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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谁家团子)


好在当地民风淳朴, 并不排斥外乡来客。天寒地冻,又临近年关, 顾桑打算在此长住一段时间,至少住到春暖花开,遂租赁了一处小宅子。
自九月离开雍州,已有三月有余。
这一路游山玩水,赏日落晚霞,游高山瀑布,走过梯田石林,寻觅街巷美食,不必费脑子捉摸如何攻略女主,当真是好不惬意。
就算她在现代也没有这么长的纯玩时间。
大燕疆域辽阔,只窥得一角天地,便已让她震撼激荡。
沿途不止美景动人心眼,她还亲见过古代民生艰辛,也见过他们脸上真诚而知足的笑容,朴实的只要能种地吃饱饭便是最大的满足。
此刻,顾桑舒舒服服地躺在烧热的暖炕上,啃着当地特有的糍粑馕饼,眼眸晶亮地欣赏着窗外的雪景。
大雪纷飞,雪落屋檐,美不胜收。
看着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顾桑不可避免想起了新乌镇那一夜共枕后,她与顾九卿共赏的第一场雪景,也是她穿书后的第一场雪。
还想起了自己在昭南院堆雪人的场景,顾九卿站在窗边,一簇簇梅花枝横垂窗棂,而他静静地看着她……
“啊呸,不值得,白瞎我费那么多的心思。”
顾桑猛地一阵摇头,气哼哼地爬下暖炕,将窗边的幔帘全部放下,遮住了外面的雪色风景。
狗女主此刻正是春风得意,等着待嫁做秦王妃。
雪下了几天,顾桑便在屋里躺平了几天,直到囤积的吃食消耗的所剩无几。见雪停了,顾桑不情不愿爬下炕,将自己全身武装,抱着一个汤婆子,慢吞吞地踩着积雪出门。
她打算采购过年的物资。
哪怕只有一个人过年,也要有滋有味。
“妹子,这么冷的天儿还要出门啊?”
一道爽朗的女声传来。
跟顾桑打招呼的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宋大娘,穿着花棉袄戴着厚帽子,站在自家门口,不停地搓手跺脚。
顾桑微笑着点头:“快过年了,家里什么都没有,打算去集市买些年货。外面冷,嫂子怎么不在屋里暖和着?”
宋大娘努嘴扫了一眼不远处:“还不是家里的臭小子屁/股长刺,呆不住,非要出来玩雪。”
一个六七岁戴着虎头帽子的大胖小子坐在雪橇上直接从高处的雪坡上俯冲了下来,看的顾桑心惊胆战,但宋大娘却见怪不怪。
小男孩长得壮实,腿脚贼有劲儿,拖拽着雪橇又往雪坡高处跑去,又从上面坐着雪橇滑下来,挥舞着双手,兴奋地嗷嗷叫。
顾桑眯眼一笑:“小孩子纯阳之体,倒是不怕冻。”
“要不是被这小祖宗闹得心烦,谁愿出来受这罪?”宋大娘埋怨归埋怨,眼里却满是慈母的宠溺,想到眼前的小姑娘是独居于此,宋大娘又道,“妹子一个人过年吗?”
顾桑说:“应该是吧。”
如果没有‘保镖’跟着,她定不会实话实说。
宋大娘热情道:“一个人过年哪有意思,不如跟我们一起过也热闹不是。”
“阖家团圆的日子,我不便打扰。如果是平日,倒也罢了。”顾桑婉言拒绝。
一个雪球突然就朝顾桑砸了过来。
宋家小儿调皮顽劣,她一边同宋大娘寒暄,一边关注着小男孩的举动,及时躲了过去。
顾桑朝始作俑者一笑:“嘿,没打着。”
“不许动,我这回肯定打中你。”小男孩一边大喊,一边撅着屁股继续团雪球。
宋大娘脸一黑。
“妹子,让你看笑话了。”宋大娘不好意思地冲顾桑笑笑,三两步上前,一巴掌将小男孩手里的雪球打落,骂道,“小混蛋羔子,信不信老娘打烂你的皮,你一个男子汉欺负姑娘家算什么?”
小男孩不服气道:“算什么?”
宋大娘嗓门十足:“孬种!”
