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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他是个好孩子。
他的祖母、父亲和先生,都费心费力地想把他教导成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她便不该教他这些。
祁承懿瞥她一眼,冷哼一声。
她倒是乐观。
但父亲一向严苛,说一不二,又怎会朝令夕——
祁承懿忽然愣住,抬眸看向容因,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父亲好像……真的破过例。
先前他与她一起被罚了扎马步那次,父亲曾免过她一日责罚。
这个念头一出,小奶团子看向容因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从西院回来这一路,容因走得极慢。
自那一个月的马步扎完后,她便再没有一日的运动量能赶上今日。
一进院子,容因便道:“碧绡,你叫人烧桶热水来,我要沐浴。”
方才急走那一路,身上黏答答的,难受极了。
碧绡点头称是。
两人一边说着话,走到了卧房前,容因抬手将房门推开——
容因和碧绡同时愣住了。
祁昼明正端坐在正对房门的那张黄梨雕花圆桌旁,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是在等人。
等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回来了?”他转头问,语气熟稔得让容因甚至觉得诧异。
不等容因答,他又看一眼她身后的碧绡,道:“不是要命人烧水么?还不去?”
这便在赶人了。
碧绡如梦方醒,连连点头:“哦,对,奴婢这便去,夫人稍等片刻。”
说着,她转身离开,走时还不忘带上房门。
从头到尾,都不曾理会容因向来投来的那道难以置信的目光。
碧绡心里拎得门儿清。
先前她之所以不敢放夫人与大人独处,次次都硬要留下,皆因怕夫人受了欺负。
可如今眼见大人没有丝毫要伤害夫人的意思,她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随着房门阖上,容因觉得就连房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拥挤起来。
“我走之后,你又同他说了些什么?”
祁昼明忽然开口,容因一惊,下意识抬眸看向他,恰好对上那双漆黑的幽瞳,深不可测。
容因强忍着胸口如擂鼓般的心跳,端起一张笑脸:“没说什么……不过是告诫懿哥儿几句,教他今后莫要再做这种事罢了。”
小奶团子既然说祁昼明不愿在他面前提起江氏,想必那定是他心中隐痛。
如今她一个外人还想带着他儿子前去祭拜江氏灵位,大约就相当于在他雷点上蹦迪。若是被他知道,她定然没什么好果子吃。
祁昼明淡淡“嗯”了一声,收回目光,未再多说什么。
可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容因总觉得他仿佛已经将自己那点儿心思都看穿了去。
祁昼明放下茶杯,站起身,又看了一眼仍旧像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的容因,十分刻薄地道:“不进来么,还站那儿做什么?怎么,你今夜就打算站在那儿替我守夜?”
说着,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内室走去。
容因气结,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这人的嘴就跟刀子似的,根本不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
正当他快要绕到屏风后时,容因忽然跟上来,在他身后问:“大人,您今晚怎么也想起来去西院了?”
容因有此一问属实合情合理,这一个多月来,祁昼明几乎从未踏足过西院,今夜却忽然出现在那里。难道是同小奶团子闹了矛盾后,后知后觉地察觉他情绪不对,这才特意赶过去?
祁昼明脚步一顿,并未回头。
他淡声道:“路过。”
说完,他长腿一迈,身影隐没在了屏风后。
容因站在原地,将他的话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路过?”
