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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尽天明/坠落擒网(顾子行)


周浔安被她夸得哭笑不得。
不多时,警员们陆续在会议室集合,周浔安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凌霜正色组织会议。
赵小光最先汇报——
昨天他们在平台方那里调查到的所有地址,都已对接给各个省会城市。
可能牵涉到毒,各地警方都十分重视,已经第一时间安排人下去调查。
网已撒下,到底能捞多少鱼上来得看后续进展。
杨锐接着说:“朱昊的手机联系人排查过半,基本都是外卖和快递电话,暂时没有找到其他可疑人员。”
凌霜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找外卖平台获取一下朱昊的住址,去他家蹲点。”
杨锐发现自己只顾查人,竟然忽略了这个重要细节,马上点头在本子上做记录。
凌霜待他们全部汇报完,说:“昨晚又接到一起新的命案,死者为一名女性,凶手将其杀害后碎尸抛尸。”
赵小光心想,这可真是多事之秋,案子接二连三的,都没消停过。
凌霜接着讲:“通过对死者指纹信息的对比,已经确认出死者身份。死者名叫蓝婷婷,24岁,南城人,未婚,身份证登记的家庭住址为蓝洋新苑9栋2204室,死亡时间为大前天晚上九点至十点。”
一般来说,这种分尸抛尸案,最难确定的就是尸源,一旦确定尸源,案子就等于破了一半。
凌霜调出电子地图,用红笔把昨晚发现尸块的地址一个个标注出来,很快,一条清晰的活动轨迹在地图上显现出来。
“城南到城北有四十公里,凶手抛尸时必然有开车。”
凌霜对侦破这起案子,还是很有信心的:“今天的工作分为三个方向,一是继续寻找剩余尸块,让法医进一步确定死因和凶器;二是走访蓝婷婷的社会关系,摸排大前天晚上她的行动轨迹;三是用大数据排查抛尸路径上同时出现过的车辆。”
众人没有异议。
凌霜分配今日工作任务:“小光,你和嘉怡带人继续找尸块,老张你带人去调查人际关系,黄警官那里留一部分人继续查朱昊通讯录里,再抽一部分人去交警大队排查行驶线路,寻找到那辆车,锁定车基本就锁定了凶手。”
赵小光没忘记前面一个案子,抬头问:“那朱昊家谁去啊?”
凌霜说:“我亲自带人过去。”那个案子比较难破,而且危险性更大。
赵小光叹气:“那可得千万小心,那孙子狡猾着呢。”
联系过外卖平台,朱昊的家庭住址很快确定。
凌霜带上特警赶往现场,周浔安不放心,也一同跟过去。
谨慎起见,他们先去对面楼栋做了远眺,朱昊家白天没有人。
为避免像上回那样打草惊蛇,特警待在车里,便衣到附近店里等。
天黑以后,那间房子迟迟没有亮灯,天太冷了,警员们回到车里继续埋伏。
“凌队,十一点了,这朱昊到底回不回这里住啊。”对讲机响起声音。
凌霜也有些担忧,说:“再等等。”
他们一直守到第二天早上也没见到人。
凌霜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扭头问周浔安:“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周浔安语气带笑:“凌队这是着急请外援?”
凌霜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你别卖关子啦,快说。”
“跑了或者死了。”
凌霜有些担忧:“如果真是那样就麻烦了。”
“现在去他家看看。”周浔安说。
十分钟后,一行人破门而入。朱昊家空无人影。
凌霜尚且抱有一丝侥幸,说:“没有发现尸体。”
一旁的周浔安却笃定道:“朱昊已经死亡。”
凌霜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忙看向他。
周浔安把手插进口袋说:“黄金摆件、高档皮包,贵重财物一样没带走,活人逃跑哪有不要钱的?”
凌霜的目光顷刻间暗下来:“他会不会去寻找上面,那里或许不要钱。”
“他如果去,死得更快。”
赵小光和王嘉怡一行人,从早上忙活到中午,也没找到最关键的头颅。
“你说头到底扔到哪里去了?”赵小光叉着腰,有点气馁。
王嘉怡想了想说:“如果是我,可能会选择土埋。”
赵小光心如死灰道:“南城这么大,要真是土埋,我们不得掘地三尺啊?”
