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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凝棠(一枝嫩柳)


老太太叫他起来,许久没说话,只端详着眼前自己这位最出色的长孙。
他看着身量高大,宽肩窄腰,面容清冷俊逸,一袭天青色锦袍,如白杨青竹伫立。
不像是身子骨有问题的人....
难不成是,老太太没有再猜测下去,只搁下手里的墨玉佛珠,由宁妈妈扶着坐了起来。
问,“凛哥儿,你很不喜欢方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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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凛被问得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原以为祖母那么晚了不歇息找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原本还在心里暗暗想着,到底为何?
怎么忽然提到了方氏,还讲什么喜不喜欢的?
他顿了一会,作揖回道,“...孙儿不大明白祖母的意思。”
“若非不喜欢,你为何至今不与她圆房?”老太太直接挑明了叫他来的主要缘由。
原来是祖母知道了。
他沉默,“......”难不成是方氏告知的祖母?可分房也有些时日,她要找祖母告状,早该找了,怎么到了今日才说?
喻凛的视线触及一旁的宁妈妈,想到她昨日给方幼眠送绸缎歇在玉棠阁的事情,或许被瞧见了。
老太太拐弯抹角道,“咱们喻家二三四房子嗣繁盛,便是你堂兄弟或是那些侄儿房中也安置了不少的人,膝下更是有儿有女了,唯独长房,只你和你妹妹两个。”
“你父亲身子骨不好,这一房的繁衍,全都寄托在你的肩上,上回祖母叫你和方氏一道过来,已经说了此事,你们面上应承抓把紧,私下却敷衍,真是叫祖母伤心。”
喻凛静静听着,“孙儿不孝。”
老太太还在讲,“昔年你临危受命,去往边关,祖母没有一日不牵肠挂肚,生怕你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出些什么意外。”
喻老将军折在了战场上,喻将军也身受重伤,那几年老太太真的是很害怕,可是不能露出一丝的慌张,毕竟要撑着一个偌大的喻家,好在方幼眠进门后,有她帮衬着,得以喘息不少。
“方氏初上瀛京到家中时,短暂在家中住了几日,我观她性子和婉谦卑,样貌也生得上乘,是个不错的孩子,便做主给你选做房中人。”
“眼下你已回了,得圣上器重在官中任职,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事情,祖母只盼着你能和她好好过日子,有个一儿半女,眼下看来也不知为何...”
老太太说了许多戛然而止,想要一个喻凛的说法。
喻凛还是不想说他归京路上遇到刺杀的事,虽说伤势痊愈了,也怕老太太担心难以安眠,只道歉,“...是孙儿辜负了祖母的期望。”
本意是不想叫方氏知道他受伤,故而分房而眠,后来伤养好了,又不好挪动回去,毕竟她也从未提过,只叫人一直收拾着寝房,刑部的事情忙碌,又要监管都督府的事宜,此外还要看顾太子的课业武艺,忙得不可开交,久而久之,便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方氏是好,你要实在不喜欢,祖母也不强求于你。”观他说不出口,老太太也不追问了。
昨日宁妈妈过来给老太太回话讲长房发生的事情,老太太听了之后还在心里高兴,她这个不近女色沉默寡言的长孙,总算是有些开窍了,隔日就知道了这样的事,可不是忧心呢。
过了晚膳时分,喻凛还没有归家,老太太都歇不下去。
“只怕你在外几年,心上有人了?”老太太再试探问。
喻凛摇头,“并无。”边关苦寒无比,哪有什么。
“既然没有,那又是何缘故?”难不成如同京城外所言,有些个什么断袖的癖好不成?
“为你办宴之时祝家夫人忙碌招待娘家人不得空来我们家做客,前些时日亲自上门过来探望我,还与我说了,她家大郎到了弱冠之年始终拖着,迟迟不肯议亲事,你这头又不肯圆房办事,莫不是你俩有什么...”
