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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小姑娘晶亮的眸子里闪着熠熠的光, 灿如星子,带着孩童般的雀跃和纯稚。
她的神情尽数落入祁昼明眼中, 他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淡笑,眼底映出水中细碎的流光, 潋滟生姿。
此刻他们站在垂虹桥的最高处, 邺水两岸美景尽收眼底。
容因伸出手, 流水在华灯和月色下,美好得仿佛一匹波光粼粼的华美锦缎,从她手臂上悄无声息地轻缓滑过。
星星点点的灯影, 宛如缎子上璀璨的金箔。
小姑娘眉眼弯弯, 下意识转头伸出那一小截雪白的藕臂向他示意:“你瞧, 这光落在身上, 好像一颗一颗的玛瑙。”
“嗯”,他轻轻颔首, 眼中含笑地回应。
小姑娘却已转过头, 又兴致勃勃地看向了遥远处的竞渡的龙舟。
他们来的不巧,龙舟自西向东, 已朝声势浩大地争相朝远处划去。
遥遥的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远远望见一点隐约的轮廓, 听见两岸人群传来的呐喊与欢呼。
良久, 容因似乎是有些累了, 收回伸长的脖颈。
祁昼明于一片喧闹中凑到她耳边, 问:“带你去个僻静的地方看,如何?”
容因一怔,果断摇头:“不好。”
“为何?”
“我喜欢这样。”
汹涌的人群,彼此互不相识,却能共享同一片月色和灯火。
她喜欢。
她不喜欢站在高处或者暗处,前者寂寥,后者孤独。
他敛眸不语,眸光扫过她白皙的侧脸。
幸而昨日出城时,他未穿螭龙服,否则今夜,大约会扫了她的兴致。
直至子时,邺水两岸游人仍络绎不绝,喧闹如市。
祁昼明说今夜京都不眠,果然不假。
起初的亢奋过去后,先前的困意再次一股脑地涌上来。
容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祁昼明瞥她一眼:“困了?困便回去。”
容因看着眼前曼妙的夜色,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嗯,想回去。”
他唇角轻轻翘起,牵起她的手腕,转身往桥下走去。
今夜邺都,各色游人众多,甚至难得能见到许多青年男女在街上相伴而行。
除却龙舟、斗草,就连街边的商贩也为了招徕生意想出不少有意思的趣事。
容因一路走一路逛,瞧见不少第一次见的小玩意儿,眼中满是新奇。
每每此时,祁昼明不问价格便要买下,却都被她摇头阻拦。
“怎的,夫人是觉得我没钱?”祁昼明眉峰轻挑,故意调侃道。
“不是”,容因摇摇头,“只是觉得没必要,倘若这一整条街的东西我都喜欢,难不成你还要都买下来?实则我不过是一时新鲜,没有多钟爱,即便买回府,最后也不过是扔在库房里徒增累赘罢了。”
他轻嗤一声,忽然抬手半拍半摸地碰了碰她头顶,“说不定呢。我祁昼明的夫人,想要什么不能。”
“你若是喜欢”,他附耳半开玩笑地低声说,“长乐宫里的夜明珠我都给你摘回来。”
语调漫不经心,话里话外,却轻狂又狷傲。
长乐宫是皇后居所。
容因心口狠狠一跳。
为他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偏爱,也为他这副彷佛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姿态。
她抬眸,头一次用近乎审视的目光望向他。
察觉到她的眼神,祁昼明轻笑一声:“笨,骗你的,还当真了。”
容因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为何,心底却仍旧隐隐不安。
先前路上堵的水泄不通,刑二便留在了劝善坊中等着。
一连走了小半个时辰,劝善坊才终于遥遥在望。
容因才要加快步伐,忽然一道声音将二人喊住:“郎君,给夫人买朵花吧。”
容因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喊住他们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妪。
在这条街上一众卖力吆喝的摊主里,她仅仅占据了街尾的一处角落,连个像样的摊位都没有,身子大半藏在暗影里,显得格外不起眼。
容因顺着她手指的目光望去,发现她口中的“花”并非什么娇妍艳丽的鲜花,而是一朵朵丝制的绢花。
难怪无人问津。
这老人家不光待的位置不显眼,卖的东西也并不讨喜。
时下邺都权贵之家的女子为求美,奢靡至极,发间所簪尽是从枝上新裁下的鲜花。
听闻宫中诸位公主,更是非晨露花不簪。
所谓晨露花,便是清晨采集的,花瓣上尚带露水的花。
认为非得如此,才显得人颜色愈发娇艳。
宫中如此,钟鼎之家亦如此,这股风便很快刮到了民间。
一时间,邺都城中原本那些靠卖绢花为生的手艺人便纷纷改了行道。
眼前的阿婆,想来是还没有觉察到这种变化,亦或者,她觉察到了,但却没有其他维生的手段。
容因盈盈一笑:“婆婆,您如何称呼?”
