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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不加糖(等月)


即使知道,他在使用卑劣的伎俩,她还是来了。
至于目的。
是有的,大抵是不满足于在校只有文字交流,想在其他事情上,也能够有所联系,维持之前说的“公平”。
南宛白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捏得哗啦哗啦响。
能看到树叶的影子被风吹的轻微晃动,和身边人略显专注的目光,她非常怂地低下脑袋,理不直气也壮。
“反正都怪你。”
解西池挑挑眉没说话,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静静地看她。
南宛白说得挺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你以前就总耍我,还不许人报复了?”
小狼崽毕竟没长大,玩不过狡猾的狐狸,经常被哄骗的团团转。
解西池轻叹了声,“好,怪我。”
南宛白一愣,狐疑地看向他。
他又说:“我想办法解决你捏小鸭子的事。”
这话说得就挺像个人,南宛白内心为此感动三秒钟,决定和解。
解西池坐正了身子,严肃了些,认真思索解决方案,提议道:“不如,我去跟新同学说,是我让你帮我拿水杯的。”
南宛白想,主动解释,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看在这人有在思考事情的份上,也就没出言怼人,顺着往下问:“然后呢?”
解西池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道:“然后就说小弟使唤老大是大逆不道,你捏鸭子练练手,我受过教育后,知错就改,希望大家以后引以为戒。”
南宛白:“……”
你还敢再胡扯一点吗?
偏偏他瞎说的还有理有据,连为什么要去找新同学主动解释的理由都有了。
引以为戒,警示他人。
南宛白决定收回刚才的感动,和解个P。
她气得笑了声,勾勾手指,“来,脸伸过来。”
“嗯?”
“没有伤,怎么让人信服?”
“……”
两人说闹了会儿,也就累了,感受着静谧祥和,南宛白忽然就明白解西池为什么要叫自己出来了。
在教室里,她总是紧绷着神经,难得安逸,将积压的疲惫散去,不用去想是否有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亦或者在议论什么。
这一刻,仿佛划分出独立的世界。
和那个红砖房一样,又不太一样,至少这里令人感到放松。
不知不觉中,焦虑烦躁好像消散无踪,整个世界都是平静的。
回到教室时,南宛白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就怕听到稀奇古怪的传言,无数次后悔自己当初手欠捏了那只小黄鸭。
一个下午过去,无事发生。
南宛白觉得自己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同学平时话不多,很少与人搭话……
想到这,南宛白偷瞄了眼身旁的楚清越,男生听课很认真,不同的学校学的东西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同,需要适应。
老胡头那句“你平时多帮着点”在脑内不断循环播放。
对于这种被当众点名的场景,南宛白通常记忆犹新。
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团结友爱,似乎没一个词能用上的。
社恐真难。
后来,那只罪孽深重的小黄鸭被南宛白带回了家。
她愤愤地捏了好几下,把小鸭子捏得“吱吱吱”直响,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家里还是老样子,静得出奇。
南宛白懒得炒菜焖饭,撕开一袋方便面凑活吃了晚饭。还记得小的时候,总感觉方便面是什么人间美味,恨不得天天都吃。
现在吃着,倒是不觉得有多香了。