老太太还记得,祝家大郎回来约了喻凛去祝家,他许久才回来,身上的衣衫都换了。
听罢,喻凛只觉汗颜,连忙解释,“外头传言当不得真,祖母放心,没有这样的事。”
“果真吗?”老太太看着他的脸色。
喻凛摇头,“果真,孙儿与应浔是兄弟手足之谊,没有其它。”
看着他神情真挚,语气也不似隐瞒,老太太松了一口气。
“如此就好,若你真不喜欢方氏,过了这个关口,祖母日后再为你挑选可心的人,只她进门也有多年了,除却该有的体面尊贵,里子上的事你也不该亏了她,否则让底下的人怎么看她。”
点到为止,老太太也不说了,她知道喻凛受教。
“孙儿明白了,请祖母放心。”喻凛道。
“你心中有数就好。”
从碧波斋出来,千岭早在外等候。
他跟在喻凛的后面,跟他禀告今日玉棠阁的事宜,听到那个马夫的事情,男人的脚步顿了顿,视线转过来。
他的眼神幽幽,语气倒是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你收了她的钱?”
千岭好一会只得点头,他帮方幼眠将钱给了那个马夫,“马夫对少夫人感恩,还托属下拿了一些烧饼回来,答谢夫人。”
喻凛捏了捏眉心,“罢了。”
方氏规矩,面软心善,这倒是符合她的作风。
快到玉棠阁之时,久违的又飘起了绵绵细雨,即便喻凛走得很快,到达庭院之时,大氅上还是不免沾染上细密的雨珠。
小丫鬟们叫雯歌,一见喻凛来,连忙跑进去里面找方幼眠,把她摇醒。
方幼眠迷迷糊糊转醒,喻凛大跨步往内室走,外面的雨势比方才还要更大了,他正站在门边掸身上的雨珠。
下面人没有提前通传,方幼眠随后拿了外衫披上,也顾不上旁的,步履匆匆过来迎他,“夫君。”
“你回来了。”
刚睡醒的方氏,声音软得像水一样,娇气当中,还有点黏糊糊的糯感。
他循声看过去。
她似乎睡得正熟被人打搅,整个人慌慌张张刚从被褥里钻出来,乌发比上一次出来迎他的时候还要乱一些,也不是乱,就是不同往常的规整,全都掩在她的外衫里,没露出来了。
漂亮的小脸红润,睫毛颤着,仿佛暗中打了哈欠,眼眸浮现清晰可见的水雾,她过来时,走得比较快,将姑娘家身上携带的清香芬芳给席卷过来。
看得出来人还是很迷瞪,睡眼惺忪,甚至忘记了行礼。
喻凛“嗯”了一声,看着她左右忙碌,叫小丫鬟掌灯抬水预备给他沐浴。
只见她的人递了熏香,灯盏等东西给他的随从要往偏寝走,喻凛抬手制止道,“不必筹备了,我留在正房与你一道歇息。”
此话一出,方幼眠和小丫鬟们都愣住了。
她惊讶得很明显,停下手下的动作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触及她略显复杂的目光,喻凛没有说什么,热水已经送往了内室,他往里走,只留下方幼眠在原地回神。
雯歌上前摇晃呆住的她,兴奋低声,“姑娘,大人要留下了!”今夜必成好事啊。
方幼眠的瞌睡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喻凛留下,那是不是意味着要...
她抿唇,一想到待会或许会发生的事情,心下有些莫名的抵触,手指捏紧了外衫的襟口,“......”
方幼眠坐在外室的圆桌前,抿唇沉思。
净室传来沐浴的水声,外面的雨也越来越大,两者的声音混杂清脆,一左一右响在她的耳畔。
她往里看了一眼,烛火照耀,偶尔能看到屏风上泛动的影子,她又将目光投向外面,窗桕半开着,花草树木被雨打得四处晃动,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些时日没下雨,眼下的雨势大得厉害,仿佛带着摧山倒海之力,要将一切都淹没。
雨声听得她本就繁乱的心绪,更是烦了。
她很不喜欢瀛京的雨。
一下雨便觉得浑身不舒坦,约莫心绪不好的缘故,亦或是方才起得猛了,披了斗篷,身上觉得寒津津的,乏累。
雯歌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本册子,神秘兮兮递到方幼眠眼皮子底下。
她看清上面的字,是避火图。
“你、你哪里找来的?”
