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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谭枝(溪月眠)


午夜梦回,又总梦见阿妤怪他,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在。
半年后,谢谭幽的生辰前一日,他终于踏出房门来了相府,决定去看看他的小表妹,一人慢慢走在相府,眉眼微垂,并未看四方,忽然,也不知道怎么,眼睛突然很酸涩,他轻轻闭了闭眼也还是一样,正好有风,他睁眼让风用力吹入眼眸,就是这个抬眸,让他看见一抹熟悉身影。
四目相对,像是过了很久很久,谁也没动,最终,还是那人抬脚转身要走。
“阿妤。”温凛愣愣唤着,声音干哑,难受的让人止不住发疼。
那人还是抬脚继续走。
“我认得出你的。”温凛追上去,拽过她手臂,让她看着自己,她的眸子亦是红的一塌糊涂,又有些慌乱,四下看着,想要挣脱,温凛察觉,将人拽进相府空荡荡的假山内。
假山内,温凛看着多次出现在梦中的脸,泪水啪嗒啪嗒落下,那是他第一次哭。
“你瘦了。”温凛开口,已然哽咽,他克制着不去触碰她与之前不太相似的面容,一颗心疼的不行。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
“……”
“沈国公府一事,我知道是假的,不可能谋反的,一定是被人陷害,你不要怕,我在的,我帮你,我不会让沈国公府一辈子背负骂名。”
“……”
他说了好多好多,又承诺很多,只想让她的阿妤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他一直在等她的。
可等了很久,也只等来一句。
“没有沈妤了,我是银杏,相府婢女。”
“……”
银杏将吃食一样一样放到谢谭幽面前,谢谭幽看去,样样都是她喜欢的吃食,不禁笑出声:“我们银杏这是恨不得吃撑我。”
“大小姐瘦了很多,奴婢心疼。”
“你也瘦了。”谢谭幽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我们一起,好像很久没跟你们一起用膳了。”
说着,她又朝黑云道:“黑云,坐下用膳。”
“好。”黑云应声,一旁的萧然见状,轻笑着站起身来,给黑云让了位置。
“我身边这两人可不是伺候人的。”谢谭幽抬眸扫了眼站着的温凛与萧然,挑唇笑道:“她们只是对我好。”
“所以,你二人自己找地坐。”
这是温凛回京以来,第一次见到这般语气跳脱的谢谭幽,唇角也含了笑意,目光却时不时看向一人。
“你干什么呢。”萧然用胳膊推了推他,温凛皱眉瞧他:“我干什么了。”
萧然翻了个白眼,食指中指微微弯曲指了指自己双眼又指了指银杏的方向,“眼睛都快掉人家碗里了。”
“这么大个人,别总想着抢人吃的。”
“……”
“滚。”温凛脸色一冷:“怪不得燕恒不喜欢你。”
“他喜欢我干什么?我他娘的又不是断袖。”萧然冷哼:“他要是喜欢我,我还不答应呢。”
“……”
“萧然,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
“你生什么气啊。”萧然见温凛脸色彻底沉了,叹了一声:“我这不是看你快哭了,逗逗你嘛。”
“你看我对你多好?等你真哭了,也只有我哄你。”
“……”
“萧然!”温凛咬牙切齿。
现场静默一分钟,正用膳的三人齐齐抬头,下一秒,刚刚还站在眼前的人忽然不见了,只是院中响起拳打脚踢声,二人竟是打了起来。
谢谭幽看着,笑出声来,也没管那二人,三人吃饱喝足,二人也还没分出个输赢,三人就拿了一罐梅花酿,酒碗捧至嘴边,一边饮着一边瞧那二人。
那模样,远远看着就像是几个娇俏的少女正在那认真看着什么戏,时而又笑出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总算停下了,谁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青一块那紫一块,又得麻烦银杏与黑云给二人上药,萧然倒是拒绝了,选择自己上,温凛就好好坐在那,明明脸很惨,此刻,他眸中竟是有些期待。
萧然:“……”
不要脸。
谢谭幽捂唇直笑,不再看那三人,伸手搭在黑云肩上,黑云一怔,跟了谢谭幽这么久,这是二人第一次那么近的接触,谢谭幽是主子,而她是奴婢,怎么可以这般,她忙站起身,去被谢谭幽按下去。
谢谭幽道:“你保护了我很多很多次。”
黑云有些不明白,她虽然跟谢谭幽算久了,但也没有她说的那般,保护了她很多很多次。
谢谭幽轻轻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她说的是上一世,从来到她身边起,黑云就一直在保护她,就连最后死都是为了保护她。
谢谭幽又道:“要习惯,你与银杏一样的,我们是家人。”
黑云眼睫微颤。
“好了,跟我说说吧。”
“说什么?”
