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阵平酱今天这么早就要出门?我记得你不是请了假……”
 萩原研二倚在门边上,看着正在对着镜子认真收拾仪容的松田阵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啊!”
 由于是幼驯染关系,他们住的房子也紧紧的靠在一起,是以对方早晨起来那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成功将他也从梦乡中给轰了起来。
 ——然后,就看着松田阵平在这里又是换衣服,又是刮胡子,又是整理发型,足足搞了一个多小时。
 简直是孔雀开屏……不对,孔雀开屏都没有他这么能捣鼓吧?!
 肯定是去见很重要的人吧,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认真的去对待一个事情。
 “今天是如月的毕业典礼啦,她要作为首席毕业生发言,我是去下面献花的。”
 松田阵平忙里抽闲,瞥了一眼正在狗狗祟祟的观察自己的幼驯染,放下手中的发蜡,“你不是知道她吗。”
 “知道是知道,但我又没有正式见过她……你把她藏的太好了,阵平酱!”
 萩原研二双手抱在身前,表情看上去有些吃味。
 就是那种,你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一起玩的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背着你有了别的狗,还瞒着你不让你知道的感觉……
 可恶,有什么不能让他看的啦!过分!
 “因为hagi你很花心啊。”
 松田阵平的表情很平静,“全天下的女孩子对你而言都一样吧,啊,除了那个跳楼把你给救下来的女战士。”
 他露出了牙酸的表情,“说实话,都这么久过去了,你竟然还想着她,要不是真的有这个事,我都会以为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使得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晦涩不明。
 距离那个人彻底失去音讯,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由于那人身份的特殊性,他也根本没有门路可以得知她的情况。
 有时候想要问一下在做卧底的那两位同期,但是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聚到过一起过,更不知道那两人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
 幻觉啊……
 若如昭华露水,如梦亦似幻。
 那倒也不错。
 他对着松田阵平轻笑了一声,耸了耸肩,“干嘛这么说啦,那可是我的初恋啊!”
 后者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拿上包向外走去,“走了。”
 这个时间,外面的花店应该已经开门了吧。
 送什么花会比较好呢,虽然很想送玫瑰,但总觉得这个场合不是很合适……
 啊,纠结!
 高冈朱里很紧张。
 她一会儿看看台上的人,一边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看到那分针距离计划中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紧张。
 “希望如月同学未来前程似锦,大展宏图……不对,雄图,啊啊啊啊!下一句词是什么来着?”
 她小小声的念叨着一会儿献花的时候将要说的话,腿也紧跟着高速抖动。
 而她的紧张,很明显被旁边的人给看到了。
 仓田利世看着她的表情,一瞬间觉得有些好笑。
 但仔细想了想,高冈朱里一会儿要作为向首席献花的学生代表上台,这种紧张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青春啊。
 她感慨地摇了摇头,抬起手轻轻地拍在高冈朱里的肩膀上,吓得后者噫的一声差点跳起来。
 “仓、仓田导师……”
 高冈朱里一脸菜色的看向这位老师,毕业答辩时的不美好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您有什么事要说吗?”
 不会是看出来她忘词了吧?呜呜呜,怎么越到关键的时候就越掉链子啊!
 但是她的紧张,在看到仓田利世脸上的安慰的表情时,稍稍的消散了一些。
 后者并没有开口说一些指责的话,只是笑着说道:“高冈同学,你觉得如月今天的表现如何?”
 “表现如何……?”
 高冈朱里被这个问题给问懵了,下意识的看向台上那人的身影——
 法学生毕业的时候,所穿着的学士服垂布颜色按照所获学士学位进行分类,而如月枫作为法学生,所穿的自然也是粉色的。
 她已经将自己的头发彻彻底底的换回了原来的样子,如火焰一般的红色长卷发被黑色的学士帽压在下面,披在身后。
 她的背挺得极直,眉宇之间没有一点点当众演讲的窘迫,而是很淡定的一种从容。
 她的演讲已经到了最后的尾声,讲台下掌声雷动。
 这位首席从入学以来就优秀得人尽皆知,就算是非同系的学生都知道她的名字。
 而如月枫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摘下自己头上的学士帽,向着半空中扔去——
 “诸君,愿你们的前方光辉灿烂!”
 “恭喜毕业!”
