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家太子动了凡心,皇帝原本也做好了准备,一开始还能不动声色的看着,可见自家这淡泊成性的儿子,哄小姑娘哄的这么熟练,还是被惊的不行。
还有一章,看看能不能在十二点前写出来。
第220章
被牵着坐下,卫含章正有些局促呢,就听见对面皇帝道:“你可猜到朕传你入宫,是为何事?”
声音苍老,带着久病之人所有的气短无力。
萧君湛坐在她身边,抬手为她斟了杯茶,温声道:“她年纪尚幼,父皇有话直说,别再吓着人了。”
开口一个年纪小,闭口一个年纪尚幼,叫皇帝终于抬起眼皮认真瞧了眼儿子护在身边的姑娘,不冷不热道:“这么小,你不想着多养两年,急着娶回来做什么。”
萧君湛闻言就道:“我亲自养也是一样的。”
皇帝呼吸一滞,显然被他的话给堵的不轻,连连咳嗽几声,方道:“这如何能一样。”
萧君湛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旁观父子对话全程的卫含章端着茶盏的手一歪,好险没将茶杯打了,她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人,想提醒他别把他父皇气坏了。
……本就常年卧病了,真气坏了可怎么好。
萧君湛只当她是被茶水烫着了,蹙着眉用帕子轻轻擦拭她手上的茶水,口中道:“小心些。”
皇帝简直没眼看,挥手道:“带着你的小姑娘出去,别在这扰朕清净。”
“父皇不是有话想问吗?”萧君湛道:“成仪的处置,是儿臣的决断,同冉冉并无干系。”
“并无干系?”皇帝冷哼道:“成仪欲害之人若不是她,你会半点亲情都不顾念吗?”
“长乐跟你一母同胞,成仪是你嫡亲外甥女,只要不是谋反,又有什么罪值得她丢去性命。”
闻言,卫含章忍不住抬眼,终于看清了当今圣上的面容。
年近花甲的老人,缠绵病榻多年,面容苍白,眼窝深陷,只是眼神依旧睿智。
匆匆看了一眼,便低下头,没有打扰父子二人的对话。
萧君湛手揽上她的肩,安抚的拍了拍,口中不急不缓道:“父皇觉得,成仪谋害太子妃不算什么,那谋害儿臣又算不算谋反?”
皇帝道:“这怎么能一样。”
“在儿臣眼里,没有不同。”萧君湛抬手为父亲斟茶,温声道:“成仪绝不能留,若谋害太子妃可以全身而退,那皇室威严将成为空谈。”
明明语气温和,却半点都没有留余地。
皇帝深陷的双眸望向他,这是他年过三十才得来的长子,年幼丧母,由他亲手抚育长大。
作为王朝继承人,他的太子做的比他更优秀。
以宽厚仁慈之名为朝野盛赞,是真正的礼义仁君,也不乏为君者的威严。
可他现在却能对着自己亲外甥女杀意凛然。
这一切都是因为……
皇帝的目光如寒星般望向捧着茶盏乖巧模样的姑娘。
“父皇!”萧君湛何其敏锐,几乎瞬间将面前姑娘揽进怀里,倏地抬眸望向对面。
“安心,朕还等着抱孙子呢。”皇帝收回目光,苍老的面容带着几分感慨:“先前瞧着你六根清净的恨不得遁入空门,不成想竟有这般模样。”
护人护的比眼珠子还宝贝,真就把一个女人当成命来护着了?
皇帝是不信的,同是男人,不过就是从未尝情爱一事,新鲜劲没过罢了。
不过,只要儿子愿意娶妻生子,管他是真将一个小姑娘爱若性命,还是图个新鲜都随他去吧。
他老了,年轻时的锋芒狠辣早就在缠绵病榻的这些年渐渐磨灭,王朝被治理的很好,用不着他再去教儿子如何做一个好君王。
为君者,怕什么弱点,有弱点,护好点就行了。
如今的他就跟普通老人一样,盼望儿孙绕膝。
这对父子的交锋,卫含章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一点明悟。
她呼吸都放的很轻,直到离开大殿,才深吸口气。
萧君湛抬起她下巴,细细端详她的面色,笑道:“怎么怕成这样,在我面前胆子不是很大吗?”
