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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可信上说的那些,母亲告诉他的那些,他都不怕,也不在乎。
他只是害怕……他有了生父,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甩开他这个累赘,不再继续做他父亲。
毕竟,他本就是不怎么喜欢他的。
祁昼明深深凝着他,幽黑的瞳仁晦暗不明。
沉默着,没有回答。
小奶团子的目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握着他衣袖的手,渐渐松开。
他忍着哭腔,小小声道:“我知道了。”
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那副故作坚强的可怜模样,让一直观望着的容因忍不住上前几步。
可还没等她做什么,便见祁昼明俯身,大手轻轻抚上他额头。
动作间透露着与他相处时从未有过的温柔。
“父亲……”,祁承懿倏然抬头,怔怔望着他。
祁昼明收回手,轻哼一声,在小奶团子诧异的眸光中冷笑道:“没发热,那你说什么胡话?怎么,翅膀还没长硬,便不认你老子了?”
说着,用力揉搓了一把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将他梳拢平整的头发弄得乱作一团。
“小孩子家家的,别整日胡思乱想”,他站起身,“闭上眼,快睡,不然不长个儿。难不成你想长得和你母亲一样高?”
小兔崽子没见过阿姮,他口中的母亲自然是指容因。
“唔”,小奶团子配合地觑一眼他身后那道纤细的身影,明知父亲故意唬他,却还是果断闭上眼,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他闭着眼睛,看不见父亲脸上的神情,可却像饮了一整罐梅子甜浆,心里甜滋滋的,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真好,父亲还是他的父亲,母亲也还是他的母亲。
他什么都没失去,只是多了一对素未谋面的父母。
他从没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竟如此幸运。
原来这世间还有人,在他尚未来到人世的时候,就已对他倾注了许许多多的爱。
即便他们已不在人世,却仍有人像他们一样,爱他,护他,对他这样好。
小孩子本就贪睡。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小奶团子便已睡得十分酣甜。
祁昼明才要吩咐人备水,转眼却见容因身上罩了件淡紫色披风,手中还抱着件他的大氅,笑吟吟地朝他步来。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小夫人在他面前站定,伸出那只柔软的小手,说:“祁昼明,我想带你去街上,光明正大地走一走。”
他一怔,忽然想起端午夜,他带着一身风尘匆匆赶回邺都,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床榻上拽起来,带她去看灯火,看龙舟。
而今却调转过来。
于是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却仍坐着未动,任由他的小夫人握住他的手,将他从床榻上扯起来。
“快点快点,再不走那些摊子都要散了。”
一边说着,她拉着他着急忙慌地向外跑去,像只轻灵的燕子。
细密的青丝飘散,偶尔拂过他唇边,掠起阵阵清甜的栀子香。
他眼底噙了笑,目光落在她背影上,一错不错。
他想,他的小夫人好像有种魔力。
只要瞧着她,不管做什么,都出乎意料地叫人高兴。
马车带着他们行了一段,祁昼明坐在车里,却仗着今夜碧绡和乔五都不在,格外不老实。
一阵低低的轻喘过后,少女柔软的檀唇涂上一层盈盈水光,微挑的眼尾洇开红意。
感受到他桎梏自己的力道微松,少女抵在他胸前的手当即用力,一把将人推开。
一抬头,却见那人正一脸餍足地低笑。
容因愤愤地剜他一眼,起身准备坐去另一边,离不要脸的老男人远些。
谁知才迈开一步,便被人坏心地伸出长腿,绊了个趔趄,直直摔进始作俑者怀中。
“祁昼明”,容因轻斥一声。
谁知还不等她说些什么,那人却恶人先告状,卖起惨来。
他神色黯然地低下头,幽幽道:“我就知道,夫人厌弃我了。也是,没了官位,往后再无俸禄可领,恐怕只能吃糠咽菜,勉强度日。我也舍不得夫人与我一同受苦,只是,夫人当真要如此绝情么?”
