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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求生记(雾家三岁)


“护卫队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花里胡哨的装饰品吗?”
“禁卫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到底是哪个家伙?该死······”
吉安娜点燃了情绪,她像一辆失控的火车一样不会停下。
壁炉中的火花发生小爆炸,炸开后的橙红色弥散着阵阵热气,我平静的表面下僵硬的情感似乎有了缓解。我放下红茶,虽然它依旧热气袅袅,吉安娜的咒骂成为房间里唯一的旋律,我可不想让这些声音充斥我的大脑一整天。
突然。“安静,吉安娜。”尤拉斩断了所有的抱怨,一刹那,尖锐的喋喋不休停息了,因为尤拉平静得异常,他侧着身子看向窗外,机械地咀嚼着苹果。
尤拉面无表情,“很快就抓到犯人了,然后那个时候再把他们杀掉就好了。”说完,又接着咔哧咔哧地吃苹果。
我毫不怀疑尤拉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他并不亚于吉安娜忠诚,或者说他的忠诚只针对于殿下一个人。如果让他亲自惩罚袭击者,那么他一定会冷静地扣下扳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重新笑容满面。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无意一一探究,漫不经心地玩着魔方的西里尔,放下书重新递给尤拉一个更大的红苹果的阿里克谢,和依然怒气冲冲地离去的吉安娜······
我呢?我的秘密呢?
我放下电话,依旧没有安德的消息。我攥住了手心,那里空空如也。
我似乎回到了春狩那天,祭典开始前,靠在树上的安德,他纯净地像是蒙力喀斯特雪山上的融水,浸润冻土,掩映着春日虚幻的花。我看不到一丝的烦躁,不甘,他的笑容透过湿润的水汽,将冰冷的雨水隔绝,把最干燥的温柔留给那个女孩。
我无法将树下的少年与几天前烂醉如泥的安德廖沙相提并论,我看着他们,只觉得深深无力,我提醒自己,安德廖沙在挣扎,他的痛苦正在告诫你不要重蹈覆辙,聪明点吧,阿纳斯塔西亚,作出明智的选择。
可悲的是,我不能压抑着的情绪已然冲破禁锢,推着我向他走去。
我即将失去安德廖沙,现实一点点压下我的头颅,逼我向自己坦诚这一点。我拒绝承认,这似乎可以把我的骄傲和自尊全部推到,我将被自己的情感活huo埋。
为什么会是安德?
为什么会是他?
彼此陪伴者,一起成长,他的幼稚,玩闹,和尤拉的恶作剧,他金色的发丝,划过指尖的触感,他的放浪形骸,他逐渐清晰的灰色眼眸,微微翘起来的红润的嘴唇···他的气息,他拥抱的温度···
够了!!别再想了,我发出低低的尖叫,哪怕是思念,都让我感到极度的自我厌恶,我不能回忆那个夏天的事情,从那时起,安德廖沙开始将我的情感占据。
只要保持现状,他一直都在,我曾经无比坚信这一点,似乎这已经是一种定律,即使婚姻也不能改变,我是最为特殊的存在,对安德廖沙来说,他对我也一样。
我只要保持着平衡,共同坚守微妙的默契,他就永远不会离开。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不会改变,就没有什么会改变。
但不一样了,安德廖沙不一样了,他不再属于我了······我翻出藏在油画后的合照,一种从未体会到的情绪爬上心间,开始不断啃噬理智,我的情绪开始坍塌,直到眼泪涌了出来。
“没用的家伙···令人失望的家伙···”我不甘心地翕动嘴唇,品尝着难以令人遗忘和释怀的——嫉妒的滋味。
我失败了。
我无法继续对自己说谎,更悲惨的是,当我还没有来得及向自己承认喜欢安德廖沙时,我就要失去他了。
艾萨克——别特洛夫家族

迟来的雪没有降临维尔利斯特。
或许是这个原因,寒风残酷的侵蚀复苏的生机,似乎春意只是幻觉。木屋不够严实的结构勉强挡住了寒风,可无法堵住门窗发出嘎嘎吱吱的摩擦与撞击声。我无法入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烦躁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精力,我只能频繁地吞口水来安静下来。
安德廖沙彻底地失去了联系。他的手机落在这里是一个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他有一百种方式联系我,可最匪夷所思的是我根本对这个局面毫无头绪。
索菲亚今天清晨的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她的声线在电波的扭曲这下没有任何异常,安德廖沙平安无事,我只觉察到了这点。
“索菲亚,嗯······或许,我想知道安德在家吗?”以防万一,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电话中的声音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这不是我多疑,当我问完之后,静默在一瞬间弥漫,似乎连索菲亚都屏住了呼吸。“······他很好,弗洛夏,安德廖沙今天当然不在家,他需要去学校。”索菲亚轻柔的语调甚至不能使一片羽毛飘起来。
我轻轻点头,劝说自己相信这个回答“嗯!我知道了,什么也没有发生,索菲亚,如果你见到安德了请转达他我的问候。”
放下电话后,我绕着橱柜漫无目的的走了两圈。发生了什么,而我一无所知,当然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我再次反感起自己对于危险的雷达预警,总之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安德廖沙和马尔金先生吵架了?或者是和索菲亚?我又想起了阿纳斯塔西娅所说的婚约,或许是安德廖沙有了未婚妻?
