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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的卢)


李裴也不喜欢有太多人盯着她看,长鞭一钩,拢住她的腰肢把人拽到了马上。
竺玉被吓了一跳,只觉得眼前模糊了下,便到了李裴的怀中。
他这回去淮城,是去办案的。
亲手带了巡抚的人头回来,血淋淋的脑袋还装在箱笼里,给他带了回来。
李裴的手还大大方方楼在她腰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说完,他笑了起来,低头狠狠在她后颈这片嗅了一口:“是不是知道我今天回来,特意在这儿等我?”
竺玉哪里算得准今天出门会这么倒霉。
“才不是。”
李裴听着她凶巴巴的反驳也不恼,心里反而美滋滋的,搂着人爱不释手的,在他后面的属下等人,也不敢贸然出声去催。
这位副指挥使,在淮城不近女色。
连酒都不怎么沾,有人往他跟前送美人,便只留下一句——家中已有未婚妻。
清心寡欲的不得了。
瞧着现下这股腻歪的劲儿,谁会那么眼瞎去打扰他。
“反正我这两个月,梦里夜夜可都是你。”李裴做的那些下流梦,没必要同她说。
怕她在马上坐得不舒服。
李裴又把人带去了后头的马车里。
外头嘀嘀咕咕的声音,闭上耳朵不想听也听得清楚。
“这就是咱们指挥使的未婚妻?”
“还不够明显?”
“他人也忒着急了,一刻都等不得的样子。”
“可不是,我都没见大人笑过,今儿也算开眼了。”
竺玉千防万防,没防住今日回京的李裴。
她坐在马车里,他的眼神就像是绳索,把她给捆住了,哪哪儿都跑不掉。
李裴如小时候那般,偏喜欢往她身上黏,搂着、抱着也不满足,时不时捏捏她的脸,情不自禁就出了格、过了火。
竺玉推开他,他还能厚着脸皮再缠上来。
他的目光忽然顿住,停在她的脖子下方那枚咬的深刻还未褪色的吻痕。
李裴当即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这谁弄得?!”
竺玉睁圆了眼:“不是你咬的吗?”
李裴愣了下,想起来方才他是有些过火,没个轻重。
竺玉整理好衣襟,烦躁不满:“你能不能别像一条狗一样,见到我就又是舔又是咬的。”

李裴好像上了瘾,细细嗅着她身上的软香,怎么都难松手。
甚至有种她若是个人偶娃娃就好了的念头,便能叫他一直搂着不放,她又不是个会听他话的。
不会叫她动,她就动。
叫她笑,她就笑。
她总是有几分不太愿意同他很亲近的。
李裴红了眼,闷声不乐道:“我去了淮城两个月,也不见你捎来只言片语,你怕是早就把我忘到脑后了。”
竺玉被说得有几分心虚,但她也不是没想起过李裴的。
淮城地远,民风彪悍,当官的也不大好应付,府衙对朝廷阳奉阴违也不是一回两回,整治起来还真是有几分棘手和麻烦的。
竺玉也知道李裴的父亲有意让他去历练。
京城锦衣玉食的小公子,不能一辈子都当个刀不见血的好人,总得有人来为他的长剑开刃。
“我没有忘了你。”竺玉被他抓着双臂,感觉脆弱的外衫都要被他给拽下来,她叹了叹气,说:“可是淮城太远了,我给你写信,一来一回也要花上一个多月,这时候你都要回来。”
竺玉也不是真的白眼狼。
李裴对她好,她自然也担心他。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谁能伤得了我。”
李裴双手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寻常夫妻也不会有他们这般亲昵:“你心里有我就行。总归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竺玉有些喘不过气,倒不是难受的。
而是觉得李裴的这份感情太沉重了。
竺玉轻轻挣开了他的手,有些话再拖下去不说就不成样子,总不能一个两个都是陆绥那样的硬石头,说了他不爱听的就装作听不见。
她抿了抿柔唇,说话温吞,吐字却很清晰:“我一直都将你当成一个兄长来看的,自然是会担心你。”
她感觉得到抚着她脸颊的手指逐渐僵硬,面前的男人万般柔情也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
她硬着头皮继续说:“我们从小感情就比其他几个人要好,真心换真心,你回来了,我也不用日夜担忧你出了什么事。”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感情要好是真,日夜担忧却没这么夸张。
她…还真的不曾担忧过他。
淮城虽然是个是非之地,李裴的父亲当了这么多年的都督,若是护着儿子的这点手腕都没有,他这些年也不能高枕无忧。
李裴不是傻子,听得懂她的话。
他慢慢抽出手,锋利的目光一寸寸从她脸上扫过:“我明白了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裴的脑子忽然变得无比清晰,望着她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楚,这张脸瞧着比他两个月之前看见的要圆润,气色也被滋补的红扑扑的。
李裴在她面前总是容易被骗的那个。
只要她肯费点心思,他就轻易被她蒙混了过去。
但到底,他不是真的什么蠢货。
李裴的目光牢牢锁着她的眼,逐字逐句的逼问:“你喜欢上谁了?”
