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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康王一双凤眸越睁越大,听至最后,面上隐隐显出激动的神色:“母妃说的是,儿子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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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早晨的露甫一滴下便凝成了白霜, 细小的凌晶舒展出花瓣样的纹理。
容因披了厚厚的裘衣,绒白的狐狸毛围成一圈蓬松的领,衬得她巴掌大小的脸越发小巧玲珑, 娇俏妍丽。
这几日祁昼明一直心绪不佳, 她想了想, 左右无事,便早起采些清露替他做样清火安神的糕饼。
“好了, 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低头瞄一眼瓷瓶里的分量, 容因满意地笑笑。
碧绡连忙伸手, 搀着她从花丛中跨出来。
谁知她脸上还盈着笑, 耳边突然传来悠远的钟声。
低沉,呜咽。
一声越过一声。
老树上黑黢黢的枝杈不知何时停了只寒鸦,嘲哳嘶鸣, 叫声却被掩在钟鸣里, 仿佛一曲不协调的乐调。
容因脑海中忽然闪过祁昼明今早牵着祁承懿的手一同出府时脸上阴郁的神情。
“当啷——”
手中瓷瓶骤然落地, 露水洇湿地面, 浸出一小片深色,溅湿她裙角。
“夫人?”碧绡吓了一跳。
容因怔怔回眸, 失魂一般道:“皇帝, 驾崩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分别竟来得这样快。
承德殿外, 跪倒了一排又一排大臣。
哭咽声一直从此处传到了北阙门外。
祁昼明望着明黄帐子内已无生气的大行皇帝, 神色复杂。
皇帝临死前, 要他应允一件事, 被他拒绝。
以至于此刻他还大睁着眼, 一手扯着他的衣摆。
不甘至极。
但他自问问心无愧, 无可歉疚。
只是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不可否认,他已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帝王,可临死之前,却依旧孤衾寒枕,只余悲凉。
手攥得有些紧,骨节隐隐泛白,他却察觉不到疼。
直至祁承懿眼眶红红地抬头,去勾他手指,唤道:“父亲。”
这些日子父亲总带他来看这位皇爷爷。
父亲说,这是他的祖父。
他明明没见过他,但奇怪的是,却好像同他熟络得特别快。
可没想到,今日他便突然离开了。
虽然他方才偷偷同他说的那番话叫他很不高兴,可他心里依旧因他的离世而窒闷得难受。
想哭,却又哭不出。
全都憋在心里,发涨、发疼。
“哎呦,我的小殿下”,孙添抬袖揩一把泪,“陛下驾崩,如今您已是新帝,可不能再唤司殿大人父亲啦!”
不能……了么?
祁承懿怔怔抬眸。
先前始终困在眼中涌不出的那些泪似乎终于开洪放了闸,流淌不止。
“别哭了。你若不哭,我便接你母亲来陪你。”
这是他与因因一早便商议好的。
因因说,他这么小,即便再早慧,突然之间碰上这么大的变故也难以接受。
更何况宫中冷清,他举目无亲,没一个熟识,自己一个人定会害怕。
果不其然,祁承懿听了,勉强止住泪:“当真?”