容因诧异地转头盯向他。
震惊于他的厚颜无耻。
她想说,皇帝给你赏赐下的那些家底,别说吃糠咽菜,就算日日山珍海味,约摸也能吃上三辈子不愁。
可想了想,又将这些话咽回去。
小姑娘笑吟吟地开口,清丽的眉眼鲜活又生动:“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唔,那我便再考虑考虑。我考虑好之前,你可要好好表现呦。”
即便被革了职,祁昼明腰间也依旧随时斜插着他那柄剑。
再加上过分昳丽的长相,使得他们一下马车,便有不少路人侧目。
其中不乏那日曾在大理寺门前见过他的,显然也认出了他身份。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却只是好奇地多看几眼,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如同撞鬼一般,退避三舍。
他困惑地拧眉,多少有些不解,为何不过短短十几日,邺都的百姓对他的态度就天差地别。
瞧出他心思,容因莞尔,忽然回转脚步,看向那双幽邃的桃花眸。
“你是不是不明白他们为何突然便不那么怕你了?”
祁昼明闻言,微微挑眉,停住步子,好整以暇地看向他的小夫人。
月色下,漂亮的小夫人眉眼弯弯,鲜活得像清晨花圃里绽开的第一朵花。
她微微扬着头,一脸骄矜:“是因为我呀。他们瞧你身边跟着这么貌美如花聪明可爱的夫人,显然是出来游玩,不是为了杀人,自然不怕。”
当然啦,肯定还有那么一点他被皇帝免职,如今已不再是永清殿司殿的缘故。
他眸光微闪,唇角微勾。
十分给面子地说:“那祁某日后,便劳烦夫人了。”
“好说好说。”
小夫人摆摆手,倨傲地扬起下巴,神气得像只猫儿。
非年非节,街市上便远不如端午那夜热闹。
容因忍不住有些遗憾。
先前好好一个仲秋,却因为曹家父子设计的那场刺杀而只得潦草地应付过去。
似乎看出她的不快,祁昼明温言诱哄:“无妨,日后还有许多机会。除夕、上元夜、花朝节,若你喜欢,我们次次都来。”
容因笑着说好,却忽然又偷偷转头觑他一眼,眼中满是促狭,分明憋着坏主意。
谁知目光还没得及收回,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笑什么?”他问。
“不告诉你。”
说完,小夫人撇下他蹦蹦跳跳地朝远处跑去,像只轻盈的蝶。
他摇头失笑,望着她的背影,潋滟的桃花眸里满是宠溺。
祁昼明步子大,容因丝毫不担心会将他甩远,半点儿没有停下等他的意思。
走了两条街,她怀中多了一对陶泥娃娃和一袋松子糖。
拐出这条暗巷便是御街。
一打眼,容因就瞧见了对街那个摊子上摆着各式虎头帽,精巧可爱。
她顿时意动。
虽说不用问她便知道祁承懿必定不情愿,只会撇着嘴嫌弃幼稚。
可若是想想法子,也未必没有让他戴上的可能。
想一想那张粉面团子似的玉雪可爱的小脸再配上一顶虎头帽的模样,容因眉眼间盈上笑意。
谁知,她才走出几步,惊变陡生。
“快跑——”
“别收了,赶紧跑呐——”
“阿娘小心——”
尖锐的惊呼随着接二连三重物倒地的巨响在人群中炸开。
每一声都充满恐慌。
攒动的人群顷刻散开,容因余光所及,皆是抱头鼠窜的商贩和路人。
她茫然转头——
寒光熠熠的铁蹄裹着滚滚尘烟席卷而来。
仿佛一只庞然巨兽,所到之处,无不吞噬殆尽。
怔忡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箍住她腰肢。
等她回过神,已身处方才那条逼仄的小巷。
红唇翕张,她悄声问:“这些是……”
祁昼明双眸微眯,眼底射出犀利的冷光。
“是军中之人。”
纵使他们皆着朴素的黑衣,衣衫上没有任何标志,故意让人看不出身份。
可方才那些马匹,马掌上个个都钉了蹄铁,分明是军马。
容因悚然一惊,回眸觑向他。
眼前是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颜显得从容镇静。
可容因却敏锐地察觉到,他颊边肌肉紧绷,目光灼灼,宛如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分明在戒备。
她檀唇轻轻颤抖,声音细弱:“他们去的……是北阙门的方向。”
