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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试婚宫女(玖渔)


沐浴之后,年若薇累的到头就睡,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转身抱紧了还在冷哼的男人,又在他唇上啄吻着,感觉到他并未回应,年若薇瞬间没了睡意。
她迷迷瞪瞪睁眼看向四爷,好嘛...他正板着脸表情严肃的盯着她。
“爷生气了?那奴婢走,省的爷见着奴婢更生气。”年若薇说着,就抱着自己的枕头准备离开。
“你!”胤禛被年氏这毫无悔过的散漫态度,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许爷去看瘦马?您还真是双标呢,倘若方才不是奴婢您又当如何?爷若喜欢瘦马,您大可以光明正大寻几个放在后宅里,何必偷腥,更不必绞尽脑汁将奴婢支走。”
“说到底,您心里其实也喜欢瘦马。”
年若薇赌气的将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对着四爷说出来,见他还拦在床前不让她走,她学着四爷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四爷装睡。
她其实都知道四爷身不由己,太子和别的皇子都去了,他岂能独善其身。
年若薇真正在意的是,他明明知道瘦马之宴是直郡王给几个兄弟们准备的猎艳之宴,却对她只字未提。
答案只有一个,说明四爷的确想去猎艳瘦马,所以故意瞒着她,甚至可能故意借着和佟佳毓琳亲近,气走她。
身后安静的有些让人觉得窒息,年若薇正在气头上,忽而腰窝被四爷讨好般的轻轻戳了戳。
她不想理他,于是赌气的往床榻里侧挪了挪,忽而身后传来一阵温煦的声音:“薇儿,你饿不饿?爷给你带了桃子。”
她正有些哭笑不得,忽而眼前出现一颗红彤彤的桃子。
那捧着桃子的手,此时满是瘆人的红疹子,年若薇顿时惊的夺过桃子,转身看向四爷。
“爷错了..”
年若薇有些震惊,她竟听到四爷道歉了,此刻她一颗心都被他可怜巴巴的眼睛看化了,再看他满手都是红疹子,更是心疼的直掉泪。
“你就知道欺负我心软。”她其实知道他在算计她,想让她心软,可她却无可救药的沉沦在他的温情中。
年若薇急的取来药膏替四爷涂抹手上的红疹,再不提瘦马一事。
搬家之事琐事,不觉间已然到了腊月二十七这日。
康熙爷和太后虽然没来,但赏赐了好些礼物给四爷,德妃却罕见的缺席了四爷的乔迁宴。
此时年若薇正站在大门口和四爷一道等候太子爷莅临。
今日阖府的奴才们都穿着喜庆的红,年若薇有一瞬间恍惚,差点觉得自己在办婚礼。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她有些懊恼的垂下脑袋。
“冷了?你先回去歇息。”
“没,只是觉得...”年若薇语气顿了顿,觉得说这句话有些不合时宜。
“觉得什么?”
“欢喜。”年若薇笑着说道。
“嗯。”胤禛朝她面前稍稍侧身,替她遮挡侵肌寒风。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王府大门口,年若薇以为是太子来了,可定睛一看,竟在马车身上看见年氏一族的族徽。

年若薇有些诧异,为何年家的马车今夜会出现在此处。
可她倏然想起四爷封王之后,年氏一族百口人丁所在的汉军镶白旗下的佐领,已然统统被划拨为四爷的属人。
所谓属人,和满人的旗主差不多的意思,无论你封侯还是拜相,属人永远都是四爷的奴才。
她不用猜都知道马车里年氏一族前来赴宴的是她爹年遐龄。
年氏一族是四爷的属人,年遐龄作为年氏一族的家主,自然要来庆贺主子乔迁大喜。
此时他爹年遐龄从马车上下来,原以为今日会是嫡母曹氏跟她来赴宴,却不成想,她竟看到她娘赵氏被爹爹贴心的搀扶下了马车。
她爹年遐龄这几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人到中年竟然开始发迹,如今俨然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新贵权臣。
两月前,他更是被擢升为正二品湖广总督,位列大清朝九大总督之一,管辖区域范围内几乎所有军政事务,成为大清朝最高级别的封疆大吏之一。
此时她看见母亲赵氏衣着华美,款款而来,险些激动的喜极而泣。