“老婆子夫家姓刘,人都唤我刘婆子。”
容因一愣,眼底神色复杂,但很快,她又笑着大声道:“我是问你姓什么,不是你夫家。”
阿婆似乎从没想过会遇到这种问题,目露茫然,但还是道:“我姓陈。”
容因这才笑起来:“陈婆婆,你这绢花怎么卖?”
她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一个路过的女子讥讽道:“如今谁还买绢花啊,早就过时了,真土。”
陈婆婆脸上瞬间变得难堪,张开的口又阖上,显得手足无措。
容因回眸,正撞上那女子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她眼神里满是嘲弄,下颌微微抬起,神情倨傲。
见容因看过来,她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将下巴扬得更高。
似是挑衅。
容因却并不恼,眉眼弯弯:“我买。”
她话音刚落,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老人家,这些绢花全要了,烦请帮我夫人包起来。”
容因闻言,脸上笑意愈深。
那女子似乎才发现容因身侧站着一个如此俊俏的郎君,当下目露惊艳,眼神像钩子似的落在祁昼明身上。
然而一触上他的目光,她却立刻打了个寒战,脊背一凉。
那双眼,像沉寂的幽谭,深邃而危险,看向她的眼神锐利又冰冷,像在寒泉里浸泡过的冷刃。
她暗道一声晦气,悻悻离开,身影顷刻间便隐入人潮。
“夫人,郎君,你们都是好心人呐。”陈婆婆浑浊的双目中有一丝晶莹隐隐闪烁。
她动作麻利地将绢花仔细地整理好,找出一个竹编的提篮,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递到容因手中。
“郎君给我……五十文便好。”陈婆婆说着,没什么底气地抬眸看向祁昼明。
她上了年纪,还是有些见识。
她能瞧出,这位郎君虽一言不发,小娘子做什么他也不拦着,瞧着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但实则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祁昼明不置可否,却从袖中摸出一锭银锭,放入陈婆婆手中:“拿好。”
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陈婆婆惊诧抬眸,泪眼婆娑地望向他。
才要开口道谢,祁昼明却抢先一步道:“婆婆别声张,仔细被人抢了去。”
他眼里藏着促狭,可惜陈婆婆不了解他的脾性,顿时一惊,连忙噤声,哽咽地看着他和容因,忙不迭地点头致意。
容因收回落在祁昼明身上诧异的目光,笑着说:“时候不早了,婆婆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挂心。”
说完,她一手挎着那篮绢花,另一只手大着胆子挽上他的臂弯,拽着他向前跑去。
走出那条街,容因放慢了步子,忍不住问:“你方才为何要给婆婆一锭银子?你一贯小心,就不怕她是故意骗钱的?”
