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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即将被刀了的老婆(月裹鸿声)


看楚汀兰满面春风,走路都有些小雀跃的步伐,我猜她们在里头应该谈的不错。
果然,她上来拉住风间月:“申大侠真是爽快人,他答应我们,明天让我们借用镜花了!”

一天下来,都还挺顺利的。晚上我和红重被安排住一间房间。
床榻很软,玉枕锦绡,在这一荒僻小岛,配置不可谓不尊贵,但我睡得不踏实,一直做梦。
我梦见我在给凌青云讲故事,讲的是一件野史里记载的小事:有一个人叫做勉公,他做开封尹时,狱囚中有一意气豪迈之人,向他求生,勉公就放了他。数年后勉公任满,客游河北,碰到了囚犯。故囚大喜迎归,厚加款待,对妻子道:‘恩公救我性命,该如何报德?’妻曰:‘酬以一千匹绢够了么?’曰:‘不够。’妻曰:‘二千匹够了么?’曰:‘仍是不够。’妻曰:‘既是如此,不如杀了罢。’故囚心动,决定动手……”
说到这里,我打个冷战,醒了。
然后我发现,这个故事是我白天无聊,在会客室随便翻看来的,我身边也没有什么凌青云,红重住在另外一张床上。
我抱着枕头,突然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过去十几天跟凌青云住营帐,一直睡在一张床上,这一下没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我躺着,盯着天花板看。
我们合作了整个祭狩大会。我用理智提醒了自己很多次。
我们之间都是假的。是我们说好的契约,是公众面前的表演。
他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侣,温柔笑脸之下,你根本不知他到底想些什么。
何况,我们是一类人,最爱的永远都是自己,他对安可心算有感情吧,该动杀心时还不是照动杀心。
只是,骗别人容易,骗自己却难。
如果需要一次次动用到理智来提醒自己,我觉得我是不是有些不妙。
想到这里,我闭了闭眼,像要把他从脑袋里挤出去似的。
别想了,就算我真动了感情,可感情于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就在这时,我发现红重居然也没睡,带着斗笠,遮着面纱,此时正窸窸窣窣地,悄悄起身。
“红重?” 我低声问。
她似乎吓了一下,转身向我行礼。
“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红重沉默了半秒,然后点了点头,用手语跟我比划,她要去看镜花,邀我同去。
我一下来了兴致,虽然心头也划过一丝疑虑,想说该不该跟岛主报备一下,但转念一想,红重也算这里的半个主人了,何况申当楼都答应借我们用了,提前看看应该也没什么的。
于是我披起衣服,跟她出去。
我抬头看看天幕,真的很美。夜色辽远,淡云遮月,却能看见一天浓密的星星,缀成一条银河,流过头顶,令人心生震撼,想当年我们的祖辈,也是看着这条银河,写下那么多动人的诗篇,银汉迢迢,长河渐落……与之相比,在现代光污染严重的城市,能瞧见北斗七星就算天气不错了。
红重带着我连转了几个弯,我心里暗叹这镜花种植的地方果然隐蔽,我一个人肯定是找不到的。
终于,推开一块巨石,面前有一汉白玉雕成的牌楼,又有些像日式的鸟居,牌楼上有一副对联,写着“流仙岛上桫椤地,一池镜花照古今”,横批又是四个白底蓝字:“水天如镜”。
从牌楼下穿过,我开始闻到更浓重的硫磺气息,白雾弥漫,向我们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潮湿的热气。我之前就猜测,这地方应该有火山或是地热之类的。
红重牵着我向前走了几步,白雾突然散开了,呈现在我面前的简直像一副仙境画轴:
高耸的山峰环抱出一湾泉池,池水静谧,波平如镜,水面上,浮着无数睡莲一样的镜花。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镜花,它们形似莲花,却没有叶子,每一朵花瓣都是镜面的颜色。而比起之前孤零零的一朵,眼前的景象更令人惊叹,大片的花朵在月光下反射一种璀璨又寒凉的光泽,天上的星星倒映在池水里,池中的花色却似点亮天空,将天地间缀成一片水晶琉璃世界,一时不知我与红重立足何处,在水在天。
