧。”
他看上去不太高兴,梁佑宁决定不在这时候惹他。
梁轶之把冰淇淋塞进她手里,牵着她往回走。
她乖巧地舔着冰淇淋,梁轶之偶尔可以看到她粉嫩的舌尖。
他的眼神,顷刻间暗下去。
“好吃吗?”他问。
“还行。”
他忽然低头凑近,握住她的手腕,在她舔过的冰淇淋上舔了一口。
梁佑宁猛地退开半步,她觉得刚刚那一下特别色。
她不敢看他,也不敢再吃那个冰淇淋,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要用舌尖把这冰淇淋送进她嘴里。
冰淇淋在慢慢融化,梁轶之问:“怎么不吃了?嫌我脏?”
“没有。”她怕他生气,只好低头咬了口冰淇淋。
融化的奶油,顺着她的下巴流淌下来,乳白色的……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扭头,喉结不自觉地滚落下来。
妈的,刚刚那一瞬间,他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画面……
“别吃了。”他把那融化的冰淇淋夺走,“砰”地丢进垃圾桶。
回去的路上,梁佑宁很困,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男人一拍大腿道:“过来在我腿上躺着。”
女孩有些犹豫,往前看了一眼司机,没有动。
“以前没躺过?”梁轶之有点烦,她现在连哥哥都不想要。
梁佑宁咬着唇,战战兢兢。
男人冷嗤一声道:“怎么?怕我在车里弄你?”
“没有。”梁佑宁紧咬着嘴唇,有些抗拒。
他强硬将她扯过来摁在腿上。
“睡觉。”男人开口命令。
他身上有一丝寡淡的烟味,还有一丝清冽的植物气息,并不让人生厌,梁佑宁的心脏在乱七八糟地跳动着。
真的有什么在潜移默化中变了味。
她不想应付他,也不敢应付他,索性闭上眼睛,佯装睡觉。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
半晌,他叹气道:“梁佑宁,我想把所有坏事往你身上做,但就是下不去手,可恶,我竟然想……想喜欢你。”
梁佑宁没应声,睫毛颤动着,心脏因为他这句话乱跳一通。她惊诧地发现,她不讨厌。
梁轶之知道她没睡着,也没拆穿她。
她太纯洁了,和她相比,他总是显得肮脏扭曲,像阴沟里的老鼠。
父亲把她放在他身边长大,似乎就是在养一个对照组。
他无数次想要碾碎她,又次次心慈手软,甚至百般溺爱。
他现在有点恨父亲,恨这不得不应对这属于他的人生轨迹。
他生下来,就注定是为恶诞生的。天生恶鬼,从血液里开始肮脏发臭。
车子压到一块石头,女孩脸颊上的软肉蹭在他手背上。
很微妙的感觉,仿佛一束圣洁的光照进他心里。
梁轶之忽然开口:“梁佑宁,你要是想走,到前面一个路口,我停车放你走。”
到下一个路口,他果真让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梁佑宁很想逃跑,可是没动,她很矛盾,她恨梁轶之天天关着她,却又觉得他是她的家人。
梁轶之抚摸着她的脸颊,低沉道:“如果不走,你就永远别走了。因为我会囚禁你,一直到死。”
赵小光接到凌霜电话,不久便带着人和警犬到达现场,闻过尸体后,警犬在训导员的带领开始大面积搜索。
虽然下过雨,但因为时间过去不久,警犬搜寻的速度并不慢。
沿着河岸走了几公里,警犬相继有了发现。
凌霜戴着手套,将警犬拱过的泥土取样装进物证袋。
那只叫财财的警犬又在河边找到一串钥匙。
凌霜将钥匙装进另一个物证袋。
秦萧的解剖工作是在南乡县城完成的。
老旧的设施,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专业水平。
南乡县新来的法医,跟着他做记录,秦萧每操作一步都会停下来仔细讲解给他听。
他语速不快,讲解细致,那名法医学习得也认真。
翻动尸体时,秦萧问:“你觉得我刚刚漏了什么?”
那法医有些错愕地看着他问:“什么?”
“看死者的衣服。”秦萧提醒道。
“有……血迹。”新法医说。
秦萧点头,又说:“死者被枪击中后脑勺,胸口为什么会有这样喷射状的血痕?”
“是啊,为什么?”
秦萧一语中的:“因为,这不是他的血。”
“不是他的血?”那是谁的血啊?
这时凌霜正好过来,说:“大概率是蓝婷婷的血。”
新法医有点好奇,蓝婷婷是谁啊?还有这个漂亮女孩又是谁?
秦萧将那件衣服从死者身上脱下来,递给凌霜:“麻烦拼命三娘跑一趟,送检,报告和蓝婷婷做对比。”
凌霜毫不避讳地接过去,装进物证袋。
她匆匆出门,半晌又进来。
这次和她一同来的还有周浔安。
秦萧看了周浔安一眼,眼中并无过多情绪。
凌霜问:“具体死亡时间是几点?”
