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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尽天明/坠落擒网(顾子行)


周浔安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一根根啄吻:“抱歉,没能在我是周浔安时,说一句喜欢你。”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啊?”
周浔安低叹:“我答应过你哥,得等你到大二才能追你。”谁知后来,物换星移,他们经历了九年的离别。
提起凌霰,凌霜忽然打开了话匣子:“我哥他就是管得多,我们一起去城隍庙烧香,他自己去月老殿磕头,从来不许我去。我要是反抗,他就说,你这么一丁点大,求什么月老,不如想想你的月考成绩……”
女孩语气轻快,眉眼间带着笑。
周浔安也渐渐从那低迷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淡笑着说:“凌霰是这样的,严于律人。”
“嗯,”凌霜继续吐槽,“他上高中那会儿,追他的人有点多,他应付不了,就把我带去当挡箭牌。有一次,还谎说我是他女儿,直接把那个女生荒谬哭了。”
原本,凌霰是她心里的禁忌,她很少主动触碰那段过往,因为不敢。
可她和周浔安讨论起凌霰,又很轻松。
那种感觉,仿佛是回到了过去——
哥哥还活着,她刚踏入大学校门,她和周浔安躲在他背后,聊他的八卦。
过了一会儿,周浔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小方盒,放到桌上。
凌霜卷了一筷面,好奇问:“这是什么?”
“戒指。”周浔安言简意赅回答。
凌霜扬了扬眉毛问:“哪来的?”他们今天早晚都待在一起,几乎没有分开过。
“中午出去买的。”他淡淡答。
“中午就那么点时间,你还抽空出去买戒指了?”凌霜相当意外。
周浔安把小方盒打开,推到她手边。
里面摆放着一枚蓝色钻戒,切割精致,在灯光下,像是一小片流淌的星河。
周浔安继续说:“他带你去拍婚纱照,没有给你准备戒指,我补给你。”
凌霜放下筷子,擦擦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周浔安,你这算是求婚啊?”
“算是。”他说。
凌霜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嘟囔:“什么叫‘算是’啊?好勉强,‘算是’的话,我可不要哦。”
周浔安只好说:“没有来及准备求婚仪式,鲜花店关门了。”
凌霜撑着脑袋,眨着一双杏眼,笑得娇俏:“那你现在准备也不迟,也不一定非要鲜花啊……什么蛋糕藏、面包都可以,我可以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行,我想想办法。”他语气温柔至极。
周浔安起身去买蛋糕,凌霜闭着眼睛等待。
只是,还没等周浔安那边戒指放进去,凌霜手机就响了。
赵小光找她:“老大,你在哪儿呢,有情况。”
凌霜说:“行,马上回来。”
食物都没吃几口,凌霜让服务员帮忙打包起来带回去。
周浔安有些无奈道:“糟糕,被打断了。”
“不糟糕,”凌霜把手伸给他,大大方方说,“一切从简吧,我答应嫁给你。”
“这么容易?凌队不打算刁难一下?”周浔安语气轻松,瞳仁里映着笑。
“不刁难,我像那种会刁难的人吗?”凌霜见他犹豫又催促,“你是不是想反悔?”
“怎么会?”他指尖捏着那枚戒指,一点点套上她的无名指,“只是觉得差点仪式感。”
“是缺点仪式感。”凌霜看着手指上的戒指说。
“下次补。”他不想她有任何遗憾。
凌霜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这还怎么补?总不能脱下来,再重新戴上吧?”
“可以再买一个。”他说。
“干嘛还买一个?”手上这个看着就不便宜。
“再买个黄金的,结婚不都要买五金么?”
凌霜惊讶:“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嗯。”拜凌霰所赐,凌霜老家那里的风俗习惯,他一清二楚。
回到队里,赵小光他们已经驱车去往现场。
凌霜和周浔安不敢耽误,也匆匆赶过去。
市中心一处垃圾桶里发现了尸块。
秦萧正在查看尸块,那是一只女人的手臂,被砍得有点碎,加上野狗撕咬,尸块有些吓人。
凌霜撑着伞,走到他旁边,问:“师兄,这是死后分尸还是生前残肢?”