王嘉怡思考一会儿,沉吟道:“如果我是凶手,我抛尸时,可能会最先丢弃头颅,或者最后丢弃头颅,因为那最重要。”
赵小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很有道理,老大早上那个地图你有拍吗?”
王嘉怡随即把手机打开。
赵小光看完说:“这样,你带人去南边,我去北面,以起点和终点为中心往外排查。”
王嘉怡同意。
有了查找方向,有的放矢,警犬也得以集中警力。
小区、马路、公园,每一个可能有动土的地方全部找一遍。
天黑前,赵小光这队人在一个小树林里找到了蓝婷婷的头骨,和头骨丢弃在一个袋子里的,还有一把沾血的水果刀。
赵小光立刻给秦萧和技术部打电话。
检验结果令人意外,水果刀上的血指纹,竟然与朱昊完全一致。
蓝婷婷是朱昊杀的。
他为什么要杀她?蓝婷婷的人际关系里,根本没有朱昊这样一号人物?
难道是偶然作案?

朱昊直播间走的那些货品,牵扯甚广。
各地警方接到任务后,第一时间安排相关人员进行点对点的排查。
不到四十八小时,已经有多名涉案人员被捕。
警方顺藤摸瓜打掉了一些地方性的窝点,这些人手上的囤货量有多有少。
他们手上的货,一部分卖给熟悉的圈子,一部分通过网络就近兜售给附近的瘾君子。
多方审讯后,警方从这些人嘴角套出一个消息——这些货品,全都来自一个叫“碰碰”的网站。
每次缺货,他们只要在网站上留言,告知地址,第二天就会有人联系他们,这些人神出鬼没,送货结束就会消失人海,连电话也不会留下。
而这个“碰碰”并不是国内网站,很难进行下一步跟踪排查。
晚上十点。
南城,某别墅内。
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正躬身在向长腿交叠坐在沙发里的梁轶之汇报工作。
“丹城、红市等232个点被各地的警察打掉。”
梁轶之没说话,慢条斯理地摘掉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咬了下后槽牙,目光冰冷无波。
那人继续说:“我们一共只有264个点,现在只剩下32个能用的,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下也不能明目张胆地硬干,直播间都查得特别严,根本带不了货……”
梁轶之把手套丢在桌上,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冷哼:“又是那些警察干的好事。”
“我听说,罪魁祸首就是南城警局的这帮人,他们还在查我们,我们现在的处境很被动,畏首畏尾。”
“砰”地一声——
梁轶之把打火机丢在桌案上,烟也懒得抽。
“给六子打电话,把为首的先处理掉。”
“是。”那人领命,快步出去。
不一会儿,父亲给他打来电话。他人虽然不在国内,但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清二楚。
梁轶之吐了口气,恭敬回复:“国内的事,我已经在处理了,那帮警察,我早晚让他们完。”
年长的男人仿佛并没有因为“生意”不能做不高兴:“需要开辟新的渠道,我最近会重新排布。国内最近危险,带佑宁回来,我给她相中一个夫婿。”
梁轶之有些烦躁,但没有忤逆父亲。
挂断电话后,他径直去往二楼。
保姆有每天和他汇报,梁佑有乖乖吃饭,也没有出门。
梁轶之推门进去,屋内只亮着床头灯。
暖橘色的灯光下,女孩正聚精会神地捧着一本书,脸颊白皙干净,长睫毛在清透的皮肤上落下两片细碎的影子。
他走路声很轻,没有惊扰到女孩。
“还没睡觉?”他问。
女孩听到声音,吃惊不小,乌润的眼睛对上他,无辜又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泪。
“马上睡。”她合上书说。
梁轶之发现她脚上今天没有穿袜子,白嫩的脚掌露在被子外面。
男人目光仿佛有实感,梁佑宁立刻把脚藏进被子里。
男人居高临下望着她,眉骨轻动:“看的什么书?”
