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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屠户悍妻(风过水无痕)


等抓药的功夫,她把王家人拎过来训话:“银姐儿伤的重,每日除了喝药,还得吃好的补身子,要是被我知道你们敢克扣她的吃食,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不等周氏跳出来反对,曹婆子就立刻点头答应:“你放心,我们肯定给她顿顿吃好的。”
十六两都花出去了,也不差多花几两银子吃喝。
银姐儿是个有本事的,倘若她果真能保住性命,自己待她好点,没准她能不计较先前自己不肯给她去县城请大夫这茬。
姜椿对曹婆子的表现很满意,笑道:“你老果然是个疼孙女的,等银姐儿养好了身子,会好生孝敬你老的。”
曹婆子讪笑,还好生孝敬自己呢,她不找自己算账就不错了。

姜河抓药回来, 姜椿将药包接过来,交到她姑姜溪手里,让她负责每日给王银儿熬药。
倒不是怕谁使坏, 没花出十六两银子前兴许还真有这可能。
但如今银钱都花出去了, 使坏让王银儿没命的话,十六两银子打水漂不说, 还得多出份棺材钱,划不来。
但旁人肯定都不如姜溪这个亲娘尽心。
姜椿想到曹大夫说王银儿夜里可能会起高热, 又嘱咐道:“大姑, 如果夜里银姐儿烧起来,你记得拿凉水浸湿布巾给她敷额头, 布巾敷热了就换水再浸。”
曹大夫给开的药里头肯定有退烧的药材, 但中药见效本来就慢, 疗效也是因人而异, 最好再配合下物理降温。
姜溪忙不迭点头:“我晓得,从前他们兄妹俩得风寒起高热时我就是这么弄的。”
姜椿见该交待得都交待了,再在王家待下去也没甚太大意义,便对姜河道:“爹咱们家去?”
姜溪忙挽留道:“吃了晚饭再回去?今儿多亏你们俩帮着忙前忙后,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说着, 又开始淌眼抹泪。
姜河叹了口气,摆手道:“都是自家人, 你就别忙活了, 照管好银姐儿才是正经事,我们家去吃就行了。”
姜溪听了这话,也就没再多挽留。
姜椿父女俩驾车回到大柳树村的时候, 已是夕阳西下,村里不少人家的烟囱上已经冒起了炊烟。
骡车在姜家门口停下, 姜椿跳下车,赶紧回家做饭,姜河则去邹里正家还车。
打开大门,姜椿就瞧见正在院子里缓缓踱步的宋时桉。
他穿着靛蓝长衫,身子虽然还十分瘦削,但个头极高,姿态笔直,宛如苍松翠竹般。
最绝的是那张脸蛋,五官棱角分明,长眉入鬓,凤眼微挑,鼻梁挺翘,薄唇轻抿,完美得不似凡人。
夕阳余晖打在他身上,白皙的脸蛋似被上了一层薄粉,正是这层薄粉,让宛如谪仙的他身上增添了几丝烟火气。
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龙困浅滩”。
这样的人,面前的农家小院显然是困不住他的,总有一日他会潜龙出渊,成为高居庙堂之首的权臣。
换作旁的女子,这个时候或许会患得患失,怕自己出身太低配不上他,怕他忘恩负义抛弃下堂妻。
若是心狠些的,索性打断他的双腿,让他成为个不良于行的废人,避免“悔教夫婿觅封侯”。
但姜椿就完全没这个担忧。
她觉得自己跟宋时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般配没有了。
要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穿过来,他会打一辈子光棍,到死都没享受过闺房之乐。
至于被抛弃,他都对天发誓会对自己负责了,她那是放一百个心。
于是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宋时桉面前,歪头看着他,笑嘻嘻地问道:“夫君,一下午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呀?”
宋时桉:“……”
他瞪她一眼,淡淡道:“你好生说话。”
姜椿站直身子,清了下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夫君,半日不见,你可有思念为妻?”
宋时桉:“???”
自己让她好生说话是这个意思?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姜椿知道这问题他肯定不会回答的,所以自问自答道:“我知道夫君肯定想了,不然也不会特意跑到院子里来等我。
我也想夫君了呢,可想可想了,恨不得背上插上翅膀飞回家来见夫君。”
宋时桉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京城的城墙都没她的脸皮厚。
他静默片刻,转移话茬道:“王银儿如何了?”