秦萧答:“最后一次用餐后,四小时至五小时之间。”
“蓝婷婷的死亡时间呢?”说话的是周浔安。
秦萧说:“最后一次用餐后,三小时至四小时之间。”
死亡时间不仅是同一天,还几乎是同一时间段,这也太蹊跷了。
化验室很快传来消息,朱昊衣服上的血液样本是蓝婷婷的,而泥土样本里检测到了朱昊的血迹残留,警犬找到的那把钥匙也是朱昊的。
基本可以确定,朱昊就是杀害蓝婷婷的凶手。
枪击朱昊的凶手不明,但案发地确定了。
是谁杀害了朱昊?
凌霜觉得,朱昊的死和蓝婷婷那个男朋友有关。
她和周浔安去交警大队调取了监控,监控只能查到主干道,辅道上的情况根本看不见,很难锁定凶手具体开的是哪辆车。
凌霜决定先查蓝婷婷这条线索。
下午六点,她和周浔安再次回到南城市中心。
奢侈品销售店比较集中,车子停在地库,两人上去挨个排查监控。
奢侈品票据上有具体的消费时间,按图索骥并不难查。
和之前在电影院监控看到的一样,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和黑手套,打扮神秘。
凌霜目光凌厉,道:“就是他。”
周浔安点头。
男人在奢侈品店铺里登记的名字是刘先生,仅凭一个姓氏根本无法锁定他是谁。
他全程戴着手套,也不可能在这里留下指纹。
凌霜觉得有点难办,周浔安忽然说:“查地下车库的进出车辆。”
这个商场外面没有停车区,车子只能停在车库,男人的车必定也在其中。
盲目去查,难度有点大。
凌霜忽然问导购员:“你们知道刘先生开的是什么车吗?”
做奢侈品导购的,大多是人精,从顾客进门开始,他们就会暗自在心里度量对方的经济实力,确认对方买得起,他们才愿意主动服务。
顾客身上的车钥匙、腕表、背包、饰品……这些都是他们考量的因素。
很快有人给出答案:“刘先生开的是奔驰。”
奔驰虽不是小众品牌,但也让他们搜寻范围缩小一大半。
凌霜和周浔安又一起去调当日出入库监控。
9月16日,共有45辆奔驰进出入。
10月2日,共有39辆奔驰进出入。
11月9日,共有57辆奔驰进出入。
11月16日,共有65辆奔驰进出入。
凌霜非常认真地记录下全部车牌,取交集后,他们很快锁定了一辆黑色奔驰。
输入车牌后,天眼系统显示,这辆车在蓝婷婷死亡当晚沿着她的抛尸路径行驶过。并且,那辆车当晚去过朱昊的案发地。
凌霜心脏怦怦直跳,眼睛都在发光:“就是他。”
杀害朱昊的,九年前杀害陈旭父母的,都是他,刘冀。
凌霜看到一丝希望,整个人放松下来:“周浔安,我们好像真的快赢了。”
周浔安点头,他也有同感。
通过车牌查到车主名,那人叫刘冀,滇城人。
这辆车常去的地方,是一个名叫明润城的小区。
凌霜指着电脑屏幕,激动道:“刘冀大概率住在这里。”
抓到他,那些陈年旧案似乎就都有了答案。凌霰也一定能够侦破。
她立刻安排便衣去明润城蹲点排查,小区监控显示,蓝婷婷死亡当晚,朱昊也曾到达过该小区。
连夜对各个楼栋的电梯监控排查后,警方锁定了刘冀的住处。
只是刘冀最近并没回家,车也丢在楼下没有开走,他似乎对一切早有预判,知道警察会找上门似的。
凌霜一捶桌子,愤懑道:“可恶,这个老狐狸!又让他跑了。”
差一步,永远只差一步,就是抓不到。
周浔安只好安慰:“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查,也许还有别的线索。”
凌霜缓缓吐出一口气,勉强同意。
从警局出去,已经快十二点了,凌霜开车,过了两个路口,她皱眉看向后视镜。
“后面这车有点不对劲。”她说。
“哪里不对劲?”周浔安问。
“从刚刚到现在,它一直在跟着我们,有点太过巧合了。”
“调头试试。”周浔安说。
凌霜左转调头,那辆车也跟着调头。
周浔安很快发现了异样。
“是黑手套。”他说。
凌霜立刻反应过来:“是他们的人吗?”
“回队里。”周浔安说。
再往前走就是警局,凌霜把车开回院子,那辆车没再跟进来。
凌霜有些心慌,去警械室领取了配枪。

凌霜从警械室出来,迎面遇上秦萧。
他刚从结束工作,工作时穿的白大褂,换成了日常款的外套,晚风拂过他额间碎发,清俊不减。
“师兄今天加班啊?”凌霜下意识想把枪藏起来,却欲盖弥彰。
秦萧说:“查资料耽误了点时间,你还没回去?”
“马上就回。”
他看到她别在腰间的配枪,眉头蹙起,问:“有情况?”
