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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禁廷(芋孚)


之后他又等了一天,这回姓柴的虽出门了,但身边有一大批人,没办法,耐心的继续等。
但这时,他发现城中气氛好像不对劲,官兵变多了,他缩在角落里啃窝窝头时,亲眼看到大队人马朝一个方向去。
那个方向他认得,是齐家祖宅。在城里待了好几天,他基本已经摸清了。
他皱了皱眉,把柴刀藏的紧一些。接着他就发现来这边的官兵越来越多,他不敢再在这条街待了,怕他们以为他心怀不轨直接把他抓了。
那天之后,城中开始疯传一个消息,天子驾幸定邑,陛下现在就在城里。甚至连住址,都传得有模有样。
刘全心里一怔,他不盯柴兴伏了,当天就按照传言找过来看了看。
事情好像是真的,因为他都还没靠近呢,便觉这条街巡视的格外严格,而那座宅子,老远就能看到有大批守卫。
刘全口干舌燥,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升起。
但他没敢马上行动,而是又打听了些事情,待打听到陛下来到定邑的第一件事就是抄了个大贪官,他捏紧了拳。
他打算赌一把,这才有了今日告御状的场面。
刘全说完,脑袋一低,又要狠狠磕头,但他被应恂拦住了。
应恂看着他,“所说无假?”
刘全猛地抬头,举天发誓,“若有假,小的愿自刎谢罪!”
应恂回头看陛下。
崔厉看一眼额头已经红肿的刘全,颔首,“去看看李翌可到了。”
“是。”
也是巧,李翌这时正好赶到,一入内,他大拜下去,“微臣,参见陛下。”
崔厉嗯一声,指一指刘全,“他亡女之事,由你来办。”
刘全皱眉了,他不放心,张嘴欲言。
应恂看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刘全:“……”识相合上了嘴。
李翌:“是!”
“尽快。”崔厉淡淡道。
“臣定竭尽全力!”这位交代的事,又哪敢不尽力。
李翌带刘全回府衙,让他把事情来龙去脉又说了回。听完了,他皱了下眉,不过心里知道,这还真是柴兴伏会干的事,他这人好女色。
他招来亲信,让他们去把柴兴伏叫来,同时派人去了刘全埋尸的地方,去看小芜尸体。
不出半个时辰,柴兴伏来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看到刘全,脸色还更不好看。
不过也仅仅是不好看而已,他倒是不太害怕。毕竟那丫头可没死!
那日的尸体和卖身契是他故意弄的,因为手下人说刘全阴魂不散总在府衙周围,所以做了这一招想让他死心。
柴兴伏很淡定,站定后朝李翌先揖了个礼,“大人。”
李翌:“刘全告你杀人,可认?”
柴兴伏:“臣冤枉!”
刘全怒目,“我女儿被你掳走,再出来已是一具尸体,你还想狡辩!”
柴兴伏自有说法,“非是掳,明明是你女儿自愿!卖身契都还在那呢。至于杀人……那更是无稽之谈。”
刘全一口唾沫,“放狗屁!”
柴兴伏哼一声,坚持:“反正我没杀人。”
“而且……”
他突然脸一垮,反而诉起苦来,“郡守大人,倒是下官吃亏了,这个婢女可是我正正经经买的,结果前些日子她逃了!”
刘全咬牙,恨不得咬死他!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柴兴伏的借口,他想污蔑小芜是逃奴,以逃一字来个找不到罪证!
李翌倒是若有所思。
不过……
“不管是死了还是逃了,这事都得查。”李翌强调,盯着他,“柴县令,现在刘全说那女子是死在你府上的,本官得先派人去府上亲查。”
柴兴伏脸色维持不住了,他皱眉不愿意,“大人,臣真是冤枉的。”
“既是冤枉,那便更要去一趟,还你清白。”他呵呵了声。
“来人,与本官一起去!”
柴兴伏这下脸色已经不止是维持不住了,而是直接难看。李郡守竟然要亲自去……他是受陛下所命,陛下一心要办了他?
