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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互换后,将军手撕他的白月光(喵吃生腌)


他刚才还慷慨激昂地说姓楚的不是。
到头来,这些人的苦难全是他们庞家造成的。
庞云澈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子,这只不过是在寻常不过的饼子了。
为何让他心里这般苦这般涩。
他再抬起头时,看向沈昭一字一句艰难道:
“楚将军是我错怪你了,还请您见谅。
我有一事相求,还望楚将军能答应。”
“说吧要求本将什么?”沈昭看向庞云澈。
“还请楚将军能够同意,让我和西北军同吃同住。”他是庞家的公子,姓楚的不会让他在京中营过得太苦。
可今日见着这些苦命人,尤其是他们现在所有的苦难都是他们庞家造成的。
他想体会体会他们的遭遇。
“好,本将答应你,本将以往对西北军多有疏忽,造成他们过得艰苦,本将愿同你一样与西北军同吃同住。”
沈昭此话一出,立马有西北军开口道:“这可不行啊将军,俺们不怪你,您已经为俺们争取了住所,还管俺们一日三餐,俺们怎么能让你跟着俺们受罪呢。”
“俺们现在不苦了,能吃饱饭,过一段时间屋舍建造好了,俺们也有了住的地方。”
“就是就是楚将军,你是一个好人,往昔您也是迫不得已,俺们都心里明白。”
谢屿衡也上前道:“你们都不必再说了,如今你们的苦难生活,也有本将的不作为造成的,本将与楚兄会一直与你们同吃同住,直到你们也住上屋舍穿上棉衣,解决温饱。”
沈昭亦是大手一挥道:“就这么决定了。”
到了晚间,沈昭和谢屿衡还有庞云澈三人站在西北军选择的住所面前。
西北军对于三人的到来略显拘谨,他们默契地将最里面的位置让了出来。
那块地是最暖和的。
沈昭和衣躺在草垫子上,一双眼眸直直地看着夜空。
她旁边躺着庞云澈和谢屿衡。
二人与她一样,瞪直着一双眼眸直视夜空。
此时已有鼾声响起。
而他们三人始终睡不着。
谢屿衡悄声说道:“楚兄,以往参加战役之时,我也曾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披星戴月地睡过。”
“不知为何我现在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那时是战场为了活命只能如此。”
“现在是京都,是在天子脚下,这些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却还是与战时一般艰苦度日。”
“楚兄我这会儿特别的心酸,我替这些将士们不值,替他们委屈。
凭什么要如此对待他们,这不是寒了他们保家卫国的心吗!”
躺在沈昭另一侧的庞云澈心下更加愧疚。
沈昭听着将士们鼾声如雷,叹息一声道:
“屿衡,都是我往日无用,若是我能护着他们一二,他们绝对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心中对楚慕升起了一丝埋怨。
或许他有难言之隐,但是他不该对西北军不管不问,让旁人糟践他们。
“轰隆”一声响。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这是要下雨了。
刚才还打着鼾声的众人连忙起身,沈昭三人也随着众人起身。
只见他们将身上的破旧草垫子披在身上。
有人开口道:
“将军你们赶紧回营帐吧,马上要落雨了。”
豆大的雨点应声落下。
沈昭此时怎会走,她走向众人与他们一样躲在稀薄的草垫子下。
谢屿衡和庞云澈一样,默不作声地走到沈昭身旁坐下。
雷声越来越急,雨点越下越密。
身上的草垫子早已被雨水淋透,透过缝隙尽数打落在他们身上。
身上的衣物逐渐湿透。
因着下雨,温度骤降。
西北军们挨得更紧互相用身体来取暖。
“阿嚏……阿嚏……”庞云澈率先败下阵来,他瑟缩着身子将自己团团抱住。
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雨水淋透,此时的他犹如坠入了寒潭。
沈昭面色发白嘴唇泛着青色。
前几日的失血过多,这具身体虚弱得紧。