秦萧一抬眼,看到她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钻戒。目光短暂停留,又移开。
他心里扎进一根针,那针越刺越深,直至麻木,锐利,然后彻底失去知觉。
尽管他知道,自己早已失去她,还是会难过。
他和凌霜之间的牵绊,就像是两只球鞋上的鞋带,缠绕、打结都是自己的事,和对方无关。
“师兄?”凌霜见他呆愣,又喊了一声。
秦萧回神,对上她那双清亮的眼睛,忙用专业口吻回答:“伤口没有生活反应,是死后分尸。”
凌霜说:“那就还有其他尸块。”
秦萧点头。
仅靠手臂无法确认死者身份,也无法确定死因,必须要找到其他尸块。
凌霜立刻冒雨组织警员展开排查。
雨水让整座城市陷入混沌,尸体的味道被风雨冲淡。警犬们在附近东嗅西嗅,一无所获。
没有正对垃圾桶的监控,也不知道是谁把尸块丢弃在这里。
时间越久越难找到其他尸块,必须得抓紧时间。
休息是不可能了,凌霜给各个片区的警察打去电话,连夜展开地毯式排查。
每个垃圾桶的倾倒时间都不一样,一批警力被调去各个垃圾处理站。
垃圾站的工作人员也被迫来现场加班。
凌晨一点,他们翻遍南城大大小小几千个垃圾桶,先后找到十几片尸块,但自始至终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
头颅和其他尸块不一样,骨头很难弄碎,体积最大,最具特征。
凶手深谙其理,藏的地方最隐蔽。
警员们都已精疲力尽,凌霜让他们先回去休息,明早继续排查。
回到家,洗过澡,凌霜吵着肚子饿。
周浔安去厨房热饭,凌霜靠在沙发上等他。
饭菜没好,她太困,合眼睡着了。
今晚她见过血腥,和往常一样做起梦——
大雾弥漫,她走到一处小屋前,有人在屋内痛苦呻/吟。
她从窗户探头外往里看。
地上跪着一个男人,有人拿刀在他后背割划,暗红色的血一道道流下来。
男人回头,视线与她隔着玻璃对撞。
不是徐司前的模样,而是周浔安,她认识的那个周浔安。阳光俊秀的美少年,只是他脸上遍布血痕。
心脏好痛,凌霜扶着窗框朝他大喊:“周浔安快跑!”
女孩的哭嚎声蔓延到现实中,凄惨悲戚。
周浔安慌忙从厨房出来,叫醒她。
“做噩梦了?”
“嗯。”她额头淌着豆大的汗粒,一说话眼泪汪汪,“我刚刚梦到你了……”
周浔安搂着她,轻声细语地哄:“只是梦,不是真的。”
她却固执地说:“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现在么?”他垂下眼睫。
“嗯。”凌霜说着话,就要急切地扒他衣服。
“别看了。”他摁住她的指尖。
“我想看,我要看。”不看她连呼吸都难受,刚刚那个梦太真实,她的心到现在都在抽痛。
周浔安无法,只好解开居家服的纽扣,将宽阔的背露出来。
凌霜将他摁坐到沙发上,手指沿着那些伤痕一点点轻抚。
鞭痕、割痕、火烫的痕迹……
她是刑警,可以通过许多伤疤辨认出凶器,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密了,旧伤连着新伤,一层盖着一层。
他不过是血肉之躯,那些人怎么敢……
“别乱想,这些伤早好了。”他试图安慰她。
“当时……是不是很痛?我梦到有人在打你。”她说着话,把眼睛埋到他脊椎骨上。
潮湿的睫毛在他后轻轻剐蹭,周浔安的心脏柔软到无以复加。
“还好。”他吞咽嗓子说。
“你骗人。”她受过伤,知道那些伤口要多久才能愈合。
“凌霜,别看了,都过去了……”他低声安慰。
“过去不了……”在她心里永远过去不了。
“早就不疼了,别哭。”
她的回应是将细碎的吻落在他每一处伤疤上。
女孩眼泪温热,触感湿漉潮润,引得他心房悸动。
记忆里的少年,有着流畅清晰的脊背线,他的后背干净光洁,肤色健康偏白。
凌霜张嘴轻轻啃噬,想用吻痕覆盖住那些丑陋的疤痕。
女孩齿尖碰到他后背时,周浔安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像是触电一般。
后背开始发烫,欲望像潮水一样,袭击进他的大脑。
她点燃他,从来轻而易举。
周浔安声音变得低沉喑哑:“凌霜,前面也有疤痕,要一起标记吗?”