祁昼明侧目,嗤笑一声:“骗子可不会只骗我五十文。”
顿了顿,他又道:“那老人家衣衫上满是补丁,如今已是夏日,却还穿着春衫,想来十分拮据。她小指上用凤仙花染了指甲,但染得并不如何好看,很是拙劣,像是孩童手笔。就像你方才说的,提早卖完,她也能早些回家,让小孙女少些担心。”
他语气平淡地说完,像是在一丝不苟地同她分析什么案件。
从他开始说话起,容因便一直歪过头来静静地含笑看他,眼珠儿一错不错,并不看路。
偶尔有路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也不理会。
因为每当这时,便会有一只手微微用力,将她带向另一边,帮她躲开。
祁昼明说完,容因的笑意盈盈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脸上,那般眼神,与她夸奖祁承懿那臭小子时十分相似。
他清咳一声,头一次比她先移开目光:“好好看路。”
又走过一条街,容因忽然将手中竹篮放到他怀中,笑着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说完,她还一脸严肃地三令五申道:“就站在这儿等我,不许动跟过来哦”,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也不许乱走。”
说罢,她蹦蹦跳跳地朝街对面走去。
祁昼明看着她的背影,失笑摇头。
隔着一道长街,他望着她的背影。
人来人往,她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纤细、俏丽,像一株昳丽的花树。
月光下,璀璨而耀眼。
他看着小姑娘在一个摊位前停下,与摊主交谈几句,然后转过身。
在看到他站在原地,一步未动时,她脸上的笑容明显放大了几分。
然后她冲他遥遥招手,一蹦一跳地向他奔来。
她将双手藏在身后,笑起来,狡黠得像只狐狸。
“我要送你一样东西,猜猜,是什么?”
祁昼明神色一动,盯着少女凝白如玉的面庞,眸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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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猜猜。”小姑娘笑吟吟地道。
祁昼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忽然嗤笑一声,转身便走:“不说算了。”
容因笑容一僵,撇撇嘴, 认命地追上去。
果然, 她就不该报什么期待。
指望他能乖乖配合, 还不如指望府里厨娘养的那几只公鸡学会下蛋。
祁昼明一边走,听着背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唇角微勾。
他有意放慢脚步。
容因很快便追了上来,却没有与他并肩而行, 而是突然从背后拉住了他的手腕。
祁昼明只觉一道柔软的触感蹭上来, 而后在他腕间轻轻摆弄着些什么。
她指腹温热, 与他不同,于是就显得越发明显。
她的体温顺着指尖传递过来,被她触碰到的地方竟微微有些烫人。
很快, 她松开手, 步伐轻快地绕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他不以为意, 动作懒散地抬起手腕。
看到手腕上多出来的东西时, 祁昼明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错愕——
是一圈五色绳。
绳结系得细致而结实,一看便系得很是用心。
“送我这个做什么?”他垂眸, 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面颊上, 神色晦暗不明,瞧不出喜怒。
“就……”, 他不笑时, 还是有些让人生畏。
小姑娘怯怯地敛眸:“就是一个好寓意, 盼望能祈福辟邪。今日是端午, 都要系五色绳的, 就连祖母她老人家都系了的。”
“祈福辟邪”, 祁昼明嗤笑一声,转了转手腕,语气嘲弄:“都是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儿,你还当真了?”
他的轻视实在表现得太过明显。
容因气结,忽然上前,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你若不稀罕,还我就是了。”
原本就是见他方才对陈婆婆施以援手,对他有了一点改观,才送他的。
既然他不愿要,那她也不是非送不可。
祁昼明轻笑一声,手臂抬高,轻易便让容因扑了个空。
“你送人东西,还有送出去再要回来的习惯?”
容因闻言,收回手,狠狠瞪他一眼。
“你既不愿意要,那我为何不能要回来?”