如今被秋雨一浇,一股股寒气让她不自觉地打起了冷颤。
谢屿衡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咬牙硬撑着,心里更加同情西北军更加愧疚更加替西北军不值。
明日早朝,谁也别想拦他,他一定要为这些可怜人讨回一个公道。

雨水让土地变得十分泥泞,人根本无法再躺在上面。
西北军们站直身子将草垫子依旧披在身上,他们两人为一队。
背靠着背互相支撑着对方,就那么闭上眼又睡了。
有人开口劝道:“将军你们回吧,这下你们是不能与我们同睡了。”
“对啊将军,你们身上的衣物都打透了被夜风一吹很容易感染风寒。”
沈昭看着那些背靠背睡着的人,心里磨砺得疼,他们被如此对待,还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我与你们同在,不只是说说而已,本将发誓一日不将你们安置妥当,本将一日与你们同吃同住。”
“屿衡过来。”
她从不知人还可以站着睡觉,她从不知人可以活得这般艰难。
谢屿衡亦是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眼眶微微湿润,闷着头“嗯”了一声。
白日里给庞云澈送饼子的那个小将,朝庞云澈走了过去,“庞二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靠在我背上入睡。”
他说着还跳了一下,抖了抖身上的水。
庞云澈此时已经愧疚得说不出话来。
面对热情的小将,他艰难开口,“多谢。”
沈昭三人久久不能平息,他们看着一个又一个陷入睡眠的西北军。
心里滋味万千。
终于迎来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沈昭僵硬着往营帐中走去。
她现在头晕目眩身上忽冷忽热,一双腿麻木得厉害,完全不像是她的腿。
身后的谢屿衡同她一样,脸色都苍白的可怕拖拉着两条腿朝着他的营帐走去。
他们还要换上朝服去上早朝。
庞云澈比他们倒霉,雨停了没过多久,庞云澈便起了高热,沈昭立马让人将他送去了营帐。
刚才有人来报,庞二公子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已经命人去了庞府和入宫请了太医。
沈昭的眼眸暗了暗,庞云澈此时病得正是时候。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心中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屿衡,可敢同我一起赌一赌?”
谢屿衡木然地朝沈昭看来,疑问道“赌什么?”
“赌圣上的仁慈,赌百官的良心。”
“赌!”谢屿衡快速地点了点头。
沈昭转身朝着马厩走去。
“屿衡不梳洗不换朝服,你我就这般穿着一同前去早朝。”
谢屿衡瞬间明白了楚兄的意思。
他们二人拖着僵硬的身体爬上了马车。
马车中温热的温度立马让疲惫不堪的二人放松下来。
越是舒适的环境,越让二人愧疚。
他们如今能在马车中安逸地坐着。
西北军们却不能。
他们甚至连个歇息的地方都没有。
马车来到宫门口时,宫门早已大开,等候上朝的大臣们此时已经到达了大殿。
“阿嚏……”
“阿嚏……阿嚏……”
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同时打起了喷嚏。
谢屿衡看着眼前来回晃动的楚兄猛地摇了摇头。
“楚兄你可别晃了,晃得我脑袋发胀。”
他是真的胀,此时脑袋像是要炸裂开来。
沈昭回头看向面色潮红走路摇摇晃晃的谢屿衡,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手伸向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沈昭心里一惊。
“屿衡你起高热了,我扶你去太医院。”
谢屿衡摆了摆手道:“不去,我这热起的正好,我家老头子和两位哥哥都在金銮殿上。
我就不信他们看到我这副模样,还能无动于衷,呕……呕……”
谢屿衡连忙将脑袋转向一旁干呕起来,半边身子挂在沈昭身上。
“走,上朝!”