卫含章别扭道:“……那不一样。”
萧君湛哦了声,故意逗她:“哪里不一样?”
卫含章:“……”
见小姑娘脸色有些发红,萧君湛怕她又恼了自己,轻声哄道:“胆子再大也是我惯出来的。”
现在这人的甜言蜜语真就张口就来。
卫含章也分析不出自己什么心情,深吸口气扯下他的手,“陛下急召我入宫,是为了齐玉筱之事吗?”
萧君湛嗯了声,牵着她往御花园里走,口中柔声道:“你不要听我父皇的话而有所压力,认为她是因你而死。”
“她的死因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谋害太子妃,类同弑储君。”
卫含章抿唇道:“陛下会不会因此对我不满,还有长乐公主……”
“别担心这个,父皇知道是我动了杀心,与你无关,至于长乐……”萧君湛捏了捏她的脸,哄道:“你嫁给我,就不用担忧会得罪谁,没有谁是你不能得罪的,也没有人敢对你不满。”
……我会护好你。
他心里暗自补了一句,微微一笑,抱住面前的姑娘,低头亲了下去。
多日不见,思念早就成灾,他早在父皇宫殿就想动手了。
卫含章尚在品他的话,就被拦住腰抵在连廊处的红漆柱上,唇瓣被覆住,眼眶蓦然睁大。
他们身后还跟了那么多宫婢内侍啊!
这人怎么就能在室外,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嘴呢!
卫含章努力推了推,就是推不动,唇瓣上的触感轻柔。
唇齿相交间,还能听见他溢出嘴边的话:“冉冉乖一点……别乱动。”
卫含章对他可谓极为了解,闻言瞬间不敢在推拒了,只睁着眼睛瞪人。
良久,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萧君湛眼睫微颤,终于移开唇,缓缓睁开眼同她对视,眼里浓黑的情欲之色根本来不及收敛,也或许是根本不想收敛。
卫含章瞧的毛骨悚然,别开脸道:“派马车送我出宫吧。”
“出宫?”萧君湛笑了声,像听见了什么蠢话,哑声道:“冉冉头回来宫里,我怎么能就这么放你出宫。”
卫含章一脸警惕:“你想干嘛?”
萧君湛牵着她的手,上了一旁等候多时的御撵,才道:“带你认认路,总得记住以后要住的地方长什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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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可是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卫含章警惕之心并没有放下,认真道:“等婚后我再熟悉也不迟的。”
见她那提防的小表情,萧君湛心中想笑,面上却道:“天色晚了,那就留在宫中一日。”
卫含章瞪大眼,正欲严词拒绝,就被他捧着腰抱于腿上坐着,御撵两边都是低着头随行的宫婢们,她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你我尚未成婚,我留宿宫中不成体统!”
萧君湛握住她的腰肢,面上勾起一丝清淡的笑意,道:“冉冉需要我说几次,没有什么不成体统,我便是体统。”
“……”卫含章可算领教到了他噎人的本事,僵硬的坐在他腿上,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
萧君湛几日没有见着她,眼下好不容易将人抱在了怀里,一时之间怎么舍得撒手。
这会儿天色的确已晚,偏斜的夕阳透过御撵的薄纱照在两人身上,温度正好,他紧了紧怀中姑娘,只觉得这些天空落落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萧君湛握着她的手轻轻把玩了一路,一直到御撵停在他的长吉殿前,小姑娘还是闷不吭声。
他轻轻捏了把她的掌心,见她尚未反应要起身,便笑道:“冉冉是要抱吗?”
卫含章这才察觉到御撵已经停了,赶忙火急火燎的从他腿上窜起来,又被他握着手腕扯了回来。
“慌什么。”他垂眼看她,语气有些淡了:“冉冉不要总一副急着逃离的样子,我会不高兴。”
红透的晚霞落在他的面上,却丝毫没有让他染上余热,他神情淡漠,嘴唇轻抿,有着说不出来的凛然,不容侵犯之感。
卫含章心头微动,尚未品出味儿来,就蹙眉道:“你做什么又不高兴了。”
她抬头看他,面上也是明晃晃的不高兴:“非要将我带来这儿的是你,如今冲我摆脸色的还是你,萧伯谦,你不觉得你有些喜怒无常吗?”