“要。”她说。
他转身过来,将她迎面抱坐到腿上。
事情不知怎么就演变成后来那样……
周浔安只说了一句话,智能家居自动熄灭顶灯。
光源被强制切断,电动窗帘合上。白纱朦胧,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里面可以看到外面。
“不去房间吗?”她被他亲得有些喘。
“不去。”他含住她的耳朵,滚烫的唇舌轻轻拍打着柔软的耳垂。
那声音陷在耳朵里很涩又很软。
凌霜的心,像是坠进了潮热的泥潭。
“今天不一样了。”他说着话,任由气息漫进她的耳蜗。
他甚至学她,用牙齿衔着她的耳垂细细摩挲,仿佛能在那里吮出蜜糖。
“哪里不一样?”凌霜问,声音娇滴滴的。
“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他掌住她的腰,手里的力道有些失控。
男人声音很哑,被朦胧的光线衬托得格外蛊人。
她攀住他的脖子,亲吻他挺立的喉结,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她边吻边嗅,像在吸猫。
从周浔安粗重的呼吸声里,凌霜分辨出,他很喜欢这种触碰。
刚欲亲吻他的锁骨,边被他托着臀抱起来。
两人天生的体型差,让这些动作得以轻而易举实现。
“交换一下。”他说。
凌霜不明白这句是什么意思,交换什么?
周浔安已经将她两条腿拢到一边,轻轻一转,改为从身后端抱着她。
“调个电视看看吧。”他拿过一旁的遥控器塞到她手里。
电视屏幕,成为室内唯一光源。
脖颈里的长发,被他拨至一边,他在亲吻她的后颈,唇舌湿热,几欲将她融化。
一阵阵电流蔓延至四肢百骸,凌霜脑袋都是懵的、空的。
“调个节目看看。”他一本正经地指挥。
凌霜不懂这时候要看什么电视,她的注意力都被他勾跑了。
蓝莹莹的光亮起来,他们仿若潜进海底,成了两尾交缠的鱼。
水波荡漾,光影陷落,海水漫溢,从海面浸透沙地。
“凌霜,电视里在放什么?”他掌心揉捏着她柔软的小腿肚,力道不小。
“不……不知道……”她根本没法一心二用。
“我看不见,你说给我听。”
落在脖颈里的吻又重又热。
“周浔安,你……你别太过分。”她低声抗议,像只小猫。
“过分吗?”他轻笑一声,低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周浔安,你咬我干嘛……”
“那你咬回来啊,我的……霜霜宝宝。”
“你明知道我现在……”
“知道什么?”他又咬一口,唇舌并用。
“你别这么凶,痛呢。”
“每回都喊痛……”
“轻点,别咬,周浔安……”她开始讨饶。
“换个称呼。”他大发慈悲地指出明路。
凌霜软着声喊:“哥哥……”
“再亲一点,我记得,教过你。”
凌霜知道他想听什么,可是她好羞耻,说不出。
“不会吗?”他压在她肩窝,又是重重一记啃咬。
魂都要被他咬出来了。
凌霜怀疑他今晚是老虎变的,要吃人。
不说不行,他实在是磨人,一直不放过她。
一集综艺节目结束,他还搂着她。
他在她耳畔循循善诱:“宝宝,你收了我的戒指,喊我什么?”
她喊不出口,可是她快撑不住了,只好回过头,蚊子似的喊了声:“老公。”
凌霜第一次体会到助燃剂的感觉,烈火浇油,“砰”地一下,一切都在轰燃。
好久,她才缓过劲儿来。
汗水顺着他下颌滴落在她肩膀上,他将她扭过来吻她。
凌霜靠在他心口,任由他做剩下的整理工作。
梦境很虚浮,可是她刚刚感觉到了纯粹的真实。

秦萧将收集到的尸块带回法医室,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警员们相继回家,他换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准备处理尸体。
助理敲门进来问:“秦老师还在忙活,不回家啊?”
