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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嫡姐换亲之后(明春鸢)


况且温家也是国公府邸,说来算门当户对,并不委屈了大姑娘。
连齐国侯夫人替三殿下说亲都被婉拒,众人也就不奢望温夫人回心转意了。
安国公府也不是没了别的女孩子,想结亲还有机会。
三姑娘正当嫁龄,四姑娘才十岁,还想结亲的人家自然是先问三姑娘。
不管谁家相问,温夫人都与中人夸一回三姑娘的长处,比方自幼勤勉,和她大姐姐一样读书不掇、才艺俱通,比方现在三个女孩子掌家事,凡一应琐碎之事,都是她一人做主,她姐姐们歇着等等。
只有广川子夫人等近交家中才知,近月温夫人私下里夸得最多的是四姑娘,三姑娘反快成了透明人。
她们都是知道姚姨娘杀人一事的。但那时三姑娘才四岁,其后便也被接到温夫人身边教养了。这些年来,温夫人在外对几个女孩都无甚分别,她们对三姑娘便也不是全无意思。
可温夫人竟又改了态度……不管是因为什么,满京里女孩子那么多,不是看在安国公府的门第和温夫人亲身教养上,似三姑娘一样人物的女孩儿,倒也不是多稀罕。
就看家里男人想不想和安国公结亲家了。
不过,生母是这样,本人又不大受温夫人喜欢的女孩子,果真进了他们家,也怕有祸患。
而且,若三姑娘的亲事真是全由安国公做主,那得看安国公能不能看上他们的门庭。
广川子夫人不由笑了笑。
毕竟,国公爷……眼光高啊。
三位夫人至,安庆堂内,独有徐老夫人端坐不动,纪明达亦起身,带众弟妹出去相迎长辈。
毕竟是国公府的公子,懂得如此场合由不得他造次……又独自在家养伤几个月,温从阳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今日是他与旁人定亲的日子,何必叫遥妹妹看见。
即便做不成……夫妻,以后总还是亲戚,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姑姑特地送走遥妹妹,便是怕他生出事故。若遥妹妹不在,他还不情不愿,毁了喜事,将来才是真难见她了。
母亲、姑母和媒人都上至廊下,姑姑家里的姊妹兄弟也出至门外,都在看着他。
温从阳独在阶下行礼,一揖至地,说一声:“大姐姐。”
见她未来夫婿礼仪得体,纪明达面露微笑,还礼,依旧称呼:“温表弟。”
养伤几个月,这人似乎懂事了些。
温从阳直起身,也看向他的表姐,他的……未婚妻。
分明是同父所出的亲姐妹,大姐姐和遥妹妹却生得毫不相似。遥妹妹的双眼澄澈清透,像含着深山最清冽的一汪春水,大姐姐……纪明达的眼中却仍然只有审视和品评。
她一向爱挑剔他,喜欢教训他。
他也不喜欢她。
所以,是什么让她连崔翰林这样的好亲事都不要,非要退亲嫁给他这无能无用的纨绔?
温从阳想了足足四个月零二十四天都想不明白。
什么命格不合,八字相克……这些话他才不信!外人看着她是三月退亲,九月才与他过定,只有他们两家才知道,是她先要嫁给他,安国公府才飞快安排遥妹妹和崔翰林……崔珏定了亲!!
他几乎被蒙在鼓里!
温从阳一直盯着纪明达看,眼神变了又变。
纪明达面上的微笑还撑得住,心里已经收回了方才评价他懂事了的话。
他这算什么态度?!
这等时候,正该纪家的姊妹兄弟们说几句话,打个圆场。
可纪明德攥紧了手帕,没有动。
不知为何,纪明远也没有动。
温夫人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纪明远才下台阶走到温从阳身边,笑问一声:“表哥请?”
广川子夫人这才有机会打个圆场,笑道:“看咱们从阳,都看大姑娘看直眼了!”
何夫人忙笑道:“他可真是,都定亲了,怎么还是孩子脾气?看我回去告诉我们老爷教训他!”