她的声音并不小,让几丈外的宫婢内侍们听的清清楚楚,本就低垂的头不自觉弯的更深,只恨不得原地消失。
萧君湛瞥她一眼,没有说话,牵着她踏上大殿台阶,一直走入殿内,才叹了口气道:“敢说我喜怒无常的人,你是第一个。”
“我哪里说错了吗?你本来就很爱莫名其妙变脸色。”卫含章才不理会他这话,目光复杂的盯着他道:“看着很好说话,其实比谁都强势霸道。”
萧君湛正了神色:“……不许胡说。”
“好好好,我胡说,那你放我走,我就承认我是胡说。”卫含章根本不怂他,作势就门口走。
萧君湛下意识将她拽回来,卫含章低头看着他握的死紧的手腕,挑眉道:“……我说你强势霸道,还是胡说吗?”
萧君湛身体僵了一瞬,知道说不过这刁蛮的姑娘,索性不跟她说了。
握住她的腕子朝自己这边一扯,将人抱入怀里,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眼底却已经染上幽暗。
卫含章被他抱在腿上坐下,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努力朝外挪了挪腰,嘴上却不肯服输道:“你承认了吧,你就是喜怒无常,就是强势霸道。”
萧君湛深深的看着她,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细不可闻,才开口道:“冉冉想知道真正的强势霸道是什么样吗?”
这话刚说完,卫含章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摁在软榻上,唇被结结实实的堵住。
说实话,自打中蛊之后,两人亲吻的次数与日俱增,卫含章都不记得最开始蛊毒影响下,对这人厌恶到连靠近都极为难受的感觉了。
好像,亲着亲着,她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就想他说的,蛊毒只能起到心理作用,一旦发现自己的控制无效后,似乎也就这么作罢了?
至少,这会儿,她只是下意识的躲了下,并没有如一开始那样,浑身起鸡皮疙瘩。
直到他握住她的手,牵着朝那滚烫处而去。
卫含章指尖触到什么,微微一怔,再也淡定不了,脸上飞速升起一团红晕,努力想将手抽回去,死死的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萧君湛捉住她的手腕,半分力道都没松,眸光晦涩的同她对视:“做冉冉所说的事。”
卫含章难以置信:“我说什么了!”
她说的强势霸道指的是这个吗!
“你先前不是还一本正经不让我摸,现在是不掩饰本性了吗!”
她说话语速快极了,就像是被烫了舌头似的,面上也涨的通红,萧君湛静静的看着,一直到她说完,握住她的手都没松,反倒将自己往里头送了送。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卫含章被烫的指尖都在发抖。
两人对峙半晌,萧君湛方才轻声道:“对,之前不让你碰,就是不想吓着你,不过冉冉既然看出了我本性,自然不必遮掩了,你之前不是想摸吗,现在摸摸它吧。”
“……”卫含章心头猛地一跳,旋即满脸懊恼,只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软下声音求道:“可以不摸吗?”
萧君湛眼睫微颤,垂眸望着她,过了半晌,终于松开她的手腕,低头亲亲她的唇:“好姑娘,别再激我了。”
卫含章大松口气,勉强扯了个笑,算是怕了他了。
天知道他刚刚想干嘛。
两人闹了这一通,夜幕已经真正降临,见她时不时望向窗外,萧君湛伸臂抱住她,将人带进怀里低声哄道:“别担心别的,我让人去卫国公府递了消息,你在宫里待几日都不要紧,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卫含章有些气闷:“我要出宫!”
萧君湛恍若未闻,低头吻上她的唇,似要将这几日的相思之苦一次性补回来。
卫含章被他亲的完全没了脾气,伸臂推了他许久,才将人推开些,赶紧道:“我不出宫了,我要用膳总行吧。”
她偏头细细喘气,努力缩了缩肩膀让自己离他远些,可怜极了:“我真的饿了。”
萧君湛哪里见过她乖成这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下意识低头哄了她两句,就扬声唤宁海摆膳。
尽量十二点前更新下一章~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一同用膳,卫含章才入座,就闻道一股甜香四溢的酒味儿。
她顺着味道就看见摆在餐桌上的酒壶。
萧君湛瞥她一眼,道:“宫廷玉液酒,冉冉要试试吗?”
