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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那纱是亳州最为有名的轻容纱,举之若无,裁如烟霞,越发显得她延颈秀项,柔情婉质,轻逸曼妙。
远远望去,宛如一株亭亭玉立的水仙。
从马车上下来,还未走到山门前,碧绡便听见一路上有不少路人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得好生俊俏?”
“邺都何时有这等人物,我怎的从未见过,不应当啊。”
“我瞧这小娘子梳了个夫人发髻,可惜啊,真是可惜了……”
期间有大大方方打量的,容因便微微颔首,回以一笑。
但凡是那种言辞间有所冒犯的,全都被碧绡逐一给瞪了回去。
来这上方寺祭拜的,大多都是邺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再不济也是个豪门富贾,都是要脸面的,没那种太过出格的混不吝,自然也就悻悻而去,没人来纠缠。
倒是容因有些诧异,她笑着打趣说:“碧绡,我记得你从前并不这样,即便是瞪人,也只是面色冷冷地扫一眼过去,哪像如今这般?”
碧绡面色一僵,脸上多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慌乱:“夫人可是觉得奴婢没规矩?若夫人不喜,奴婢立刻改。”
她说完,倒是惹得容因一愣,哭笑不得地道:“你想哪儿去了?”
今日日头太大,碧绡撑了伞,容因伸出手,将她握在右手的伞夺到自己手中,然后用空闲着的左手悄悄牵住了她的。
“你如今这样,我欢喜的很,比从前多了不少鲜活劲呢。若是再像从前一样死气沉沉的,那我才不高兴。”
感受到手背上突然传来不属于自己体温的温度时,碧绡心尖儿一跳,可手却没有动,任由容因牵住。
明明是夏日,两个人的手握在一处并不舒服,有一种湿漉漉的黏腻感。
碧绡却觉得,从没有哪一刻,她的心像现在这样轻快过。
起初还是两只手互相牵着,可走着走着,便成了碧绡在前,容因在后。
答应秋嬷嬷时,容因全然不把今日这事当成一门差事,以为就是简简单单地出门看一圈风景。
可没成想,她连菩萨的影儿都没见着,便险些铩羽而归。
“碧绡,我实在走不动了,咱们歇歇吧。”容因几乎想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可看看身上这身漂亮的衣裙,又强迫自己放弃这个念头。
碧绡无奈地弯了弯唇:“夫人,马上便到了,此处并无可以休整的地方。等到了寺里,咱们去讨盏茶喝,你好好歇上一会子,如何?”
容因摇头,伸出两根鬼鬼祟祟的小手指,捏着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等碧绡看过来,立刻眨巴着那双澄亮的杏眸,满脸恳求。
瞧着她这副耍无赖模样,碧绡宠溺一笑,险些上手去刮她的鼻梁。
”姑娘啊,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撒起娇来倒像个孩子。”
容因一怔,扯着她衣袖的手微微一滞。
碧绡唤她,用的是从前原主在闺阁时的称呼。
容因讪笑一声,方才脸上那种灵动又鲜活的笑意却悄然退去了。
不等容因说话,迎面忽然传来一道因故意拿捏腔调而略显造作的声音:“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三妹妹么?今日可瞧,竟在这儿遇上你了。咱们姊妹可有好些日子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在祁府……”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噤声,与此同时,团扇轻扬,挡住了她下半张脸。
容因抬起头,看着眼前身着华服,容色艳丽的女子一脸莫名。
她指了指这个突然跑过来跟她胡言乱语的奇怪女子,一脸好奇地问碧绡:“碧绡,你可是认得她?我没见过这人,她却突然跑来同我们说话,好生奇怪啊。”
一边说着,她一脸困惑的表情,不似作假。
碧绡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
她觑一眼崔容萱气恼又尴尬的神色,再看一眼卖力装傻的自家夫人,努力抿了抿唇,压住嘴角的笑意。
“夫人说的是”,碧绡语调平稳地道,“咱们先走吧,莫耽搁了要紧事。”
说着,便挽着容因准备离开。
她以为容因是故意装出一副素不相识的模样,想下下崔容萱的面子。
殊不知,容因是当真不认得眼前这个姿容艳丽,但说起话来却咄咄逼人的女子。
只是她猜测,能唤原主一声“三妹妹”,应当除了原主那个嫁给去了康王府,又一向自恃身份的嫡姐,也不会再有旁人。
崔之一姓,向来显赫。