高二课程紧,老师们似乎想趁着时间,把高三的课都讲完,这样等到高三时,就能各种刷卷子了,一节节课过去得挺快。
南宛白是有些庆幸自己还有个学生身份的,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消磨时光。
她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理想,可能学校那只流浪猫都比她会过日子。
学校流浪猫是老学长了,今天去教学楼里巡视,明天食堂逛一圈,无聊了就去教导主任面前晃悠,猫在前面跑,人在后面追。
教导主任严肃又古板,成天守着门口抓学生训,逃课的,翻墙的,抽烟的,染发的。
听说梁宇他们都被按着把红绿灯染成黑的,南宛白见过他一次,差点没认出来。
少年时期的感情是青涩的,往往不会长久。
或许是养成的习惯,南宛白会敏锐地避开所有可能性,减少社交,结伴行为仅限于和夏芝芝一起吃饭,偶尔会去解西池领她去的秘密基地。
阳光下,好像每个人都活力蓬勃。
除了被猫学长打劫的南宛白。
那是只狸花猫,不怎么爱叫,靠着学生们的投喂,混得风生水起,不怕人,反而经常拦路和人贴贴。
它围着南宛白打转,顺滑的毛一下又一下蹭她。
南宛白蹲下来用手挠挠狸花猫的下巴,听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淡道:“小渣猫。”
没人知道狸花猫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被人丢弃的,或许它父母就是流浪猫,所以它也是流浪猫。
不知道为什么,南宛白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解西池。
自由却好像又没那么自由。
她抱起狸花猫掂了掂,挺重,想来是没挨饿,过得不错。
狸花猫不反抗,熟练地找了个舒服地姿势窝在她怀里,时不时用脑袋在她身上拱两下。
送上门的哪有不摸的道理。
南宛白抱着猫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撸猫,别提多爽了。
“下次给你带罐头。”
也就是说,这次要白//嫖了,幸好狸花猫大度,不付费对待客人那也是相当卖力,很有猫德,不咬人不挠人。
“原来在这。”
寂静被打破,南宛白僵住,看向说话的人。
楚清越没看她,手里拿着猫粮,是那种便携小包装的,很适合喂流浪猫。
他说完以后,直接打开包装,狸花猫对声音很敏感,蹭得一下窜起来跳到地上,毫不留情的丢下南宛白,投奔金主大大。
南宛白垂着眸看猫,眼里没什么情绪。
楚清越明显不是第一次喂猫了,倒完猫粮就准备离开,一抬眼看到小姑娘始终盯着猫看,说她喜欢吧,又哪里怪怪的。
说不上来,就很空白。
南宛白似乎不愿意和不熟的人说话,看了会儿猫,没过多停留,起身走了。
同桌快一个月,说话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就离谱。
“马上就要月考了,咱们学校太狗了,月考还要分考场,把人分散开。”夏芝芝下巴垫在椅子靠背上,两只手搭在两侧,姿势像松鼠。
南宛白的人生乐趣貌似就是做题,一支笔,书写奇迹,不点名叫她时,宛如老僧入定。
“对了,楚清越,你转学过来的,没成绩,估计要分到倒数的考场。”夏芝芝看向楚清越,提醒道。
楚清越对夏芝芝印象不错,是个爱说爱笑自来熟的女生,偶尔能够聊上几句。
他点点头,顺着话问:“那你呢?”
闻言,夏芝芝脸一垮,“不上又不下,还有点偏科。”
楚清越:“……”
夏芝芝早就习惯和不爱说话的人聊天了,自然地开启新话题,“你成绩好吗?”
楚清越答:“还好。”
夏芝芝:“那下次你的作业能借我抄吗?”
楚清越默了两秒,“可以。”
夏芝芝双手抱拳,“好大哥!”
楚清越:“……”
南宛白手一抖,在纸上画出一道黑线,突然感觉自己不是在上学,而是混江湖。
是她这个“老大”拿不动笔了,还是夏芝芝要跳槽了。
南宛白面无表情拿出手机,点开某人的聊天框。
【小白眼狼:我前桌】
【犬科:?】
【小白眼狼:她好像不需要我了(哭.jpg)】
作者有话说:
表面:高冷如斯,爱搭不理,生人勿扰。
内心:是我作业写的不好吗?怎么就要抄别人的了呜呜呜呜。

“考完试要不要出去玩?”