其实不问也能猜到答案,若是王银儿一命呜呼的话,她不可能有这闲心调戏自己。
提到王银儿,姜椿脸上的笑意收了收,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说道:“日头快落下去了,进屋说,仔细着凉。”
回到灶房,她拿了个马扎让他坐下。
自己扎上护巾,拿起中午没切完的半截萝卜,边切萝卜边将王银儿的事情说与他听。
完了后,她冷笑道:“奶还羡慕王银儿在大户人家当丫鬟,穿金戴银擎享福,她哪知道丫鬟根本不被当人看,随便被谁看上都可能会被人讨要去,甚至为了保住主家姑娘的脸面可以直接将其打残。”
虽说事后刘家的确赔了一百两银子,但一百两银子换下半辈子腿脚不利索,姜椿觉得很亏。
但那又如何呢?
人家刘家可是仕宦之家,他们一帮升斗小民,别说讨回公道了,就连跑去刘府门外大声嚷嚷几句都不敢。
宋时桉说得没错,民不与官斗,否则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当然,姜椿也不过是有感而发,就事论事罢了,凭自己跟王银儿的交情,还不值得她去替丫强出头。
宋时桉作为一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公子哥,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见得不要太多。
他没替刘家辩解,也没附和姜椿的义愤填膺,只淡淡道:“腿脚不利索就腿脚不利索罢,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这话姜椿十分赞同,难得夸赞了王银儿一句:“你别说,王银儿在刘家待了两年,倒真长进了不少,比其他小娘子能扛事多了。”
要换作两年前,听闻自己可能会落下病根,终身腿脚不利索,别说亲自听曹大夫医嘱了,早就哭天抢地精神崩溃了。
两人正说着话,姜河回来了,也拿了个马扎在宋时桉身旁坐下。
然后开口问姜椿:“椿娘,你给银姐儿含嘴里的参片是哪来的?”
姜椿心想姜河这大老粗竟然心思细腻了一回,当时局面乱糟糟的,他竟然还能注意到自己给王银儿塞参片。
她面上淡定笑道:“我想着银姐儿性命垂危,万一等不到曹大夫赶来就咽了气,到时大姑可怎么活啊?便从夫君的药包里捡了几片参片带上,好吊着她的命。”
姜河一脸后怕地夸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竟没想到这茬!”
随即又道:“女婿的药缺了参片可不行,要不明儿爹去县城一趟,替他再买些回来?”
姜椿连忙拒绝:“不用的爹,参片还够用,我上回给他抓了足足一个月的药呢。”
姜河舒了口气,笑道:“够用就成,女婿的药可不能断顿。”
宋时桉垂了垂眼,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
药包都在西屋,他今儿又一直待在西屋不曾离开过,可以肯定她压根就没动过药包里的参片。
必定是用她那凭空取物的神通弄来的!
