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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即将被刀了的老婆(月裹鸿声)


风间月眼中迷茫:“你说什么?”
我看他眼神不似造假,心中突然咯噔一声。
看风间月这副山顶洞人的尊容,是不是有可能这些天局势的发展,他真不知道?
我忙问:“你这几天在哪?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风间月道:“大概十天之前,我进入地道,之后一直都在地下,这底下很宽阔,只是错综复杂,今天不知怎地,才从这里穿出来了,我连现在是哪里都不知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惊道:“也就是说,这底下是有人可通行的路的?”
风间月点头道“是”。
这一下点燃了我心中希望,未知比已知让人恐惧得多,因此第一眼看见凌青云摔入幽深地洞,我心中凉了大半,但现在风间月说底下都是地道,他还在下面生活了十天半月,那么说明,凌青云摔下去,也未必会死,现在赶紧去救,很大可能还能救起来。
于是我抬头道:“风间月你听着,不管你心中凌青云再怎么道德败坏,现在,他是在为无数人撑着房梁的那个人,房梁砸下来,屋里所有人都要死伤。你再恨他,也不该在这种时期寻仇,你若还有三分良知,不想看情况走向最坏,就跟我下去救他!”
说着,我用衣带作为绳索,系在腰上,扒开土石,就往那洞里钻。
风间月犹豫半天,到底带着剑,跟了上来。

第八十章 安玉暖
我握着衣带,往下爬了一丈有余,用折子点了火,顾盼四周,发现这里不是真的坟墓——
或者也许,很多年前曾是,但不知是人为还是自然之力,现在这些封土底下完全没有棺木,是空心的,像一堆鸡蛋壳扣在那里。
底下是一个大溶洞,像风间月说的,宽阔完全可以站人,只是支出几条分岔的孔洞,看起来就像个迷宫,不知通向何方。
凌青云不在视野之内,大概是惊弓之鸟,怕人追击,选了其中一条路跑了。
风间月看见其中一条路地上有明显血迹,便要追过去,却被我喊住。
以我的了解,凌青云那家伙,会再精致一点。
果然,在火折子照亮下,我发现另一条路地上也有细微的血迹,被用渣土和石头快速掩盖过,于是我决定,照这条路追。
风间月在后头紧跟着我,蔫头耷脑地显得十分抱歉。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他。他这个人,本质并不坏,但就跟大部分文的主角一样,冲动的结果总是别人去承担。
一路上,他也向我简单讲述了上次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说到,自从那次“先救谁”事件,他与楚汀兰产生了很大裂痕,虽然他不住道歉哄回了楚汀兰,但细小矛盾还是越来越多。最后,两人因为又谈及“安可心”而大吵一架,在吵架中,楚汀兰不知出于赌气,嫉妒,或是情绪激动的缘故,向他揭发了所有她所知的凌青云的黑历史,也许她认为,这样跟凌青云深度绑定的“我”,就能因此蒙羞。
大吵之后,楚汀兰走出房门,然而,就突然被人掳走了。
风间月大惊失色,尽管争吵,但他还爱着楚汀兰,尤其楚汀兰越是陷入危难,他越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所以他就单枪匹马地追踪那群人,后来发现他们进了一个地道,他就一路追下来。这十天半月,都在地底下度过,饿了就啃点干粮,渴了就喝点地下水,因此竟然毫不知晓地上发生了什么。而这次钻出来,不想就遇到了我和凌青云。
我听了这个故事,不知怎的,内心却生出一丝疑惑。
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在什么方向,钻出来时,却正好在我们谈判之所,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我们向前一段,洞窟变窄,空气里有种难闻的潮湿沉闷的味道,不得不趴下,手脚并用,才能前进。
而这样前进了一阵子,前方终于豁然开朗,又是一处比较宽敞的溶洞。
“沐云!” 石壁旁靠着一个人,正处理伤口,我看见他激动得大喊一声。
凌青云看见我俩追来,先是神情一愣,勉力支着长剑,想站起身。
我忙奔过去,向他解释:“你也了解风间月,他一向以英雄自居,让生灵涂炭,留万古骂名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我说这话,一半是安抚凌青云,一半是胁迫风间月,怕他再动杀机。
还好,风间月讪讪地,只道:“凌沐云,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不想引起世界大战……”
只要原著的人设不崩,我还是相信风间月的话的。何况,不看所说看所做,至少他没趁凌青云虚弱上来砍人,那就说明目前他还算可靠。
凌青云看看他,又看看我,终于还是长叹一声,坐回去了。
我挡在他俩中间,把凌青云伤口打开。
他有些局促地往后退了退,或许因为今天风间月揭发了他的事,更提醒了他跟安可心这具原身的关系。
我低声道:“现在最紧要是活着出去,私账,都往后放。”
他这才不再扭捏,靠在石壁上,让我给他洒上金疮药粉,一股老大的中药味儿立刻在洞窟里弥漫开来,很冲鼻子。
我又从风间月那要来干粮,掰碎了给他喂了点,过了小半柱香时间,他脸上才稍微爬回一丝血色,也不那么冒冷汗了。
正在这时,我耳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可心,间月?你们怎么在这儿?”
