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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即将被刀了的老婆(月裹鸿声)


他很喜欢这么逗这只鹦鹉,每次鹦鹉都会脆生生地回答自己的名字:“我是小红娘!” 可爱得紧。
然而,这次鹦鹉趾高气昂,站在他面前的树枝上,绯红色的翅膀扑棱棱拍了几下,吐出清晰无比的几个字:“我是你大爷啊!”
凌青云:“……”
众人:“……”
我边笑得打跌边逃走,你以为我这些天在宴会空档都干嘛了,我也有榛子!用那些榛子硬把鸟儿的回答从“我是小红娘” 掰过来训练成“我是你大爷”了。
凌青云很快反应过来,手里拿着一捧雪在后头追我,硬是把那点雪塞在我后脖领子里,冰得直叫“不敢了”才罢休。众人都拍着手在那里笑。
民间的烟火从宫城外头升起,映得天空五颜六色。
我不记得多长时间,没有过过如此团圆的除夕夜了。
尽管在场的,没有一个是我的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打油诗是网上看来的,不是原创

第六十五章 最后的任务
发完赏钱后,凌青云贴心地告知大家明日不用早起,大伙都叩拜谢恩,嘻嘻哈哈地散了,末了,我却听他喊了一声:“红重,你留一下。”
我心里微微一动,却也说不清是什么感想,只觉得,这就要说了吗?
红重有点迟疑地走过来。凌青云笑笑地道:“红重,这过了年,你又长了一岁了。”
红重抬头,似乎感到了什么,这碧澜宫的气氛,一时有些奇怪起来
“你觉着,那梁宇怎么样?” 凌青云问。
梁宇是侍卫长表弟、今天跟红重搭档那个男生的名字。
红重呆呆看着她主人的眼睛,半天没有答言。
凌青云便说下去。
“其实前年,你就已经足了宫人出配的年纪,是我自私,一直还倚仗你……”
我们在碧澜宫里说话,方才的热闹过了,此时的大殿显得有些空旷。甚至起了回声,在影壁间不断碰撞:倚仗倚仗……仗你……
红重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带着红斑的眸子里却有两行眼泪慢慢滑落下来。
凌青云连忙上去扶她,有些慌乱:“好好的,哭什么?”
他用衣袖想给红重拭泪,但手伸到一半,似乎自己又感到有些避讳,于是将手帕递给我,让我前去。
“红重啊,我还以为你会高兴,” 他说下去,“你是被风宣若塞给我的,不得已做我的刀,做了十年,如今自由了,难道不高兴吗?”
红重无法说话,用手语在空中简略地打着:“是我自己愿意的。”
凌青云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你也不知自己愿不愿意。就像你也没见过其他男子,所以捧着一块渣滓当宝罢了。”
红重不说话,只是摇头,像要否定他的话语,眼中的泪水涌出得更剧烈了。
“你终归是要有自己的人生的,” 凌青云笑得很温柔,但眼尾似乎有些发红,“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有人爱你敬你,以你为主,而不是当一个人的工具当一辈子。”
“先前,是我自私,明知应该放手,却一直还依赖着你。”
“不过现在,我相信自己已经为你觅得良配,他虚岁二十六,因为目盲的关系,一直没有婚娶,但是人我留意了两年,品行端方,温厚正直,是个靠得住的男子……”
“红重啊,” 凌青云看她泪水越流越多,终归还是忍不住走过来,隔着手帕为她擦了擦脸,轻声叹息道,“别怪我给你找了个瞎子。”
“你要知道,” 他笑起来,“男人都他么的一样贱,都看脸。”
红重俯身下去,跪在了地上。泪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积成一个小滩。
我在一旁,心中如重鼓锤击,却不知该说什么话,明明并非与我相关,却又止不住五味杂陈。
原来,他两年前就在给红重寻觅良人了。之前我在无涯阁批评他的话,倒是我无知妄断。
千挑万选,选了一个目盲之人。
恰恰因为他知道人性丑陋脆弱那一面,生怕红重日后受了冷落委屈。
他为红重筹谋如此,便是真正的父兄,也未必做得到。
可是,他毕竟又不是真正的父兄,而是一直被红重暗恋心悦的人。
并且以他的敏锐,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在他的立场上,所有行为,呈现一种深情的残忍,黑暗的贴心。
“你若是嫌这事我说得急了,显得姑娘家不矜持,” 凌青云絮絮说下去,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也可以先订婚,让他家好好准备准备,三书六礼,三媒六聘,都是缺不得的,慢慢儿办……以后危险的差事,也都不叫你去了,你就在这宫里好好儿养花,等上半年,选个吉日,风风光光地出嫁了就行……”
红重不再做出多余的反应,伏身下去,双手撑地,近乎虔敬地叩了一个头。
我看着红重的跪拜,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她叩首的姿势,与之前接受任何任务时,一模一样。
或许她把这件事,也当做凌青云给她的一个任务。
她陷得太深了,甚至没想过任何反抗。只要是他交代的任务,便全心全意不打折扣去完成。
我又想起我在无涯阁上劝凌青云的话。
那时我以为自己是为红重好。
可我是否,把自己的价值观加在别人身上?