秦萧边戴手套边说:“弄完就回,明早得交报告,案情分析会要用。”
“需要我留下帮忙不?”助理问。
秦萧背身走到手术台边,垂下眼睫,平静道:“不用,你先回吧。”
“那我先走啦。”
助理离开后,法医室彻底安静下来。秦萧打开手术灯,将收集到的尸块一片片摆放在操作台上。
他今晚不想回家,除却工作,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他心里很乱,法医室是唯一能让他找到平静的地方。
尸检工作不需要凌霜参与,但以前她总是会留在这里陪他。
法医室角落里的椅子是凌霜的固定“工位”,凌霜困到不行,会在靠在椅子里眯一会儿,赶都赶不走。
这张椅子在这里摆放了九年。
今晚,它空着。秦萧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麻木的钝痛。
这些年来,凌霜于他,何尝不是一种陪伴?
他曾无数次想过表白,可每次话至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凌霜心里只有周浔安,他担心自己冒然告白惹得她生厌,更怕她不来这里找他……
到现在,他才明白,他无论说与不说,结局都是一样的。
她不会来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眼底泛起一丝苦涩。
秦萧心绪不平静,尸检工作进行得非常缓慢。
他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把尸块整理到身体对应部位。死者内脏缺失,只能勉强摆放出一副残缺不全的躯壳。
秦萧甚至感觉自己和这尸块没有区别。
血液生化送检,基因测定,指纹送检,耻骨联合剥离,拍照记录,尸块缝合,整理报告……
全部忙完,天还没亮。
他收拾好刀具,脱下防护服,敞腿在那张空荡荡的椅子上坐下,喉结滚动,情绪翻涌。
等待黎明的过程很漫长,他任凭自己漂浮在那寂静的空旷里。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
在他近乎静止的沉默中,天渐渐亮了。
凌霜和周浔安七点钟赶到队里,秦萧下楼给她送尸检报告。
“师兄?”凌霜这么早见到秦萧有些意外。
秦萧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周浔安,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凌霜,说:“尸检报告。”
她笑着接过去:“你都已经弄好啦?”
秦萧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一样:“能做的都做了,死者身份也已经确定。”
凌霜翻看完报告,皱起眉头:“这么详细,你昨晚没回去休息?”
秦萧语气很淡:“嗯,加了一会儿班。”
“早知道你要加班,我就留下来陪你了。”凌霜说话时的语气非常自然。
她从没想抛弃他,他们仍旧是战友。
秦萧愣住,他冰冻了一整晚的心,在晨风里一点点融化成泡沫。
他想起最近看过的一篇科学报道,月球已死,但它仍会将绕着地球运动。
他和月亮一样,逃脱不了引力。
周浔安递了一份早饭给秦萧,说:“买的有点多,一起吃点?”
秦萧没有拒绝,因为此刻凌霜在笑,他不想将任何负能量传递给她。
一路上,三人并肩讨论案情。
凌霜是说话最多的那个,她分析一堆,两位男士偶尔补充几句,谁也没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各自保留一分风度与体面。
凌霜吃完饭,拿着纸笔趴在桌上整理思路。
周浔安细心将她放在桌上的垃圾清理干净,秦萧出去拿生化报告,把会议室留给了凌霜和周浔安。
“秦医生对你一心一意。”周浔安忽然说。
凌霜头也没抬,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脚背,笑:“周浔安,你怎么突然酸溜溜的?”
他背靠桌子,低低叹了一声:“我是陈述事实,你欠人家一屁股桃花债。”
“你瞎说!”
他伸手在她眉心弹了一记:“以后对你师兄好点。”
凌霜停下笔,撑着下颌认真打量他,眼里满是欣慰。
“看嘛这样看着我?”周浔安问。
凌霜扬了扬眉毛俏皮夸赞:“成熟、稳重、大度、温柔,真有魅力,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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