李翌没看他的脸色,已经大步出去。
到了柴府,管家听他来意皱了眉。
但不能拦,对方比自家老爷不知高出多少,怎么拦得住。
李翌如愿以偿顺利的进了柴府,原本他还以为要多花费一番心思找证据,但没想到他才在柴府弄出些声势,便已经有人不管不顾过来喊冤。
是两名瘦削的女子,她们几乎是狂跑过来的,甚至还没进到他正搜查的这个小院,已经拼命在外面尖声喊冤,喊要他为她们做主。
他派人出去看时,两人身后正追来几个脸色大变的人,似乎要把她们捉回去。李翌派人把她们带了过来,而她们身后那几个想捉她们的人,则被他下令绑住了。
之后,从她们口中知道了柴兴伏的不少事,她们不是自愿进柴府的,一心想出去,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便拼命跑来求放她们归家。
李翌看了她们一眼,知道突破点了,叫跟前人去把柴兴伏后院的女人全叫来,他要以询问她们小芜是否死亡的借口,让想要暴露柴兴伏恶行的人能有机会把事情宣之于口。
一个时辰后,李翌拿着一堆罪证,也不回府衙,直接去了陛下所住的民宅。
“陛下,刘全之女小芜没死,早前些时日从柴府逃了,现在踪迹不知。此外,臣从柴家查出柴县令徇私枉法,大肆贪污行贿,吞并良田之事。”
当然,还有强掳民女的罪行。
崔厉皱眉,他仔细看了遍李翌搜来的罪证,看完,冷着声音道:“按律处置了。”
“还有,派人去柴府再搜一遍。”
李翌领命。
“叫柳樑跟你一起去。”
“是!”
李翌退下。走出民宅后,他若有所思。
陛下让他叫柳樑一起……柳樑可是齐弈一党的人,柴兴伏也是齐弈一党的人,陛下这是要杀鸡儆猴?
摸了摸下巴,对陛下的态度一头雾水。
当晚,柴府一干人等全部下狱,柴兴伏身担以权谋私,贪污行贿,强掳平民等数重罪名,被判秋后问斩。
县衙班子自此大换血。
柳樑在听到判决后,背上一层冷汗。他回到家里后辗转难眠,一夜没合眼。第二天,是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的值。
不过眼睛虽没什么神采,精神头倒是还行。他苦思了一晚柴兴伏的事,想来想去,忽然觉得或许他不用太过害怕?陛下发难柴兴伏,是柴兴伏本身就立身不正。
他升任同知,虽确实是受齐弈一党的人提拔,也与他们年节里有往来,可这些年他可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直都老老实实干手上的活呢。
越想越是如此,柳樑反复以此为借口,极力安自己的心。
崔厉也确实没想动他,他让应恂查过,他这些年还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如此,也就先放他在这个位置待着。
昨日特地让李翌带他一起去抄柴兴伏,不过是明面上震慑他,让他以后行事更加规矩,知道该效忠何人。
姑且能用的人,到也不必大开杀戒闹得朝中人心惶惶。
柴兴伏被下狱的第三天,刘全忽然等来村里的大铁哥。那时他正站在柴家破落的门前,恨不得进去把柴家祖先牌位一把火烧了。
他还是不信他女儿没死,觉得李郡守查的不认真,那些人随便几句话怎么可信!柴兴伏就是想推了杀人罪名让自己的罪行轻些,才说他女儿没死!
拳头捏了又捏,正在他冲动的想冲进去时,胳膊肘被人一拉,同时,一道声音,“赶紧回家去,小芜没死呢!”
刘全:“……”
愣了愣,反应好一会儿,痴呆回神,“没,没骗我?”
刘铁大笑,“骗你干甚!我都见着了!”
“就是饿瘦了许多,刚回到家里身上也脏的厉害,你快回家看看。”
刘全拔腿就狂奔。
回到家里时,见女儿真的活生生站在那,还眼睛泛红的喊他爹,他唰的一下就哭了,大哭出声。
真的没死真的没死,原来李郡守没查错!
他紧紧抓着女儿的手,泣不成声。
之后过了整整一天,他才平复过来。平复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匆匆和家里交代一声,揣上东西赶回府城去致谢。
他上午出发,快到黄昏入夜时到城中,但没想到他想要致谢的人早已经不在。
刘全愣愣的看着这座已经空了的民宅,脸上有些空。看了不知多久,才反应过来问周边的路人,“这座宅子里的陛下呢?”