“什么都不要担心,弗洛夏,没有任何事情会伤害你,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按时吃药,不要随意出门,我会担心的,好吗弗洛夏?”各种莫名其妙的猜想中突然蹦出了索菲亚最后的话,我能感受到她的爱意,从每一个字中毫不遮掩地释放出来,而自从我离开巴甫契特之后,便被紧紧地包裹在了这份难得的亲情之中,我会很幸福。
不会有答案的疑问充斥了整个下午,直到漫长寒冷的夜晚。我从被子中抬起脑袋,氧气急速耗尽的脸被热气熏蒸的发红,我能听到胸膛中沉闷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吵死了,太吵了。”
我猛然坐起来,认输似的拉开抽屉,倒出四片白色药片,仰头直接吞下去,接着一头扑进枕头里,将松软的被子塞住每一点我与空气之间的缝隙。
我终于睡着了,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梦,我疯狂地奔跑,不是为了逃避,而是抓住,我像是被偷走了财宝的海盗,发疯了的向前跑。
“那不是你的。”
满是嘲讽的话紧贴着耳朵传入缺氧的肺,我脚下一顿,无法继续移动。
“是你偷来的。”
我紧紧闭上眼睛,因为我不能捂住耳朵。
从床下爬起来,将身下的枕头丢在床尾凳上,未雨绸缪的好处是不需要被疼痛叫醒,我面无表情地活动身体,肌肉僵硬地像是块石头。
梦没有意义,我决定无视它。
“咚咚咚咚···咚咚咚···”我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去开门。
“早上好呀,弗洛夏。”风灌了进来,还有达尼洛一本正经地问好。他抱着一个小木盒,朝我露出了缺了一颗牙齿的笑容。“母亲让我顺路来送些海鲜给你。”
我朝他身后看了看,又探出半个头左瞧瞧右瞧瞧,“阿丽娜呢?”他们两个一向形影不离,只有一个人出现可是个新鲜事。
“弗洛夏探头探脑的,像个怕冷的呆头鹅。”达尼洛不客气地吐槽,这个八岁的小孩子完全没有尊老爱幼的想法,他的可爱与客气只用在了初次见面上。“阿丽娜迷上了用露水作画,她正蹲在后院里收集蓟藤草的露珠。”我点点头,阿丽娜很喜欢绘画,她的背上总背着小画板,她的弟弟则帮她装着颜料。
“弗洛夏,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不冷吗?”达尼洛的催促提醒了我,我急忙让他进来,快速关上门堵住了刺进骨头里的寒风。
达尼洛将小木盒递给我,轻轻抖落帽檐上的水汽,挂在衣架上,接着脱下手套放在一旁,“这个时节的鱼肉质紧实,很适合生鱼片哦。”他跟在我后面走进厨房,还没等我回答接着说:“不过母亲说了你很难接受生食,两面稍微用无盐黄油煎一下吧。”
丹妮娅夫人不认为整个维尔利斯特任何人有比她更新鲜的海产,她总会时不时送些海鲜过来,托丹妮娅夫人的福,我吃到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好滋味的海洋动物。
达尼洛爬上高脚凳,双脚一晃一晃地:“弗洛夏,过几天你想要去斯列卡尔河附近徒步吗?再过一阵子就没那么冷了。”
我拆开木盒的封条,斯列卡尔河是维尔利斯特一条大河,横穿森林,将雪山融水化作白色的波涛,生机勃勃地汇入静谧幽深的贝加尔湖。那天达尼洛和阿丽娜就是去斯列卡尔河河畔采集铃兰。
我没怎么思考就直接表示同意,只是希望重瓣铃兰可以开到那个时候。“好的,我们一起去,库房里有一把小弓箭,之前学过一些,我们可以带上它。达尼洛,牛奶还是可可?”
