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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不加糖(等月)


南宛白面无表情仰起脸问:“你不去主持大局?”
解西池朋友多人缘好,能去的地方可太多了,说他是镇场子的存在都不为过。
他垂眼看她,眼底情绪复杂。
之前南宛白想安稳度过高中三年,自我屏蔽各种社交,连他也只能私下联系,后来天降同桌,小狼崽直接吓懵了。
紧接着各种事情接踵而来,乱成一团,反倒让她适应了些。
小狼崽自己都没发现,她吓着了的时候,会不由自主靠近狐狸,明知是陷阱,也愿意往里面跳。
没办法,她只认识狐狸。
孤狼的存在,要么是被狼群驱逐出去,要么就是,其他狼都死掉了。
四月的天气逐渐变暖,风似乎都没那么凉了,带着迎接热夏的冲劲儿。
少年就那么直接问出口。
“要一起吃饭吗?”
南宛白想了想,反问道:“你是没钱了吗?”
聚会就算AA,每个人也不少,月底月初通常是“贫穷”日,她合理推断,解西池不好意思直接说没钱,于是来找她接济。
谁让她把他捡回去了呢。
作为饲养员,饭钱她还是有的。
南宛白掏出手机,准备给解西池转个帐。
解西池:“……”
她是懂怎么把天聊死的。

不让她跟着了
南宛白很少在外面吃饭, 一般都是点外卖,或者买点简单好做的菜凑活一下,哪家店好吃哪家店不好吃基本不了解, 只能跟着解西池走。
既然是解西池提出来的要一起吃饭,那自然也是他安排。
南宛白不喜欢在吃上面纠结,什么都行,去哪里都无所谓, 要是问她,她反而没有计划,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所以当解西池领她去烧烤店的时候,南宛白就在后面跟着走。
他偶尔会回头看一眼她。
烧烤店很热闹,进门的瞬间仿佛踏进了另一个未知的领域, 喧嚣嘈杂,各种声音直直往人耳朵里钻。
南宛白缩了缩身子, 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服务员小姐姐热情地迎了上来,“您好,请问有预定吗?”
“没有,两个人还有包房吗?”解西池接过话。
服务员小姐姐耳朵上戴了个黑色的耳麦,她按住麦似乎是问了一下有没有空位, 随后做了个请的动作,“楼上207,楼梯在右手边。”
南宛白稍稍落后一步, 抬眸看向走在前面的解西池。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点菜时,另一个服务员小姐姐站在桌子前, 脸上虽然挂着微笑, 但南宛白就是觉得压迫感十足。
非要形容一下的话, 就像是老师在上面讲课,突然要随机叫一个人站起来回答问题那种紧张。
时间的流逝强度仿佛也变弱了,每一秒都十分漫长。
南宛白的手在桌子下面一下一下按椅子。
烧烤店的椅子是那种外面一层亮皮,里面裹着海绵,按一下就会出现一个小坑,马上又会恢复。
解西池认真地点菜,南宛白玩得不亦乐乎。
“先这些吧,不够再加。”解西池顿了顿,望向南宛白问:“可以吗?”
南宛白面无表情点点头。
解西池了然,让服务员小姐姐先下单,等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把菜单往南宛白面前一推,“看吧,想吃哪个告诉我。”
“你不是点完了吗?”南宛白不解。
“没点太多。”
他语气挺淡的,透着一丝漫不经心,却极有耐心。
南宛白直了直腰,试图捡回丢弃的勇气,伸手去拿菜单,似模似样地翻着。
解西池低头摆弄手机,有消息弹出来。
【韩永:您老人家上哪鬼混了?】
【韩永:挺稀奇,今天聚会头一回人不齐,好几个都没来】
许是半天没回消息,那头打了电话过来,手机突然震动。
坐在对面的南宛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得抖了一下,那样子像是受惊的幼崽,有点风吹草动就无法让她安心。
解西池似不经意看了她一眼,接起电话,“说。”
“知道你爱学习,考试前都不跟我们出去混了,但这考完试了,怎么还没影了?”韩永控诉,疑惑地问:“你干嘛去了?”