被问到的人摸摸须,“估计是走了。天一亮我们就发现这没人了。”
刘全:“……这样。”
愣愣的又看一会儿已经空了的府宅,半晌,转身也走了。
既然如此,这一声谢也只能先留着了。
正是刘全回到城中之时,崔厉刚好在一处农舍中歇脚。
被他们借宿的福源村村民脸上笑容极洋溢,他们热情至极,为了尽可能把他们招待好,才把他们带到农舍里,就已经跑到杂物间去抄了渔网,兴冲冲的道:“几位吃不吃鱼?我这就捞去!”
崔厉:“老丈不用,家里有什么我们吃什么。”
老文头连连摇头,一脸不赞同,“这怎么行?哪有如此待客的道理,你等着,我去河里捉鱼去!”
更何况他是付了钱的,他可不是那等黑心的人。
“大山,你和我一起去!”说着,还扬声朝菜园子里吼一声,把大儿子叫上。
“哎,来了!”大山趿着草鞋从菜地里钻出来,浑身是汗的咧牙笑,“爹,走,我知道哪里有鱼!”
老文头歪了下嘴,“还用你说?老子捞过的鱼比你吃的盐粒子都多。快点,早去早回!”
“知道了知道了。”大山快步跟上。
崔厉见拦不住,也就不拦了。
负手站在那,静静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道上。看了一会儿,忽觉脚边一重,不出意料,是从下了马车就开始撒欢的小虎仔,铁链都拴不住它。
崔厉看着它短短时间里就已经灰了一层的毛,眼中嫌弃一闪而过。
用脚推开它,皱眉。
小虎仔嗷嗷一下,又扑来。
扑了一下,还撒娇打滚,露出柔软的肚皮。
也是它肚子露出来的那刻,崔厉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睨着它肚子上乌漆嘛黑一绺一绺的黑泥,目中不快。
蹲下,按着它脖子一压,没好气,“再往泥水里去凑,今夜你便睡笼子。”
说完,嫌弃的朝应恂看一眼,“拎着它去洗洗,擦干净了。”
“是。”
老文头的媳妇林氏听他说要洗他带来的那小老虎,从木盆里抬头,“你要洗它啊?”
才说罢,就冲大山媳妇喊了声,“老大媳妇,给找个瓢来,好让他们舀水。”
“哎!”
苏氏往灶房一钻,就拿了个瓢出来。
“那边就是井,你也看到了。出了院子还有河,去那边洗也行。”苏氏边把瓢给应恂,边说。
应恂点点头,“好。”
连梨想了想,过来,“要不你拎着,我来帮忙淋水罢?”
就他一个人,也不好把小虎仔按在地上控制,他哪里弄得过来。
应恂没答,而是先看了眼陛下。
崔厉颔首,“嗯。”
应恂便把瓢给连梨。
连梨弯着腰,一瓢瓢舀着桶里的井水往小虎仔肚子上泼。小虎仔沾到了水,立刻就甩了下毛,甩的连梨和应恂身上俱是水滴。
连梨赶紧又是几瓢水下来,给它身上彻底打湿。小虎仔成了落汤虎,他不满,边大力抖毛边嗷嗷叫。
应恂按住,就着连梨又淋下来的水使劲搓,小虎仔反抗的更加卖力了,它不停的抖毛,抖的到处都是水。
连梨无奈,“你安分些。”
“嗷嗷嗷!”
“就几瓢水,等会儿就好了,你先消停消停。”
不肯,小虎仔继续不配合。
连梨叹气,手上速度不停。
如此淋了几十瓢,小虎仔总算干净了。
而连梨和应恂,衣裳则变得湿答答。
苏氏见状一笑,“你们湿了,要不干脆就先洗澡罢,锅里正好有热水。”
连梨看了看身上,也是,便冲她笑了笑,道:“好。”
洗完出来,连梨看到老文头和大山也回来了,在他们身边,两条已经剖好洗净的鱼静静在盆里躺着,除此之外,还有一堆莲蓬堆在脚边。
“刚刚路过村长家,村长他们正带着和你们一道来的几位在采莲蓬,他们看到我正好路过,就塞了一些叫我晚上炖着加个菜,饭后也甜甜嘴。”
老文头笑得高兴,但连梨笑不出来,她可知道崔厉是碰不得那东西的,脸色微妙的变了变,目光轻轻望了眼崔厉。
崔厉脸色平静,看着那些莲子倒是什么也没说,手上,也仍然十分有闲心的撸着小虎仔。就是他撸的好像有些大力了,小虎仔四肢乱蹦,嗷了好几声。
还拱着想翻个身,不大想在他怀中待了。
崔厉淡淡瞄它一眼,捏着它后颈皮一掐,小虎仔蔫了。惩治了这小东西,崔厉对上连梨望过来的眼睛。
下颌一抬,稀松平常道:“过来。”
连梨抬步走来,刚走近,还没在他跟前停下呢,忽然见他怀中蔫了的小虎仔翻一个身,可怜兮兮的冲她
嗷几声。
那奶呼呼的嗓音,听得人都要心软。
但还不等连梨做出什么反应呢,崔厉已经一声冷笑,似是不悦,“你这小虎头,是越发忘了谁是你主子了。”
“应恂!”