反正是在宫中,等他撑到上完早朝,立马会有太医替他诊治。
他羡慕地看了一眼楚兄,同是淋了一夜的雨,他和庞老二那个废物都起了高热感染了风寒。
楚兄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人比人气死人。
他殊不知他的楚兄此刻脸上也起了不正常的潮红,一双眼眸开始迷离。
两人互相扶着朝着金銮殿走去。
等二人终于赶到金銮殿时,但闻一声公鸭嗓道:
“皇上驾到。”
沈昭和谢屿衡急忙紧走两步。
“殿中是何人?”老皇帝不悦的声音响起。
他的金銮殿上何时冲进来两个乞丐。
还是浑身脏污满鞋泥泞的乞丐。
只不过这两个发丝紧贴脸颊挡住大半张脸的两个乞丐为何这般熟悉。
众朝臣也齐齐向殿中看去。
都在狐疑是谁不要命了,敢身着常服衣衫不整满身污垢地出现在金銮殿上。
这可是殿前失仪藐视皇威隶属大罪,重者可斩首示众。
谢国公起先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当看到那身熟悉的衣袍时,顿时火冒三丈。
昨日这个臭小子在府上对武征多次出言不逊,他一气之下罚他去跪祠堂。
本该还在罚跪的臭小子,居然这副死样儿出现在了金銮殿。
谢国公唰的一下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先是赔罪道:
“老臣有罪教子不严冒犯了圣上,还请圣上责罚老臣。”
众人恍然明白,这其中一个一定是谢家的三公子了。
另一个看身型似乎好像是那块开了窍的楚木头。
这二人这是喝醉了大闹金銮殿吗?
还是又在演什么戏。
老皇帝虎躯一震,这两个乞丐一个是他喜爱的臣子,一个是让他头疼不已的小混账。
他板着脸沉着声道:“国公不必请罪,他们这两个混账是看朕近些时日对他们太过仁慈了。”
有人幸灾乐祸地等着圣上责罚近几日风头有点过盛的二人。
也有人担忧地看着二人,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上朝。
难道是被人给算计了。
谢国公瞪了一眼站着不动和柱子似的二人。
皇上都开口了,你们两个小混账还不赶快顺坡下驴认罪。
难不成想要别人借题发挥整死你们二人。
沈昭和谢屿衡相握的手都在发抖,她好晕眼皮好沉重,整个身子忽冷忽热。
刚要开口,就闻有人站了出来,弹劾道:
“我南楚自开国以来,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士族大夫都没有一人敢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地出现在金銮殿上。
楚将军和谢小将军身为我南楚良将,更应该明白南楚律法,他们二人殿前失仪藐视皇威,理应当罚,还请圣上处罚二人以儆效尤。”
这位大臣话音刚落,但闻“呕”的一声,谢屿衡将脑袋一偏,好巧不巧地一口全吐在了那位大臣身上。
顿时金銮殿上鸦雀无声,寂静的落针可闻。
一股酸臭味弥漫开来。
那位弹劾的大臣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一张脸铁青得可怕。
“皇上,楚将军和谢小将军面色潮红,看来是上朝之前饮了酒。
谢小将军又将污秽之物吐在金銮殿上,罪加一等,还请皇上重罚二人。”

因为这大臣是那个孽种的人。
“呕……”谢屿衡又干呕了一声,声音发颤虚弱道:“你鼻子忘在你后院姨娘身上了,你如何断定我饮酒了,你闻闻小爷我身上可有酒味。”
他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这个老东西可是三皇子座下首席疯狗,与三皇子不对付的他逮谁咬谁。
前几日这老疯狗回乡祭祖,今日是回到京都第一日上朝。
他现在好晕,好恶心。
张口说话就想吐。
刚才他就是故意将污秽吐在这个疯狗身上的。
不过他现在浑身疲软,若不是楚兄扶着他,他想他现在应该躺在了地上。
意识越发模糊,他内心哀嚎自个儿怎么如此没用。
帮不上楚兄的忙,又将所有的重担压在了楚兄身上。
这怎么能行,他强忍着想要吐的冲动。
手一伸一指道:“爹,他诬陷孩儿,您老可不能任由外人欺辱我,往您脸上泼污水。
子不教父子过,他这明显在指责你的不是。”他就不信他爹能忍!
能不站出来帮他帮楚兄。
谢国公瞪了一眼这个不省心的,那大臣是疯狗,难不成要他这个当爹的去和那疯狗互咬不成!
沈昭并不比谢屿衡好到哪里去,病来如山倒,尤其还是在她身子虚弱的时候。
她努力地抬起头对上坐在高位上老皇帝的双眼。
想要抽出扶着谢屿衡的手拱手行礼,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动。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朝刚才还说着话的谢屿衡看去。
谢屿衡现在已经意识半失,对着楚兄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无大碍。
只不过就是有点站不住,身体本能反应让他死死地巴着楚兄不放。
沈昭眉宇紧皱,她能感觉到谢屿衡在瑟瑟发抖。
不仅沈昭能感觉到谢屿衡的异常。
众人也发现了这谢小将军的不妥,他在打颤!