我偏过头问他,不出意料地收获了一个不信任的眼神,“嗯···箭开刃了吗?还是小心一些吧,弗洛夏,我是说,森林里不会有猎物。”他察觉到到我的视线,十分自然地移开目光。达尼洛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森林里不会没有动物,只不过没有我射得到的猎物。“牛奶,谢谢。”
“好吧,我保证它会成为一个装饰。”老实说,麦娅女士教给我的技巧还剩下多少也很难说,更可能我根本拉不开那把弓。
“记得帮我替我转达谢意,达尼洛先生。”我递给他一杯刚温好的牛奶,指了指放进冷藏室的鱼片,转头将平底锅放进水池,达尼洛总一副小大人模样,当然他很愿意听到这种称呼。
达尼洛矜持地点点头,奶渍沾在了他扬起的嘴角上。“我会的,不过···弗洛夏,你有没有闻到···烧焦的味道。”他皱皱小鼻头,仰着脑袋四处打量。
烧焦的味道?我也翕动鼻腔,照他这么一说,仿佛真的···我和达尼洛四处寻找,直到视线不约而同的定格在不远处的瓷盘。
“呃···煎蛋,有些过头了。”我一步上前将剩下一半的早餐放下烤箱,并不那么舒适的睡眠带来了一个精神不足的清晨,蛋煎得有些焦算是正常水平的发挥。
我掩饰性的举动没有迎来达尼洛的嘲讽,他只是摇摇头,小口喝着热牛奶。
“蜂蜜酒?”当达尼洛喝完杯中的牛奶准备离开时,我带着他走到楼梯后的杂物房,他好奇的样子像是第一次听说。我想蜂蜜酒是很久之前制作的,久到可能没有人记得这回事。蜂蜜酒可能不如本地传统桑葚伏特加有名,但我猜测丹妮娅夫人会喜欢它。
“对,不过这是给丹妮娅夫人的,小孩子可不能偷喝哦。”
我打开灯,光线充盈进昏暗空间,被惊醒的灰尘活跃飞散,向上盘旋进烟气缭绕的灯顶。
达尼洛放开握着我的手,“我知道,酒精对未成年人没有好处,可是,弗洛夏,你也不能···”
未成年人?我的动作一顿,大概只有达尼洛会这样想。
这个世界里未成年不代表什么,就像我已经有了婚约,而他也是未成年人,没有人对此有疑问,索菲亚没有,安德廖沙也没有,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丹妮娅夫人脱离了瓦斯列耶夫家族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抛弃姓氏,达尼洛和阿丽娜很幸运,有这么一位伟大的母亲。
“所以,这是带给丹妮娅夫人的小回礼。”我深吸一口气,将玻璃瓶装进纸袋中递给达尼洛。
“好吧,我替母亲谢谢你哦。”达尼洛看了看蜂蜜酒,又看了看我,重新扬起了露出缺了一颗牙齿的笑容。
送走达尼洛后,我清理了厨房,相信我,由于厨艺限制我的清洁能力得到了很好地锻炼,况且今天与阿纳斯塔西娅有约,我需要在下午两点时到达维尔利斯特小镇的南面,虽然彼此并不算熟悉,不过我想让她能够开心地在这里度过。
维尔利斯特算不上绝美的旅游胜地,但我喜欢这里,我希望阿纳斯塔西娅也可以喜欢。
我安静下来后,整个房间同时陷入静默,我茫然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手指在冷水流过的时间里变得僵硬,我转身快速跑上楼梯,木制结构在刻意地踩踏中发出难以忽视的噪音,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打开了衣橱。
查询过维尔利斯特小镇南面的天气,虽然不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但温度比这里高大概六七度,那么并不算很冷···日常卫衣厚外套牛皮靴子?我察觉可能对阿纳斯塔西娅有些失礼。玛莎准备的各种小裙子秋冬款?这个面料,我捏了捏,不是很秋冬···羽绒服搭配小皮靴····
但是,经过四十分钟的思考,我无奈地蹲坐在地上,无力地将头发揉乱,乱糟糟一团就像我此刻的处境。

Chapter 153. 约定(二)
风夹杂着刀割般的凉意吹乱了我不算整齐的头发,我蹬蹬跑出门祈祷自己不会迟到。
“早上好,罗德夫先生。”我气喘吁吁地对站在车边的罗德夫先生打招呼后,快速钻进车里。
阿纳斯塔西娅和我约在小镇南面的丽斯大街,那儿是整个维尔利斯特小镇最热闹的地方,走环岛公路车程四十分钟。
