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皇城司第一凶剑(饭团桃子控)


道姑么?
顾甚微瞬间精神抖擞起来,她想起了那飞雀面具上的图纹,倒过来的看就像是一种特殊的符箓。
傅老大人想起了往事,眼中是掩藏不住的哀伤,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的确是一个道姑,说是来自洪州的飞云观。那洪州隶属江南西路,飞云观在江南东西两路都声名赫赫。尤其擅长练丹药。”
“说起景姑,老夫便不得不提长青谷。”
长青谷?韩时宴下意识的看向了顾甚微,他同顾甚微初见是在韩春楼,当时的说书先生有词云,“长青谷顾御带杀穿黄泉路,乱葬岗女郎君一剑万骨枯……”
顾甚微成名起于乱葬岗围杀,而她的父亲顾右年名声大噪则是在长青谷。
“长青谷一战对外宣称的是有商队遇匪,就在他们即将殒命的时候,有好汉经过一人剿匪。而这个人便是顾亲事的父亲,故去的御带顾右年。那时候顾御带还不是顾御带,只是顾大侠而已。”
“世上之事多半是春秋笔法,世人说话亦喜藏头藏尾。”
“事实上当时救人的不光是顾御带,还有其他几人,这其中之一便是景姑。而被救之人也不止是什么商队,还有藏在商队里微服出行的太子,以及相伴左右的护卫同几位东宫老臣。”
“当时太子想要了解北面商路,还有雁门关的坊市,我们便跟着王夫人的商队往北略微走了一走,这出了汴京城不到半日,便在长青谷遭遇了袭击。”
“在顾大侠来之前,先到的人其实是景姑。她穿着道袍,使用的武器是拂尘,同驭蛇根本就没有半分联系。”
“景姑一开始拿着丹药救人,后来看着情形不对,她便拿了太子信物突出重围去搬救兵了。她前脚刚走,后脚顾大侠路过……”
傅老大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敢说当日在现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忘记那日的画面。就在他们陷入绝境的时候,有一个过路人就那般从天而降,一人一剑解决了所有的匪徒。
那些面目狰狞的恶党,在顾右年手上简直像是上蹿下跳的臭虫,就那么轻轻伸手一捏,就解决了……
“同顾大侠不一样,顾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完人便直接走了,他当时并不知晓太子身份;可景姑拿了太子信物去搬救兵,她是知晓的。”
“长青谷一战后,太子殿下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却莫名其妙的得了眼疾。”
“迎风流泪,被骂流泪,被夸也流泪,便是那半夜里躺在床榻上听见雨打芭蕉,他都要泪流满面,东宫的枕头那段时日便没有干过,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后来景姑来了,她用了一枚丹药,治好了太子的眼疾。太子殿下很信任她,唤她做景姑。”
“景姑在长青谷的时候戴着斗笠,老夫并没有瞧见面容,更加不知道她后来是怎么同殿下再次见面的。我第一回 瞧见这张脸,就是在东宫。”
傅老大人说着,摇了摇头。
“这道姑救过殿下两回,且每回来东宫也没有什么异样,就是讲讲道法,要不就是送殿下一些丹药或者是旁的小东西,譬如绣着道经的卷宗之类的……”
“她来的次数不多,我从前常去东宫,也就只碰到了两回。后来也就是偶尔听殿下提及。”
傅老大人想起方才瞧见的驱蛇人的尸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倒是老夫阴沟里翻了船,叫雀儿啄了眼了。”
顾甚微听着,脑海中激起了千层浪。
从前她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她的父亲顾右年不过是一个江湖人士,是哪里来的本事将断械案翻案的?他又是怎么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帝身边的侍卫统领。
长青谷的事情她知晓,可以说整个汴京城没有几个人不知晓。
但是父亲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他救的人当中有太子殿下。
那么,父亲顾右年当时救出云剑庄,是不是就是走了太子殿下的门路?
她想着,便朝着眼前这位东宫旧臣直接问了出来,“我父亲进宫去,是不是太子殿下举荐的?”