沈昭费力地撑着谢屿衡,内心祈祷屿衡可千万不能有事儿,艰难开口道:
“微臣拜见皇上,微臣和谢小将军这般上朝是因为…”
沈昭的话没说完,人猛地被往前一带,她和谢屿衡直挺挺地朝着地板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沈昭和谢屿衡结结实实地砸在地板上。
“嗯……”只有沈昭发出一声闷哼,被烧得晕死过去的谢屿衡和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直挺挺地躺在那儿。
谢国公一声惊呼:“衡儿!”
“快传太医!”老皇帝倏地起身,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他生生止住了想要迈下台阶的冲动,就那么直直地盯着趴在地上的两人。
眼底压抑着担忧。
谢国公立马上前,一把捞起谢屿衡,滚烫的温度隔着谢屿衡身上的衣料传来。
谢国公连忙将谢屿衡紧贴在脸颊的发丝拨开,手贴上去的瞬间谢国公的心尖一颤。
烫太烫了,这混小子是起了高热!
这是高热惊厥了!
“衡儿?衡儿!”
姬大人和杜祈安、郑施则是上前将沈昭扶了起来。
谢国公顾不得其他,抱起谢屿衡朝着老皇帝告罪道:“圣上赎罪,微臣犬子起了高热现在正昏迷不醒,还请圣上准许微臣将犬子送去太医院,他现在浑身颤栗,微臣怕…”
谢国公话还没说完,老皇帝立马应允:“准了,来人呐护送谢爱卿前往太医院。”
待谢国公抱走了谢屿衡,老皇帝眸光狠厉地看向沈昭。
声音都带着几分威压,“楚爱卿你可有什么要向朕解释的!为何你和谢屿衡都这般模样,你们究竟干了什么!”
他其实想问,你这块木头疙瘩带着衡儿干了什么!
衡儿虽然平日里混账了点,可从未将自个儿置于险境过。
看谢国公刚才慌张的表情,他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恨不能抛下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冲去太医院。
沈昭强撑着眩晕站的笔直,“微臣和谢小将军昨日只不过是和西北军同住了一宿。”
沈昭此话一出,户部尚书的心肝一颤。
他还没来得及给京中营分发入秋和过冬的物资。
前两日也只是送了些粮食。
毕竟国库并不充裕,边关和临海都递了折子上来,要求朝堂发放过冬物资。
他这两日都在紧着边关和临海,户部的人都在为另外两军清点棉衣和粮草。
他还真没来得及顾着京中营,毕竟京中营比起另外两军不值一提。
楚将军与其他两位大将比起来又是最好说话最好拿捏的。
莫不是京中营在这个空档出了事儿。
老皇帝眉头一拧,他不信他的臣子和孩儿因着跟随将士们一同住了一夜,就变成了这般。
这是住哪儿了,只一夜一个个的都病倒不起了。
他瞧得清楚,这块木头疙瘩应该也起了高热。
不是他不仁慈,不让木头下去诊治,而是他和衡儿这般出现在金銮殿上,若没有一个过得去的借口。
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明着包庇他们。
那疯狗大臣又站了出来,死咬着不放,“楚将军欺瞒圣上可是死罪,你乃一方主帅,怎么就和下属一同住了一夜就病成了这副模样。
若是你这般体弱如何能担当起掌一方将士这般重任,微臣还从未见过那位将军这般身娇体弱的。”
三皇子一党的又有人站了出来,“依微臣之见,还请圣上严惩楚将军殿前失仪欺瞒圣上之罪。”
老皇帝沉着声音道:“楚爱卿你有何要辩解的!”
快、胡诌一个理由,朕都能保住你,早早下朝朕要去太医院!
沈昭晃了晃脑袋。
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她现在还不能倒下!
众人也发现了她的不妥。
姬大人率先开口道:启禀圣上,刚才微臣搀扶楚将军时,发现楚将军也起了高热,而且微臣刚才摸到楚将军身上的长袍还泛着潮湿,鞋子上沾满了泥泞,想必是昨夜大雨京中营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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