“自然。”
一旁听着父子二人对话的孙添默了默,强行忍住再次去纠正称呼的念头,转头扑到大行皇帝塌前,继续哭去了。
如同皇帝所料想的那般,继位诏书一下,整个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先前只是突兀多出一位小皇孙,还无关痛痒。
可如今得知大行皇帝遗命竟是要立这黄口小儿为帝,朝中大臣顿时纷纷上书反对。
自然,其中也少不得康王母子的手笔。
祁昼明对此心知肚明。
好在,皇帝宫变那夜诏来的那四位不负他所望,从始至终一力支持谨遵这份遗诏。加之祁昼明雷霆手段,迅速将康王故意派出的散播谣言之人揪了出来,不留情面地处决,也算暂时稳住了局面。
事情处置的干脆利落,然而祁昼明心底依旧不情愿。
只是却别无选择。
从皇帝那夜命孙添当着康王和臣子的面念出那道诏书起,这个皇位,祁承懿便只能坐上去。
即便他不愿,即便祁昼明不允,也无济于事。
这也正是他对大行皇帝的不满之处。
大行皇帝生前遗命,为防生乱,一切丧仪从速。
七日而殡,二十日而葬。
下葬后新帝即刻准备登基大典。
然而即便如此,也依然没能防止变故——
下葬那日,年幼的新帝于皇帝丧仪上突然倒地不起,太医院的太医如流水般涌入承德殿。
最后一致诊出,是毒非病。
容因赶到时,祁昼明黑着张脸,双目赤红,黑沉的眼底隐隐渗出血丝,如同一只暴怒的凶兽,随时可能择人而噬。
她哽咽着,将他攥得发疼的大手拢在温热而柔软的掌心中:“别怕,会没事的。”
小姑娘嗓音微微发着颤,细若蚊呢,却硬生生将他从漆黑的泥潭里拉了回来。
祁昼明徐徐转眸。
看着小夫人洇红的眼尾和苍白的唇,他突然古怪地笑了声,粗粝的指腹轻轻抚上她柔软的唇:“因因自己都怕成这样,还来哄我?”
“是啊”,她也含泪笑起来,“就因为怕,才要来哄你。若你也出事,我便更怕了。”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可如今并非是个好时机。
大行皇帝一死,新帝便将康王这个叔父除之而后快,传扬出去,便失了民心。
百姓不知内情,也未身处乱局之中,看不清是非真假,他们只知侄儿对叔父挥起屠刀,罔顾伦常,刻薄寡情。
即便真要做些什么,也该拿出确凿无疑的证据,将康王母子的罪名坐实。
他长睫颤了颤。
小夫人话里的每个字都像一粒一粒沉甸甸的石子,砸在他心口,带起一阵尖锐的疼。
良久,他深深将她箍进怀里,像抓住一株救命稻草,嗓音沙哑得要命:“好,听因因的,他一定会没事。”
祁承懿醒来时,尽管头顶明黄的帐子已看了多日,还是让他有些晃神。
“醒了?”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
他连忙转过头,却见容因正急匆匆地将脸瞥向一边,聪明如他,顿时便猜到,她定是哭了。
“唉”,小奶团子幽幽叹了声,“崔容因,你都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让我说你什么好?”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小心我告诉你父亲,让他来收拾你。”
她转过脸,眼眶果然红红的,色泽娇艳,像熟透了的樱桃。
起初,小奶团子执意不改称呼,孙添急得险些撞墙。
他们这些宫人听着没什么,自然无人敢置喙。即便传扬出去,人人都知祁司殿不仅是小皇帝的舅父,更是他养父,也只会称赞他极重孝道。
可朝堂上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不一样。那些人只知盯着祖宗规矩,好似离了规矩就不会说话似的,若是听见,定会指责他不敬君父,无视尊卑。
于是容因便同他商量,他们都各退一步。周围只有知近的人在时,小奶团子可随意称呼,可一旦到了外人眼皮子底下,便要老老实实地按规矩来。
此刻殿内无人,容因也不再小心避讳。
“切”,祁承懿撇撇嘴,“我才不信。我都生病了,父亲才舍不得收拾我。”
“我瞧着你近来是越发自信了。”
“尚可,同你学的。”
容因一噎。
臭小子,都病了这嘴还是这么不饶人。
她正腹诽,手腕却忽然被一只微凉的小手攥住。
小奶团子蹙起眉,定定地凝着那截纤细的皓腕。
又细了一圈。
他就知道,这几日她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从进宫陪伴他那日开始,整座承德殿的大小事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许氏隔三差五想要安插进来的人也都被她想法子退了回去,他周围所有人都经过她精挑细选,防得跟铁桶一般。
正因如此,她比从前在府中操心的事还要多。
不过短短十几日,人便更瘦了。
“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容因担忧道,“孙内侍请太医去了,你刚醒,一会儿再让太医好好替你瞧瞧。”
“没事”,他摇摇头,“父亲去哪里了?”