解西池低嗤了声,“在外面跟人鬼混。”
韩永:“……?”
解西池懒得多说,“挂了。”
一抬头,小姑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幽幽重复道:“鬼混?”
解西池懒散的单手撑着下巴看她:“那聚餐?”
好像也不是。
南宛白张了张嘴,却像短路了似的,没说出话,脑袋本能地低了低,避开他的视线。
那感觉很奇怪,一句“聚餐”不断在脑海里回放。
似乎很排斥用聚餐来形容。
想到这里,她忽然发现自己有点不太开心,但又没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原因。
沉默没有多久,却仿佛有根无形的丝线将心脏勒紧。
然后响起解西池的声音:“看完了?”
南宛白“嗯”了一声,给他报菜名:“烤菠萝,翅中,锡纸茄子……不放葱。”
解西池注意到她的停顿,微蹙了下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就这些。”南宛白合上菜单放在桌子靠边缘的位置,方便一会儿服务员拿走。
她吃东西没有特别喜欢的,只分为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和其他人吃饭时,只吃自己能吃的那部分。
但锡纸茄子是一整盘,上面会刷很多酱料,用葱花蒜末辣椒等等调味。
南宛白记得,解西池是吃葱花的。
上次煮火锅时,他还切了葱段姜片提味。
记忆里琐碎的片段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伴随着的还有厌嫌的目光与话语。
“我吃葱很难受会吐,能不能……”
“你怎么那么自私?自己不吃别人还要跟着你不吃吗?”
“我不是……”
“能吃就吃,不能吃别吃,惯得你毛病。”
她只是想说,可不可以在没放葱的时候,少盛出来一些。似乎小孩子想要多说一句,在大人们眼中就变成了顶嘴。
还是不要说了。
女孩不再说自己不能吃什么,只是在吃饭时有意的避开沾有葱花的地方。
不小心夹到了,就默默挑出来放到旁边。
但这样,也不对,他们还是会生气。
“挑来挑去的,吃个饭怎么就你矫情?”
可是,不挑出来的话,该怎么办呢?
思绪混乱,等反应过来时,南宛白脱口而出,“你吃茄子吗?要不再点一盘。”
这就是她不愿意和人一起吃饭的原因吗?
除了不知道怎么与人聊天以外,甚至怕吃东西时,会被人说。
“你怎么不吃葱?多香啊,试试呗。”
“没听说吃葱会过敏啊。”
或许因为葱在饮食上是常见品,几乎做菜时都会用到,所以总是会被人说上那么几句。
一个人就什么都不用顾虑了。
静默持续了几秒,解西池突然笑出声,嗓音染上笑意,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轻道:“你这是看我请客,要宰我一顿吗?”
南宛白“啊”了声,没反应过来。
又听见他说:“可以多点几样,尝尝哪个好吃,感觉好吃的再加。”
刚好服务员过来上之前点好的串,解西池顺便把南宛白要点的东西说了一下,关于茄子的话题因此打住。
这家店东西确实好吃,酱料足,味儿也重。
走出门时,衣服都沾上了烧烤的味道,两人准备散会步消化一下再坐车回家。
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绿意盎然的树木,仿佛熬过了秋冬,便迎来了新生。
不知是吃饱喝足还是怎么的,南宛白心情又好起来了。
“附近有宠物店吗?我之前答应学长下次见面给它罐头来着。”
解西池知道她口中的学长是谁,“往前走好像有一家。”
就在这时,一只手猝不及防从后面伸过来,胳膊揽住解西池的肩膀,哥俩好的勾肩搭背。
南宛白抬头扫了一眼。
是个男青年,不像学生,年纪明显比她和解西池大,耳朵上还戴了个环,另一只手里夹着烟。
他把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而后吐出口烟雾,侧过头看南宛白问:“你女朋友?”