我被美景震撼,感叹良久,夜风徐来,摇首太息。
几分钟之后,我才开始激动起来,这些神异的花朵,可不仅是美丽的装饰,好家伙,有整整一池子,真要都能利用,别说楚汀兰那点事,就是凌青云想查看谁的人生,也查的底朝天了。
我想着,如果是谁针对楚汀兰的事实能查清楚,也是好事,至少凌青云可以彻底洗脱嫌疑,让原作男女主走他们的恋爱线去。他们的故事线就可以跟我和凌青云的拆开,我只想凌青云安稳度日,逃脱原著的结局
看着这一池宝藏,我心情有些矛盾,一方面,真想手贱偷一朵拿回去。但另一方面,又想到,既然申当楼豪爽地答应了我们借用,那我们也该尊重别人的信任,今晚就看看罢了,不要逾矩,以免节外生枝。这里的情况我倒是可以回报凌青云,之后如果他想征用,用国主的身份交涉可能更好。
想着,我拍拍红重,说今天先回住处,改日再说。
红重点点头,听话地带着我往回转去,小路湿滑,我从身后牵着她的衣带。
她今天大概是随机出来,没有背那一把玄铁重剑,以至于我还在想,这不腰也挺细,挺婀娜的么。
然而,就在这一切都甜美宁静的时候,突然,有飞箭破空之声,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下意识地一躲,一脚踏空,险些落入池中。
我双手在空中乱划,整个人呈现下腰的姿态,未系紧的披风先掉了下去,在池水中突然滋啦一声,升起一股白烟。
我猛然意识到,这池水无论看起来多么美好,也是火山形成的热泉!
曾经在一本旅行书籍上,我见过对美国黄石公园的介绍,曾有游人跳下步道,顷刻陷入地热活动频繁、含硫极高的泥浆,连遗体都打捞不上来。
千钧一发之时,红重一手捞住了我。
我吓得脚都软了,她二话不说,将我背上后背,飞奔起来。
这什么情况?我们是被袭击了吗?
前头白雾中有一个人影,似乎在引着我们跑,红重下意识地追上去。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又叫颠得七荤八素,下午吃的那些菜一下全都反胃到喉咙口。
我本想叫红重别追了,但是转念又一想,现在我们在这座岛上,人为刀俎,天罗地网,即使不追,又有哪里敢保证安全?倒不如抓到那个人,说不定还能当个人质保命。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冲进一座建筑,红重跟了进去。
可一进来,我就知道上当了。
这房间没有窗户,漆黑一片,闯进来的我们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泼拉一声,地面陷落,我跟红重根本还没看清状况,就立足不稳,摔入无尽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地图哪能不出事的说法来自读者大大的评论,感谢~~

我在黑暗中手舞足蹈了很久,才落了地,扑通一声
很疼,但不至于伤筋动骨,我试探着摸了摸身下,似乎是稻草之类的东西。
我喊着红重的名字,到处乱摸,而她也收到了,把手递给了我,我试着抚了几下她的胳膊,稍微宽心,至少没断。
我们靠在一起,过了一小会,眼睛才适应黑暗。我发现,这是一间地牢。
合理,不是说红叶山庄本来就是用岛上的监狱设施改造的么。
地牢空间不算小,但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墙角堆积一些稻草和破棉絮,还有两张破烂桌凳,不知是何年何月有人留下的。
这时,我突然发现,墙角还有两个人,依偎着抱成一团。
不用说,是风间月和楚汀兰。
楚汀兰上来一把拉住我:“可心,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可都规规矩矩的,一点事都没惹。”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为何,我还突然有点想笑,淡淡一哂:“不是你们的错。只是,申大侠或许不像他表面上那么爽快呢。”
“你说是申当楼不想借镜花,所以对我们下手?”风间月接过话头,问。
“看来是这样,”我点头道,“不然,咱们从外头到这里,动静不小,也没惊起什么山庄的人来看看,如果不是庄主下令,好像很难解释。”
我说的似乎有理,大家都不说话了,沉默半晌,风间月还是疑问道,“可是,就算不想借,他是主,我们是客,他是长辈,我们是晚辈,只要拒绝一声,我们还能勉强他不成?为何要出此下策?”