凌霜轻描淡写道:“有一点小状况,不碍事。”
她不想让他担心。
秦萧当然不信,一点小状况,她何至于要带枪?看样子,凌霜有事瞒着他,且不是小事。
刚想细问,远远看到了周浔安——
他立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身长背阔,凌霜一路跑到那片灯影下,脚步轻快。
秦萧和周浔安对视一眼,不忘叮嘱:“你们俩注意安全。”
凌霜回头,笑得柔和:“知道啦,师兄,早点回去休息。”
周浔安朝秦萧点了点头,那是一种无声的承诺,不用言语说明。
我会保护好她,连同你的那份一起。
周浔安去驾驶室开车,凌霜坐进副驾,敛起笑容,满脸担忧道:“周浔安,我们今晚还回家住吗?”
“怕?”他问。
“嗯,有点。”她怕保护不好他。
“劳驾凌队搜搜哪里有酒店,我今晚和女朋友继续开房。”
明明是正经话,他这么一说就有点不正经起来。凌霜想起昨晚的事情,耳朵烧热。
“说正经事呢!”她小声嘟囔。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周浔安笑得有些玩世不恭,“行,我们凌队脸皮薄,不逗了。”
“刚刚那辆车要不要去查一下?”凌霜问。
“就怕查不到什么。”那些人敢明目张胆地跟踪到警局,必定有做过充足准备。
凌霜垂着眼睫,叹气道:“要真是他们,查了这辆车,肯定还有下一辆,治标不治本,也什么没用。”
“小霜。”他忽然喊了她一声,“别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
凌霜“嗯”了一声,心里略轻松几分。
不知怎么的,周浔安每次安慰她,她总能快速平静下来。
小时候,她考试不好,总爱钻牛角尖,凌霰也会用类似的话安慰她。周浔安和凌霰做了几年舍友,似乎被哥哥传染到了那种本领……
想到这里,凌霜在黑暗中笑起来:“周浔安,你让我想起我哥了。”
“那以后就喊我哥哥。”周浔安语气带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小声回。
“那是什么意思?”他问。
“反正就是……好喜欢你。”从各个角度都好喜欢。
车子开到酒店负一楼,两人下车,手挽着手往电梯间走。
一辆黑色摩托车,从外面冲进来,引擎声轰轰作响。
凌霜正在看手机,没注意身后,周浔安回头看到摩托车后座上的人掏出了手枪——
他瞳仁皱缩,猛地搂住凌霜,将她扑倒在地。
“小心!”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
子弹没打中人,迸进墙壁。
对方又朝着地上补去一枪——
这枪打中了周浔安,血腥味立刻弥漫进空气。
凌霜肝胆俱颤,大声喊:“周浔安!”
他忍痛道:“我没事,快走。”
凌霜就地一滚,从腰间摸出配枪,回身朝着那人连开两枪。
对方没料到她身上有枪,不再恋战,匆匆跳上摩托,一拧油门离开现场。
凌霜赶忙回身,将周浔安从地上扶起来。
“你伤到哪儿了?”她声音颤抖,绕到他身后去检查伤口。
“右肩。”周浔安说完,不忘补充,“不碍事,不致命。”
血已经把外套打湿了,怎么可能不碍事?她将他塞进车里,给赵小光打过电话。
去医院的路上,凌霜一直在自责。她太疏忽大意了,没想到那些人一次不成,还会来第二次。
“都怪我……”凌霜吸着鼻子,“今晚应该住在队里。”
“不怪你,你不是神,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车子开到医院,凌霜发现周浔安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喊他也不应声。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趴在他身上失声痛哭:“周浔安……周浔安……”
这时有人在她头顶摸了摸,柔声问:“小警察,你在哭什么?这么伤心。”
凌霜又惊又喜,惊的是周浔安又消失了,喜的是他没死还活着。
她连忙将他扯下车,快步往急诊跑。
清创包扎时,她一直在边上守着他,时而抹眼泪,时而擤鼻涕。
这次见面和以往都不一样,凌霜心情很差,且很沉默,基本没有和他谈话交流。
他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抢了周浔安的身体。
她刚刚在车上抱着哭的人是周浔安,现在哭也是因为周浔安。
她不理他,他也没强行打扰。
拿完药,两人并肩往外走,没有牵手也没有任何肢体触碰。
出了急诊大门,光线暗下来,冷风扑面。
男人忽然停下脚步,说:“原来,老古板就是周浔安啊。”
凌霜低头应着声:“嗯,是。”
她刚刚哭狠了,这会儿眼睛还红着,声音也有些潮湿。
他心疼,想摸摸她的脸,抬起手,最终又颤抖着把指尖垂下来。
他现在还有那种资格吗?
老古板是徐司前的时候,他和他是公平竞争关系。
现在老古板成了凌霜心心念念的周浔安,他还拿什么和他比呢……
凌霜肯定不会再喜欢他了。
“对不起。”他说。
凌霜愣怔着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他压下心里的难过,吞了吞嗓子说:“我回来影响你和他谈恋爱了。”
凌霜立刻说:“没有……”
“你从见到我开始就很不高兴,我能看得出来……”
“不是的……”凌霜发现他情绪低落,猜测他是误会了,连忙安慰,“我没有因为你回来不高兴。”
“是么。”他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凌霜追上去,握住他的手腕:“这不是你的错,你别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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