赵氏端庄大方的跟在自家老爷身后,抬眸间,竟看见女儿和女婿站在门口。
当看到女婿身上穿着郡王的蟒袍之时,她顿时惊的捂着嘴角,满眼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听老爷说女儿与佳婿的婚事被公主殿下废止,可如今佳婿却出现在眼前,还穿着王爷的蟒袍。
今儿她随老爷来庆贺主子雍王爷乔迁之喜,那么此时在门口迎来送往的,只能是王府的主人雍王爷。
见雍王爷朝她的方向含笑颔首,赵氏心中愈发掀起惊涛骇浪,赶忙垂下脑袋。
“奴才年遐龄携拙荆庆贺王爷乔迁大喜。” 年遐龄搀扶着清儿,毕恭毕敬曲膝跪在王爷面前见礼。
年若薇差点忍不住上前,搀扶起跪在冰冷地面上的娘亲,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身份。
毕竟她只是奴婢,而不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于是不动声色将踏出的脚步收回。
赵氏压根不敢声张,只眸色复杂凝了一眼女儿,准备等她春节回家探亲之时,再好好盘问盘问。
“年卿不必多礼。”
年若薇看到四爷亲自将她爹年遐龄搀扶起身,于是趁机凑上去,将娘亲赵氏搀扶了起来。
此时年遐龄凝了一眼许久未见的女儿,就与清儿一道入了王府。
年若薇只短暂的见到爹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正有些惆怅,忽而苏培盛提醒太子来了。
年若薇赶忙卑躬屈膝的跟在苏培盛身后恭迎太子。
今夜太子和大爷,三爷,五爷,七爷,八爷这几个年长的皇子一道前来。
没想到十三阿哥爷跟着来了,四爷招呼太子等几个年长的皇子入内,而此时年若薇看到十三阿哥朝她笑,顿时毕恭毕敬的走到十三阿哥身侧。
“爷,奴婢伺候您入宴客厅。”
“嗯嗯。”小十三乖巧的由着小年糕搀扶入内。
今夜四爷有些贪杯,喝的醉眼迷离踉踉跄跄的,年若薇不动声色的换了一壶掺水的酒给他。
这男人尝出酒水略淡,竟让人准备了酒坛子豪饮,年若薇又气又急,只能寸步不离守着他。
直到接近子时太子离席,这场乔迁宴才渐渐落幕。
此时年若薇和苏培盛搀扶着醉醺醺的四爷回到新家卧房。
“薇儿,生辰..快乐...”醉的不省人事的四爷忽然呢喃了一句,紧接着就闭上了眼睛。
年若薇没想到醉的一塌糊涂的四爷竟然还记得子时过后,是她的生辰,她又好气又感动,赶忙伸手替四爷更衣。
她和苏培盛二人替昏睡的四爷梳洗之后,苏培盛就离开房内,守在门外伺候。
此时年若薇沐浴更衣后,躺在了四爷身侧。
他见四爷衣襟盘扣没松开,担心他睡着不舒服,于是蹑手蹑脚的去解他的衣襟盘扣。
可她双手才触及到四爷温暖的胸膛,忽而双手竟被四爷紧紧攥住。
“滚!”
四爷忽然愤怒的吼了一句,年若薇正因为四爷凶她心里难过,忽而又听见四爷咕哝了一句:“薇儿会生气。”
她顿时哭笑不得,于是俯身去吻他的唇,他的初时还唇紧抿着,可当他睁开迷离的眼睛看见她之时,竟反客为主,伸手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爷,唔...”
不消片刻,她新做的衣衫竟然被四爷撕碎了。
四爷不断在她耳畔缱绻叫她的名字,他饮酒之后愈发无度。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房内才渐渐归于宁静。
胤禛苏醒之时,发现年氏正趴在他怀中酣睡。
昨儿夜里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他不想再克制,于是借着酒劲释放了自己。
年若薇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忽而被一阵异样感觉惊醒。
她睡眼惺忪,抬眸看向四爷,果然看见他正目光灼灼看着她,他的手穿梭在她散落的青丝间。
晨起的男子不能惹,她这一副娇媚的模样,更是让胤禛忍不住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着她有些红肿莹润的唇。
她只能懒懒的由着他胡闹了两回,甚至累的都抬不动手,最后还是四爷用了事帕子伺候了她。
此时门外传来了苏培盛的声音:“爷,您该起来练剑了。”
四爷作息时间固定,不上早朝的时候,就会在诵经祈福半个时辰之后,开始练剑。
“许久没看爷练剑了,奴婢今儿想瞧瞧。”年若薇挣扎着起身,脚下一软,又跌落在四爷怀里。
“你还能走?”