包括先前凭空冒出来的燕窝,想必也是如此。
不然,血燕燕窝这样金贵又稀缺的物什,啥样的家世啊,竟然让他连吃半月,才刚断两日,这就又给续上了。
就是没出事前的宋家,也做不到如此。
也就姜河这个粗枝大叶的家伙好糊弄,她说甚就是甚,从不起疑心。
不过宋时桉也只能心知肚明,不可能揭穿她,不然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被姜椿知道自己偷窥到她的秘密,她就算不将自己灭口,也会提一堆非分要求的。
用过晚饭后,姜椿洗碗时突然瞧见自己中午泡上的燕窝,连忙清洗干净炖上。
这玩意儿金贵,要不是签到打卡抽到,她才不会花银钱给宋时桉买呢,钱包遭不住。
炖上燕窝后,又开始烧水。
今儿来回县城一趟,又来回镇上一趟,土路尘土飞扬,即便她包了包头布,头发上也难免沾染上灰尘。
烧好热水后,她用皂角水洗了个头。
原主头发生得太好了,乌黑浓密富有光泽,简直就跟前世洗发水广告里的头发一样。
在一众黄毛村姑里头,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姜河说这全仰仗他们家吃得好,打小就不缺油水,顿顿都有肉吃,她这才个子高力气大头发黑。
姜椿仔细一琢磨,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等她将头发擦干梳顺,燕窝也炖好了。
于是她披散着一头及腰长发,端着炖好的燕窝进了西屋。
油灯光线不足,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宋时桉并未抄书,而是正在用针线订先前抄好的纸张。
以往这样的粗使活计,都是由书童来做的,如今他只能自己动手。
倒也做得像模像样。
虽然他不会针线活,但他有脑子,多揣摩一番,也就会了,剩下的便是熟能生巧了。
好在书铺掌柜对此要求不高,毕竟他们还会在上头糊上书封,所以即便订得略粗糙些也不妨事,不散架就成。
姜椿把碗放到炕桌上,笑嘻嘻道:“我今儿见燕窝便宜,就给夫君又买了些。”
宋时桉闭了闭眼,简直无力吐槽。
首先,燕窝不可能便宜。
其次,这碗里的可是血燕燕窝,比普通燕窝又贵出不知多少。
得亏没有其他懂行的人在这里,不然他都替她害臊,地上有条缝的话他要抢先钻进去。
但他能说什么呢?
只能点了下头,道了谢:“多谢。”
姜椿“蹭”一下跳上炕,坐到他对面,胳膊肘架到炕桌上,然后两手托腮看着他,笑嘻嘻道:“我看着夫君吃。”
宋时桉放下手里装订了一半的书,撵人道 :“你该去烧洗脚水了。”
她目光炯炯,跟兴奋等待看猴戏上演似的观众似的,这叫他如何吃这燕窝?
姜椿坐着没动,笑嘻嘻道:“刚才我烧了一大锅水,洗了个头,下剩的那些足够咱们三个泡脚了。”
说完,她单手托腮,空出的手从自己身后捞了一大缕头发过来,往他面前一递:“夫君要不要检查下我头发洗得干不干净?”
乌黑油亮的发丝映入眼帘,皂角的清香传入鼻翼,宋时桉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在宋家,皂角水是下人才用的玩意儿,主子们嫌皂角水呛鼻子,都是用香胰子洗头。
但今儿宋时桉似乎才发现皂角水不但不刺鼻,还有股特别的草木香气。
姜椿见他没反应,轻哼一声,威胁道:“你检不检查?不检查的话,我可就要闹了。”
宋时桉想到先前她亲自己,又逼自己亲她的事儿,耳尖不禁有些发红。
生怕她再借机发挥,忙伸手将她发丝接过来,胡乱瞅了几眼。
然后一脸认真地点头道:“检查过了,洗得很干净。”
姜椿哼笑一声:“你还可以更敷衍一点。”
宋时桉真是怕了她了,无奈道:“那你要我如何检查?”
姜椿立刻从袖子里掏出头绳,递给他,笑嘻嘻道:“夫君帮我扎头发,头发扎好了,自然就检查完了。”
宋时桉:“……”
拐弯抹角的,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不过有被她亲跟被逼亲她的前例在,扎头发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他淡淡道:“你过来。”
姜椿立时踢掉鞋子爬上炕,绕过炕桌,来到宋时桉这头,一屁股坐下,然后往后一仰,整个人都躺进了他的怀里。
宋时桉怀里突然多了具温热柔软的身体,呼吸间都是她发丝上的皂角清香,整个人都有些懵。
好一会子后,才反应过来,立时就后仰身子,躲避与她身子的触碰,嘴里没好气道:“你靠这么近做甚!”
姜椿跟他贴贴完毕,这才慢吞吞地往前挪了两下,一脸无辜地说道:“哎呀,没掌握好距离,竟然坐夫君怀里了。”
宋时桉:“……”
我信了你的邪!