她以前从来没把话同他说得这么明白,还愿意丢根肉骨头在他跟前吊着他,忍着不愿意同他撕破脸皮。
她本就是能忍则忍、和气生财的性子。
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翻脸。
今日这话,虽谈不上翻脸,但也是要他绝了对她的心思。
竺玉一愣,没想到李裴这么敏锐,她被他的眼睛盯得无所适从。
看李裴这个样子,她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严忌的存在,不能害了人家。
竺玉低头,闷声否认,声音竟还真的听得出几分委屈:“没有啊。你别乱猜。”
她望着自己的脚尖,心虚之下说的话声音都不敢太高:“只是…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选秀,哪怕我不愿意,还是要有三宫六院。”
这话也是缓兵之计。
李裴根本不信,挑开她的衣领,望着她脖子上这几枚印记深刻的吻痕:“这就是他留下来的?”
刚刚李裴还被糊弄了过去。
这会儿可什么都想明白了。
若真是他刚刚做的孽,不会是这般颜色。
竺玉拢好衣裳,捂着脖子:“不是!”
李裴冷笑了声:“不会蚊子咬的吧?”
竺玉厚着脸皮认下:“可、可能呢。”
李裴双眸通红:“哪只蚊子如此不长眼?”
竺玉被问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烧得慌:“天还是热的。”
她说着又把话扯了回来,望着李裴的冷脸,接着说:“李裴,你对我也就是看多了,看顺眼了,才觉得喜欢我。”
“我没有哥哥,从小就把你当成我的好哥哥。”
“退一万步说,即便我喜欢你,可我的身份…也不可能嫁到你家里去,你也不想成为三宫六院里的一员,多委屈多不值当。”
她只是打个比方。
她还没有开后宫的志气。
谁知李裴抓着这点不放:“如何不能?”
李裴说:“皇帝有三宫六院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怕你我的事,一辈子都见不得光,那也是我心甘情愿。”
竺玉还有一箩筐的话没说。
李裴就打断了她,漂亮的瑞凤眼盯着她,似乎看透了她拐弯抹角的小心思,开口打消了她多余的念头:“你不必再说花言巧语来哄我。”
李裴的黑眸锁住了她:“你告诉我,你喜欢上谁了?”
他不张口也不要紧。
淮城这段时日,的确叫李裴历练到了不少。
“陆绥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身份,不然不会想着法子收拾那些要你纳妃的臣子。他又不是真的要你断子绝孙,而是替你处理这些你没法解决的麻烦。”李裴平静的阐述:“他从不会无缘无故帮一个人。他也喜欢你。”
想通这个。
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表面上陆绥看似同她没什么关系,话都不怎么说。
可是待她的事,从来也没少过他的手笔。
李裴越说语气越发笃定:“你脖子上的痕迹是他弄的?”
说到这句他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要被活生生的气死了。
一句短短的话像滚烫的火烧穿了他的舌头,痛得很。
李裴极为心痛,看着她问:“我不在的这两个月,你同他日久生情了?”