容因神色一黯。
自然是在查他中毒之事。
他此番中毒十分蹊跷。
承德殿的宫人祁昼明挨个审过,都没问题,那日他经口的吃食也无毒。
为此,这几日祁昼明一直忙得脚不沾地。
她想了想,问:“懿哥儿,你可还记得这几日有没有撞见过什么生人?”
“生人?”祁承懿努力回想了一番,摇摇头,“没有。”
“不必问他了。”
容因正要开口,一道微哑的嗓音突然传来。
一大一小转过头。
祁昼明一身玄色螭龙服,神色疲惫地倚在屏风旁。
“查出来了。”
“下毒之人是浣衣局的宫女,被人买通,清洗时将他身上贴身穿的里衣放进加了料的水中泡了一夜,短暂接触并不紧要,可若长时间穿着,毒入肌理,便可慢慢取人性命。阴毒至极。”
“我已将那对母子关进大理寺,具体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
他口中说的,自然是康王母子。
祁承懿眸光微闪,忽然小心翼翼地道:“父亲,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说”,男人皱皱眉,“有话直说,别婆婆妈妈的。”
“皇爷爷离世前,偷偷跟我说……他叫我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只许你做永清殿司殿,不许给你改换别的官职。”
祁昼明一怔,反应过来后嗤笑一声。
老狐狸。
怕他同曹家人一样专横擅权,临死前竟还不忘私下撺掇这臭小子。
“父亲你放心,我没答应他的”,小奶团子见他脸色不愉,生怕他误会,急忙解释道。
“不过这些日子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怕你,怕你……”他嗫嚅着,不敢抬头看他。
祁昼明似笑非笑地觑着他:“怕我什么?”
“怕你把皇爷爷从棺椁里拉出来鞭尸。”
“但是我知道你现在不会了”,他又连忙找补,“康王给我下毒你都没直接把他杀了,所以肯定不会的。”
父亲如今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不再动不动就杀人。
不再总是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
虽然还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但他喜欢他如今这样。
祁昼明重重弹了下他额头:“臭小子,编排你老子,无法无天。”
“唔”,小奶团子捂着脑门,“母亲你瞧,他又欺负我。”
“这回知道叫母亲了,方才不还连名带姓的叫我么?不管不管,你们父子俩的事儿自个儿解决。”
容因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撇过头去,眼眶却悄悄湿润起来。
有惊无险。
一切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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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智障权谋part终于结束了(泪目jpg.),接下来就是甜甜的结局和小番外啦,请宝宝们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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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懿终究还是没听他皇爷爷“苦口婆心”的叮嘱。
登基大典过后, 随着新帝大赦天下的旨意一道颁下的,还有几道册命诏书——
先是追封先考瑞王为帝,先妣祁姮为太后。
再是封其舅父祁昼明为摄政王, 外曾祖母为淮阳郡夫人。
一圈下来, 容因反倒最为特殊。
除摄政王妃外, 还另加封宣懿夫人,准许食邑五千户, 拨出明华宫供她随时入宫小住。
大邺开国以来,还从未有人的封号可以用帝王名讳。
单凭如此封号、食邑和特权, 便可凌驾于几乎所有内外命妇之上, 仅有皇后, 太后能与之等同。
世人闻知尽皆惊叹,朝中大臣都暗自揣测,这是小皇帝因无法更多地加恩于祁昼明, 才想出个折中的法子, 将两份封赏一同变着法给了他夫人。
却不知, 祁承懿仍觉得不够。
宋颐等人不允他将容因也册立为太后, 可实际在他心底,她就是他的母亲, 与她的生母同等重要。
短短半年, 他从她那里得到的,比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甚至还要多。
诏书送到明华宫时, 容因正伏案写些什么。
眼前一暗, 容因不耐地蹙眉:“祁昼明你让让, 我忙着呢。”
“啪”, 小奶团子将手中的诏书一掷, 丢在桌上, 发出轻微的闷响。
“就知道祁昼明祁昼明,有了夫君就忘了儿子,哪里有你这样做母亲的!”