哇地一声,宋家小儿哭了起来,坐在雪地上撒泼打滚。
“我不是孬种,不是不是,你才是,你才是……”
宋大娘也不惯着儿子,一把将鬼哭狼嚎的儿子扯进了屋。
是慈母,也是严母。
顾桑眯了眯眼,慢慢地晃悠到集市,见有人摆摊写春联,也不挑写的什么,随便买了两副,打算过年应应景。
还没逛两圈,肚子就饿了,顾桑先去吃饭,等她吃完饭,忽闻街上传来一阵喝叱声。
“站住!别跑!”
“臭娘们,敢逃,信不信本差爷打死你!”
顾桑抻长脖子望去。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容貌脏污的女子正被几名官差穷追不舍,女子衣着单薄,只穿了一双破洞的单布鞋,双脚怕是早就生了冻疮。
顾桑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被追赶的女子似乎是杨靖儿。
杨靖儿跑的踉踉跄跄,一路打翻了几家摊贩,看着眼前陌生的街巷,压根就不知该往哪里逃,就在杨靖儿绝望时,忽的被人一把扯进一条小巷。
“嘘,别说话。”
还没等她看清是谁,就被人按着躲进破烂的箩筐里。
顾桑快速将雪地上的脚印抹去,站在巷子外的街上,拿出对联边走边看。
临近过年,街上置办年货的百姓颇多,单凭雪地上杂乱繁多的脚印,无从判断流犯的逃跑方向。
顾桑慢悠悠地卷起对联,官差就追了过来,没有看见那名女流犯的身影,指着她问道:“喂,有没有看见一个女流犯?”
“流犯?”顾桑佯装诧异,随即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好像是往那边去了。”
等几名官差消失不见,顾桑回到方才的巷子,对着箩筐的人说道:
“出来吧,官差已经走远了。”
箩筐里的人没动。
顾桑抬手掀开箩筐,随即蹙起眉头。
曾经圆润发胖的杨五姑娘,瘦得生生脱了形,面黄憔悴,圆脸盘也瘦成了长脸庞,足可见流放的日子有多难捱。
不用问,顾桑也知道杨靖儿的遭遇。
太子逼宫谋反,杨清雅身为太子妃,杨家自然脱不了干系,阖族流放至苦寒之地。
杨靖儿瑟瑟发抖地蜷缩成一团,双手红肿满是冻疮,眼里蓄满泪水和惊惧。
杨靖儿僵硬地抬头,发现救她的人竟是自己最讨厌的顾桑。
见她落难,不是该落井下石吗?
曾经跟她最要好的黄嫣和柳翩翩,就是这样做的。在杨家获罪后,立刻跟她断绝往来,甚至狠狠地奚落羞辱了她一顿。
见杨靖儿不言不语,顾桑道:“此地不宜久留,官差找不到人定会折返,先离开。”
杨靖儿默默地跟在顾桑身后,一路无话。
如果是以前的杨靖儿,不消顾桑开口,就要挑衅生事找存在感。
顾桑看了一眼杨靖儿破了洞的鞋,杨靖儿察觉到顾桑的目光,窘迫不已,想将生了冻疮的脚趾缩进去藏起来,却无果。
“你在这儿等等,我去去就回。”
顾桑丢下一句,就走了。等她再次返回,带回一套棉袄和一双棉鞋。
款式老旧,不是杨靖儿曾经常穿的时兴样式,却是她此刻最需要的。
“先换上,可能会暖和一些。”顾桑将衣物和鞋递给杨靖儿,“你……你如今身份特殊,不能带你去铺子里试穿,也不知尺寸合适不?”
“谢……谢。”杨靖儿哽咽道。
顾桑转过身,给杨靖儿留了体面。
杨靖儿快速换上棉鞋和棉袄,棉鞋比她平时穿的大,但双脚肿胀生疮,穿上竟也将将好。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杨靖儿早已冻得麻木的身心奇迹般有了暖意,见顾桑又给她买了热腾腾的烙饼和伤药,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泛滥决堤的黄河。
杨靖儿咬着烙饼,大颗大颗眼泪狠狠地砸在饼上:“我们大房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受这无妄之灾?”
杨清雅分明是二房嫡女,参与谋反的也是二房的子弟,结果受难的却是大房。
因为,皇帝最喜欢搞连坐。
顾桑看了一眼杨靖儿,说:“约莫都是姓杨。二房出了个储妃,大房也得过利借过势,不是吗?”
杨靖儿可没少借太子妃的名声耀武扬威。
杨靖儿愣住,知道顾桑说的对,但心里就是恨,恨堂姐为何要嫁给太子,恨太子为何要造反,就算造谣说他不是皇帝的种,难道只能造反吗?