那声音低沉清越,稳重有力,我急抬头,居然是“我”姐,安玉暖。
等她看见凌青云样子,又惊道:“沐云这是怎么搞的?”
风间月在旁讪讪低头,凌青云轻轻摆手:“一言难尽,回去慢慢说。”
我打量一下我姐,她衣服干净,手脚没有伤痕,跟我们这灰头土脸的样子云泥之别,不由问道:“姐姐你是怎么来的?又为何来此?”
安玉暖指向与我们所来方向相反的一边,道:“那边。说来也奇了,我偶然发现,这地下居然是空心的,不由好奇,向下探索,发现这些溶洞互相连通,我一路走来,除了一条吊桥稍微难行,其他都宽阔顺遂,然后就到了这里,不期竟与你们相遇。”
“吊桥?” 风间月睁圆眼睛问。
这地方溶洞再错综复杂,还在自然成形范围内,但说到吊桥,就一定是人力所为了。
“可不是,虽然老旧,尚可通行。不知何人何年所建。” 我姐回答。
凌青云气息微微,皱眉道:“我觉得此事不对,是什么人,想把我们都聚集在这地下不成?咱们赶紧先上去再说。”
姐姐似乎亦意识到危险,忙不迭道:“也好,我带路。”
我们跟着她,不一会儿,听见哗哗水声,面前横着的便是一道地裂。若说裂谷,我从前旅游时也见过不少,但从来没有在地面之下,再见到一条地裂,感觉蔚为奇观。
那地裂岩石峻刻,如同一道狰狞伤口,底下涧水湍急,河上悬着一座吊桥,四根半粗不细的铁索,皆是黑黢黢的,触手冰凉,上头两根算是扶手,下面两根撑着一些粗糙潮湿的木板,通向对岸。踏上那木板,桥身便是一阵摇晃,令人心惊。
我先前扶了凌青云一路,此时看这桥不好走,我姐上来接过伤员道:“我来吧。”
凌青云的肩被她一手架上,眼神有些闪避,但他现在有伤,不能做平时论,我也并未多想,大方让她扶去。
于是他两个一组前行,我战战兢兢扶着铁索,走在中间,风间月则生怕我有危险,主动殿后。
走到桥中段,我姐突然停下了,我看过去,原来前方缺了好几片木板,只剩光溜溜四条铁索,除非猴子才爬的过去。
我正疑惑刚才安玉暖是怎么过来的,我姐一笑:“也罢,先歇歇吧。”
我道她累了,我们四个在这桥面停下来,凌青云坐在木板上,我姐扶着铁索,站在他身旁,我跟风间月站在另外一边,维持着吊桥的平衡。
地下之处,清冷阴凉,不知哪里还传来一丝微风,轻拂我的发丝。涧底流水汤汤,充斥耳膜,脚下吊桥止住大规模的摇摆,却还带着一丝震颤,仿佛小时玩的秋千。此情此景,诡异幽深之中,竟又带着一点浪漫。好像我们停在这里,是特意观景似的。
我姐眼睛看着远方,良久,突然道:“沐云啊,小时候,一次我也跟你走在桥上。你走得很慢,我问你,你说,希望那桥永远过不完……”
我与风间月俱是一愣,凌青云也抬起眼帘,转头看向安玉暖。
因为这句话虽然含蓄,但我们在场的,都了解背景。
在当时当地,这是一句……不折不扣的情话。
我咬着嘴唇,睁大眼睛。不知我姐为什么现在突然说这个,也不知凌青云会怎么回答。
凌青云眼神先是一惊,继而,浅浅笑起来,抬起一手,指向前方木板缺失而形成的黑洞,淡声道:“可是现实里,桥就是断了呀。”
我一颗心落回胸膛里,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这两句话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潮汹涌。
凌青云一语双关,给了我姐,他的答案。
安玉暖笑了笑,那笑容显得有点干涩,然后道:“怪我。不知怎么就想起小时的事来了……你说的对,不管有多少遗憾,桥终归是断了……”
说着,她垂下睫毛,低低向着深渊,不再看我们任何一个人。
凌青云不适合再开口,我也有些尴尬,说什么都是不对,还是风间月终于学会了一点读空气的本事,忙打圆场道:“歇够了咱们往前走?可前头缺损,怎么过去。”
安玉暖一笑,整整发丝,道:“间月,还说你聪明,怎么这都想不到。你们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后面抽几块木条,来补前面,我来时便是这样过来的。”