罗德夫先生将车辆掉头,很快驶入公路:“早上好,您不用急,我会按时把您送到。”
“谢谢。”我悄悄松了口气,解开了缠绕在脖子上过紧的围巾。
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我一无所知,每个知情者都试图将我屏蔽在外,我只能装作一切都好。车里暖气很足,热气爬上车窗,将清晰真实的世界模糊、遮盖,水滴似乎缓慢流下,将窗外纯白色的冰晶慢慢融化。
我无法透过朦胧的玻璃望出去,明明那是连绵起伏的高山与沉静的湖水,隔离了焦躁的我,它们都在隐秘地生存着。我暗暗希望阿纳斯塔西娅知道些什么,她是安德廖沙最好的朋友之一。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罗德夫先生突然问道:“您今晚要住在丽斯吗?我需要提早为您预定房间。”
我瞧瞧天色,摇摇头,现在还不到十点钟,我和阿纳斯塔西娅不会逛一整天,而且如果要住在丽斯就不仅仅是预订房间,安保,饮食等等需要麻烦罗德夫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或许还要通知索菲亚。
“不需要,我会回家的,在太阳下山之前。”我更加坚定地摇摇头。
车辆驶出环岛公路,我不由得感到紧张,于是将围巾取下来重新围一遍。尽管费了我不少心思,我依然不能肯定今天的服装是否足够得体,我轻轻拽了拽小裙子的下摆,有些庆幸自己选择了玛莎的搭配:修身尖领黑色连衣裙,牛皮敞口小皮鞋,白色长到膝盖的大衣。希望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这可是牺牲了我一贯的暖和选项。
“不用过多担心,这只是私人出行,况且您看上去很好。”罗德夫先生看出了我的窘迫,他出言安慰。
我有了几分信心,“那就好。”,我终于停止纠结,思绪开始慢慢飘远,南面的小镇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阳光灿烂地落入每一片土地,耀眼闪烁的光线悠然自若,反射出一片片沉沉浮浮的金色光斑。
很快,我们到了,我下了车,和罗德夫先生约定好时间,一转身便看见了正在从车上下来的阿纳斯塔西娅,她也看见了我,并笑着朝我招招手。
我轻轻吐口气,“你好,阿纳斯塔西亚。”
眼前,暖意从每一丝阳光里渗透出来,似乎再也不会有寒风经过。
我们漫步在暖阳之下,灵魂也从僵硬中解放轻飘飘地,阿纳斯塔西娅一如既往的美丽,我甚至很难找到新的恭维之词,当然,她很温柔,让我能够放松地与她一同散步。
即使维尔利斯特遍地都是陌生的游客,可阿纳斯塔西娅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阵阵的议论,我们从褐色石板路上漫步经过,擦肩而过的游客路人纷纷投来视线,灼热而集中。阿纳斯塔西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是早已习惯目光。
极其罕见的经历,与意想不到的人一起,我觉得和她的约定是最近发生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了。
“画展那次,你离开地太匆忙了。”阿纳斯塔西娅的笑容或许比阳光更闪耀,及腰的长卷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有几分惋惜地感叹,“我很感激你,能够抽出时间陪我,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我忍不住僵了一下,画展···我努力忽略随之而来的大片记忆,“没关系,我也是一个人。”我的声音有些紧绷,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射再一次显现,我能听到自己的语气不自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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