谢谭幽笑道:“燕恒啊,你跟我说说他这几年怎么过的。”
“……”
黑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就从那一年他从战场开始,那么多年,故事很多又很长,全是关于燕恒,谢谭幽听的很是认真,后面,萧然也加入,又说了不少,听到他被人刺杀中箭时,眼眸忍不住生红,是心疼,也是越发想他,思绪也渐渐飘远。
清晨,谢谭幽醒来时,太阳已经很大,她换了身衣裙,去青枫院陪着孟南溪用了早膳才出府。
今日要去往城外,再探桃林,若是能探出,又或是抓到什么人,她便可以进宫,而沈国公府一案,也可以真正的开头,待结束之后便是定国将军府。
总之,快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还是选择告诉温凛二人的原因,经过上一次,知晓桃林不简单,自然再不能一人前往,而她也是怕,再听见那什么银铃之声,若温凛在,她便不怕。

谢谭幽才出府,迎面便遇上杨芸。
“谭幽。”杨芸笑着朝她挥手,走到她面前,又上下打量她:“昨日听说你病了,本想来看看你,但有事耽搁了,这才一早过来,你这是要出府?”
谢谭幽颔首:“我与表哥要出城。”
“出城?”杨芸皱眉:“那你身子可好了?”
“已经好了,不必担心。”
“那就好。”杨芸眉头渐渐放松,看了看谢谭幽身旁的银杏又看了看她,上下抿唇,有种欲言又止之感。
谢谭幽见状,问:“可是有话说?银杏与我一起长大,不是外人。”
杨芸摇头,或许是怕谢谭幽误会,忙解释道:“我是想问问你出城可是要查关于沈国公府一案,能不能带我同去?我还没怎么查过案子,想去看看。”
闻言,谢谭幽眸子微紧,若有似无扫了杨芸一眼,只见,她眸中清澈又有种莫名的情绪,令人看不真切。
谢谭幽很清楚,杨芸不是一个坏人,不止不是,她还是一个有思想,坚韧的姑娘。
所以,她可以女扮男装多年,在那官场摸爬滚打,到了鸿胪寺卿的位置,若非自己站出来,怕是没人会知道她的女儿身,谢谭幽知道时也很疑惑,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选择站出来,重头来过呢,又为什么在一众争着抢着要她的大臣中选择了萧然这个大理寺卿。
后来,回想起初见她,是在武德门外,她冷冷问谢靖:“那云霄太子呢。”
云霄,杨芸,师从温雅倾老先生。
所以,谢谭幽想,她亦是想查一案,云霄之死。
那个在京中已经消失十年的人,重新被人提起是大理寺卿杨芸,而云崇表面让萧然查案,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谢靖,这不,已经过去那么久,还是原样,也无人再提起云霄,但这并不代表,世上无人记挂着云霄的真正死因。
她知道,温凛知道,而萧然其实也在查,如今的杨芸虽未说出口,但她知道,她也是在查的。
谢谭幽还是点头,与杨芸并肩出城。
出了城,谢谭幽远远就看见,斜靠在树边的两个人,一人着青色长袍,面容不像初见那般黝黑,大许是京中气候宜人,将他养了回来,这么一看,倒是有几分像俊俏的小公子。
而另一人着月色长袍,眉梢微挑,显得不羁,也不知是见到了谁,脸上涌上笑容来。
“表哥。”
“先上马车。”温凛伸手掀开一旁的马车帘子,让她们先上去。
“大人这几日不在京城,我有些事想问,不知等今日回了城,大人可能一一为我讲解?”杨芸在上马车之际又回眸看向前方的萧然,募的,问了句。
萧然微微一愣,轻轻点头:“这几日我出城办了些事,今日待回城再说。”
“那便多谢大人了。”杨芸道:“我以后也想像大人一样查案件,为人洗刷冤屈,还人清白。”
萧然轻轻摩挲着手中物件,回:“好,以后查案我带上你。”
马车在城外大约七里的地方缓缓停下,众人远远看去,桃林繁盛,梅花朵朵,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眼。
“是好看。”谢谭幽道:“但进去了会很难才能出来。”
“那还真得进去看看。”萧然挑眉:“边关待久了,最是喜欢刺激。”
杨芸下意识看向他,并未开口,转而又看往那桃林,眯了眯眸道:“里面布了阵,自然是易进难出。”
闻言,几人看向她,谢谭幽道:“你识得那阵法?”