傅老大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盛和二十七年之前,准确的说那时候太子殿下还不是太子殿下,还只能说是大殿下。”
赵惟乃是官家的嫡长子,当时后族强势,且苏贵妃的儿子尚未出生。官家只有这么一个子嗣,赵惟不是太子胜过太子,那会儿根本没有人想到,东宫会有易主之日。
他在未被封太子的时候,便已经住在了东宫。
官家虽然不喜皇后,但对于太子赵惟那会儿当真是疼爱有加的。
尤其那时候他身强力壮,太子尚且年轻,在不会动摇他皇位的前提下,官家根本不吝啬自己对太子的喜爱。
“长青谷一事之后,官家心有余悸,对于你父亲也十分感激,他早就有叫他入宫的意思。但是太子殿下试探之时,被你父亲婉拒了。”
“老夫并非是常驻东宫,有许多事情不知晓。”
“不过我想顾大侠就算不是太子殿下举荐的,那也是因为长青谷一事才入了官家之眼进宫的。”

之前她在大狱当中见祖父最后一面时,便问了他这个问题。
她问父亲顾右年进宫去做御带,是不是顾家背后站着的那个人安排的?借着断械案的契机将他安排进宫,然后为之后的飞雀案提前埋好钉子。(详见175章)
当时顾言之为了迷惑她,故意表现得模棱两可的。
但是他当时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却是被她给捕捉到了。
当时她便确定,顾右年进宫当御带不是幕后人安排的,他也的确是同飞雀案没有什么干系。只是她不知晓,顾右年是走了哪个登云梯,方才有了后来之事。
到这里便一切清晰明朗了。
不管他是去求了太子,还是想了什么办法直接寻到了官家。
他的确是拿自由做了交易,换取了出云剑庄的生机,这个交易之所以能够达成,前提是有长青谷救人的恩情。
“皇城司应该调查过出现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每一个人。在飞云观应该的确是有一个名叫景姑的道姑上了汴京,不过被驱蛇人取而代之了。”
顾甚微想起皇城司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说出了自己判断。
别说这么大一个道姑了,便是有一只蟑螂爬进了东宫,想要去嗅官家独儿子的脚丫子,皇城司怕不是都要将那蟑螂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问问它有何目的。
那么驱蛇人一定伪装得极好。
韩时宴听到这里,认真的补充道,“也有可能当时去调查她的皇城司的人大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驱蛇人假扮成道姑出现在长青谷救人绝对不是偶然的。至于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东宫,如今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何止是驱蛇人死了,东宫太子赵惟也已经死了。
“所以傅老大人你想要离开队伍回到汴京城去,你从一个软蛋又变回了石头,是因为你发现驱蛇人是景姑。你着急回去汴京,想要找到证据,来证明太子并没有谋逆。”
“而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隐瞒身份接近太子的景姑便是一个证据。”
韩时宴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傅老大人,“先前说得那般大义凌然做什么?担心你去汴京送死,韩某写悼文的时候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可写么?”
傅老大人一脸急色,他捂住了心口,指着韩时宴的手都发抖!
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嘴啊!
他从前还只当官家身体虚弱是个病秧子,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心如铁气如虹,要不然的话他从前是怎么在关御史同韩时宴的夹击之下,活到现在的啊!
他真是个瞎子,上看皇帝看不清,下辨道姑辨不明!