这是个好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申当楼所做,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我试图看向红重,想问些什么,但她静止地坐着,黑压压的斗笠下完全看不到表情,我叹口气,出这样的事,她打击应该是最大的吧。
所以我也不打扰她了,借口要问楚汀兰点女孩子的私事,把小王扯到一边,用极低的气音问她:“原著里有这一段吗?”
小王同样用气音回我:“没有。原著里我们没有登岛,但是台词里,有流仙岛的剧情。”
“什么?” 听说有线索,我还是兴奋起来了。
小王眼球向上飘去,似乎在仔细回忆,然后跟我讲了大意:
申当楼有一爱妻,名为李怜枫,二人琴瑟和鸣,伉俪情深,成婚多年,终于有孕。但申当楼因事不得不出岛一趟,便把身怀六甲的妻子托付给石守义照顾。
不幸的是,那一年台风来临,石守义带领大家撤离的路上,李怜枫生产,连惊带吓,各种条件也不足,大人没有保住,最终他只把一个婴儿还给了师弟,就是现在申当楼的独子申枫。
我捋了一下里头的逻辑,问:“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申当楼也许早就恨着石守义,觉得他没照顾好,导致他的爱妻身死?所以看见红重,恨屋及乌?”
“有可能啊,”小王似乎被我的逻辑带跑了,“否则就像你说的,仅仅因为借镜花,他不借也就罢了嘛,我们又不能逼他,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但是我转念一想,又有些否定自己的说法,道:“可是,那是意外不是吗?谁也不想发生的事情。而且,你也听到,申当楼与红重抚今追昔,难道说,那些过往,那些感情,全是假的吗?”
“谁知道呢,”小王低声道,“我也想不通,也许有些人,就是天生偏执?”
我们这里说了几句,那边风间月喊起来:“咱们还是看看有没有办法出去吧!”
这话倒也对,如今我们进入了原著并没有的情节,我跟小王再怎么分析原因,也不会找到这地牢的出口。
于是我们回头入列。我坐在红重身边,捏了捏她的手。
她的手挺凉的,我心里不是滋味,想着,这可怜的姑娘,白天还难得担当了一回舞台的主角,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把她手拿起来,用两手捂着,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我小时,如果摔跤了,最小的阿姨就是这样对我的。我是拙于传递情感的人,但我希望她能感受到,她在我眼中不是一件简单的工具。
风间月向上攀去,试图查看导致我们掉下来的地方,但那里已经严丝合缝地封上了,光滑异常,毫无可以扶手借力的地方。而红重在下方寻找,敲敲墙壁,都是实心的闷响,显然砸开墙壁这条路子也走不通;肉眼可见唯一的出口似乎是一扇铜质大门,嵌在墙壁之中,门面上已经长满铜绿,半人高处有一钥匙孔,不过当然,没有钥匙。门的下方有一长方形扁口,亦是牢房常见,用于递水饭进房,但口子才两指多长,一个大活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从那里出去的。
红重掏出随身小刀,尝试去撬那钥匙孔,将耳朵贴在门旁,听里面声音。但试了几次,我都听见里头咯吱咯吱,十分担心短刀断在里头,赶紧阻止了她。
此时风间月也凑过来,一起研究那门, 用佩剑削那门下扁口,想把它扩大一下,但很快发现也是徒劳无功,厚重的铜质根本削不动。
“可不可能挖个地道出去?”楚汀兰提议。
我摸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土质发粉,带着潮气。
然后我摇摇头:“我怀疑这岛上很多热泉,真挖出去,热泉倒灌,先把咱们几个都煮成温泉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真就坐在这儿等死吗?” 楚汀兰脸色灰败,赌气似的坐在地上,珠泪涟涟而下。
我们几个也都面面相觑,颓然坐下,半晌,风间月道:“你说申当楼真要置咱们于死地不可吗?”