不过他也没敢反驳,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个属毛驴的,得顺着捋。
他只能坐直身子,两手贴到她的脸侧,将发丝拢起来,然后一手握住发辫,一手充当梳子,一点点将发丝理顺。
这家伙倒是生了一头好头发,乌黑亮泽柔软,比起上好的绸缎也不差什么。
嗯,梳着梳着,竟有些上瘾,忍不住多梳了一会儿……
回过神来后,宋时桉脸色顿时涨红,忙不迭拿起头绳,迅速在她发辫上缠了几圈,然后系成个蝴蝶结。
“好了。”松开发辫,他连忙后退好几步,生怕她再作妖。
姜椿伸手在粗陶瓷碗上贴了贴,见温度正好,便没再逗他,笑道:“夫君吃燕窝,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宋时桉松了口气。
然后又有些后悔。
她想看“猴戏”就给她看呗,又不会掉块肉,好端端地提什么洗脚水,结果倒好,被她寻到借机发挥的由头了?
他又挪回抗桌前,伸手将碗端过来,用汤匙轻轻搅动了下。
然后就搅出底下潜藏着的几粒黑枸杞。
宋时桉抬眼撇了她一眼,一时没憋住,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是枸杞?怎地是黑色的?难不成你眼神不好买到了烂枸杞?”
姜椿给气笑了,笑骂道:“夫君你说啥呢,这可是黑枸杞,是只有吐蕃高山上才能生长的黑枸杞。”
说完又觉得不对。
宋时桉可是世家大族出身,怎可能不认识黑枸杞?
当年她这个成日熬夜码字的作者保温杯里泡黑枸杞的时候,还特意查过资料,发现藏区的黑枸杞足有千年的历史。
所以这个从唐朝末年拐了个弯的大周朝,必然是有黑枸杞的。
她气哼哼地瞪着他,咬牙:“你故意逗我?”
宋时桉坚决否认:“我不怎么吃枸杞。”
不怎么吃枸杞的人,不晓得有黑枸杞这品种存在也不足为奇。
但姜椿显然不信,狐疑地看着他。
片刻后,她突然狡黠一笑,指着宋时桉嚷嚷道:“好一招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合着你这是故意激怒我,好让我恼羞成怒,然后逼着你亲我是?”
她摇摇头,一副无奈地模样:“夫君你就是太含蓄,想亲我就直说呗,我又不会拒绝你,何苦拐这么多道弯?”
最后叹了一口气,总结陈词:“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脸皮太薄,忒无趣!”
被倒打一耙的宋时桉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污蔑我。”
姜椿仿佛没听见似的,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脑袋凑过去,嘴唇“唧”一声,在他左边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直接在宋时桉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淡粉色的唇印。
姜椿对于自己盖的这个戳十分满意。
但强迫症犯了,又凑过去,“唧”一口,在他右边脸蛋上亲了一口。
宋时桉是又惊又气又羞,张嘴想要斥责她,谁知一口气没喘匀,顿时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就停不下来,咳得撕心裂肺。
然后身子一软,人便往后栽去。
姜椿唬了一跳,连忙伸手将他捞起来,边掐他人中边自我忏悔道:“我有罪啊,竟然将夫君给亲晕过去了……”
悠悠醒转的宋时桉听见这话,差点再次厥过去。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就这家伙的折腾劲,只怕不等自己养好身子,就要被她折腾得没命了。
他艰难抬手指向门口,艰难开口道:“你,出去……”
姜椿抱住他没动,嘴里“呜咽”道:“夫君我错了,我不该亲你的,你都说过这种事情要由男子主动了,我却不顾你的意愿强亲你,我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宋时桉起初觉得她这是在认怂,但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次日姜椿卖完肉后, 提着托刘婆子帮忙从早市买来的五斤鸡蛋,去王家瞧王银儿。
虽然的确如曹大夫预料得那般,王银儿夜里就起了高热, 但经过姜溪彻夜不休的照料, 早起时热度已经退下去一些。
姜椿伸手探了下她的头,用她前世一感冒就发烧的经验判断, 当前温度大概在38°左右。
她对接班照顾姜椿的曹婆子说道:“继续给她敷额头,布巾敷热了就换水重新浸湿, 别停下来。”
曹婆子大概是见孙女活下来有望, 想好好弥补下自己先前的错误,态度十分积极。
闻言捣头如蒜道:“你就放心, 我自己的孙女自己能不疼?肯定会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姜椿满意点头:“你老可真疼孙女。”
“奶, 我想喝小米粥了, 你给我煮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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