一行人鱼贯入内,温从阳又到徐老夫人面前行礼。
徐老夫人从前是一万个看不上他,如今既是孙女婿了,便也待他好些,让他来身边另一侧坐。
温从阳犹豫了一下,没有紧靠徐老夫人坐。
广川子夫人便夸一句纪大姑娘,又夸一句温从阳,再夸一句徐老夫人。又有温夫人与何夫人合力,终于让屋里的气氛热了起来。
安国公府京郊最大的庄子上,纪明遥正在等宝庆姐姐回来吃午饭……或者说,做午饭。
过来的路上,前半段宝庆姐姐还和她一起坐车,后半段便坐不住了,飞下去骑马兜风,绕着她的车跑来跑去,嫌她慢。
她说车快了颠!
宝庆姐姐就说先去庄子上打条鹿加餐,一溜烟就没影了。
安国公府庄林里没什么猛兽,宝庆姐姐弓马娴熟,身边还有几十个护卫,纪明遥放心得很,又在车上睡了一觉。
睡醒下车,庄头已经等在庄外。
纪明遥跟太太来巡看过两次,出门之前还又紧急补了课,清楚流程。
一路问过庄头各样庄稼已经收了几成,还余多少没收,几天能完成,今年产量大概多少,鸡鸭鹅猪羊等家禽家畜都长得怎么样,柴炭能出多少,又把今年和往年不同之处细问了问,就已经在午时了。
庄头两口子被问出一脑门的汗,请问二姑娘的午饭。
纪明遥就说先预备着,不急上饭,她等宝庆县主回来。
男庄头告退去收拾饭菜,留下女的服侍。
纪明遥便叫给女庄头看座,让她坐了,又问些她家里长辈孩子的琐事。
等庄子上的午饭做好,宝庆县主也热闹喧天地回来了。
“我猎了一头野猪和好几个猪仔!”她冲进来说,“咱们中午吃烤鹿肉,晚上吃烤乳猪吧!”
大野猪没阉,长到这么大,肉已腥臊难吃,小猪仔就不一样了!
午饭和晚饭都解决了,纪明遥当然说好!
烤架烤网早在院子里搭好,广宜公主府的护卫割好鹿肉端上来,宝庆亲自烤肉,自己一半,明遥妹妹一半。
纪明遥就只管吃和夸。
酒足饭饱,两人并排在廊下坐摇椅消食。
宝庆问:“你下午做什么?”
纪明遥努力撑开眼皮,不让自己在过饱的时候睡着:“先看库房,查账本。”
宝庆:“明天呢?”
纪明遥:“上午接着查账,下午看庄子南边的玉高粱到底收得怎么样了。”她主动补充:“后天去看冬小麦的种子,然后是果树收成,还有牲畜也得查一遍,西边还有几个小庄子——”
她不说了。
这么多活,光说出来就好累啊!!
不想干了。
宝庆推她:“别睡,先别睡!”
纪明遥艰难睁眼。
宝庆:“温姨母又没说让你一定哪天回去,咱们多住几天,你慢慢办事,我教你骑马吧!”
别人都会,就明遥妹妹不会,每到打马球的时候没少被纪明达说。明遥妹妹虽不在意,她却不服,又不是多难的事,她绝对能教会!
宝庆踌躇满志!
纪明遥:“……我睡着了。”
宝庆:“……你个懒丫头!!”
回京之前,纪明遥还是骑了一圈马。
她坐在后面抱着宝庆姐姐的腰,被宝庆姐姐带着骑的。
就一小圈。
挺好玩的!
很快进了冬天。
大雪之前,温夫人带家里另外三个姑娘又到庄子上巡看一回(纪明遥死活不肯再去了),便该预备过年了。
江南和东北的几处田庄也送来银钱年货,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崔珏得到年前才抵京,温夫人便没急于和崔家确定婚期。安国公府先与温家定下,明年开春二月初八日,纪明达出嫁。
纪明达的嫁妆都备齐了,除了规矩里的三万两嫁妆,温夫人多添了六千两压箱银和一个庄子,徐老夫人添了一万两压箱银和一处房舍,长女出嫁,安国公也命从库房里多拨了六千两,给她置办衣衫首饰。
总共五六万嫁妆,置办得花团锦簇,无所不有,徐老夫人却不满意:“二丫头多三万银子,都不用你母亲再给她添些,就已经越过你了!”