她这样一说,我便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要抽取我们刚来的时候踏过的木板,再挨个铺到前方去,这样我们便能用一半的木板走完整座桥。
说着,她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气氛一下又变得欢快起来,风间月用手笼着嘴喊:“安姐姐好聪明!”
看时,我姐已经走到了来时的桥头,俯身抽出了佩剑。她的佩剑名为青虹,吹毛立断,削铁如泥,出鞘之时,寒光如水。
我心头突然咯噔一声,手指紧紧抠住了铁索:抽木板,为什么要拔剑呢?

安玉暖走回桥头,立于实地,拔出佩剑,悬于铁索上方。
我们三个还处在吊桥中段,方才都在为她鼓噪呐喊,此时却不由同时瞠目结舌。
“安姐姐,你做什么?” 还是风间月心直口快,先大喊出声。
安玉暖身形微微一滞,举剑的手暂时停住,远远地从桥头看向我们,淡声道:“就是你们看见那样。”
风间月完全怔住,半晌才道:“安姐姐,你,你开玩笑吧?你要我们全摔下去?”
“我姐”现在离我们已经有一段距离,我看不清她面上表情,但能感到,她吐出这句的语气,比坟墓里的气息还要冰寒刺骨。
她整个人,此时像一尊冷玉的雕塑,清冷,理智,收起了所有感情。
风间月还在大喊:“安姐姐,你疯了吗?!且不提我们谁得罪过你,可心不是说,一旦有人明天回不去,就会触发战争,生灵涂炭吗?”
“我姐”还没答话,我用手拦了一下风间月,低低道:“她没疯……那正是她想要的……”
“你是说,安姐姐想要我们的命,来引发战争?” 风间月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安姐姐’或许不想,但‘安国主’想,” 我缓慢地闭了一下眼睛,低沉地道,“你还记得,神木京,摘星楼上说书先生说的那段书吗?”
风间月愣一下,才回答:“记得……”
那段书是这样开场的: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路吊民残……
此时图穷匕见,先前一切有关的信息倒推涌回我的脑海。让我痛心疾首,为何没早点将这些端倪串成一线。
红嘴蓝鹊,世间所称的青鸟,高华稳重,艳丽无双,却往往让人忘了,它是不折不扣的猛禽,山中毒蛇都经常成为它们的美餐。
那天说书人讲的,才不是什么村里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二十多年前,发生在这片大陆的惨烈史传。
如果你现在,回头再去读一读那个故事。会发现聚义村的三家“大户”正隐喻着现实中的三家大国,而那个聪明绝色、勇武孤高的“薛家姑娘”,对应的正是安可心与安玉暖共同的母亲,安昭鸾。
因百年前种下仇怨,中土与夜族摩擦不断,二十多年前,三家约定,倾国之力,与夜人决战,一劳永逸,史称丙辰战争。
如果你还记得,在长乐京、祭狩大会上观看的那场“戏”,有一折叫“仁君垂范”。说的是丙辰战争中,风家老国主风宣仁御驾亲征,遇到了衣衫褴褛的妇人向他哭诉,战争像怪兽吞噬了一切资源,征兵的年龄一降再降,百姓被两边掠夺残杀,已经油尽灯枯,没有办法再支撑下去了……
最后风宣仁听取了子民的呼号,决定与夜人和谈、撤军。因此被送了匾额,至今还挂在长乐殿中,便是那“仁君垂范”四个金字。
这件事,我并不是说它是假的,作为君主,顾惜自家的子民,也是天经地义。
然而,站在安氏的角度,它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当你把后背交给盟友,他却想中途跳车……。
“姐……安国主,” 我开口,“你现在如此选择,是因为丙辰战争里,风凌两家背叛了安氏,是吗?”