雯歌低声催促她快些看,“姑娘不记得了,您嫁过来的时候,这是宁妈妈给您准备的呀,那时候大人不在家,您也不看看,眼下大人还没出来,您快些看看罢,以免没个准备。”
方幼眠,“......”她不想看,手指不动。
雯歌索性就把避火图给翻开,直接叫她看。
视线一触及上面的内容,方幼眠本就蹙着的眉头瞬间拧紧,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雯歌不断翻阅,势必要叫她过目。
抛开别的不说,这册子本就做得很好,雯歌翻阅的速度一快,走马观花,那些画面在眼皮子底下居然变得无比鲜活,仿佛会动。
就好像皮影戏一般,活灵活现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出戏。
方幼眠只觉得羞赧,她啪一下合上了避火图,塞到雯歌的怀里,站起身来,“快些拿走,我不要看了。”
雯歌还要再说,净室的水声已经停了,不好打搅主子们的好事,连忙退了出去。
方幼眠抱着臂膀站在窗桕边平复了一会心绪,等待喻凛出来。
他动作很快,出来后,见她在珠帘旁伫立,抱着手腕,垂着眸子不说话,像是要睡着了。
“我还要一会,你先上榻歇息罢。”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想着她还困的事情。
方幼眠抿唇,最后还是听从点了点头,而后往内室走。
拔步床历来只睡她一个人,她也习惯了睡里侧,往常来说,男子睡里侧,女子睡外侧,方便夜里伺候。
她咬唇想了想,怕喻凛一会不好越过她往里去,最后还是往里面躺了进去。
重新钻回舒坦的床榻中,方幼眠却睡不着了。
她闭眼平复心绪,却又不止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喻凛绞干了头发,又灭了几盏烛火,而后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声很轻,夜深人静,方幼眠听得很清晰。
不多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到床榻前停下。
顿了一息,她闭着眼也能感受幔帐被撩起又放下,身侧一沉,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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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步床十分宽大,往日她一个人睡,在床榻上怎样翻滚都不成问题。
喻凛一躺下,不单感受到旁边沉,就连宽敞的床榻都瞬间变得逼仄无比,只因他的身姿高健壮,渊渟岳峙。
喻凛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一些,方幼眠便是不睁眼,呼吸也在不自觉当中放得轻缓而凝涩。
不止床榻大,就连被褥也十分大,铺开盖了两人,中间空出一条明显的“坍塌”下去的“界线”。
纵然是有空出的地方,两人还从未离得这样近过,在同一处没有随从丫鬟的地方共处。
往常要去给老太太请安,静谷庭用膳,与喻凛一道行走,方幼眠都刻意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真的以为喻凛不喜她,会一直不与她行房中事,再过些时日,为了子嗣,家中的人必然会给他纳妾,找姨娘。
没想到,变故来得这样快。
想到昨日宁妈妈过来送绸缎留宿玉棠阁,又问起喻凛的动向,她早该意识到的。
方幼眠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垂放在胸前的手不自觉又捏紧了被褥。
忍不住为眼下担忧,为日后的时局担忧,大抵真的受心绪所感,忧心忡忡之下,身上的不舒坦也越发浓郁了起来。
“......”