“你既送我了,那这东西便是我的”,他顿了顿,又漫不经心地垂眸看了一眼手上五彩斑斓的丝线,状似不经意地扫一眼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这东西看着虽然蠢,但乔五那小子脑子比你也聪明不到哪儿去,想来明日拿去骗骗他足够了。”
容因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那张俊秀昳丽的脸上是平日里一贯摆出的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不出究竟是不是玩笑。
小姑娘长长的睫羽忽闪了下,而后缓缓垂落,像一只被雨水打落的蝴蝶,轻柔而无力。
她失落的样子太过明显。
祁昼明心头不禁生出一丝异样。
气氛忽然凝滞下来,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祁昼明摸了摸鼻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容因却抢在他之前负气道:“随便你。”
说罢,小姑娘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朝不远处的马车跑去。
被她甩下,他不禁一愣,反应过来后舌尖烦躁地抵上后牙槽。
啧,他不过是想逗一逗她。
但没想到,竟玩脱了。
回府这一路上,容因一直保持一个姿势靠坐在车厢边上,头始终撇向靠窗的那一侧,摆明是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祁昼明几次张口,却又作罢。
于是这么长一段路程,马车里竟一点声响也未曾传出,一片死寂。
倘若不是知道府上的两位主子此刻都坐在里头,刑二险些要以为自己驾了一辆空车。
马车一停下,容因便率先自己走了下来,一句话都不曾说,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府里走去。
如此一来,就连憨厚又迟钝的刑二都察觉出了不对。
今夜出府时,明明还是大人亲自将夫人抱上马车的,可眼下回来,夫人扭头便走。
这分明是闹了别扭。
他又转头去看祁昼明,发现他剑眉深蹙,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阴沉,说不出的烦躁。
刑二下意识打了一个寒噤。
府里的人虽都知晓大人并非外面传言的那样凶神恶煞、残忍嗜杀,但也没人敢去触他的眉头。
于是他赶忙匆匆道了一声告退,便驾着马车往后院马厩驶去。
夜色浓郁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迹,宽敞的街道空荡而冷清,唯有祁府大门上方两侧的灯笼还尽职尽责地亮着。
祁昼明立在原地半晌,终于迈步,向前院走去。
第二日祁昼明十分罕见地不到傍晚便回了府。
厨娘还未将晚膳做好,容因正半躺在矮塌上读碧绡给她搜罗来的那些话本。
前些日子她看了不少讲大邺地志风物的杂书,皆是出于想要了解这个朝代的风土人情。
可那些书一读完,她便原形毕露。
刚穿过来时心底暗暗发过的那些此生再也不碰任何一本小说的誓,仿佛都被她就着粳米吃进了肚里。
屋里还放了冰鉴,容因怕放跑了冷气,便一直让碧绡关着房门。
碧绡忧心这样对她身子不好,可终究耐不住她软磨硬泡。
此刻屋内温度刚好,容因一边吃着冰镇过的瓜果,一边看着话本,安闲惬意。
祁昼明便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推门而入的。
一打眼瞧见正对房门摆放的那口冰鉴,他下意识皱起眉。
再往前,一眼瞥见窝在软塌上笑得喜不自胜的小姑娘,祁昼明眉头皱得愈深。
容因正看得兴起,忽然凭空伸来一只手,将话本从她手中抽走。
她倏然抬头,正准备口出狂言。
然而话到了嗓子眼,一抬眸,却恰好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
容因当即噤声。
她慢吞吞地站起身,讪讪一笑:“那什么……晚上好啊。”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目光却在她脸上逡巡,然而始终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仿佛昨夜那个闹别扭的小姑娘并不是她。
见他不开口,反倒是容因笑着道:“一会儿晚膳便送过来了,大人也还没用饭吧,不若在这里吃些再回前院?”
祁昼明眸光微闪,原本蹙起的眉心竟缓缓放松下来。
果然,还是在闹脾气。
此刻她说话的口吻,同一月前她明里暗里不想他夜里住在东院时,一模一样。
祁昼明觑她一眼,故意反问:“为何要回前院?今日难得无事,一会儿用过饭,我预备早些就寝。”
容因笑容一滞,一时间呐呐无言。
不知为何,原先无论警惕也好,畏惧也好,甚至是心里藏着些许厌烦,她都能全力以赴地应对他。
装乖卖怂也好,笑脸迎人也好,她一直都做得不错。
可昨夜的气恼和失望过后,她忽然有些心冷,也有些泄劲。
于是她再也提不起劲头同他计较,此刻也疲于应付。
原本她以为,祁昼明对她的好,即便没有别的什么,可至少也有那么几分缘故是因为她这些日子对祁承懿和祖母付出的真心被他看在了眼里。
甚至她还怀着一点小小的奢望,想着倘若今后他们都能像这几日一样还算愉快地相处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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