或者原来她有着一份即使不被回应也甘之如饴的感情,现在,却连这点远远看着权利也被剥夺了。
了了这桩事,凌青云终于长叹一口气。
我跟他请安辞行,要回我自己的寝殿去。
他却拉住我。
我有些诧异,今夜,还真是一个繁忙的除夕。
“有什么事?” 我问。
“正事,” 他答,声音从刚才跟红重说话那里,还带了几分喑哑。
“莫不是三山的瘟疫?” 我道。
凌青云疲倦的脸上又拉起笑意,眯着眼道:“知我者可心也。”
瘟疫不等人,就在我们过年这些日子,想必也在剧烈扩散着。
凌青云一国之主,肯定不能什么事全都自己去。而之前他提出派红重去调查情况,被我批评了。刚刚又才给了红重许诺,自然更不便派她。
我自告奋勇道:“我去吧。穿男装,私下调查,也算驾轻就熟的了。”
凌青云沉吟:“你的能力我自然是放心的,前因后果你也知道些,只是上次船上的事让人后怕,要是红重不去,谁能护卫你呢。”
我说:“那个,其实风间月这会儿在南海京,你知道不?”
“啊?”
“我上回还碰见他 了,” 我道,“不如我把他拽去。一来武力上有保证,二来你也知道,他是个管闲事的祖宗,瘟疫的事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说这话时,心脏突突地跳,因为自己知道,暗藏了一点私心,自打上次,我还一直没得着机会再见小王。
好在,凌青云没有察觉我这点私货,点了头:“就依你。路上小心。”

第六十六章 田野调查
我去找了风间月,这种拯救世界的事果然合他胃口,欣然同意,于是我和他们两口子一行三人,打点行装,前往三山。
不日抵达,还在过年期间,但比起凌氏的欢乐祥和,这里明显肃杀许多,纵马前行,大片的田地在我们视野中向后退去,田地中隆起不少坟包,看土色像是新冢,上头哀哀戚戚挂了些祭奠的白幡。
这趟算是公事,我来出活动经费是很正当的理由,借着由头资助了他们一些。我们几个大概做中等人家的打扮,随便走进一家小饭馆吃饭。
风间月借势便问那小二:“我私底下听说,这三山最近瘟疫流行,不知这病是打哪儿来的?得了又是什么症状?”
那小二脸色一僵,继而又有些尴尬地笑起来:“客官从哪儿听的?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们这好着呢。”
风间月微微一滞,他生得俊俏,语气随和,一般人都愿意跟他搭讪。我记得在原作里他跟路人NPC打探事情,从无失手,那些人都跟情报站似的。没想到,今儿居然碰了个软钉子。
小二虽然口中否认,但神情还是出卖了他,这点连楚汀兰都看出来了,忙摸出一片碎银撒娇笑道:“小哥,几句话的事,你行个方便嘛,我们保证不到处乱说,我们这也是怕万一染了病,不就麻烦了。”
那小二看见楚汀兰的脸,先酥了半边,又看见银子,显得十分天人交战。
然而,就在这时,掌柜的过来了,一把把他打个倒转,喝道:“干活去!”