喻凛视线很好,即便外头只留下一盏小小的琉璃灯,又有双重的软烟罗幔帐隔绝挡了大部分的烛光,他也能在昏暗当中视物。
余光微横扫过去,方氏小小一团窝陷在被褥当中,白皙姣好的面庞基本都被遮挡住了,挺俏的鼻梁和嫣红的唇掩在被褥之下,她竟也不嫌闷。
活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儿,一动不动,眼睫耷着,浓密的长睫落出弧形的小扇影子,露出光洁的额头,睡态也跟她本人醒着的时候相似,十足娴静规矩。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亦或是两者都有,她的手腕交叠放于胸前护着。
喻凛掌管督查司,坐审刑部,常年见各式各样的刑犯与巧言令色的人,少言寡语,尤擅长从对方的肢体当中观察出蛛丝马迹,剖析话语,因而自然知道,她这是个十足防备的姿态。
看来,方氏如同他一样,心中抵触。
不过她比较于他,增了很多害怕。
喻凛的抵触来自于他打小不喜女人近身,虽说前些时日的相处,他并不排斥方氏,对她也算有些好感,可乍然与她相处亲近,躺在同一处床榻之上,盖同一床被褥,还是很不适应。
想来,是他夜深忽而归家,又提出留下,惊扰到她了。
方才还困得脚步虚浮,魂不附体的一个人,眼下说是风声鹤唳战战兢兢也不为过了。
喻凛莫名觉得有些许好笑,他难不成是什么面貌丑陋的洪水猛兽?把她吓成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之前,方氏还偷偷看他晨起练剑,几次被他发觉,两目相对之下,她总是即刻抿唇垂脸羞赧躲避他的视线,背过身快步离开,佯装无事吩咐手下人忙活。
被抓包的次数多了起来,再后来,他再也没有在窗桕旁,青石路上花丛边,见到过偷看他的方氏了。
她的确是极其害羞的,性子温柔中暗含腼腆,故而话少安静。
“......”
重重幔帐圈出一片方寸之地,她身上的气息往常来说十分的幽微,却在这里浓郁得过分香甜,倒不令他反感,跟她整个人一样,出奇的不叫他厌恶。
喻凛不动,方幼眠更不会动。
今天的夜色已经深了,或许他不会做旁的事情,只与她同床共枕而已。
下一刻,耳畔传来轻微的动静。
方幼眠身子一顿,而后男人似乎往里挪了一些,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垂放在胸前的手也不住的动弹。
羞赧之下“抗拒”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他不过就是平躺久了不舒服,动一动身体而已,至于叫她抖成这样,喻凛薄唇微勾,轻声问,“你...很害怕吗?”
男人低磁清越的声音在黑暗当中响起。
方幼眠听到了。
她不知怎么回答,索性抿唇沉默了一会,“......”
坦白说害怕,也不算罢?她就是不想和喻凛睡而已,倒也不是为着贞洁什么的,嫁都嫁进喻家了,守着贞洁是不可能的了。
从答应喻老太太的那一刻起,方幼眠就很清楚,为了弟弟妹妹,必然要舍弃许多,当然,方家在喻家得到的也不少,只要能手头宽裕些,保全弟弟妹妹脱离苦境,这些都不算什么。
仿佛守了活寡三年,回来后喻凛不碰她,方幼眠久而久之心存侥幸,想着都过了这许久,就要熬到头了,或许能不走这一步呢?她担忧的是孩子,怕和喻凛有了亲密,真怀上了怎么办呢。
方幼眠不想要孩子,心里总惦念着她的打算,全身而退。
“如何不回答?”他又往里靠近了一些,将她看得越发清楚,再问一遍。
方幼眠微微抬眼,咬唇。
没说具体说害不害怕,只是小幅度摇头,被褥的被淹摩挲着她的鼻梁骨。
他的妻子,目不斜视,看也不看他。
喻凛本就不欲强人所难,何况今日也算晚了,来得实在突兀,应祖母的话,自然是要在这边歇息的,不好分房,免得明日又被叫去碧波斋谈话。
眼见方幼眠这副样子,鬼使神差伸手过来,原本是想将掩住她口鼻的被褥给拉下来。
谁知她察觉他的靠近,果真如惊弓之鸟,在他指骨碰触上来的那一瞬间,猛然睁开眼睛,而后脸色微变,似有难言之隐。
顷刻之间,火速从被褥里一骨碌坐了起来。
妻子晃动的长发扫过他的指腹和脸际。
“……”
她的杏色寝衣随着动作往一侧滑落,露出一片雪白莹润的玉肤。
方幼眠本人正因突发的莫名情况而分走了神,更没有注意到动作之间,交襟的领口敞开了,半边雪软浑圆袒.露。
一晃而过的功夫,喻凛措不及防就看到了。
他几乎也是一瞬间朝一侧撇开了眸子。
纤长的眼睫敛落,清冷俊美的脸上眉际紧锁,喉骨却上下滑动。
【📢作者有话说】
今天短一点~控制一下字数哟)
喻大人平常话少得要命,基本也是不开口,对上女鹅就忍不住话多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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