可祁承懿今夜翻墙时分明挑了西院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即便是从院子东墙下经过,也断然是瞧不见他的。
又怎么可能只是路过。
祁昼明坐到床榻边,阖上双眼,斜倚在床头闭目养神。
脑海中却不禁回忆起今夜的情形。
他回到东院,却不见容因主仆二人。
问了院内洒扫的婢女,才知道不久前西院的小厮来将人叫了去。
他略一思索,便转身出了院子,往西院走去。
那臭小子在他那里惹了一肚子不痛快,此时将崔氏叫走,难保不会生事。
这一大一小,蠢得几乎不相上下,若真闹腾起来,约摸谁都占不着对方便宜,只会两败俱伤。
他匆忙赶过去,却恰好见到她从墙上直坠而下那一幕。
说起来,她此刻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还真算是命硬。
毕竟,隔三差五不是坠湖就是失足从墙上跌下来。
大约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吧。
容因走进来时,见祁昼明双手垫在颈下,唇角微勾,不知在想些什么,瞧着心情还不错。
于是,她暗地里攥了攥拳,鼓足勇气道:“大人,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祁昼明睁开眼。
小姑娘拘谨地站在床榻边。
看向他的眼神里透露着明晃晃的紧张。
但见他抬眸看过去,却还是忍着胆怯扬起唇来冲他笑。
真是笨呐。
他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又闭上眼,漫不经心地道:“说吧,我听着。”
容因抿了抿唇,柔声说:“大人平日里,能否多抽出些功夫陪陪懿哥儿?对他耐心些?”
虽然不知这对父子今夜到底因何产生矛盾,但于祁承懿而言,最想要的恐怕就是他的陪伴。
容因不知祁昼明今夜除了恼怒外,还有没有生出一丝后怕,但她知道她有。
倘若小奶团子当真一个不慎从墙头上栽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心知现在并非说这些话的好时机,以祁昼明的角度看,难免觉得她多管闲事。
原本她也是打算循序渐进,慢慢地让父子俩关系缓和。
但想想今夜小奶团子神情低落地同她说的那番话,就忍不住替他不平。
容因顿了顿,又说:“容因自知逾越,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大人恕罪。”
祁昼明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大人,懿哥儿他自幼便没有母亲照拂,能依靠的只有您和祖母。可祖母年纪大了,力有不逮,自然有顾不上他的时候。您既为人父,便理应对他多加教导和关怀,所以可否请您平日里抽出些时间,多陪陪他?”
容因话音刚落,便见祁昼明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眼底幽深一片。
她当下便哑了火。
被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盯着,容因一时间如芒在背。
在他的注视下,迟迟难以开口。
她想让他闭上眼,别再看她。
可这样未免又显得过于霸道。
见她停下,男人开口,好整以暇地道:“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容因闻言,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
明知故问!
她苦于他的威势,不敢开口,殊不知方才她说的那番话,祁昼明亦没怎么听进去。
从他的角度看去,她说话时,嫣红的薄唇如同饱满娇嫩的桃瓣,一张一合,格外惹眼。
见容因迟迟不开口,他忽然从榻上站起身来。
容因眼前倏然一暗。
一整片丝线勾勒出的祥云暗纹在她眼前放大。
容因一惊,抬起头,恰好对上那双幽暗的黑眸。
男人似笑非笑地垂眼看她,眼底却像初冬的湖面,覆着薄薄一层寒冰,透着三分冷意。
他凑近,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在舌尖转了一圈才吐出来:“夫人呐,说够了没?”
“你方才说要我多照看他”,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唇边逸出笑来,可这笑却始终不达眼底。
他眸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慢条斯理地道:“若按你所说,我何必还要将你娶回来?”
容因一怔,顿觉难堪,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即便她早已知道,可被他当面道出,她还是忍不住生出一种被人轻视和羞辱的屈辱感。
她忽然明白,为何原主,会生出那些偏激的想法。
若她也像个工具一样被人以婚姻的名义买走,只怕她也难以忍受。
“啊——”
不等她开口,眼前忽然天旋地转。
她下意识仓惶地闭上眼。
再睁眼时,已经面朝上地仰躺在了床榻上。
眼前是一张无比清晰的俊脸。
眉眼疏朗,鼻若悬胆,面如冠玉。
确实是十分伟大的一张脸。
容因感叹了一秒,然后动作飞快地向一旁逃开。
祁昼明轻笑一声,毫不费力地抓着人的领子将人一把摁了回去,一串动作顺畅得如行云流水一般,简直像狮子逗弄猫儿,毫不费力。
他两手撑在她肩颈两侧,将她整个人困在他身前那片狭小的空间中。
于是可怜的猎物便陷落在他织就的这张密网中,无路可逃。
“我,大人,我错了……”容因见势不妙,终于想起来认怂讨饶。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藏着一口泉眼,她一边说着泪珠儿便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儿,眼眶红红的,兔子似的。
祁昼明眼底的冷意褪去三分,唇角微勾。
她是惯会示弱的。
若这么看,倒也还不算太笨。
祁昼明正要开口,外头忽然传来“笃笃”两声叩门声。
紧接着,碧绡的声音传来:“夫人,水烧好了,奴婢现下叫人抬进来?”