傅老大人正生着闷气,就听得韩时宴话锋一转,又说道,“老大人莫要弄巧成拙,不光不能实现你所想,反倒让人认为这次袭击乃是前太子余党所为……”
“到时候可不光是萝卜坑都没有得蹲了,直接领着全家老小黄泉路上排队去。”
傅老大人看向韩时宴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轻轻地低语了一声。
“老夫知晓。我若不试,他日黄泉相见,又岂敢在那孩子面前自称为师。”
傅老大人说着,撩起了自己的衣袍,从腿上解下来一个黑嫡子绣着符文的护膝,摊开摆在了桌面上。
“这便是当时殿下要景姑绣给我的护膝,已经有些旧了。里头的草药包也早就没有了用处,不过我一直都没有寻单太医更换。虽然老夫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我猜你们应该想看。”
顾甚微闻言,不客气的站了起身,围着那护膝转了一圈儿,仔细的看了看。
这符文很常见,就是寻常的驱邪避恶的黄符,只不过是用针线绣上去的。
并非是那飞雀面具倒过来之后的古怪符文。
顾甚微想着,看了韩时宴一眼。
她虽然也能提笔画画,但是有韩时宴这种丹青高手在现场,她便不献丑了。
韩时宴冲着顾甚微点了点头,示意已经记在脑海当中,随时都可以复刻,便从那护膝上挪开了视线。
傅老大人见状,小心翼翼地将那护膝又捆回了腿上。
他站起身来,冲着韩时宴深深地弯下腰去,拱了拱手,“北朝之行,就托付给韩御史了。”
他说着,又直起了身子,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吴江,“徐逸亡故,这护卫队便缺了一位副统领。吴小将军从前便领边军,且对边关事务十分熟悉,不如……”
傅老大人这般一说,顾甚微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吴江已经安静很久了。
就他那上蹿下跳的性子,怎么可能一句不评做个隐形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她想着,走到了吴江跟前。
只见这厮双手抱臂,低垂着头,站在那里睡得那叫死得不能再死了!
顾甚微嘴角抽了抽,手在吴江眼前晃了晃,这一下子像是触碰到什么机关了似的,随着她手的动作,吴江那震天的呼噜声有节奏的响了起来!
一旁的韩时宴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冲到跟前,拧了一把吴江的耳朵。
吴江一个激灵,大喊出声,“马伯父我耳朵要掉了!”
他说着,猛地睁开了眼睛,见是韩时宴揪他,往后跳了一步,惊恐地看向了顾甚微,“顾亲人,不得了,时宴兄怕不是鬼上身了!他们读书人不是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么?”
“时宴应该骂我才对!怎么也学了马红英他爹,直接上手就揪我耳朵了!”
韩时宴像是被烫着了一样松开了自己的手。
糟了!他明明是斯文人,怎么最近愈发疯癫,懒得动口直接动手了!
他想着,轻咳了一声,“我们三人说话,你竟是也睡得着!便是那圈里的猪,也远不如你困顿。”
吴江挠了挠头,不满的睁大了眼睛,“你们怎么不听听你们说的什么弯弯绕绕,光是傅大人要回汴京去这件事,便说出了好些神叨叨的理由。咬文嚼字的大道理,换谁听了不困?”
“在我听来,那便是今日早晨我吃了十八道菜,第一道是牛肚,第二道是鸭子,第三道是鱼。请问我今日早晨吃了几个鸡蛋?”

“歪理邪说!”
韩时宴蹙了蹙眉头,瞧着吴江一脸鄙夷,自从他们出了汴京往北走,这厮便愈发的不知所谓起来。
他想着心中微沉,在得知他们三人要去北朝的时候,他还特意进宫面圣,他去北关无妨,但是顾甚微还要留在汴京查案,而吴江……
官家不记得吴江是为何从军营中退出返回汴京的了,可是他记得真切。
那个地方对于吴江而言是噩梦地狱,边界外甲衣之下的每个北关人,都同他有着血海深仇。
他是不得不离开那里的,现在却是又不得不回去了。
只可惜官家正在气头上,别说听他的劝诫了,便是连面都没有见着。
吴江显然已经习惯了韩时宴的白眼,笑眯眯腾挪了个位置,站到了顾甚微身侧,“顾亲人,你看时宴兄,也不怕将自己的眼珠子翻出来!”
“到时候咱们去了北朝,咱们往他眼睛里藏根毒针,他冲着那小皇帝翻个白眼儿,毒针嗖的一下出去……一针封喉!咱们三个也算是扬眉吐气立大功了!”
韩时宴听着,气了个倒仰!
他当真是白担忧了,他哪里用担心吴江重回边关受刺激发癫?这厮打娘胎里出来就已经癫了!