安玉暖身形微微抖了一下,从她站立的地方,传来凄厉的大笑。
“是啊,三家约定,共同抗敌,然后另外两家却在私下龌龊地和谈,难道不讽刺吗?安氏身冒风雪,孤军深入之时,风家却能下令中断补给!你能想象,无数安氏子弟,置身于塞外凛冬,缺衣少食,饥饿呼号,发现竟是被盟友背刺,心情是何等绝望吗?!”
“甚至我的生父也死于那场战事,” 她说下去,我听见她的声音里,带了两分哽咽,“那时我才三岁,记忆里的爹爹,宽厚又温和,常把我紧紧抱着,用胡茬蹭我的脸,逗得我咯咯直笑……可是,那之后,听到的消息,就是他的头颅被夜人斩下,报复性地插上青鸟的尾羽,悬挂于长矛之上,作为对安氏的羞辱……”
我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说,如果对照说书先生的故事,风宣仁应该也是跟安氏商量过要不要一起讲和的。但安氏无法接受,说血仇已深,之前的子弟都白死了不成?再说打这一仗,就是为了一劳永逸,若不斩草除根,岂不跟以前一样,常受边患困扰?
他们两边,各自都有一定道理,但总之,结局不欢而散,导致了历史走向现在的样子。
远处,安玉暖的讲述继续下去:“不幸中之万幸,骄兵必败,夜族眼看只剩我们一家力战,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这给了我们机会。母亲假意向他们投诚,赶制出一尊巨大的夜族神像,以为贡品。夜人未疑有他,将神像迎入城中,母亲实则带领几名精锐亲兵,藏在神像之中,趁夜人欢庆之时,擒贼擒王,击杀首领,最终夜族内乱,一溃千里,退回北地。”
我惊愕得合不上嘴,难道说,我在思琴宫看见那设计图,便是当时的作品?
“你说,我的母亲,是不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孤城残部,众叛亲离,却几乎以一己之力,回天转地,力挽狂澜,这才有这二十年家国和平,百姓乐业!”
这一段细节,不止我第一次听说,看来凌青云风间月也从未知晓,两人都一脸震撼。
风间月感慨道:“如此……前任安国主当然是英雄,可歌可泣,不让须眉……”
“英雄……哈哈哈……,” 安玉暖的音调突然又高昂起来,发出凄厉的笑声,“然而,他们是怎么对待这英雄的?”
“我的母亲,我的安国,像是一个拼尽全力的猎人,可当她晃晃悠悠杀死猎物的时候,讽刺的是,那两个背刺了她的盟友,却因为提前媾和养好了元气,像两个恬不知耻的男人,拿着口袋过来了,当着她的面分走了最肥美的部分。”
“母亲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可再咽不下去也得咽,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此时,安氏一片凋敝,百废待兴,满街孤寡,血泪斑斑,已经没有底牌与风凌两家翻脸,相反的,还要忍气吞声,装作对两家的背叛毫不知情,向两家求借春耕的种子,和重建的巨资。”
“然后,然后……” 安玉暖的声音有些颤抖,“借此机会,我父亲尸骨未寒,风家就开始要挟迫嫁。若不是春耕在即,国无余粮,母亲怎会委身与那个残缺猥琐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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