容因听罢,愈发满眼哀求地看向他,浅色的瞳仁像猫儿琥珀似的眼珠。
委屈的紧,也可怜的紧。
等终于看够了她这副模样,祁昼明慢条斯理地翻身坐到床榻边。
他转眸,看一眼还呆呆地躺在那里惊魂未定的容因,故意讥道:“怎么?夫人还不走,是想让我陪你?”
话音刚落,像触发了什么开关。
容因“腾”地从床榻上坐起来,低着头慌里慌张地往外跑:“不劳大人费心,我马上就去。”
看着她仓惶失措的背影,祁昼明嗤笑一声。
随着容因离开,内室归于沉寂。
祁昼明端坐床沿,摩挲着下颌,脑中反复回想着容因方才的那番话。
半晌,他抬眸,看向盥室的方向。
他倒是小看了她,没想到像她这般平日里胆子小的可怜的人,方才竟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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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因:老男人今天又不做人!

时值四月半, 谷雨将至,天气不冷不热,正是一年里最叫人觉得舒服的时候。
这几日容因吩咐碧绡把所有冬日里的厚衣都拿去清洗晾晒之后收入箱箧中。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 每将厚衣脱去一件, 容因便有一种如释负重的轻快感, 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碧绡瞧她这几日精神奕奕,提议她出去走走。
这个时节, 邺水两岸最是热闹,除了平日里沿河叫卖的商贩, 还有不少出行的游人, 尤其青年男女, 在邺水泛舟游冶、夹岸踏青,倘若运气好,还能赶上歌女舞女登画舫献艺。
容因乍听之时很是心动, 可最终又硬生生忍住了。
原因无他, 小奶团子的禁足还有几日才能解, 她若是自己一个人出府玩乐, 回头被他知道了,估计又得被冷嘲热讽好几日。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和在祁昼明面前互相为彼此遮掩的革命友谊, 容因明显能察觉出这段时日小奶团子对自己和颜悦色了许多, 还经常三五不时地借着各种理由跑到东院来。
她看在眼里,却不点破。
就好比今日五更天, 离容因平日里晨起的时辰还差好一会儿, 便被两只小手捏住鼻子强制开机。
容因睁眼时还以为自己身在梦里, 刚要破口大骂, 便对上一双写满得意的大眼睛。
理智匆匆回笼, 她强忍住已经到了嗓子眼的那些国粹, 险些咬碎了后槽牙才扯出一抹笑来,柔声问:“懿哥儿,大早上来找我,所为何事?”