南宛白忍不住皱眉。
这人说话的腔调,让人很不舒服。
和社会哥那种不良少年还不太一样,他更像是街头混混,后面还跟着三个人,一听这话,起哄地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南宛白下意识看向解西池。
直觉告诉她,不能和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解西池忽然低笑了声,随意道:“换个地方说?”
男青年愣了一下,看解西池的眼神有些怪异,在他们看来,学校里那些校霸扛把子也就那样,吓唬吓唬人行,遇见动真格的,还得怂。
这人,未免淡定过头了。
“走吧,那边。”男青年说着,随手指了条暗巷。
每个城市似乎都会有这样一个地方,专供混混们打架斗殴,自己堕落也就罢了,还想拉着别人陷进泥潭。
不能去。
南宛白一把拉住解西池的胳膊,怕失去什么最珍贵的东西那样用力抓紧,“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吗?”
解西池垂眼看着她,平日颓懒的眉眼此时似压着情绪,掩饰不住地往外渗着戾意。
小姑娘表情有点懵,抓着他胳膊的手都带着抖。
解西池受不了她这个样子,轻叹了口气,安抚地拉下她的手,“没事,我处理完就回来。”
意思是不让她跟着了。
那帮人里有个人冷嘲热讽道:“听你男朋友的话,站远点,等会哭了可没人哄你。”
解西池被他们推搡着往巷子里走,衣服领口被扯得一高一低,露出一截瘦削的锁骨来。
晃动的人影中,不断有嘲讽和骂声传来。
“听说你在学校说一不二,池哥是吧?”
“让哥几个见识一下啊哈哈哈……”
南宛白瞳孔猛地一扩,抓住重点。
解西池根本不认识他们!
来不及想他们为什么要找解西池麻烦,南宛白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报警。
快速说完地址后,解西池他们已经进了巷子。
隔着一段距离,能听见吵骂声,暴力在灰暗不见光的角落里滋生。
南宛白大脑一片空白,行动快于思考,她脚步仓促,径直冲进暗巷,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有人眼神不善地看过来。
下一秒,少年的手扯住那人后脑勺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将对方整个人拽得后仰,他手指绷紧突然发力,把人直接怼在墙上。
下手不轻,能听见那人额头和墙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少年声音略哑,泛起冷意。
“看什么?不是找我吗?”
作者有话说:
之前有提到过,池哥在小白面前的形象是“脾气好到离谱”,从来没见过他打架,所以小白第一反应就是先报警,结果马上要打赢了就挺尴尬的。

“看这情况,你要不跑吧?”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响起, 仿佛运动会上加油助威的口号,不骂个人就不会动了一样。
解西池动作干净利落,松手的同时, 一脚踹过去将人踹倒在地,他反应迅速,手肘屈起狠狠撞向另一个趁机下手的人。
肢体碰撞的声音宛如立体音效环绕在耳边,哀嚎与痛骂声越来越多。
然后越来越少。
少年手背上青筋凸显, 肌肉绷出可怕的爆发力,情绪炸开时面上依旧半点不显,除了最开始南宛白听到的那句话以外,全程沉默。
南宛白被眼前的画面镇住了,又怕再靠近会给解西池添乱, 只好站在原地观望。
灰暗的巷子,有人捂着胃干呕, 有人五官扭曲到变形,那些可怖的噪音渐渐消失。
解西池低头整理身上的衣服,余光看到地上未熄灭的烟,轻抬脚用鞋底碾灭,声线平静, 听不出喜怒,淡道:“乱扔烟头的危害还要人教吗?”
南宛白:“……”
躺在地上的人:“……”
要不是他刚打完一场架,这话传出去估计还以为他是什么品德兼优劝人向善的好学生呢。
事实上, 南宛白也一直觉得解西池脾气很好。
至少, 跟打架挂不上钩。
那个熟悉的,她眼中的解西池, 好像并不是她所了解的解西池。
就在南宛白僵站着时, 解西池走过来, 停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他微不可察地垂下头,攥紧沾了血的手。
前所未有的紧张夹杂着无措,顷刻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似要压垮始终□□的脊背。
本来已经忍到进暗巷才动手了,可还是被看见了,那最恶劣见不得人的一面。
唯独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解西池低着头,嗓音沙哑,似玩笑般开口。
“好孩子不看打架。”
警车的鸣笛声划破平静,南宛白眨了眨眼,面无表情道:“我没想到……就报警了……”
她顿了顿,往巷子里瞥了一眼。
“看这情况,你要不跑吧?”