“师父曾教过我卦阵之道。”杨芸道:“你们再看那桃林,桃花异常艳红,只是在这里,便能察觉不同,多看几眼都像是被蛊惑般,忍不住的想要进去,而周围,有些暗又阴凉,一层一层的包围着。”
“我猜,里面是有群群刺客埋伏着,只要有人进去,身体也定然会感觉到不适,倒时,便只能任人随意宰割。”
杨芸话并没有说完,她能一眼看出,那桃花是以鲜血养着的。
谢谭幽道:“是迷药,刺客亦是在。”
那日,她才进去,浑身便有些无力,一开始并未在意,直至后来发生之事,才让她惊觉。
“王妃。”
此时,早早前去与府中暗卫汇合探路的黑风回来,他抱拳道:“这几日无人进,只是今日有两人进去了,一个是七皇子身边的贴身小厮,另一个是宣德候府的管家。”
这两人谢谭幽都不意外,还没等她说话,便听萧然道:“怎么哪都有这个七皇子?”
温凛道:“先进去看看。”
“幽幽在想什么?”见谢谭幽垂眸不语的样子,温凛问。
还未见到人,谢谭幽便知云启身边的小厮是石衡,而她怕黑,总是不经意涌上的恐惧都是来源于这个人和他身后的云启。
天空忽然很暗,脑中那条汹涌又很长的大黑蛇直冲她心口,让她脸色瞬间发白,她强忍着咽下喉头腥甜,摇头,用力扯了扯唇道:“若是要进去,得要小心些。”
“黑风。”谢谭幽道:“你带人就守在这里,别让任何人离开。”
温凛皱眉:“你们几个都待在在这里,我与萧然进去便可。”
“我和银杏进过那里,算是熟悉,而杨芸看得懂这卦阵,你们二人进去,太过危险。”
“那黑风与燕王府的暗卫同我们进去。”萧然道:“我与阿凛的人在外面守着就是。”
闻言,谢谭幽想了一瞬,也是轻轻点头,燕王府的暗卫也进去过,与她一样的,算是熟悉些,总能避开一些危险之地。
她垂眸将袖中药丸分给几人:“这药丸是黑云所制,能抗住一个时辰的任何迷烟药物。”
“……”
踏进这桃林之中,铺面而来的阴冷杀气,就连未习武的杨芸都感知到了,她四下看去,“我们在里面,回头和前方都无路,不能退亦是不能往前,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阵眼,若是不能,只能杀出去。”
“你不会武功,要跟紧我们。”萧然脚步放慢了些。
杨芸点头,还想开口,耳边忽然刮起大风,她下意识看过去,只见,群群黑衣人飞身而出,执剑朝她而来,她瞪大眼,身侧几人纷纷抽剑,有人拽过她,一剑将那黑衣人胸膛捅穿。
“我在你身前,你寻阵眼。”谢谭幽清冷嗓音传来。
杨芸被这力度狠狠拉到身后,等她回过神来,见到她面前的是谢谭幽,心头更是一惊,最震惊的莫过于温凛,进来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让谢谭幽紧紧跟在他身侧,刚刚黑衣人而来,他下意识就要去拉过谢谭幽,将人护在身后,却不想落了空,而抬眸,她已然执剑护着旁人又斩杀前来黑衣之人。
可现下不是相问之时,他们要先杀出去,才能到前方,那里面的人,是能让沈国公府真正开头的关键。
打斗声不绝于耳,他们四人加上一众燕王府的暗卫对那来源不断的黑衣人,半个时辰内恐能支撑,再久些怕就不能了,杨芸心下有些焦急,耳畔太乱,她无法静下寻阵眼。
“不急,慢慢寻。”萧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她身边来,声音淡淡的又有几分柔:“师从温老先生,本事定然不差。”
杨芸手心出了细汗,重重点头,四下开始寻找,时不时有黑衣人朝她而来,都被萧然或谢谭幽拦住,黑衣人四方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还有那忽然灰濛濛的一片,是迷烟,他们吃下的药丸只能撑一个时辰。
杨芸轻轻闭了闭眼,将心头焦急压下去,努力回想温雅倾教她卦阵之道所说,天下阵法之多,都有一眼,能让此阵破碎不全,这林中之阵,有些像十面埋伏。