清河崔氏与博陵崔氏,世世代代盘踞在崤山两侧,历朝历代,都少不得出几个声名远播的当世巨儒或位极人臣的股肱之臣。
原主所姓的这个崔,多多少少也和崔家世族沾了点关系——
若是翻着家谱一页页的数下来,那当是清河崔氏的一个旁支。
但也仅限于这么一点了。
原主的父亲崔泓自幼生在邺都长在邺都,从未去过清河,连清河崔氏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幸而如今取士,并不像前朝那般一切以家世论。
虽然表面看上去,像清河崔氏与博陵崔氏这等世家大族的子弟,只要应考便都能在朝中捞个一官半职。
但这些实则与世家门荫无甚关联,而是要归功于百年世族的家学渊源。
像崔氏这种名门望族的子弟,往往在还没学会拿筷子的年纪便已学会了如何拿笔,即便不靠门荫,也能强过许多人,又岂是寻常人能比得了的?
故而崔泓即便没有家族门荫,如今也能凭自己的本事做到正五品六科给事中。
六科给事中这个官职虽品阶略低,但职权并不小。倘若崔泓能做出一点成绩,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只是近几个月来,崔泓原本一片光明的仕途,突然遭遇了冷峻的寒冬——
从数月前开始,朝中许多自诩清流的官员突然不约而同地联合起来,排挤、打压崔泓。
只因原主嫁到了祁家。
而因为这桩婚事被诟病的,不止崔泓一人。
整个崔家,在整个邺都城里的名声一夜之间如堕泥淖。
偏崔泓又不敢对祁昼明有丝毫怨言。
否则当初也不至于不敢拒婚。
如今事已至此,崔泓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
大庭广众之下被下了脸子,崔容萱眸光一冷。
又想起这些这几个月来,父亲在朝中屡屡受挫,整日里愁容满面,日渐憔悴,崔容萱打定了主意,她要狠狠收拾收拾崔容因这个扫把星。
“站住!”崔容萱娇喝一声,转过身来。
她身后簇拥着的那两个婢女便一马当先地走上前来,堵住了容因的去路。
“崔容因,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连规矩都忘了——
见到本王妃,为何不行礼?”
容因眸光微闪。
略一思索,容因忽然一脸促狭地上上下下打量起她来。
她的眼神太过直白,以至于无需开口,崔容萱便立刻明白过来,她那副表情分明是在说——
王妃难道就这副模样?
一瞬间,崔容萱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她素来最厌烦崔容因这副故作冷淡,什么都不说,却能用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十分难受的做派。
当下,崔容萱忘记了自己方才的意图,转而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在祁府受了委屈,整日替你担心,父亲也日夜在家为你寝食难安,可没想到你却过得逍遥自在,竟还有心思来这儿敬香。”
“原本以为那活阎王不会怜香惜玉,不过如今看你这小脸儿红扑扑的,比在家中时养得还好些,想必他对你还不错?”
她笑起来,笑里透着轻佻:“也不知你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让那样一个人也能为你心软,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如今你是觉得你有了新的靠山,便可以枉顾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恩,翻脸不认人了么?否则,你方才为何那般无情无义地扬言说不认我这个嫡姐?”
崔容萱说这话时,刻意提高了音量,此处接近寺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她这一番话宣扬出去,周围不明真相的路人纷纷侧目,更有甚者,对着容因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若教她将这盆脏水泼在了容因身上,恐怕明天传扬出去时,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容因尚未开口,碧绡便气急道:“二姑娘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先前……”
容因却突然按住碧绡的手腕,制止住了她。
她转头对碧绡使了个眼色,再看向崔容萱,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几下,用软糯的嗓音道:“二姐姐,我方才不过就是与你开个玩笑,你怎的还当真了?我记得从前二姐姐的器量可大得很呢,不像今日这般小气。怎么,二姐姐你近来霉运缠身,才如此烦躁么?”