就挺尴尬的,此情此景,哪里是别人打解西池,更像是他在打别人。
默了两秒,一声轻笑响起。
“哪有受害者跑路的。”
不知是不是环境氛围熏染的,少年的身影被暗色笼罩得有些模糊,仿佛之前的骇人戾意皆是梦中幻影,语气也松散下来。
南宛白刚要说话,警察已然到了,所有人集体派出所一日游。
这次打架情节不算太严重,加上南宛白是报警人,街上也有监控,能够证明是对方先过来找茬,基本上坐实了解西池“受害人”的身份。
男青年当街头混混不是一天两天了,进派出所也不是第一次,在问话的这段时间里,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戏如人生。
刚才仿佛能一个打十个的狠人,此时乖巧地端坐在椅子上,特别有礼貌的说:“谢谢警察叔叔,给你们添麻烦了。”
警察看着这少年,怎么看怎么感觉他“娇弱易碎”,是祖国的花骨朵,需要呵护,再看另一边,自甘堕落的社会人,没眼看。
“欺负到学生身上,你们挺行啊?”
男青年尝试辩解,“是他先动的手,我们顶多推了他几下。”
从监控上来看,他们确实推搡了解西池几下,但画面也就只能拍到这,暗巷那边没有监控。
警察又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件,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们把人带到巷子里想干什么,你们自己知道!”
解西池配合地开口:“我们不认识他们,他突然把我叫过去……”
说到一半,他还抬眼看了眼那些人,快速低下头,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效果十分显著。
警察一拍桌子,“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青年不敢置信地看向解西池,张了张嘴,“他……”
艹,他还真就不认识他们。
可一叫就淡定的跟着走,这难道不离谱吗?
这合理吗?
四个人罪名成立,罚款外加写下保证书,深刻反省检讨自己的行为,一通折腾下来,天都快黑了。
警察不放心地望向两个学生,“叫你们家长来接你们吧,下次别随便跟陌生人走,这次是没啥大事,万一他们带刀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
解西池正想说话,边上忽然响起女孩有些闷的声音。
“我没家长,自己回去可以吗?”
警察没多想,以为她是怕被家长发现早恋,回去会挨骂,“那让他家长来,或者老师来也行,总要有个大人在。”
南宛白抿了抿嘴,缄默不语,双手搁在膝上不停搅动,手指都被她抠得泛红了。
她有点委屈。
说不上来这股委屈从何而来,就是一瞬间涌上来,酸涩得让人眼眶发热。
又觉得没什么值得哭的理由。
解西池眉头微蹙,从口袋拿出一包湿巾,拆开包装,抽出来一张,而后拉过南宛白的手,想帮她擦手。
女生手指细软,表面来看没有脏东西,就是稍稍濡湿,出了些冷汗。
相比之下,解西池的手反而要脏一些,从指骨到手背都有破皮的擦伤,暗红色的血渍附着在上面,还有些刮蹭到墙面时蹭到的灰。
他不禁皱眉,用湿巾随意地擦净手上的血和灰,再抬眼时,发现南宛白正盯着自己的手看。
小姑娘指尖动了动,想碰,又顾及着什么,缩了回去。
只轻声问:“疼吗?”
解西池用手指和她的手指轻碰了下,“明天就好了。”
没说不疼,算是狐狸狡猾的体现。
南宛白抿着唇,拿过湿巾自己擦了擦手,“一会儿去药店买碘伏擦一下,你别用湿巾擦。”
碘伏相较于酒精和双氧水,刺//激//性小,不会引起伤口以外的疼痛。
解西池哑然失笑“嗯”了一声,眼尾垂下来点,上身微躬,将额头轻抵在南宛白肩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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