又恨二房的人为何不听父亲和祖父的话,非要蹚东宫这趟浑水。
害得她……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大家小姐,如今却成了吃不饱饭穿不上衣的流犯。
杨家接到流放北地的圣旨,杨靖儿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根本不愿面对现实。
杨靖儿的怨恨不甘无处可发,只能泄愤似地吃完烙饼,相对吃饱穿暖了一些,方有心情问顾桑:“你为何在这里?”
顾桑说:“我来玩啊。”
“一个人?”
顾桑笑眯眯道:“对啊,有何不可?”
杨靖儿皱眉:“娘经常告诫我,燕京外的天地并不太平,姑娘家不宜出远门。”
“你现在不也出了门?”
“我是被逼的。”杨靖儿咬牙道。
顾桑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
杨靖儿浑身一颤,悲从心起,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从来都没过过这种苦日子,我熬不下去的,肯定熬不下去的。一旦去了北地,我真的会死,会被他们打死,会被他们活吞了。你不知道,四姐姐就是被这些畜生给糟蹋了,就为了换一点吃的。如果我呆在那里,我也会被他们……如果不是娘和哥哥护着我,我肯定比四姐姐还惨。”
杨靖儿嘴里的畜生就是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衙役。
杨靖儿长得圆胖,骄纵蛮横,性子不讨喜,面相本就有些刻薄。杨夫人刻意让她将脸色弄脏涂黑,对比之下,娇柔可人的杨四姑娘自然极为显眼。
杨夫人心知流放的女眷面对怎样的恶境,为了保住自己亲生的女儿,对庶女不闻不问,也是存了让庶女替杨靖儿挡灾的心思。
杨靖儿一向不太聪明,隐隐察觉出了杨夫人的意图,但她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
怕真是她想的那样,四姐姐的受害也有她一份。
顾桑与杨四姑娘仅有一面之缘,就是杨靖儿在醉饕鬄找她麻烦那回,与杨靖儿一起的蓝衣小姑娘,十六七岁花儿般的年纪,却受此侮辱。
虽然,杨四姑娘也是个不安分的性子,但同为女子,顾桑心里极度不适。
她轻声问道:“四姑娘现在如何?”
还活着吗?

“她……”
杨靖儿脸上浮现一抹似羞愤, 似难以启齿,好半晌才道,“好的很!四姐姐是我们大房最识时务的人。”
大雪封路, 官兵押送杨家等一众流犯途径青石镇,被困在客栈里。
官差们得闲, 没了赶路的疲累,喝酒划拳说荤话,自然就对流放队伍中的女眷起了花花心肠,恰逢杨四姑娘又冷又饿找官差换吃的,以为凭借着姿色, 不过像路上那般淫语调戏顶多被摸两把,哪知官差已不满足于此,直接撕碎了杨四姑娘的衣裙。
父亲杨慎和嫡兄杨旭听闻杨四姑娘的惨叫, 冲过去救人,却被狠狠地打了出去。
杨四姑娘第一次被糟蹋后,官差给了一些吃食和衣物,后面却是杨四姑娘主动送上门……
“四姐姐哭了两天,然后她就主动攀上了为首的官差大人,明知人家只是路上玩玩,到了北地就不会管她,可她还是……”
杨靖儿哭得断断续续道, “实在太可怕了,我怕自己也会变成这样,所以,我就跑了。”
饥饿和寒凉能瓦解人的意志, 摒弃人最基本的羞耻心,曾经深恶痛绝的事换一种境遇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听完杨靖儿讲述杨四姑娘的遭遇, 顾桑蛾眉紧蹙,始终未曾舒展开。
忽然,杨靖儿听闻一阵惨叫,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犹豫片刻,着急跑了过去。
顾桑一把拉住杨靖儿,道:“干什么?”
杨靖儿白着脸道:“是我爹娘,他们在打我爹娘。”
顾桑顺着杨靖儿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家客栈门前,一对穿着破烂单薄的夫妇被官差当众鞭打。
正是杨靖儿的父母,杨慎和杨夫人。
官差没有找到杨靖儿,窝了一肚子火气,便将杨慎夫妇拖拽到雪地里鞭笞出气。
这对于出身于清贵世家的杨慎夫妇来说,无异于莫大的羞辱。
“说!是不是你们合谋将人放跑了?”
“人跑哪儿去了?快说!”