解西池单手托腮, 另一只手无聊地转着笔,转两下就会在纸上写出一些解题步骤,就好像转笔是什么思考答案的必经之路一样。
他的字有特意练过, 字体略斜,笔锋凌厉,一眼看过去跟印刷出来似的。
“不要。”南宛白丝毫不为所动。
解西池把视线从卷子上移开。
少女写得很专注,眼睫又长又密, 在眼下打出淡淡的阴翳,注意力并未放在他说的话上,一直在做题,恨不得一笔写完所有过程。
她写解的时候,竖会拉得特别长, 有种不拘一格的飘逸感。
临近考试,解西池闲暇时就会拎着卷子和习题册往南宛白这跑, 一起做作业,或者划划重点。
南宛白不是那种不怎么学就能考得好的学神类型,她基本上没事做的时候,就会刷题,分全是靠题量堆上去的。
至于解西池, 那就是一时间管理大师,该玩玩,该学学, 哪个都没落下。
两个人各做各的, 房间里只有翻书和写字的声音,安静又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 解西池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他去窗户那边接电话。
南宛白听不清另一边在说什么, 只听见解西池好半天才敷衍的“嗯”了一声,语气算不上好,反而有些不太耐烦。
“那您想要多少分?”
解西池瞥向窗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沉闷压抑的烦躁。
他抓着手机一言不发,就那么站了有一分钟。
电话挂断了。
多可笑,从来没尽到过责任和义务的人,靠着法律关系与血缘关系强行联系在一起,抛开这些不提,在过去十七年的人生中,就没什么存在感,可有可无。
演技拙劣。
南宛白手一顿,指尖还握着笔,有些僵硬,她放下笔,定睛看向那本该意气风发张扬的少年,被强烈的落寞和脆弱吞没。
明明向着阳光生长,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南宛白想起家长会上永远空下来的座位。
不能问。
他和她曾经因为这个话题,大吵了一架,吵得特别凶,但其实最开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吵完以后两个人又都觉得很蠢。
“不写了?”
解西池的声音蓦地把人从过去拉了回来。
南宛白“啊”了下,脑袋有点空,再看卷子时,没了写下去的兴致。
见她这样,解西池坐到旁边,手指在屏幕上点动几下,眉眼间的神情和以往没什么不同,身子懒散地歪着。
“那看个电影?”
“……好。”
手机被横着夹在支架上,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这次是个搞笑片,茶几摆了些零食,只有南宛白在吃。
解西池看电影时不怎么说话,也不吃东西,偶尔帮南宛白递一下离她远的零食。
“咔砰——”
南宛白侧目看过去。
一只手伸向茶几的听可乐上,指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易拉罐,食指还维持着开拉环的动作,卡在那个圆形的环里。
随之而来的是“滋滋”的气泡声。
顺着手的方向往上看去,解西池表情淡漠,唇边的弧度似画了一条平直的线。
南宛白知道,不是电影不搞笑。
是他不开心。
只可惜,孤狼学不会哄人,不懂社交,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应该如何与人相处。
南宛白紧抿着嘴,手指勾着解西池衣服下摆拽了拽。
他眼眸一动,把可乐放到她边上。
手却没松,攥得更紧了,把那一小块布料捏得全是褶皱。
这样就够了。
温度仿佛能够顺着那块布料传递过来,视野中的事物逐渐模糊,其他细微之处却无限放大。
比如,抓着衣服的那只手,在轻微的颤栗而不自知。
客厅里响着电影的声音,有零食,有饮料,还有解西池。
南宛白空白的记忆里,除了写不完的卷子以外,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写累了和解西池一起看个电影,有时是惊悚片,有时是搞笑片,偶尔还会看个狮子王什么的有关动物的电影。
熬到比较晚的时候,解西池会在沙发上盖个毯子蒙头睡觉。
蹭吃蹭喝蹭沙发,恍惚间给人一种,偷偷在家养了只狐狸的错觉。
城南月考在四月初,班级群里炸开了锅,聊什么的都有,有商量考完去哪潇洒的,有互相问谁和谁在一个考场的能不能友情“帮助”。
南宛白早就把群屏蔽了,这份热闹吵不到她。
大事会艾特全员,小事会单独艾特或者私聊,所以,屏不屏蔽,对她来说没差别。
考试不要求必须穿校服,基本上都穿日常装,相较于死板的蓝白校服,今天到处都能让人眼前一亮,就连夏芝芝都化了妆,发梢用卷棒烫了个小卷。
性格倒是没因为形象改变而改变,她手攥成拳自我鼓励道:“我昨晚挑灯夜战复习了一晚上,这次一定能行。”
南宛白平静道:“加油。”
小姑娘眨了下眼,“有你这句话,不行也得行,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期待。”
南宛白:“……”
你是懂添油加醋的。
南宛白在一考场,氛围还不错,监考老师没来,挺多人都在低头复习,不吵不闹,眼熟的面孔有几个,只不过看到她纷纷错开了视线。
想来,她那不能惹的威名是坐实了。
班长陈博一也在,他没装看不见,友好地冲南宛白笑了笑。
南宛白微点下头算是回应。
距离考试开始还剩十分钟的时候,解西池几乎是踩着点进来。
他穿得一点也不花哨,白T黑裤,外边配个薄外套,端得是平易近人的气质,外班的人都能和他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南宛白想,让他当小弟实在是太屈才了。
这不妥妥的老大出街吗?