祁昼明颔首,果断道:“走,因因,我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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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二紧赶慢赶, 一路挑偏僻小巷绕行。
果不其然,他们回来的途中,便见与方才那些铁蹄相似的人马手持火把, 四处戒严, 约莫半个时辰间, 便尽数把持了城内所有要道。
一时间,整座皇城一片死寂, 所有人家皆门窗紧闭,不敢探听分毫。
偶尔路过几处少有人至的暗巷, 听见一些议论之声, 也只是说些“叛军”“造反”之类的话, 没有半点关键的消息,更不敢声张。
秋夜寒凉,呜咽的风声在眼下如此令人惶惑不安中局面中显得越发森冷。
容因心头惴惴, 一路上几次去看祁昼明的脸色。
可他从始至终一直面色凝重地沉思着, 并未注意到她的打量。
容因心口那股不安便越发强烈。
马车在祁府门前停下。
似乎察觉到她心底的不安, 祁昼明将她的手紧紧拢在自己的大手中, 牵着她迈上石阶。
可才走出几步,高大的檐柱后, 突然闪出一道黑影。
容因一惊, 险些叫出声。
“别怕,是昭宁。”
他低低的嗓音响在耳边, 容因这才缓过神, 循声望去。
少女一脸仓惶, 唇上毫无血色。
她说:“祁昼明, 宫中有变, 太后召集南大营一万兵马, 逼迫父皇禅位于太子!”
“祁昼明,求你,去救救我父皇!”
向来矜贵从容的天之骄女,此刻惶惶不安地站在祁府门前,脸上不知沾了何人的血迹,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水光。
这还是头一次,容因在她脸上看见如此惊慌无措的表情。
祁昼明眸色幽暗,看向昭宁,沉默不语。
容因却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漆黑的夜色里,屋檐下垂挂的两盏灯笼在他们周身落下一圈淡黄的光晕,摇摇晃晃,如同她的心,落不到实处。
寒风一吹,容因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见他沉默,昭宁上前两步,婉转哀求道:“祁昼明,求你,帮帮我父皇。”
“况且,你若肯带人入宫平乱,不仅是在帮父皇,也是在帮你。你想一想,倘若来日太子登基,以太后对你的怨恨之心,你,连同祁家所有人,该如何自保?”
祁昼明面色平静地听完,眸色晦暗,沉默不语。
昭宁捏紧手指,不甘地咬着下唇。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是不肯吗?
咬了咬牙,她再次开口:“我知道,你应允过阿姮,要让懿哥儿此生远离纷争,做个寻常人,平安顺遂。”
“你不想让懿哥儿参与夺位之争,便只当是趁此机会向太后寻仇,也不行吗?”
“而且,今夜太后只调动了南大营一万兵马,可你永清殿中每个人都有以一当十之勇,或许……或许我还可设法让周明宴助你一臂之力。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你难道,真的不想替阿姮报仇吗?”
昭宁最后一个字说完,祁昼明眸光一冷,直直看向她。
锐利的眸光像一把冷剑,刺向她胸口。
她强忍着心头的惧意,咬着牙继续道:“还有,你和阿姮都要他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可你们问过懿哥儿的意愿没有?若他来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惨死于他人算计,而你放着大好的复仇机会不要,无动于衷,你猜,他会不会对你心生怨恨?”
容因皱眉,当即扭头去看祁昼明。
可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抿了抿唇,突兀地开口:“不会。”
昭宁意外地将眸光转向她。
容因声量本就不大,见昭宁看过来,她十分坚定地又说了一遍:“不会。”
她说:“那夜我随口问过懿哥儿一句,可他听完,却反过来问我。”
“他问,若他做了皇帝,便能保护他父亲吗?”