说着,又转向我们,赔笑道:“几位客官,小老儿挣的是个饭菜的钱,几位还是不要为难小老儿啦。”
既然掌柜的如此说,我们也不方便再问。草草吃完饭走出来,大家都有些闷。
我们沿着崇山峻岭之间那条玉带河河边行走,一边议论。
楚汀兰低声道:“他们的脸……一看就知道点什么,只是不肯说。”
“是啊,” 我道,“一路上咱们看见不少新坟,那可做不得假。”
“我看是不是,这个消息传多了,对三山这个国家,他们的生意都没好处,所以他们不想多谈?” 风间月道。
“可不是,” 我道,“何况我上次见过江显耀,看上去是个好大喜功文过饰非的主儿,要是他从上头发布禁言令,不许臣民谈论,也很可能。”
正说着,突听河道远处“噗通”一声,河水溅起水花三尺。
我们忙跑过去,发现是一个妇人落入水中,在那里载浮载沉。
不消说,这是风间月一向的高光时刻,不顾河水冰冷,跳下去把人捞上来。我们几个给她披上衣服,又掐人中,才悠悠醒转。
那妇人面容倒是清清秀秀的,可被救醒了,却也没有一丝高兴,反而闭眼流泪道:“小兄弟,你为何救我,我早晚是个死罢了……”
我一愣,道:“大嫂何出此言?”
于是妇人把原委说了。她一路哽咽,我们听完,多少把事情拼出个大概:
疫病来袭,这女子侥幸不曾染上,然而公婆弟弟相继过世,一再打击,心力交瘁。支持她的只剩一心期盼远行丈夫回家的希望,然而昨夜做了一梦,是家中屋梁倒塌,一半撑在地上,一半戳破青天,去找镇上算命的解梦,算命的一听便说此梦大凶,丈夫乃是家中大梁,倒塌了还有个好的?说她丈夫凶多吉少,让她回去准备后事,她一个妇道人家,心生绝望,故而跑来投水。
风间月听了,也抓耳挠腮,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就算我们此时把她救上来了,但只要她心结难解,难免我们一走,又要去投水。
我心中则暗自喟叹,算命答疑,初衷都是为了让人生变得更好,这算了一卦反让人绝望轻生,实不可取。
但我眼珠一转,急中生智,道:“大嫂,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你说听了那算命的一番说辞,就相信你丈夫回不来了,不免糊涂。那算命的故意要说得凶,你才请他做法,给他财物,你怎么信他?不瞒你说,我也略懂风水八卦,这个梦,我看是你丈夫快回来了的意思。”
妇人眼睛一亮,道:“怎么说?”
“大嫂你可认得字?”
“粗认几个,”女子答道。
“那就好,”我笑着,用树枝在泥地上写了个“天”字,道,“你梦屋梁戳破青天,你看,这‘天’字出头,是不是个‘夫’字?这可不是你丈夫要回来,你就要见到他了的意思么?”
妇人一听,脸色大缓,连问几声:“真的么?”
我看她心思松动,连忙趁热打铁,风间月楚汀兰也都帮腔,好言宽慰。我又拿出些盘缠,让她先应急。
妇人被我们一番劝慰,弃了死志,千恩万谢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我们也要跟她打探瘟疫的事。
女子将我们带到家中,才一一回答了我们的问题。
我们从她口中,大概得知,这场瘟疫大约去年祭狩大会之后初起,人若染上,有发烧、呕吐、咳嗽等症状,再之后,身上会起白点子,再过些日子,白点子转成黑点子,就基本没救了。虽然并非人人都会染病,但一旦得病,非常凶险,病程发展快速,好比她的公婆弟弟,在一个月时间里,就相继都过世了。
“这样严重?” 风间月惊道,“那为什么路人都不肯透露?”