祁承懿像是浑然看不出她眼中压抑的怒火,笑嘻嘻地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今日府上新得了几条南边运来的鲥鱼,新鲜的很,曾祖母叫我们晌午去她那儿用饭。”
小奶团子明显感觉自己说出“也没什么要紧事”这几个字时她脸上的笑僵住了,笑得越发肆意。
方才他去荣禧堂,恰好听曾祖母提起此事,说要云溪姑姑过会子来一趟东院,同她说晌午去荣禧堂用饭。
他便道不必劳烦云溪姑姑跑一趟,自己顺路过来知会她一声便好。
彼时迎着曾祖母促狭的目光,他脸上一阵通红,几乎要忍不住同曾祖母说还是算了。
幸而曾祖母很快答应下来,并未多问。
不过此刻作弄她的愉快,叫他觉得方才那会子的羞窘倒也勉强算得上值当。
小心思得逞,小奶团子迈着轻快的步伐昂首挺胸地从她房里离开。
容因看着他豆大一只的背影,觉得好气又好笑。
“熊孩子”,容因笑骂一声,“扑通”一声倒下,翻个身,裹紧小被子,继续睡。
天大地大,睡觉最……
哦不,第二大。
晌午时,容因换了件藕荷色衣裙,她皮肤白嫩得跟豆腐似的,穿这样的颜色也不显黑,反倒衬得人娇嫩。
容因本以为自己来得够早,却发现到时祁太夫人和小奶团子俱已坐在饭桌前等她。
见她进来,小奶团子抱起双手,睨她一眼,哼道:“还以为你这脑子记不得事,给忘了呢。”
“你这臭小子,好好同你母亲说话”,容因还没说话,祁太夫人便伸出手来轻点他额头,温言制止,话里却没多少责备的意思。
小奶团子撇撇嘴,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祁太夫人又笑着同容因道:“这孩子素来没大没小,对他父亲也没多恭敬,你别放在心上。往后他若是还这般没规矩啊,你便来同祖母说,祖母替你罚他。”
容因忍住笑意瞥了一眼气鼓鼓的小豆丁,见他将头扭得更深。
她故意用很是得意的语气道:“听见了么?祖母说你若是再这么同我说话,她会替我罚你。”
即便身后没拖着条尾巴,也像极了只狡黠的小狐狸。惯会狐假虎威的那种。
祁太夫人一愣,与秋嬷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诧异。
一时间哑然失笑。
这丫头倒是真真是个妙人儿,有趣的紧。
难怪懿哥儿欢喜她,仲暄对她也比对旁人多了几分耐心。
太夫人上了年纪,不宜吃油大的,可一同用膳的又多了容因和小奶团子,厨娘便花了点心思,一鱼两做。
一道炖汤,一道清蒸。
鲥鱼最为肥美的便在其鳞下脂肪,因此无论是清蒸还是炖汤,厨娘都未曾去鳞。
清蒸鲥鱼工序略有些复杂,要先将鱼内脏清理过后,将鱼以沸水烫去腥味,而后入盘,佐以提前备好的春笋、香菇和其余佐料,盖上猪网油上笼蒸一刻钟,待鱼香已浓,揭去网油,再浇汁而成。
厨娘手艺好,鱼处理得干净,汤汁亦调得恰到好处,整道菜做得鲜香醇美,既保留了鲥鱼原本的鲜美和清香,又不显得寡淡。
而鲥鱼汤则要简单的多,只需放入党参、白术、淮山药和其余一些佐料,再吊在铜炉里慢火熬足时辰,最后盛出来时撒些盐,滴几滴香油,便能做得清香软烂。
这道汤是厨娘专门做给祁太夫人的,本身是道药膳,最适宜脾胃虚寒、中气不足之人食用。秋嬷嬷见了,将那厨娘连夸几句,又派人去送了半吊赏钱。
容因一贯爱吃鱼,只是碍于长辈和规矩,便只是时不时地夹一筷。
她心里正暗自遗憾着,碗里却忽然多了一筷鱼肉。
容因诧异地抬起眼,恰好撞上小奶团子飘忽不定的眼神。
“笨死了,想吃什么自己添,这么大个人这都不会”,顶着被抓包的尴尬和羞窘,祁承懿故作嫌弃地道。只是头却飞快地转过去,不敢再与容因对视。
容因轻笑一声,柔声道:“多谢。”
一边说着,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复杂心绪——
她记得当初在荣禧堂吃的第一顿饭。
彼时她战战兢兢,努力讨好,也像今日这般夹了一筷鱼肉给小奶团子,却被嫌弃了个彻底。
如今不过短短两月,已是时过境迁。
用过饭,离祁太夫人午歇还有些时候,容因并未马上离开。
今日她在,便自然而然地接替了云溪读佛经的差事。
祁承懿也十分乖巧地安静下来,坐在一旁,小手托腮,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只是不知能听懂多少。
读了一盏茶功夫,容因有些口干,正要请云溪去添一壶新茶来,秋嬷嬷却忽然从外头进来,手里端的木托盘上放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汤。
还没走近,容因便闻到一股呛人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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