然后,就看见解老大找到自己的座位,毫无形象地往桌上一趴,补觉了。
南宛白:“……”
算了,他当老大,这个组织得散。
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进来收手机,发卷子。一天考下来,魂都快没了,感觉飘飘然,一堆人开始对答案。
夏芝芝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问:“你们考得怎么样?”
楚清越老样子,随口回道:“还行。”
南宛白不知道怎么说,有样学样,跟着说:“还可以。”
“我完了。”夏芝芝慢吞吞用手比划,“数学后面的大题,那是人能做出来的吗?不是!”
不是人的南宛白:“……”
不敢说话。
夏芝芝看起来挺颓废,“我妈说了,我数学这次要是能考一百往上,要啥有啥,现在好了,估计我只能拥有西北风了。”
松鼠委屈巴巴,像是刚找到粮食,就被人没收了。
楚清越不易察觉地勾了下唇角,“下次努力。”
“我感觉我下次也悬,那个填空题……”
两人如火如荼的聊起题来,虽然多是夏芝芝自己在说,但气氛还算融洽。
南宛白无聊地垂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加入话题,也不擅长多人聊天。
两个人说话还好,只和对方说就行,再多一个,就会减弱存在感,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可有可无。
偏偏南宛白清楚的知晓,聊天的人没有故意忽视她,只是她加入不进去罢了。
这是她的问题。
她从小就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别的女孩子用娃娃过家家,她在家练习写字和算数。
玩游戏并不会让南宛白多开心,考高分也是如此,大概是因为同学总是会很高兴的说,“我爸妈答应我考多少分,就给我买什么”
她考得好,不会有夸奖,考得不好,也不会挨骂。
所以一直不懂,为什么其他人会害怕考试,亦或者期待考试。
渐渐的,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不知道可以向谁要奖励……
解西池一抬头就能看见小狼崽缩着身子,恨不得马上逃离现场飞奔回家。
她的同桌和前桌在聊天,她一声不吭,本以为和夏芝芝相处不错,这回总该不是孤身一人了,结果效果甚微。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坐着,明明座位不是角落,却无人问津。
老胡头进教室讲了几句话,没耽误太多时间,便放人走了。
夏芝芝忽然问道:“南宛白,这次聚会你也不来吗?”
南宛白不关注群里聊了什么,也不加小群,聚会这种消息,自然不了解,但大概听说过这些人逢年过节遇到考试就会出去吃喝玩乐。
人太多,她从不参加,恐怕去了,也会扫兴,不如不去。
“你们玩,我不去。”南宛白说。
孤狼的称号名不虚传,她隐匿在人群,从教室里消失,没有人觉得意外,习以为常的继续进行聚会讨论。
南宛白双手插兜在公交站等车。
过了一会儿,边上突然多出一道身影,把光都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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