第一夜去天牢探望祁昼明时,出于私心,她与昭宁劝说祁昼明将当面瑞王如何被人构陷谋反和祁昼明的身份告知皇帝,以此动摇皇帝心中的天平。
毕竟,懿哥儿是瑞王留下的唯一血脉,若皇帝当真像昭宁所说一般,对瑞王十分爱重,那便不可能不为懿哥儿考虑,保全祁昼明。
可那时她回来后,似乎是出于某种难以言明的预感,便鬼使神差地问了小奶团子一句。
素来敏锐聪慧的小家伙却没有深究她为何这么问,只是眸光澄澈地望向她,语气里带着他少有的天真稚气,说:“母亲,做皇帝,便可以保护父亲了吗?”
只这一句话,便让她潸然泪下。
那时她便想,祁昼明虽然不幸,可终究上天没有彻底背弃他,给了他一个很好很好的祖母,和很好很好的孩子。
祁昼明闻言,错愕地转头,恰好与她对视。
少女眼中,隐隐泛着盈盈水光。
见他看过来,轻轻扬起唇,笑着冲他颔首。
她说:“所以,祁昼明,你明白了吗?不论是我,还是懿哥儿,都不在乎其他,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好。”
她知道,他虽然口口声声念叨着他对阿姮的许诺,可却从没有一日彻底忘掉这个念头。
他那样睚眦必报的人,又怎会甘心?
不过是死死压抑着心中的恨,一日又一日反复咀嚼,自我消化罢了。
沉默良久,他转身,轻轻抚上少女因为不安而略显苍白的面容。
幽黑如深潭般的双眼凝向她,一字一句地郑重叮嘱道:“因因,今夜我会命庚一带人来府里守着,无论是谁来叩门,即便是崔家人,你也绝不能开门,知道吗?”
容因笑着,轻声说:“好。”
“你放心,我们定然平安等你回来。”
承德殿内,皇帝听着外面混乱的哭喊声,安稳地坐在外殿条桌后的那张大红酸枝卷草纹圈椅上,身上盖了厚厚的绒毯,双目微阖,似在闭目养神。
殿中无比冷清,灯花哔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明显。
宫人早已四处逃散,唯有孙添,焦灼不安地走来走去。
“当啷”一声,殿门骤然被推开。
冷风呼呼灌进来,将殿内的流苏垂幔鼓得飒飒作响。
一缕银白的月光照进殿中,将来人和她身后之人的身影拉成一道细长的黑线。
是太后。
皇帝倏忽睁开双眼,直勾勾看向她。
深邃的黑眸却平静无波,并没有流露出身陷绝境的惶恐和怯懦。
苍白的唇微微牵起,他说:“母后,你来了,朕等你很久了。”
太后心头一阵狂跳。
她身后,皇后低眉敛目,丝毫不敢抬头迎上的目光皇帝。
唯独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太后与皇后都在,可独独不见太子。
太后压下心底莫名的不安,拧眉道:“皇帝,事已至此,你莫要再故弄玄虚。”
“哀家知道你身子不好,今夜前来,是想同你商议商议,不如写一封退位诏书,传位给太子,今后在这承德殿专心养病,皇帝意下如何?”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母后”,他轻叹一声,细瘦的眉眼间隐约透出一股哀伤,“母后何必如此着急,难道您就不想,同儿子好好说说话吗?”
“皇帝想说什么?”太后冷笑一声,“说你对你的外家是何等无情,要执意保全一个杀害他们的凶手,让他们死不瞑目,让你的母亲日夜难眠?还是说你为了给你那做下不臣之举的好皇儿脱罪,给他一个好名声,就要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你母亲头上?”
“莫须有?”皇帝将这三个字在唇齿间细细咀嚼了一遍,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咳,咳得撕心裂肺。
孙添见状,忙掏出帕子递到他手中,替他遮住口鼻,挡去那些骇人的殷红。
良久,皇帝艰难地平复了气息,道:“母后说是莫须有,那儿子命人查出的证据该如何解释?若当真是莫须有,母后又何必如此火急火燎地将太子推上皇位,策划今夜这场宫变,母后难道,不是因为心虚吗?”
“你放肆!”
“母后,是你放肆!”皇帝骤然暴起,“朕才是这大邺的皇帝!这些年,你为扶持曹家,屡次插手前朝之事,曹家人更是仗着朕对你的一片孝心在朝中胡作非为,朕不信你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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