说罢,不等崔容萱插话,她又垂下头,绞着帕子神情低落道:“我不是来敬香的,是府里长辈病了,我来替她老人家祈福,望她早日康复。”
她顿了顿,忽然抬头,满眼好奇地看向崔容萱:“倒是你,二姐姐,你不去好好笼络姐夫,关心关心自家后院,在这里操心旁人两口子的事做什么?难不成……你对我夫君,有什么想法?”
“我,我……”,崔容萱一瞬间气得脸色涨红,怒骂道,“你简直是,不知羞耻!”
被她如此指着鼻子斥骂,容因面上却半点儿也不恼,她微眯起那双杏眼,笑吟吟地又添一把火:“我依稀记得二姐姐你成婚比我早两年,想必要不了多久,我便能当上姨母了吧?”
容因笑着,眼底却寒光闪烁。
崔容萱既喜欢动不动便骂人“狐媚子”,把原主和其母贬低到泥里,那就别怪她捅她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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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看出沟通的重要性了,李老头就是吃了说话不利索的亏啊(抬头望天jpg.)

崔容萱最终还是没能在容因这里讨到什么便宜。
容因轻飘飘的两句话, 便让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她似乎是将手中捏着的那方帕子当成了容因。
宽大的广袖下,崔容萱的手攥至指骨泛白,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帕子拧烂。
她嫁入王府两年却无所出, 后院的那些妖精一个比一个能勾缠, 若不是母亲教她……恐怕如今王爷的庶长子都快满两岁了。
不光如此, 宫里还有一个老太婆盯着她,日日紧着她, 一碗一碗的苦汤子逼她硬往肚里灌,以致如今她只要一看见药盅便忍不住作呕。
偏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还要拿这事来戳她的心窝子。
崔容萱还想继续纠缠, 她身边那个年长些的婢女却忽然凑上前来, 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道:“王妃, 今日时候不早了,咱们府里还有旁的事,不若先回去?”
崔容萱闻言, 面色一僵。
“知道了, 不必姑姑提醒。”
一直注意着她神情的容因眸光微闪。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 方才竟然从崔容萱眼中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恐惧。
容因转眸, 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她身边那个长相平凡,丝毫不起眼的姑姑。
但容因自以为隐蔽的一眼, 却被那人准确地捕捉到。
目光交错的一瞬间, 她的眼神如幽谭一般,深不可测。
容因下意识战栗了一下, 脊背一阵发凉。
崔容萱并未察觉到容因与自己身边婢女的交锋, 她欲言又止, 最终却只是一脸不甘地狠狠剜了容因一眼, 而后带着一行人, 愤而离去。
几人离开时, 容因远远听见,崔容萱隐隐含着怒意但又尽力压抑的声音:“冯姑姑,母妃叫你来教我规矩,却并非让你事事都要管束我……”
她口中的冯姑姑,想必就是方才让她回府的那个婢女。
如此看来,她在王府的日子,似乎过得也不很舒心。
一众人渐行渐远,容因并未听清那位冯姑姑的回话,但依稀能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分辨出,她对崔容萱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也没多少敬畏,倒更像长辈规训晚辈。
“呼,方才好险”,碧绡如释负重地呼出一口气,“若是二姑娘一直纠缠下去,起了冲突,夫人便危险了。”
二姑娘身份压了夫人一头,若一旦起了争执,必定是她们夫人吃亏。
更何况今日她们出府也未带什么人,就一个驾车的车夫。可崔容萱堂堂王妃,难保出府时不随身带上几个护卫,若真动起手来,她们恐怕只有挨打的份儿。
看出她的担忧,容因微微一笑:“你放心,不会的。”
“夫人怎么知道?”