她要再拿出私房银子来,又要找儿子儿媳再添钱。
纪明达却拦住了祖母。
她说:“嫁妆多几千少几千不算什么,过得好不好,原也不在这上头,何况二妹妹多的三万,是家里补给她和崔家的。这已经让家里为难了。祖母的银子用处不少,就留着吧。”
徐家还要靠祖母时不时的贴补,不然他家男女连婚事都结不起,女孩子的嫁妆都没有。
徐老夫人心疼孙女的体贴,到底气不顺,把嫁妆单子看了一遍,叫儿子来,硬又多给添了三千两,凑足六万,取个吉利。
家里倒不缺这几千银子,安国公也就应了。
理国公府也早赶在入冬前收拾好了新房,专待正月一过就办喜事。
新房离温从阳原本的院落只隔了一条路。但他一次也没去看过。所有布置都由祖母和母亲决定,问他,他便只说都好。
有为这些费心的时间,他不如多和如蕙姐姐相伴一会。
他不抗拒成亲已经很好了,张老夫人与何夫人都不对他要求更多。
婚期日近,何夫人又拿了许多春·宫·房·事的书籍给他,他拿到手里,全去和李如蕙偷试,婆媳俩明知他这样,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现在是让他顺顺当当成了亲最要紧。
这日小年已过,外面积雪未化,天上又飘下小雪。
温从阳早懒得去练习骑射了,何况这等天气,又不出门见人,他便只在房中与李如蕙赶围棋、投壶作耍。
既是玩乐,自然摆了酒果助兴,他也不贪杯,只定下谁输了吃一口。
先是温从阳连输了三场,他索性直接吃了一整杯。接着李如蕙输了,却不肯吃。温从阳并不相强,搂住她笑亲了一口,替她吃了。
别的丫头婆子见他们这样,忙退了出去。
李如蕙又输了好几场,都不肯吃。
温从阳并不多想,只管亲她一口,再吃一口酒,很快动了兴致,抱住她便要去卧房。
李如蕙却推他不肯。
温从阳才忙问:“姐姐今日身子不舒服?”
李如蕙忙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大爷已经通晓人事,若她总推拒不肯,大爷是不是会找别人?
这国公府里最不缺的就是有姿色的丫头,光这院子里就有多少。
思索再三,看房内无人,她摸着小腹,提了心告诉大爷:“是我的月事……快有两个月没来了。”

傻笑了好一会,他轻轻缓缓把李如蕙放在榻上,张口就要向外叫人。
李如蕙一直盯着他的神色动作,见他这样,不免有些后悔同他说了,忙拽住他:“大爷,别!”
“啊!”温从阳忙回头,“怎么了?”
他第一次要做父亲,不禁又慌起来,忙着问:“姐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大爷——”李如蕙一瞬不眨盯着他的眼睛,叹问,“大爷是要告诉人去吗?”
“我——”温从阳想说,得请个太医来诊一诊是不是真的有喜了啊!得让姐姐好生调养起来,别伤了身子——
但下一瞬,他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是不能说。
不能宣扬。
不能告诉任何一个旁人,尤其不能叫老太太和老爷太太知道。
更不能让姑姑家里知道。
只要有一点风声传过去,这个孩子……只怕难留住了。
温从阳慢慢坐到了李如蕙身旁,抱紧了她。
外面风雪声渐起,燃着灯烛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紧紧相依。
李如蕙又忽然感觉到了些许心安。
她把全身都靠在大爷身上,忍着心酸,慢声说道:“能服侍大爷这么多年,能与大爷相伴到今日,能怀上大爷的孩子,都是我的福气。即便最后、最后这个孩子不能落地,我也——”
“别、别说!”温从阳挡住她的嘴。
他自己的心也抖着,却做出一副笃定模样,笑着宽慰她:“姐姐肚子里的也是我的骨肉,我怎会眼睁睁看他不好?有我一日,就护你们一日!”