 “……好耀眼。”
 台下,高冈朱里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那人的身影,喃喃道。
 由于工作原因,诸伏高明并没有来到现场,但他委托仓田导师把现场照下来留念,所以其实人到不到场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心意到了就行。
 而她身边的仓田利世,则是一边自豪地鼓掌,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到你的环节了,高冈同学。”
 “为她献上鲜花吧。”
 东京的四月,樱花盛开。
 已经和所有该见的人都合完照的如月枫,正穿着学士服静静地坐在图书馆前的樱花树下。
 来图书馆的路她走过了很多很多次,就算是闭着眼都能够找对路。
 每一个学期末,她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整个大学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
 【“等到枫酱毕业的时候,我一定要多拍些照片。”】
 记忆中,也是在这棵樱花树下面,白兰一边端着摄像机,一边笑着说道。
 过往的学生都在看他们,目光烫人到完全没有办法忽视的程度。
 但他完完全全不再在意那些目光,只是看着她。
 他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紫罗兰色的眼睛中满是笑意,连带着左眼下的倒王冠纹身都看上去变得温和了很多。
 而现在想来,那其中可能还有些更加复杂的情感吧,只是当时的她根本看不懂。
 ……毕竟,过去的‘玛莲娜·杰索’可是没有上大学就去当特工了。
 怎么说呢,恢复了记忆之后,她其实还有些不太能适应。
 原本空白的14年被填补得要溢出来的程度,该庆幸的是,过去的她情感也不是很丰富的那种人,所以不至于让那些多出来的记忆把她给压塌了吗。
 看到那些过去,虽然知道如果是她的话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总感觉,好像在看别人的人生似的。
 归根到底,可能还是没有适应吧。
 网友突然变成异父异母的亲哥哥(?)什么的,还差点结婚……救命,做噩梦都没有这么能做。
 结婚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于她的人生规划之中来着啊。
 她垂眸看着自己右手中指上的玛雷指环,天使的翅膀收敛着,橙色的宝石看上去如同火烧云。
 死气火炎能够点着了,bug终于修复了,但按照过去的她自己的记忆来看,她本来也能点着火炎。
 而她现在所点着的火炎,总感觉和过去的那个不是很一样。
 更温和了?
 毕竟,比起过去的自己而言,她已经又生活了这么多年,也认识了更多更多的人,结下了更多的羁绊。
 白兰所说过的,要获得更多的锚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但他食言了。
 明明说好了等到毕业典礼的时候要一起合照,结果现在人整个不见踪迹。
 电话也好,系统也罢,根本联系不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真要等到游戏通关之后才能够见到啊,
 明明入学的时候是他来送的,结果毕业的时候人不见了。
 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等到再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给他来一拳。
 “毕业了啊……”
 她长长的叹出来一口气,莫名的有些感慨。
 上学的时候天天觉得麻烦,不是早八就是论文的,讨厌的要死。
 但毕业的时候,竟然还会感到惆怅。
 虽然有点对不起仓田导师给出的修士名额,但她真不想再上学了。
 还是毕业好啊,毕业好。
 系统在她耳边放礼炮:【玩家刚刚的演讲好棒!我全都录下来了啦啦啦!】
 系统的小光团在她的视野中窜来窜去,【前往荷兰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她嗯了一声,放下手,用手撑着下巴,静静等待着某个约好了的人。
 之前她在游戏里,就已经设置好了定期以‘玛莲娜·杰索’的名义,发给Europol的情报。
 所以这次去到欧洲刑警组织,其实算是归位,而非空降。
 正好,她也不喜欢给人当下属。
 就是去那边之后,什么时候再回来,那个时间就很拿不准了。
 她对日本这个国家没什么好感,但对生活在这里的有些人,还是比较有感的。
 所以,还是感觉有些可惜。
 仓田导师也好,诸伏高明也罢,还有妃英理,尤尼,佐藤美和子……
 “喂,如月!”
 穿得特别正式的松田阵平,怀里抱着一大束剑兰花,对着她挥舞着手,俊秀的脸上因为奔跑而流下了汗水。
 一边跑,一边对着她说道:“抱歉,路上出了点事,所以来迟了!”
 ——可恶,明明起了个大早过来,谁能预料到路上还会出现车祸堵车的情况啊!这下子直接错过演讲完献花了!
 “没事,反正也没等多久。”
 她站起身来望向他,风将樱花打着旋吹落,落了他们满身。
 【人物:松田阵平,当前好感度:100】
 ……还有他。
 “你还给我带了花。”
 她从他的手中接过那还带着露水的花束,忍不住的露出了个真实的笑来。
 “你不是说过想要花吗?”
 他因为一路跑过来,而微微低下头撑着膝盖喘粗气,因为她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在京都的时候,不是说过吗。”
 “你还记得啊。”
 “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是吗。”
 如月枫用手拨动了两下花的花瓣,少见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要走了。”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去哪里?”
 “位于荷兰海牙的欧洲刑警组织本部。”
 她看着他的眼睛答道。
 “……”
 他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站直身子,“我地理不好,荷兰和日本之间有多少时差来着?”
 “7个小时。”
 “那还挺远的。”
 樱花静静地盛开着,似有微风吹过。
 良久,松田阵平猛地伸出手来,用力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干嘛露出这个表情啊!又不是说去那里就死了,我们不还是会照常打电话的吗!”
 “只是以后我要过的时间,变成了两个而已。”
 他黝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再说,欧洲刑警组织哎,这不听上去比日本警察听上去厉害多了?开心点啊!”
 “难道说你去那边之后,就要和我断绝来往?好你个如月,不许当陈世美!”
 她也没有去把他的手拿下来,只是看着他,像是要永远记住这张脸似的,最后才笑道:
 “好像确实是这样。”
 以及,“我才舍不得呢。”
 ……在所有人当中,你最可惜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这才露出了个满意的笑,点了点头,“走吧,行李都收拾好了没,我送你去机场。”
 “话说到饭点了,要不要先去吃个饭?”