脑中景展现,是温雅倾从他自己模拟的一个十面埋伏阵中取出一件东西,之后阵中所有一件一件倒塌,他眉眼笑容和善:“阿芸,这就解了。”
杨芸瞬间睁眼,回眸看向一棵桃树,万千树中,唯它不同,她面上一喜,快步朝那而去。
“大人。”她道:“砍下这树。”
萧然一直在她身后,听见这话也不作任何怀疑,一剑砍下,林中微震,却还是无任何变化。
杨芸皱眉不解:“怎么会。”
以普树为中,这当是阵眼才是。
若不是……那便不是十面埋伏,她面色微变,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再寻不到他们很难再出去,银光微闪,有黑衣人而来,萧然挡在她身前,道:“看那地面卵石。”
杨芸看过去,这里是平草之地,一棵树下,却很突兀的放着几颗卵石,还是围成一圈的七颗,她忙伸手将中间那颗拿起,顷刻间,打斗之声停止,群群黑衣人速速退去,就连眼前都是一片清明。
“幽幽,可有事?”温凛快步走到谢谭幽身侧,语气担忧。
“无事。”谢谭幽回头,一眼就可看见来时路与出口,而眼前亦是有一条路,她收了软剑,“进去看看。”
温凛在前,几人跟在他身后进去。
“大人之前也学过卦阵之道?”杨芸抬眼看一旁的萧然。
萧然道:“幼时,在边关,跟人学过些。”
杨芸点头,也不再问。
“你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温凛现在终于找到机会问谢谭幽了,回想刚才,又道:“而且,你这剑法和阿恒的很像。”
这一两年,燕恒很少用这样的剑法,所以他也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不是。
谢谭幽面色不改:“燕恒教我的。”
“不对啊。”萧然皱眉:“阿恒怎么与我说,你这武功是你母亲教你的?”
“……”
“胡说八道什么?”温凛道:“姑姑从不教幽幽这些的。”
“……”
“我没胡说。”萧然走到温凛面前,“那夜,她翻墙入燕王府,偷了阿恒用了不少精力才得到的诉状书,那夜,我和阿恒就在她身后,我问阿恒,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那夜,燕恒知道?”谢谭幽抬眼看萧然。
萧然见状,愣了一会,笑出声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谢谭幽眸子澄澈:“我后来还跟他解释了,他说那是他不要的。”
“……”
“不是,那是燕王府,有人进来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燕王府那些暗卫也不是吃素,没阿恒的话,你能顺利进来?”萧然看了看后方黑风:“不信,你问他。”
黑风点头:“王妃,的确如此。”
当夜,所有燕王府的暗卫都知晓谢谭幽进来,只是燕恒提前说了不要拦,并且道日后都不需要拦,所以谢谭幽再次翻进来,他们也只是看着。
谢谭幽:“……”
心下不知何感受,耳垂有些泛红,好像是有点羞赧又尴尬。
“那你这到底从何处学来?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表妹会武功?”温凛控诉:“就连要与阿恒成婚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现在这身武功又是怎么回事?”
“……”
“我教的。”银杏笑嘻嘻道:“在青龙寺的那三年,我教的。”
“你……”温凛打算开口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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