“还他娘的以为是燕京城里金尊位贵的皇亲贵胄,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尽给老子找事,不说就给老子抽死。”
杨慎夫妇惨叫连连,只说不知道,就算打死也不知道。
四周聚集了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指指点点。
为首的官差吼道:“看什么看?他们可是造反的逆臣贼子。”
“朝廷要犯啊,确实该打,不值得同情。”
“我们小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就是这些心肝烂透了的奸臣把朝堂搞的乌烟瘴气。”
甚至有百姓将烂菜叶子往杨慎夫妇身上扔去。
杨慎心中一片悲凉,想他也是清正之臣,却落得这般下场。
杨四姑娘缩在角落里,冷漠而麻木地看着被抽打的生父和嫡母,眼里没有一丝动容。
就在这时,杨旭戴着沉重的镣铐奔出来,直扑到二老身上,死死地护住身下的父母。
“要打就打死我。”
这一幕,深深地刺红了杨靖儿的眼。
“爹娘哥哥就要被他们打死了,这个家里最无用的就是我,该死的也是我。”
杨靖儿攥紧拳头,就要冲出去。
顾桑紧紧地拽住杨靖儿的手,认真道:“我知道,你要回去我不拦着你,但你不能这样回去。”
杨靖儿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顾桑拖去了就近的酒坊,买了几壶上等好酒,又让杨靖儿将换下的破衣裳套在新衣服外面。
顾桑抬眸看向瘦得不成人形的杨靖儿,将身上为数不多的碎银子塞给杨靖儿做打点用。
杨靖儿诧异地看着顾桑:“你?”
顾桑望了一眼被打的惨不忍睹的杨家人,略微纠结,又将自己仅剩的一张大额银票给了杨靖儿,低声叮嘱了几句,方才让杨靖儿回去。
杨靖儿红着眼睛,扭头对顾桑低声道:“对不起。如果有机会,有机会的话……”
话没说完,杨靖儿拔腿就跑了过去。
“大爷,天寒地冻的,我不过是见各位差爷辛苦,就去买了几壶酒,这是做什么?”
为首的官差冷喝道:“买酒?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孩?”
“大人息怒!”杨靖儿赔着笑脸伏低做小,将手上的酒壶递过去,顺势偷偷将银票塞了过去,“也不只是去打酒,当时离京匆忙,身上都没带什么银子。我祖父正好有个门生在青石镇当个小官,我想着大人这趟差事着实辛苦,便去借了一笔银子,回来孝敬差爷们改善生活。”
“算你识相。”为首的官差看了一眼杨靖儿,挥手,“行了,饶他们一命。”
见官差们收手,杨靖儿赶忙去扶爹娘兄长,看着亲人身上见血的鞭痕,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曾经鲜少哭泣的杨靖儿,流放路上的眼泪都快流干了。
“爹娘哥哥,都是我不好。”
杨靖儿抬头往顾桑的方向看去,人却早已离开。
等一家子伤残相互搀扶着回到客栈的通铺,杨夫人抹着眼泪,偷偷问杨靖儿:“你哪儿来的银子买酒?”
“是顾桑,顾家的三姑娘。”杨靖儿低声道,“不只是买酒的钱,她还给了我一笔贿赂官差的银子,足有五十两,爹娘哥哥才能逃过官差的毒打。”
五十两便买回了三条命。
杨家人的命曾经价值千金都难买。
杨夫人对顾桑的名字并不陌生,自家女儿几次在顾桑手上吃过亏,时常在她面前叫嚣着要让顾桑好看。
杨夫人默了默:“能助你于微时的姑娘,心地定是个极好的,日后有机会……”
一顿,杨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能不能活到日后。
杨靖儿拿出伤药和冻疮膏:“娘,哥哥伤的最重,先给哥哥擦药,这些都是顾桑给的。”
伤药和冻疮膏可是他们最需之物,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心头滚烫。
杨慎开口道:“想不到顾显宗的女儿被教的如此之好。”
杨慎向来看不上顾显宗这种投机取巧之人,却没想到顾显宗在两次乱局中屹立不倒。与康王有过婚约的嫡女出京探亲,而顾显宗则出京外出公干,全都躲过了这场政变清算。
等嫡女返京,机缘巧合,竟又成了秦王妃。
或许,是自己看人太过肤浅。
顾显宗比他想像的要聪明,更为深谋远虑。
康王和太子的权斗愈演愈烈,顾显宗早就暗中布局避祸,而杨家却仗着百年勋贵的底蕴,未能采取有效措施规避这场权力倾轧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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