 “我不饿啊,早晨吃了挺多的。”
 “不是刚刚演讲完吗?讲话和背稿也会消耗体力吧。”
 “这样的话,那就去校外一条街的饭店吃点好了,我知道有家味道不错……”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外走去。
 东都大学的樱花灿烂依旧。
 而未来的故事,正在慢慢的谱写着,只等着所有的演员就位,正式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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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如月完全不上镜,所以就算视频疯传,现实中能够认出她来的人却几乎不存在(笑)
 松田之前说她本人比照片好看得多,并不单是秀恩爱,而是真话。
 顺便,现实中的东大是在3月23日举行毕业典礼,但被我改了,因为瓦大西要看樱花。
 我都写小说了,你就让让我吧(喂)
 马上要到柯南元年了,请看后日谈VCR!
 不是要完结!距离完结还有好多没写的东西呢,真·白月光归来的名场景我是一定要大写特写的!
 诸伏景光醒来的时候,游轮的客舱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疼得好像要断掉了似的。
 “咚咚!”
 大门又一次的被人敲响,似乎是外面的人知道了里面有人,稍微有些急促。
 他从床上翻身下来,身上的枪械与伪造的证件都还在,只有一个人从这个房间中消失了。
 “不好意思,请问……?”
 他谨慎的打开门,看向门外。
 船员开口问道:“先生,您刚刚是没有下船?现在我们已经到达终点了,必须要清人。”
 意大利的官方用语是意大利语,但考虑到不是每一个游客都会意大利语,所以大家说话都用英语。
 其实意大利语要是说慢一点的话,他其实也能听懂。
 反正连比划带猜的,总有一个能蒙对。
 “抱歉,我刚刚睡过头了,请问终点到的地方是……?”
 他微笑着问道。
 “能将您的船票交给我吗?我看一下。”
 船员对着他伸出了手。
 “给,我坐过了站应该补票的,实在不好意思。”
 “补票倒是不用补……先生,你原本要到的地方是那不勒斯湾的港口,但我们现在已经到巴勒莫了。”
 船员的表情显出了些同情,“往常晕船晕到忘记下船的游客也不是没有,但巴勒莫离那不勒斯湾有些远,您要是想回去的话,就必须要等明日上午的轮渡了。”
 巴勒莫……这不是西西里岛的首府吗,怎么会跑偏到这里来。
 诸伏景光皱起眉头,但还是认真的道了声谢。
 船员对着他露出个笑来,“没事,只不过你到西西里去,现在正好快赶上他们的收获节了。”
 “收获节?”
 他看出来这位船员想要聊聊天的心情,非常贴心的将话题给继续了下去,“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
 船员一下子来了精神,站在栏杆旁边和他讲了起来,“西西里每年到九月的时候都会有收获节,毕竟原先那边是个港口城市嘛,从海中打捞到鱼什么的肯定得好好庆祝一下不是吗!”
 “不用担心黑手党之类的吗?”
 他有些试探性的说道。
 船员笑着摆了摆手,“现在的西西里治安可好了,什么黑手党的,只要敢露面,警察比你跑得还要快!”
 他也跟着笑,“看来以后意大利的特产不再是黑手党了,挺好的。”
 船员点上了根烟,“是啊,以前游客敢去西西里的可少得很,大部分也就在米兰啊,罗马啊那几个地方玩玩。”
 “游轮也是,到西西里岛的时候还没赚着钱呢,就得先交保护费。”
 “啧啧啧,那些黑手党收保护费收的可夸张了!”
 他对着诸伏景光伸出手来,比了个一和零,“要十个点呢!”
 “本来出海一趟也赚不了多少钱,不仅要给政府交税还要给黑手党交税,真是活不下去了。”
 “……那为什么后来不需要了呢?”
 诸伏景光问道,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玛莲娜下手的时候虽然收了力,没直接把他颈椎给砍断,但还是很疼。
 他现在脖子疼连带着脑子也疼,太阳穴突突的,迫切的需要烟草来镇定一下精神。
 “嗐,还能是因为什么啊?政府出手了呗!”
 船员耸了耸肩,呸了一口,“那群税金小偷,之前黑手党一手遮天都快成影子政府了,不加入他们的规则就得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开始围剿起黑手党了。”
 “小哥,你作为一个外地人肯定不知道吧,大概就在两年前吧,西西里的地面都被那群黑手党的血给浸透了。”
 “他们逃的逃伤的伤,本来就因为利益关系不团结,后来又直接被打散了,完完全全聚不起来气候。”
 他碎碎叨叨的,将一些事情翻来覆去的说,而诸伏景光静静的听着,从中汲取自己所需要的情报。
 应该是AISE(意大利特工情报局)出手了吧。
 意大利的黑手党问题都远近闻名到成为特产了,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简直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丑闻。
 而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从负数开始治理这座犯罪都市……AISE背后的领导者还真是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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