“哎。”才应,应恂便觉怀中一重,一个小毛团已经掉进了怀里。
他顺手把它压住。
小虎仔不乐意,撕扯他衣袖。
崔厉双手负于背后,看着这边凉凉道,“敢咬,今夜便任由你让应恂揍得鼻青脸肿。”
小虎仔一僵,似乎听懂了,乖乖松了口,还极其通人性的嗷呜一声,可怜兮兮揣起虎爪,一副它听话的模样。
那活宝样,看得连梨一乐,眼睛中笑意溢满。
院中老文头几个也笑了,纷纷夸道:“您这小老虎倒是养得通人性。”
而且,寻常人可不敢养这东西,也养不起。
苏氏几个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连梨笑着也要点头,但还没来的及点一点呢,便撞上他不知何时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目光似乎落在她嘴角弯起的弧度上,轻轻哼了声,“哪门子的通人性,随随便便换个人,就要跟着她跑了。”
老文头摸须笑:“这是它聪明,也知道夫人是您夫人呢。”
连梨眼神飘了下。
这一声夫人,她可当不得。不过是为了夜宿方便他随意给出的借口。
但,这时倒是见他看了她一眼。连梨也看他,而后忽地笑了笑。心知肚明,这仅仅只是因为在人前。
入夜,用过一桌清爽可口的农家晚膳,一盅莲子甜汤被盛上来。
林氏给每人盛了一碗,最后一勺到了碗里时,小盅正好干净。
连梨看了看崔厉跟前那一碗,嘴角一弯,露出个甜甜的笑,“我爱吃甜的,您这份与了我可好?”
崔厉垂眸睨她。
连梨嘴巴努了下,见他不答,似乎已经不乐意,“已许久不叫我吃甜了,您也知道我最是喜欢莲子,没得今日一顿又不让我吃尽兴。”
还不等崔厉说什么,林氏倒是已经先把碗里干干净净的莲子甜汤递过来,她朗声笑,“我这有我这有,荷花池村里就有,夫人您吃我这个,回头我什么时候都能吃上。”
连梨看一眼崔厉,心说他怎么还不反应,他再不说话,她可装不下去了。眼神瞟了两下,目光又望一眼林氏已经递到中间的碗。
想了想,往旁边挪了半边身子,似赌气般离得崔厉远点,她冲林氏笑一个,“谢谢大娘,我那有桂花糕,我与你换。”
说着,手就要探去。
林氏不当回事,“嗨,哪至于。年轻人牙口好,爱吃就多吃些。”
她这话才落个尾声,就见她那丈夫忽地嗤了下,旋即,那夫人的手就被他包住,缩了回去。
听他似是不悦训道:“也没不让你吃,倒还要昧下大娘的嘴。”
连梨心想他可算有反应了。
她也哼了声,瞟他,“那您碗里的给我?”
“嗯。”
连梨高兴了,冲大娘一笑,把她的碗送回她那边,“大娘,您吃,我吃他的。”
林氏:“那够不够?不够我的也给你。”
连梨:……那她得撑死,吃下崔厉那一碗,已是极勉强了。
不过还没等她拒绝呢,便已听崔厉道:“您别纵着她,上回就是吃过了撑着了,所以才不让她吃太多。”
“这样啊……”林氏笑笑,也就不再把碗推过去了。
另一边的苏氏,暗地里踩了一脚丈夫,还横他一眼。看看人家做丈夫的多疼媳妇!他不把他碗里的匀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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