梁佑宁冷淡道:“你最不喜欢的书,睡前童话。”
他不置可否,将她手里的书抽走,掀开被窝,在她身侧坐下。
女孩瞳仁骤缩,颤栗着背,刚要往里躲,被他强硬摁住肩膀。
距离很近,男人身上的烟草味漫进鼻尖,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捏住了。
洒落在肩膀上的长发,被他一点点聚拢,男人冰冷的指腹在她脖颈上短暂停留又暧昧摩挲……
屋里热,她只穿了一件泡泡袖的裙子,纤细的手臂紧缩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看到了,手指滑下来,缓慢摩擦。
触感和小时候一样柔软,像是入口即化的布丁。只是,小时候她愿意和他亲近,现在,她不愿意。
父亲的意思是要把她送人。她是他从小到大的玩具,凭什么要送给别人?
利益?布局?见他的鬼去。
只有他梁轶之不要的、玩腻的玩具,才会施舍给别人。
而她,他到现在都没舍得碰过。
既然要把她送人,那就先揉碎她,玩烂她……
他被那种疯狂畸形的欲念驱使着,闭上眼睛,轻嗅她手臂上的香气。
茉莉和甜橙混合的味道,纯洁又充满诱惑。
他想用牙齿去咬,用舌头去舔,让整个屋子溢满这种味道,甚至想听她哭。
“梁轶之,你要干嘛……”女孩声音有些颤抖,脸蛋因为他这个动作烧热起来。
她没有谈过恋爱,但知道这是只有情侣间才可以有的触碰,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排斥。
梁佑宁立刻慌乱推他:“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看到她脸红了——
骨刺梅的颜色,粉粉嫩嫩。
他那阴暗冰冷的心,因为这抹红,变得柔软起来。
他在她身旁躺下,顺带将她扯进被窝,说:“今晚我住在这里。”
“梁轶之,你这样,我很害怕,你能不能别这样……”她低声哭起来,眼泪和清莱夏天的雨水一样,透明潮湿。
他喜欢清莱的雨,那些暴雨可以将门口石块上残留的血迹清洗干净,将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带走。
长大后,他成为那些血迹的制造者,麻木冰冷。
清莱下不下雨,他从不关心。
可是他现在喜欢她抽抽噎噎的模样,仿佛他也能把自己的灵魂平铺在地,任她冲刷、洗涤……
在那个短暂的片刻里,他希望自己可以变得干净。
梁轶之松开她说:“你讲一个故事,我就走。”
梁佑宁有些不信,可他到底没有真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她点头,翻开书页,给他讲了王尔德的《快乐的王子》。
快乐王子有铅做的心脏,是一尊雕塑,故事的结尾他被丢进了熔炉,唯一的圆满是燕子曾问他:“我能亲吻你的脸庞吗?
梁轶之在她说到这句话时,坐了起来。虽然是故事里的台词,他却当了真。
他拧过她的脸颊,一点点贴近她的唇瓣。
事出突然,梁佑宁竟然忘了躲避,她轻颤着睫毛闭上眼睛。
“怎么不躲我?愿意让我亲?”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落在她唇瓣上。
梁佑宁窘迫地别开视线。
梁轶之松开她,站起来,说:“晚安,我的好妹妹。”
梁佑宁在他走后,烧红了耳朵,心脏也跳得很乱。
事情从他说他们不是亲兄妹那天开始,一点点变化……
她想到梁轶之那句话:我们家没有好人,你也不是。
她也该被丢进熔炉,被火炼化。
他刚刚是不是也发现了?
凌霜和周浔安因为蹲守朱昊,一夜没睡。
早上五点,任务结束。
回家也睡不了多久,凌霜索性把车开回队里。
天还没亮,凌霜有点困,摸了支烟塞进嘴里,正要点火,被周浔安伸手夺走了打火机。
“哎呀,就一根,我提提神。”她抗议。
“别抽烟,睡一会儿比尼古丁有用。”
凌霜朝他比了一根手指,撒娇:“我就抽一根烟行不?心里痒的难受。”
“撒娇不顶用。”他笑着拒绝。
凌霜撅着嘴哼了哼,伸手要抢打火机,周浔安却先她一步将驾驶室的座椅放倒了。
“喂!”