第115章 【新增一千字】
李裴好似肝肠寸裂,眼眸渐渐染得血红,抓着她胳膊的手也失了分寸,见她好像愣住了般,他咄咄逼人:“说话。”
竺玉也不知他这天大的误会是从哪儿来的。
李裴平时那么好糊弄,今天眼睛却格外的尖。
她不方便解释,也不能点头承认,只好支支吾吾装出似是而非的样子。
小姑娘眼睛一红。
李裴再多的狠招也不忍心对她发作,他还没怎么着,她就委屈上了。
他气得胸口疼,呼吸的时候都扯着般的疼痛:“陆绥从前一点儿都看不上你!还总是为难你,故意和你过不去,你喜欢他什么?”
李裴越说心口就越疼,满脸的怒容,刚回京的冷肃已经被嫉恨取而代之,什么体面、什么沉稳,通通都装不下去。
“他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吗?可他素来是个会演戏的,你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全都是装出来的!打量着你傻,好骗!”
后面两句话,陡然拔高了声音,生怕她听得不够清楚。
愤愤不平,心头似起了野火。
马车外的下属,便是想装聋作哑,也挡不住这位爷怒气冲冲的声音。
小裴大人成熟稳重,在淮城几次历险,也没见他情绪这般外放,连话都懒得多说。
这般沉不住气,还是头一回。
后半句话,他们听得情绪,一个个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倒是没想到会听见小裴大人同未婚妻的辛密。
原来是个未婚妻心有所属的可怜人。
竺玉怕被别人听到,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巴,压低了嗓子:“你小点声。”
李裴怒火难消,一把捏住她的手:“你好意思做不好意思让我说?!”
竺玉真的无奈,她撇过脸,声音小小的:“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法子。”
李裴真是被她气笑了:“你竟是藏都不肯藏了?”
他似乎寒心至极:“真就那么喜欢他吗?”
竺玉打定主意不能吭声,
李裴果真误会,接着在她咬牙切齿道:“你休想我成全你们两个。”
他冷着脸:“我不能动你,还不敢给他使绊子吗?”
竺玉装成了个聋子,谁知她这般不敢开口的懦弱样也被李裴当成,是为了维护陆绥的忍气吞声。
李裴心中有了计较,要彻底除掉陆绥,倒是没那么简单。
可给他找点麻烦,却还好说。
两人冷着脸,谁也不理谁。
马车行至一半,正好堵住了前头的去路。
周淮安驾马疾驰,他从军营里回来,一身戎装,瞧见李裴的人马,才知道他已经提前回京了。
只是不见李裴的身影。
周淮安随口问起:“你们副指挥使大人呢?”
下属恭敬行了礼:“大人在前头的马车里。”
周淮安略有些诧异:“他这么娇贵?竟是乘着马车回来的。”
下属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不太好解释。
周淮安挥鞭朝前,待停在马车前,男人跳下了马,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冒昧掀开了帘子。
身后有人这才想起来提醒他:“小将军!我们大人的未婚妻也是马车里!”
这话终究是说晚了。
周淮安一见她那张脸,就认出了她。
这是周淮安头回见她穿着女装露出脸的模样,细腻柔顺的三千青丝如上等的绸缎,乌木般的黑,皮肤雪白,眼眸莹润,唇瓣润润的红红的。
她微微睁开的眼,似乎受了惊。
周淮安的指骨用力攥着帘布,关节的骨头掐得泛白,他盯着她的脸,目不转睛:“李裴,这是你的未婚妻?”
李裴望着忽然冒出来的周淮安,扫了他两眼,脸色往下沉了沉:“你先下去。”
马车宽敞,三个人也是容得下的。
周淮安冷眼盯着他身边的少女,上上下下的打量,无论怎么看,都是货真价实的少女,不像是装的。
竺玉避开了他的目光,刚刚装聋,这会儿装瞎。
周淮安眼中冷光更甚,待将眼前的少女盯穿了个洞,才不急不缓将目光挪到李裴身上,沉沉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你的未婚妻是男人还是女人?”