即使在自己家中,妇人还是欲言又止。
我道:“大嫂别怕,我们只是想趋利避害,绝不会说出去,给你惹麻烦的。”
妇人点了点头,起身去把所有门窗关上,回来才低声道:“我家老公提过一嘴,这疫病,怕不是跟那小王子江显耀有关。”
风间月与我一起大惊:“您说什么?”
妇人慢慢道出原委。
自从发现疫病,老国主江佑国慌了神,三山地处交通要道,靠的就是各方过路财神,如果给外人知道,不从这里经过,就麻烦了。于是一面掩住消息,一面寻访治疗之法。
然而,就在各位王子、太医们想尽方法,成效却不甚显著时,最小的王子江显耀不知从哪里请来一尊“温娘娘”,为其宣传盖庙,传说中“温娘娘”能借助人身下凡,治疗患者。有许多人目睹了神迹,才让“温娘娘”这从前无名无号的神仙,迅速在乡间兴起,庙宇众多,信徒广大。
百姓尊奉温娘,自然抬高了江显耀的地位,瘟疫越是严重,越彰显他的重要,终于将他从一个虽然受宠但名分不正的幼子,抬到了如今几乎是继位的不二人选。
但是,与此同时,也流传出一种阴谋论:会不会从一开始,瘟疫就是江显耀为了上位而带来的呢?
我跟风间月听得面面相觑,此时还不敢妄下结论。于是忙道:“百闻不如一见,大嫂您可知附近哪里有这温娘庙,我们去看上一看?”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住在妇人家的厢房。打算明天去看温娘庙。
不过,这也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空档,小王找个借口让风间月住了另一间,她好跟我单独见面,参看那神异记。
我从怀中掏出还带着体温的半卷残书,拿给小王。
那上头有插图,有凌青云的笔迹,当然最多的,还是曲里拐弯的夜族文字。
小王翻开,第一页是像族谱之类的东西。
我问,这是什么。
“夜族君皇的谱系,” 她有些艰难地辨认着,看起来对这新学的语言程度还很粗浅。
我注意到,每一代君主名字后头都有一个相同的后缀,随口好奇地问,是什么意思。
小王回答,夜语里名词分为阴性与阳性,那是阴性词缀,好比俄语里,女子名常常是xx娃。
我一惊,问道:“也就是说,夜族跟安氏一样,代代是女君?”
“怎么,你不知道啊?”小王道,“我听说你在祭狩大会左右逢源的,还以为你什么都门儿清。”
我摇摇头。我背了两柜子书,都是中原的倾轧,而夜族已经远离中原二十年了,我仅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其上一代君皇在丙辰战争中战死后,陷入了内乱,这才败走远方。
于是小王给我科普:“就像咱们的‘太子’一样,夜族的继承人,直接称为‘夜姬’,定死了是女性。”
我一皱眉,这名词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然而,我没来得及细想,小王突然叫起来:“有,果然有!”
我惊得看过去,她指着其中一页,那页一半是文字,另外还有一张插图,是一个形状奇异的法阵。
小王磕磕绊绊读出了那串诘屈聱牙的夜族文字,显出极大的兴奋,喊出声道:“这就是了!这就是穿越时空的巫术!上面写着,夜血者,可通过这个法阵发动……”
我的心脏也跟着碰碰跳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难道,发动这秘术,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吗?
但是,等等。
我虽然激动,但还没有丧失理智。
现在的小王,就好像一个医学系的大一新生,你敢让她做手术吗?
于是我小心提出,要不咱们先找个活物试试。
小王表示赞同。
于是我们一边照着书上的指示,画出法阵,一边从灶坑底下捉了一只灶马——就是成语“蛛丝马迹”中那种虫子。
在画法阵的时候,我心跳得更厉害了。浑身仿佛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充斥,又被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大力拉扯。
我希望秘法成功吗?当然希望,不然我们试它做什么。
可一旦法阵真的能用,我又感到自己像没有准备好。
我在留恋什么?
这里的生活?
不都说了,这里的生活是如此的不便。
认识的人?
如果真能回去,他们也不过是一群纸片人而已。是悲是喜,合上书便再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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