年若薇听到四爷这句话,顿时腾的涨红脸,伸手在四爷心口嗔怒的挠了两下。
“还不是某人,欲求无度。”
“嗯,你的确需锻炼锻炼,免得动不动就体力不支。”
胤禛打趣说着,正想去寻年氏的衣衫来,亲自替她穿衣,忽而瞧见满地的衣衫碎片,顿时耳尖泛红,于是板着脸,踱步来到更衣间,取来崭新的衣衫亲自替她换上。
今日是她的生辰,年若薇权且恃宠而骄,心安理得让四爷伺候她。
四爷替她梳洗更衣,又替她挽发髻,竟然还要替她描眉画眼,他画眉的技艺生疏至极。
最后年若薇实在看不下去,想要夺过螺子黛自己画眉,可他却执拗的擦掉眉毛继续画。
反正他不用上朝,年若薇就由着他任性,不得不说四爷是个行动能力很强的男人,学什么都快,他只练习了四五回,竟画出了一对秀美的远山眉。
此刻年若薇忽然想起来一首诗来: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她忽而有些贪心的开口:“爷这一世可否只为我画眉。”
可她话才说出口,又有些懊恼的捂着嘴,此刻她有些尴尬的垂下脑袋,她怕四爷拒绝她,她定会无地自容羞愤而死。
“好。”
耳畔传来四爷的允诺,年若薇险些喜极而泣。
胤禛看着年氏高兴的脸颊都激动的红扑扑的,忍不住俯身吻了吻。
待到妆罢之后,年若薇见四爷又开始雷打不动的诵经祈福,于是取来针线篓子,乖乖坐在他身侧纳鞋底。
她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不如多为四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回应他的满腔深情。
待到四爷诵经结束之后,二人来到前院花园中,此时院中薄雪都被铲干净,苏培盛正在撒盐防滑。
四爷将一把轻盈小巧的软剑递给她,从今日开始,四爷正式成为她的剑术导师。
这个时辰苏培盛正值换班交接,他本有些迷迷瞪瞪,却看见爷和小年糕二人练剑都能缠绵悱恻,顿时忍不住捂嘴偷笑。
四爷是个极为严苛之人,此时年若薇都快被四爷训哭了,她终于明白十三阿哥每回去四爷书房上课,为何表情就像上坟似的沉重。
她初时觉还得有些吃力,甚至还有些埋怨,可当她彻底听进四爷的教导之后,剑术开始突飞猛进的发展。
直到寅时,年若薇才气喘吁吁的擦着额发上的薄汗,她刚想帮四爷擦汗,却发现四爷依旧气定神闲,明明练习的比她多,甚至还要分心教她剑势,他却面色如初。
她是真的很佩服四爷的体力,不管是在何时何地,他的精力都如此充沛,尤其是....在欢好之时更甚。
年若薇顿时摇摇头,将那些旖旎的画面从脑海中驱散。
“在想什么?”
四爷的声音传入耳中,年若薇赶忙做贼心虚的垂下脑袋,咧嘴说了一个字:“你。”
耳畔传来一阵低低的愉悦笑声,年若薇顿时羞赧的赶忙牵起他的手,去用早膳。
早膳之后,年若薇正准备伺候四爷去书房看折子,忽而柴玉笑嘻嘻的入了饭厅。
“爷,年遐龄大人一家依约前来拜访。”
“嗯,将他们请到前厅。”
“爷....”年若薇有些感动的看向四爷,没想四爷竟然在昨日乔迁宴之时,特意请她的家人今日来拜访。
今日是她的生辰,四爷特意请来了她的家人陪她庆贺。
“去吧,爷已让人准备了丰盛午膳。”
年若薇感激的点点头,本想请四爷一道前来过生辰宴,可四爷能让她的家人前来探望已是破例,她开不了口。
“早些回来,爷等你用晚膳。”
年若薇含泪应了一声,就急急忙忙去前厅与家人团聚。
此时年遐龄和赵氏母子正有些拘束的坐在前厅等候,赵氏翘首以待,当见到女儿踏入前厅,顿时含泪疾步走到女儿面前。
“薇儿,你怎么如此憔悴,昨儿没睡好吗?”赵氏抚着女儿憔悴的面容,心疼的直掉泪。
“娘,女儿在王爷身边很好,女儿昨晚只是贪杯没睡好,您别担心..”年若薇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没睡好,只好胡编乱造了个理由搪塞。
赵氏正要继续关怀几句,冷不丁看见女儿仰头之际,竟有暧昧红痕时隐时现在荣华领巾之下。
她顿时大惊失色,忙拽着女儿的手来到侧厅中。
年遐龄有些懵然,为何清儿莫名其妙的将女儿拽到侧厅中,他正要跟上去,忽而听见清儿一声疾言厉色的怒斥:“我们换衣服你来做甚!”