李如蕙抱他抱得更紧。但怕挤着她的肚子,温从阳却不敢太用力。
自从与遥妹妹的亲事不成,他很久没有这样紧张思索过了。
该怎么保下这个孩子,尤其是……保下如蕙姐姐……
直想了小半个时辰,温从阳才作出第一个决定。
“姐姐每年过年之前,都会去街上逛逛,今年还没出去过呢。”他柔声与李如蕙商议,“明日姐姐只说出去走走,我安排人送姐姐到柴三哥在通宁街上小善巷的别院里,先请个大夫诊清楚到底是不是喜,若是,姐姐将来难免还要调养,总要有人买东西进来——”
柴三哥上有两个亲哥哥,不能承爵,他却是板上钉钉将来会承继理国公府的人。柴三哥不是蠢蛋,绝不会为了讨好老爷太太出卖他,一定会尽力帮他隐瞒。
那要不要把如蕙姐姐送出去养着?
温从阳随即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如蕙姐姐在他身边,他还能时时照看,若送出去被发现,真有意外,等他知道,什么都晚了。
他不能把如蕙姐姐和孩子的全安危托付给旁人。
就做最坏的打算。
若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一定不许这个孩子活,最起码,他还能挡在他们前面。
“双喜和双寿都是外头买来的,在这里没有爹娘亲人,不怕不听我令,这差事就叫他们办。”
为了如蕙姐姐和他们的孩子,温从阳对自幼相伴长大的小厮们狠下心。
他咬牙说:“老爷太太能叫他们死,我也能叫他们死!”
“大爷!”
李如蕙终于落下泪,她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全滴在温从阳领子里。
温从阳轻轻蹭着她的脸,不断和她说:“别怕。”
只是很难免地,他又想起了遥妹妹。
与遥妹妹的……道别,一直清晰存在他心里。
那日,遥妹妹问他,她已经定亲十一天了,他身边那么多服侍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告诉他实情?
如蕙姐姐是怕他再伤心伤身,不敢说,那别人呢?!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
现在,他已经明白,他院里的这些人只是伺候他,其实都听命于长辈,并不忠心于他。
而他也要开始培植自己的人,不想再做一个对长辈的任何都决定无能为力的……废物。
但,他也已经不能再告诉遥妹妹,不能把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拼命说得精彩无比,只为得到她一句夸赞了。
离除夕只剩两日,崔珏终于和钟御史赶回京中。
他二人才至宫门,便即刻被陛下传召至紫微殿。
陛见足有两个时辰。
崔珏再出宫时,便已不再是七品翰林编修,而是正六品翰林侍讲了。
满院正收拾着崔珏带回来的行李土仪,崔瑜高兴得立刻要宴请亲友。
孟安然也随丈夫来了小叔子的书房。
她一面吩咐人归置土仪,一面笑道:“正好过年的东西是齐全的,你就是想今晚请客都来得及预备,只是阿珏快一年不在京里,还得先去拜见他岳父岳母,我也忙着呢,拜帖得你自己写了,还有——”
她颦眉细看一回清单,又看一回院子里,问:“阿珏……这些东西里,哪些是你专送二姑娘的?”
怎么除了别人送他的两个箱子,就全是皮毛、干果……没有一件不同的……像送未婚妻、小姑娘的东西?
崔珏被问得一怔。
大哥已凑到嫂子身边看清单了,嫂子正疑惑看着他。
他便解释:“今次离京是为验看灾区民生,一应买回来的东西都是百姓家中之物——”
嫂子眉头皱得更深。
大哥也抬起头,用自与他和二姑娘定亲后,他便熟悉了的、看呆子的眼神看他。
崔珏改了说法:“定凉贫瘠,并无合适的土仪相送二姑娘。”
“那你怎么不路上买!”崔瑜真是要没话说!!
他大声叹气。
崔珏:“来去皆是赶路,并无空闲。”
他又说:“带回来的东西,当足够相送安国府上。”
崔瑜拍了一下自己脑门,转身不想理他兄弟了。
他当初是因为什么觉得阿珏被美色所惑来着??
孟安然先和丈夫说一句:“阿珏这是还没开窍。”便尝试教小叔子:“虽说你只送这些东西并不算失礼,可若有一两样特别的,专送二姑娘的,不是更好吗?你们毕竟定亲有九个月了——都快一年了,明年就成婚,却还没见几面呢,你出门在外,也连信都没有一封。”
她叹道:“二姑娘那么好,你也该对人家上心些。”
这次虽难弥补了,可还有下次。总不能次次都如此罢。
孟安然又不禁多点了一句:“二姑娘家里还有姊妹,都等着看你送什么给她。安国公府上……你也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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