“睡觉。”他从后排座椅上扯过来一张薄毯丢给她。
“不睡啦!我一会儿要开会呢。”她欲坐起,又被他摁下。
“我定闹钟叫你。”
凌霜闭上眼睛,气鼓鼓地说:“周浔安,你这么严格,好像我爸爸。”
他不气反笑:“这回好歹是个男的了。”
凌霜又开始给他科普:“冬天车里开空调睡觉,容易一氧化碳中毒的。”
周浔安把车窗降下一道小缝,让内外空气流动。
风很清冽,凌霜终于不再抵抗,乖乖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偏头看他,一双眼睛水盈盈的泛着光:“浔安哥,你这样冷不冷啊?”
“你还知道关心人?”他抬了抬眉梢,声音很好听。
“我怎么不知道关心人了?”她把毛毯打开,想分一半给他。
只可惜,这毯子太小,根本盖不过来。
“不用管我,你自己盖就好。”周浔安在黑暗中低声说。
“那哪行啊?总不能我睡觉,让你受冻吧,这不公平。”凌霜嘟囔。
“那要怎样?”他问。
“山人自有妙计!”凌霜笑着,起身,穿过汽车中控,爬到副驾驶,钻进他怀里窝住。
周浔安只觉得怀里钻进来一只柔软的雏鸟,带着阳光和百合花的味道,很温暖。
“这样睡就行。”她边调皮地说话边整理毛毯,将自己和他裹在一起,蚕宝宝似的。
两人有一定身高差,女孩的脸颊地贴上他的喉结,周浔安的心脏变得软塌塌一片。
他将座椅放倒,任由她趴在心口睡觉。
凌霜贴着他,小狗似的嗅了嗅——薄荷、柠檬、苦艾味道,让她无比心安。
“周浔安,你好好闻啊。”
“这回成小狗了?”
他说话时胸腔震动,凌霜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又往上爬去亲他的下巴。
一夜未归家,那里长了些胡茬,虽然看不出来,但嘴唇蹭上去有会一点粗糙的痒意,酥酥麻麻,还有点涩,很刺激,她蹭来蹭去乐此不疲。
周浔安很困,但纵容她在他身上为非作歹。
“周浔安,我好喜欢你啊。”
“嗯。”他应了一声。
“就嗯啊?”她有些不满。
“我也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山川、大海,皆为你融化成蜜糖。
他搂着她的腰,像环抱着小婴孩,无比贪恋这温情时刻。
困意来袭,他先睡着了。
凌霜凑上来,亲了亲他的嘴:“周浔安,我都对你胸口碎大石了,你还能睡这么香啊?”
他朦朦胧胧地说了句:“别调皮。”
“行吧。”她打了个哈欠,趴在他心口睡着了。
早间会议结束,凌霜一头扎进档案室查找蓝婷婷的资料。
她没有碰过毒,也没被刑事拘留过。
她和这个朱昊到底怎么认识的?
朱昊是卖毒的?
蓝婷婷也是搞这个的?
黄锐昨天走访她的人际关系后,发现她是“大糖”娱乐公司旗下的一名小模特。
凌霜在系统里检索“大糖娱乐”,将旗下模特、艺人全部在系统里过一遍,没有人碰毒。
方向错了吗?
凌霜起身,撞到了在她背后看屏幕的周浔安。
“我再去趟法医室,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她说。
周浔安点头。
“你要一起去吗?”凌霜问。
“你去吧。”周浔安语气淡淡。
凌霜背着手笑:“你不吃醋啊?”
“不会,正常工作和玩暧昧我能分辨清楚。”
“懂事。”四周没人,她凑近,在他脸颊上快速印下一吻,“给你一个奖励。”
周浔安愣了一下,轻哂。
法医室里光线明亮,秦萧正在缝合蓝婷婷的头颅。
这种画面,一般人看着都会汗毛倒立,凌霜却习以为常。
法医的针线缝合,给了死者最后的尊严,他们常说法医是全科医生。
秦萧缝合的针法比一般法医细致。
凌霜走近喊了声:“师兄。”
他略停下手里动作,抬头看向她,有些意外。
刚刚早会上,他已经陈述过看婷婷的死因,水果刀刺入心脏,缺氧死亡。
“我想再看看尸体。”凌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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