“佛门清净之地,岂能容人大打出手?她就算动手,也会挑个地方”,容因抬眸看一眼远处高悬的那方匾额,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儿,琉璃般剔透的眸子里写满得意。
这上方寺可不是寻常佛寺,而是先帝为寄托其对元后温诚皇后的哀思而建,里面供奉着两位圣人的长生牌位。即便是圣上亲临,也是毕恭毕敬。
崔容萱又岂敢真的在此处闹腾起来?
“再者说,王妃的身份是她的臂助,但同时也是她的束缚,二姐姐若顾忌康王府的面子,便不会不顾形象地做出这么掉份儿的事来。”
而且,不知为何,她莫名心里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底气。
她总觉得即使她真与崔容萱闹开了,祖母、小奶团子甚至祁昼明,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容因回府时,已近日暮时分,早过了平日用膳的时辰。
她毫无形象地一脚踹开房门,没骨头似的懒懒散散往内室走。
此刻她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半点儿力气也没有,只想瘫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那上方寺真不愧是皇家手笔,今日容因好不容易爬了一百多阶才看见了山门,彼时便已累得腰酸腿软。
她本以为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没想到让人头疼远远不止这一百多道台阶。
整个寺庙她与碧绡并未走完,只是去大雄宝殿敬拜了一番,又寻了主持道明来意,以太夫人的名义添了香火钱。
可单就她看到的这些推测,只怕这上方寺比祁府这座原本的郡王府,只大不小。
容因躺了一会儿,碧绡便端了鱼洗进来:“夫人,来洗把脸清爽些。今日在外头待了一日,怕是脸都脏了。”
碧绡说完半晌,容因却依旧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回头看一眼陷在床榻中的少女,一边摇头轻笑,一边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碧绡放下鱼洗,走到床榻边,微微躬身,握住容因的胳膊,双手同时用力。
容因身量本就偏轻,再加上碧绡虽苗条细瘦,十指亦白皙纤长,但自小到大却没少干活,自然是有劲的。
于是这一下,硬生生将容因从床上拽了起来。
“好姑娘,你乖乖把手脸洗净,赶紧用饭吧。”碧绡半是恳求半是商量地道,微微低垂的双眸里,看向容因的目光却满是纵容。
容因撇撇嘴,神情间露出一丝不悦。
倒不是为旁的,她只是有些不喜欢碧绡称呼她“姑娘”。
她总觉得,碧绡口中喊着这个称呼时,脑子里想着的是原主。
也是因为把她当成原主,所以才如此无微不至地对她好,对她百般纵容。
容因知道这样想未免过于矫情,可心里却忍不住介意。
她总盼着有一天,碧绡对她的好,不单单是因为把她当成原主。
可是她也知道,这本就不可能。
倘若不是重生在原主身上,恐怕此生她都没有认识碧绡的机缘。
碧绡不知内情,又怎会将她和原主当成两个人来看?
罢了罢了。
容因暗叹一声,笑自己无理取闹。
她的人生里,还从未出现过这种近乎纯粹的偏爱,难免起贪念。
早些时候后厨做的那些晚膳现下已凉透了。
府里的菜大多数时候都花样繁多,清粥小菜倒是不多见。
但今日累得狠了,容因便没了胃口,只想随便吃些简单又清淡的。
因此碧绡问她可有什么想吃的时,容因略一思索,道:“你叫他们别忙活了,就在院子里随便找个会做饭的丫头帮我去小厨房弄碗清水面,卧个蛋便好,也不用添旁的。你若愿意便和我一道吃些,若是不爱吃这个,便去后厨再取点你喜欢的,就说是我要的。”
碧绡一边笑:“不必,我和夫人一样,吃碗素面便好。”
容因微微颔首,见碧绡端了鱼洗出去,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
直到确认那道身影消失在房门口,“扑通”一声,又将自己重重地摔回了床榻上。
她就眯一会儿,应该不打紧。
祁昼明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屋里灯影幢幢,却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正奇怪时,在床榻间发现了睡得四仰八叉、毫无睡相可言的容因。
容因躺下时,并非像平日里睡觉时那样安分地竖躺,而是整个人横在床中央,摆成一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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