李裴皱眉:“与你何干?我家事未断,你出去。”
周淮安阴着脸:“我出去可以。”
他抓住她的脚踝,一把将人从马车的小榻上给拽到自己的跟前,“我得带着她一同出去,有些话想问问她。”
短促的惊叫被吞没在喉咙里。
竺玉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怕被周淮安知道真实身份,她已经当上了皇帝,不说坐稳了皇位,起码、他们都不能随随便便拿这个威胁她。
周淮安是她的表哥,哪怕知晓,也无碍的。
竺玉轻轻呼了口气,她整理好刚刚被衣襟,她看向周淮安:“我以为你哥哥同你说过了。”
周淮安面无表情的问:“说过什么?”
竺玉眨了眨眼:“没说就算了,周大人肯定自己的打算和用意。”
话到这个份上。
周淮安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听她这话,他的兄长早就知道真相,唯独将他蒙在鼓里!把他当成傻子。
周淮安心里堵得慌:“他配知道,李裴知道,就只有我不知道,是不是?”
竺玉啊了声,认真想了想:“应该不止的。”
若是她的身份人尽皆知,她这个皇帝也不能当的这么稳当呀。
李裴看周淮安冷眼怒色的样子,轻嗤了声:“你生什么气?还轮不着你生气。”
周淮安撩起眼皮:“你别惹我。”
李裴冷笑:“怎么,小将军要杀了我?”
周淮安将手压在腰间的剑柄上,他面无表情:“未尝不可。”
竺玉弱弱出声:“我还有要事,不然我先下去?”
她原本还想拐个弯,去严忌的小院子里看看他,她同他都有两个月没见上面了,她在信上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
是真的有点想念他。
可能她到现在也不清楚什么是喜欢。
但是——
和严忌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一阵快活的风,一阵明媚的阳光,舒舒服服的,没有什么烦恼。
即便只能书信往来。
他在信中同她说的那些事,生动有趣,行文字句里还挂念着她。
她像是喝了一碗蜜,心里甜滋滋的。
若这不是喜欢。
那还能是什么呢?
李裴同周淮安齐齐看向她,异口同声:“你哪里也不许去。”
本来这把火还没烧到她身上,她一开口,两人牢牢盯着她不放,李裴起了疑心:“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儿?”
周淮安还没能从表弟变成表妹中缓过来,自然也不会放她走。
被欺瞒的怒火渐渐消退之后,他才得空认认真真瞧过她,以前就知道她长得好,但是从未想象过,她点了朱唇、抹了胭脂,一袭薄衫轻裙会出落的像水中仙。
容颜昳丽,貌美天仙。
又娇又媚的,这么放出去都叫人不安心。
周淮安看了会儿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看下去,神色僵硬,挪开了视线:“你今日晌午才知道你到了周家来,差人去兄长的院子里请你与我一同用膳,丫鬟说你睡着了,我还当你在宫里头累了,不敢多惊扰了你。”
“谁知你穿成这样跑出门来找乐子了。”
周淮安带着怨气说这番话也不是要斥责她。
她如今是皇帝,哪怕手里没什么实权,那也是一国之主,容不得他来斥责。
他说这些,也是后怕。
“你孤身出门,也真是敢!若出了什么事,父兄头一个就是拿我出气。”周淮安说着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往后你要出门,就使唤我院子里的人,拿着玉佩,自有忠心耿耿的隐卫替你卖命。”
周淮安谅解她许多事情得偷偷摸摸出宫做。
既然不能让外人知道,也就不方便用宫里的禁卫。
周淮安说完有些后悔用这么硬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凶。
他心里的欢喜,自是被骗的恼羞成怒要多几分。
他没有亲近的妹妹,既无表妹、也无堂妹,有的只有不太相干的远亲。
周淮安其实觉得她这样…
也没什么不好。
甚至,如此才是合理的。
一切就说得通了。
难怪她这么些年,即便身为东宫之主,也还是战战兢兢,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把她给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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