“哦哦哦。”年遐龄悻悻地应了一声,退到了前厅里。
此时侧厅内,赵氏满脸怒容伸手扯落女儿挂在脖子上的荣华领巾,当看见她脖颈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欢爱痕迹一直延伸到衣襟之下,顿时怒不可遏。
“你给我跪下!”
年若薇没想到东窗事发来的这么突然,只能咬着唇跪在了娘亲面前。
“你别告诉我,你身上的欢爱痕迹,是蚊子咬的或者刮痧!”
“娘...”年若薇有些尴尬的唤了一声。
“娘是怎么教你的?娘千叮咛万嘱咐,即便你为奴婢,都需洁身自好,不能自甘堕落,你如今还没成婚就与人无媒媾和,你想气死我吗!”
“是不是雍王爷强迫你的!年遐龄,你给我滚进来!”
赵氏此刻气的浑身发抖,她料想定是年遐龄那个王八蛋为了攀附权贵,将她的宝贝女儿送给王爷糟蹋。
年遐龄许久没听到清儿如此愤怒,顿时面色凝重的入了侧厅。
而守在外头的年羹尧却心急如焚,当下就蹑手蹑脚去寻姐夫告密去了。
此时侧厅内,年遐龄胆战心惊站在清儿身侧,待到看见女儿满脖子都是欢爱痕迹,顿时吓了一跳。
“薇儿,谁欺负你了!你别怕,爹爹一定将那狂徒碎尸万段!”
年遐龄又气又急,顿时冲到女儿面前,他正准备俯身将女儿搀扶起身,忽而被清儿一把推开。
“你说还有谁能欺负到王爷身边的人!”
“这...”年遐龄顿时满眼震惊,此时他心情复杂万分,一边是自己的亲女儿,一边是对他有大恩的主子,他顿时面露痛苦和为难。
年若薇此刻跪在父母面前,面色难堪,心中涌出偷情后,被父母当场抓奸的那种羞耻感,她此刻羞愧不已。
她母亲赵氏最忌讳她为人妾室,当年她含泪不得不将她清清白白的送入紫禁城内。
母亲本盼着她出宫后能用清白的身子寻个好人家,可如今她却辜负了母亲的期望。
此时她看母亲赵氏歇斯底里的态度,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她想无名无份的跟着四爷。
“年遐龄,你若不把我女儿带回家,我们就恩断义绝!我真是受够了这种分离之苦!”赵氏忍不住哭天抹泪起来。
“年卿家。”
此时年若薇身后传来四爷的声音,她顿时紧张的回眸看向四爷。
“王爷,奴才今日正好有事相求!”
年遐龄见被四爷撞破此时,于是索性携着清儿的手,夫妻二人曲膝跪在了王爷面前祈求。
“年卿不必如此多礼。”
胤禛客气的俯身,欲要亲自将年氏的父母搀扶起身。
“王爷,奴才的女儿年氏在王爷身边当差多年,她自幼体弱多病,求王爷看在奴才为您效忠的份上,让奴才的女儿提前结束服役可好?”
胤禛伸出的手,霎那间收回,此时他直起身来,面色冰冷的矗立在年氏夫妻面前。
“年卿是觉得年氏跟在爷身边委屈?”
“不不不,只是因为小女体弱多病,若到三十岁再出宫嫁人,奴才担心她会因为年老色衰而被夫家厌弃,奴才只盼着趁奴才还健在,能将爱女放在眼皮底下照料,免得她今后受委屈。”
“哦。”
“实不相瞒,奴才的父亲与海宁陈家早年间定下了婚约,小女与陈元龙的嫡长子陈文宴有婚约,陈家亦盼着早日成婚,奴才恳请王爷成全。”
“爹爹别说了。”年若薇眼看四爷的面色越发阴鸷,顿时吓得捂着爹爹的嘴巴,不敢让他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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