卫含章心头一跳,有些警惕,可这酒的味道太香了,她根本舍不得拒绝。
又馋又怕的小模样让萧君湛心里忍俊不禁,抬手为她斟了杯酒,笑道:“想喝就喝,别怕呀,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卫含章端起面前的酒杯,暗自告诉自己,就喝两杯,尝尝这宫廷玉液的味道过过瘾就行。
她酒量其实还行,也没那么容易醉。
再说,面前这人笑意温然轻哄的模样是真的很唬人,她都要忘记他方才的孟浪了。
下意识就愿意相信他不会舍得动她一下的。
他是太子啊,真想对她做什么,哪里用得着等她醉了再动手。
这么想着,她简直是心安理得地饮尽杯中酒。
甘甜的滋味,让她酒虫醒了个彻底,第二杯酒眨眼又喝下。
萧君湛十分贴心的给她再度满上酒杯,还提醒道:“冉冉用些菜,空腹饮酒伤身。”
他自己倒也喝的不少,两人言谈间,一壶酒不知不觉就见了底。
卫含章捧着下巴,侧头望着空掉的酒壶,眼神氤氲了层薄薄的雾气,“……没酒了。”
萧君湛看着她,凑近轻声哄道:“嗯,没酒了,咱们不喝了好不好?”
夜色已深,殿内烛火通明,他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愈发温柔,目光看着她,明亮且深情,还隐隐含着些不知名的期待。
卫含章定定的看着他,被他温柔所惑,眼睫眨了眨,点头道:“好,不喝了。”
那模样真是乖的不得了。
萧君湛喉结不自觉动了下,眼神顿时就有些幽深。
卫含章浑然不觉,放开捧着下巴的手,站起身道:“我想沐浴了。”
“才刚用过膳,先歇歇吧。”萧君湛拦住她,见她走路有些不稳,便将人扶到软椅上坐着,细细端详她的面色,失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自己酒量好?”
上回是他失了分寸,灌的有些多了,可今日满打满算两人才饮了一壶酒,她竟也能醉。
卫含章伏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夹杂着酒意,本就醺然的大脑,愈发有些昏沉,听见他的话,都忘记了反驳,只闷闷道:“你又想让我喝醉。”
萧君湛温柔地拍小姑娘的背,不肯被冤枉:“统共一壶酒,我喝的也不比你少,哪里料到你这般无用。”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深深地望着她,问:“真喝醉了?”
卫含章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看了很久,最后想了很久,才说:“没喝醉,我能认出你是谁。”
烛光下,萧君湛任由她捧着脸,眸光闪闪发亮,笑的如沐春风:“冉冉亲亲我好不好?”
“……”卫含章蹙着眉,亲了他一口。
萧君湛喟叹了口气,扣住她的后颈,低头深吻了下去。
果然,只有这姑娘喝醉之时,才不会抗拒同他亲近。
卫含章被亲了个晕头转向,最后伸臂将人推远了些,抱怨道:“那酒尝着味道不重,实则烈的很,我醉的有些难受。”
她喊着醉了,整个人也跟没骨头似的,歪倒在他的怀里,萧君湛见她难受有些忧心,伸手为她轻揉太阳穴,又吩咐人备醒酒汤。
他纵然再想两人亲近,但也不该是让她难受的情况下。
有宫婢端了醒酒汤前来,又扶了卫含章去梳洗。
她并没有如上回般醉到不省人事,从盥洗室出来,看见床榻上已经散了玉冠,还带着沐浴过后而浑身湿意的男子,便开口问:“我今夜又是跟你同居一殿吗?”
她问的坦然,叫萧君湛一时都看不出她究竟是何想法,犹豫了会,脸不红气不喘道:“自当如此。”
卫含章闻言一点也不含糊,抬脚往他那边走,还十分妥帖的将帷幔解下。
萧君湛眉心一跳,问:“你酒没醒?”
“怎么?”卫含章诧异地望着他:“我愿意同你亲近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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