容因怔怔抬眸,见小奶团子气鼓鼓地背着手,嗔目瞪她。
忙笑起来:“是懿哥儿啊。我还当是你父亲,若知道是你,我哪里能这般恶声恶气地跟你说话。”
小狮子被顺了毛,脸上那点子强装出来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迈着小短腿巴巴地凑到她面前,扬了扬下巴,一脸骄矜地示意她去看桌上多出的那卷黄绢。
容因会意。
笑了笑,将东西捡起来,展开。
“怎么样,我对你好吧?”顿了顿,他倾身上前,凑在容因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往后你便再也不用担心父亲欺负你,倘若他真的敢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你就别要他了,左右我给你的食邑足够多,不怕养不活你。”
“当然,我只说你可以不要他,但没说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
容因一怔,惊愕又感动于这孩子细腻的心思。
鼻尖一酸。
她不过是那时随口问他一句,他竟就一直放在心里,如今还巴巴地替她想好了退路。
她闭了闭眼,将涌到眼底的泪又憋了回去,漂亮的眸子盈出笑。
捧住他圆滚滚的小脸:“好,懿哥儿对我最好,天下第一好。”
其实没有这番话,单只这封诏书,容因也高兴。
她高兴的不是那些听上去就十分唬人的封号和食邑,而是能名正言顺地时时入宫,陪一陪他。
帝王孤寂。
即便他如今还是个该被人宠着、爱着的孩子,可一旦多了这层身份,世人看他的目光便与从前大不相同。
难免多几分防备、疏远和猜疑。
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些。
糯米团子似的小脸在容因手中被搓扁揉圆。
他含混不清地喊:“你快将我松开,一会儿被人瞧见,往后就没人怕我了!”
容因一怔,忙松开手。
笑意褪去,她正色问:“你这些日子总是板着张脸,就是为了让旁人怕你,是不是?”
怪不得,她已多日不曾见他笑。
即便偶尔被她逗乐,笑容也是一闪而逝。
她原本以为,是大行皇帝去世,他正伤心,难以开怀。
可没想到,根袛竟在这儿。
“我……”
祁承懿低下头,小声嗫嚅半晌,却说不出否认的话。
她鲜少在他面前冷脸,比父亲好说话千百倍。
可不知为何,他却极怕惹她生气。
“懿哥儿,我知道你年纪小,难免害怕。可一味追求让旁人怕你,只会同人越来越疏远,时日一场,就再难听到你想听到的声音。如同眼盲的人丢了拐杖,在黑夜里独自摸索,要吃许多苦头。我更希望你能凭自己的才能与德行,使人信服,你明白吗?”
她不想他和祁昼明一样,养成一副冷淡、桀骜、不易亲近的性子。
这条路本就难走,若他将所有人都疏远了,连一个同行之人也找不到,只会更苦。
“我知道了。”小奶团子诺诺点头,罕见地乖巧。
“说什么呢,不如也说与我听听?”祁昼明大步流星地从外头进来。
他身上披了件玄色大氅,上头流云暗纹压了金丝,袖口绣着滚边竹纹,玉冠高束墨发,清隽矜贵而不显张扬。
如今已是隆冬,祁昼明身上带了一身寒气,容因笑着站起身,将自己的手炉塞进他怀里,自然而然地替他褪去大氅。
他体温本就比寻常人低些,一入冬却还不爱用手炉,嫌弃是女子才用的玩意儿,前些日子被容因数落了好一通后,此刻却也乖乖捧在手中。
“说让懿哥儿莫要学你,整日冷着张脸,怪吓人的。”容因故意促狭地道。
他说完,祁承懿便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祁昼明却没恼。
他也笑,幽暗的眸子紧紧追着他的小夫人,语调沉沉道:“本打算来看你们一眼便走,但如今我改主意了。明华宫的地龙似乎比祁府暖上不少,不如今夜我便宿在这儿,夫人意下如何?”
容因整衣裳的手一顿,两颊微热。
这地龙……好,好像是有点热?
祁承懿却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跟着凑热闹地喊:“那我也要!我今夜也要睡在这儿!”
童言童语,稚气可爱。
祁昼明轻“啧”一声,斥他:“要什么要?你再胡搅蛮缠,还想不想要妹妹了?”
这小子前几日不知突然搭错了哪根筋,突然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来问,能不能再要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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