站在上首的傅大人瞧着那三张生机勃勃的面孔,心中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大雍纵是有诸多不是,可却是有一优渥之处,永远都不缺乏拍死前浪的后来人。
他想着,走到了卧榻边,从瓷枕边拿起了一个木头盒子,走过来放到了韩时宴的手中。
韩时宴接过,抱在了怀里,他顺着傅老大人的视线朝外看去,东边的太阳已经彻底升起。
营地的那些帐篷被拆掉装上了马车,不远处的王夫人商队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启程,而流放人员占据的那个角落更是空空如也,四周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傅老大人有些恋恋不舍的从那朝阳的方向收回了视线,他转过身去,冲着跟着他亦步亦趋的魏长命行了个礼,“多谢魏指挥使相护,你可有话要老夫捎给皇城使?”
魏长命慌慌张张的挪开了身子,“不必不必!我怕你口中含毒,对着我们大人脸喷!毕竟……”
毕竟废太子便是被张春庭斩杀于玉台前。
说起来,傅老大人应该同皇城司有仇才是。
傅老大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吴江却是激动地蹿了出去,他一把握住了魏长命的手,全然忘记了昨日他还被这魏长命打了个鼻青脸肿的,这会儿他一眼的惺惺相惜,满脸的相见恨晚。
“高啊!魏兄此计同我那眼珠子射毒针,有异曲同工之妙!”
魏长命嫌恶的推开了吴江,“嘴中喷毒可行,眼珠子射不了毒针!我同你乃是云泥之别!”
韩时宴同顾甚微瞧着即将要打起来的两头蠢驴,同时黑了脸。
真丢脸啊!朝堂上有这样的同僚,显得大雍要灭亡了,不然能让傻子做官?
二人想着,不约而同地朝着营帐外头走去。
一同从汴京出发的马车队一分为二,一辆马车,一抬棺材,调转了方向。
傅老大人显然早就已经同孙思武通了气,提前便做好了回汴京的安排,他朝着那马车行去,临上车时又冲着韩时宴的方向,深深的弯下腰去行了个礼。
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那短短的车马,走出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顾甚微瞧着,吸了吸鼻子,营地里的朝食大馍馍造好了,那股香甜的味道直往鼻子里头钻,她别过头去看韩时宴,“虽然傅老儿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但我怎么还是觉得他是临阵脱逃?”
“指不定这会儿他在马车厢里唱江南春,然后又去徐逸的棺材盖子上跳舞。”
“等入了汴京,又是方才那一副呜呼归西的样子……”
不是她瞎猜,这小老儿实在是走得太爽快了,逃离火坑四个字都贴后脑勺上了!
韩时宴抽了抽嘴角,顾甚微这话画面感太强,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脑子要坏掉了。
他摇了摇头,“且不管他!大雍寸土不可失,便是火坑,也当是我辈该跨的路。”
顾甚微微微一怔,她看向了韩时宴。
他这个人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迷失自己,永远都清醒的知晓自己要做什么,又该做什么。
她的脑海中想的是真相大白,韩时宴脑中想的是大雍万代。
“我做梦都想不到,咱们腿上还能生出风火轮来,要不然这才几日功夫,竟是到了松毛岭了。”
“嘘!你不要命了,现在是韩灭门做头儿!若是叫他听见了,还不说得你三代祖宗陪你一块儿哭!”
车马一入邢州,这路便不好走起来,这松毛岭并不算高,若比起那华山泰山的,不过是个小土堆儿。可架不住这山体太胖,若是绕道而行要耽误两日功夫。
是以但凡有护卫在身艺高人胆大的,都直接从山岭而行。
自从这使团换了新主,一改第一日慢悠悠的作风,一路疾驰日夜兼程的往北去。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没有听说过么?韩灭门嘴是厉害,可他是个文弱书生。”
“嘘!你怕不是被这松毛岭的精怪迷了心智吧?韩灭门文弱,可咱们还有顾剃头呢!小心把你咔嚓了!”
先说话的那侍卫闻言,觉得自己的脖颈发凉,他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的衣裳,对着手心了哈了一口气,“你这人浑说什么,说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松毛岭哪里就有精怪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