这个问题抛出后,沉默蔓延了一会,然后我还是回了话:“也许吧。毕竟我们折腾这么久,外头大概中午了,没有一个人来送一口饭一口水,看来他是想让我们无声无息地就此消失。”
这样一说,几个人都格外感到饥肠辘辘,咽了口唾沫,低头半晌。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们几人听见,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继而一咕噜翻身起来,从那扁口争先恐后地往外看。
来的人竟然是申枫,手中端着一只瓷盘,上头有各样酒菜,更重要的是,他腰间挂着一把银晃晃的钥匙。

第三十九章 弄巧成拙
来的人竟然是申枫,手中端着一只瓷盘,上头有各样酒菜,更重要的是,他腰间挂着一把银晃晃的钥匙。
“几位都饿了吧,来来,这有上好的饭菜,”申枫蹲下,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容,从扁口将托盘递进来。
风间月半信半疑地接了餐盘,牢内阴暗,也看不清什么菜色。
“是你爹让你来的?”楚汀兰把住洞口,问。
“怎么会是他呢,是我自己要来的,”申枫笑着,把钥匙也从门缝底下塞进来。
我们在一瞬间都陷入了巨大的惊诧。圆睁着眼看这孩子。
难道我们错怪了他,他有着天使般的个性吗?
连一直静止坐着的红重,都踉跄着从房间的另一边就要过来。
然而这时,楚汀兰掀开酒壶的盖子,一闻气味,花容失色,失声叫起:“这是尿!”
与此同时,那柄钥匙也像长了翅膀,嗖地一声又从门缝下飞出去,饶是红重手快,将它拍了一把,还是没能阻止,原来钥匙后头早连了极细的线,主人一拽,就回去了。
众人惊疑,忙看那托盘里的酒菜,仔细一瞧,所谓的菜或是土块,或是腐肉,甚至还有一碗都是蟑螂,一开盖子唰地爬得四散。而那壶“酒”,散发出浓重的骚味,就像小王说的,实则是尿。
门外传来少年恶作剧的笑声,夹杂一丝不满:“怎么这么快就露馅儿了,不好玩,不好玩!”
“你这小子,好生恶毒,”风间月怒起来,道,“我们不过是几句口角,哪里有生死大仇,值得你这样?”
“错了,错了,”顽劣少年在外摆手,“关你们的是我爹,你们有什么大仇找他说去,我只是戏弄你们,报报口角小仇,对不对啊?”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风间月还要说些什么,但少年已不多听,故意哼歌哼得很大声,自顾远去。再度留下被外界遗忘的房间。
牢房中再次陷入沉默,我看着申枫的背影,有种奇怪的感觉,格外觉得他额头和眼睛,弧线跟红重很像。
楚汀兰则是看着红重,虽然没说出口,但眼神中有些抱怨:红重甚至已经接触到钥匙了,竟然还被那孩子扯走。
确实,我理解,当燃起的微茫希望再度熄灭时,那种苦涩比从未拥有还有难熬得多。
但我还是开口,侧面帮红重说了些话。
我笑道:“汀兰,申枫那小子敢这么干,估计也是试验或者计算过的——差之毫厘的失落感,要远远胜于从未有过希望,你千万可别因为这个胡思乱想,反称了那小兔崽子的意。”
“我没想什么,” 楚汀兰听出我弦外之音,面色微红,走到一边去了。
这时红重半跪在地上,用手势跟我比划。
跟她认识久了,我多少也能看懂点手语,连蒙带猜,觉得她比划的是“火折子”。
我身上没带,忙问风间月:“你带火折子了吗?”
“倒是有,”风间月道,“可就一折,先前咱们不是说省到最关键的时候用吗?”
“现在可能就很关键!” 我已经猜想到了为什么红重要火折子,坚定道。
果然,火光点起来,向地下照去,一瞬间无论风间月还是我,脸上都绽开笑容。
也许申枫试验过把钥匙塞进来再迅速抽取,但他一定,没有在地牢这种长年潮湿的粉土地上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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