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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武力值掀翻赛博世界(鹈鹕吻江)


曾经,李禛拒绝了祂抛出的飞升橄榄枝,选择自爆冲击祂的根基,想要趁祂损伤之时吞噬抢夺祂的权柄。
但她失败了。在强烈的冲击下,她与神树同归于尽。神树的权柄散落,化为了一颗颗树种,而她——
她运气那样好,竟然被这样的冲击阴差阳错地激活了埋在她体内、成了她神魂核心的树种。
那是一颗已经被驯化的、彻底属于她的树种。
虽然在生死边缘游走,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因何而生、为何而活。重来一次,李禛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野望。
附在她身上的霉运大概随着她的死亡而消散了。
总之,收集树种的进程异常地顺利,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树种被她逐个击破,这可比对抗全盛时期的一整棵神树要简单多了。
直到现在。
她体内已经有了七颗树种。这七颗树种中承载了太多的能量,这股未被完全驯化的能量正在冲击着她的身体,想要将她变成一具力量的傀儡。
现在,树种的能量已经冲破她的皮肤,在她的身体上长出一棵棵枝条。
李禛知道,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找到剩下的两颗树种,再过一段时间,她将被迫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中。
自始至终,她的敌人都不是日环食和天门台,而是体内的这几颗树种。

在旅馆休整一夜后,两人乘上了前往天门台总部的列车。
这天温度适宜,李禛心情不错,但师雨楼却忧心忡忡,不用问,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担心树种的事。
下了车,两人无视了虎视眈眈的警卫和其他人,直奔天门台下设的研究所。幸好师雨楼曾经隶属于神衍神天,也知道天门台研究所的大致范围,倒让李禛少费了些工夫。
但命运似乎并不眷顾李禛,将天门台的十二个秘密研究所捣毁后,两人仍旧没能找到任何有效情报。
而师雨楼所知的研究所只有十三个。
“走吧。”李禛神色坦然地对他伸出手,“去第十三个。”
之所以将第十三个研究所放在最后搜查,是因为这个研究所占地最小、设备最旧,规模也不大,并且还建在主城区之外、靠近荒区的地方。
从外表上看,它墙体上贴着的米白色瓷砖已经剥落发灰,看着分外凄凉。研究所外部没有看守,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中有几捆断了电的电网,和一个破烂的门。
门上写着“天门台第二实验室”几个斑驳的大字。
“第二”这个序号,足以证明这座研究所的古老之处。
李禛伸手拨开断了电的铁丝网,利落地进到研究所的旧楼中。研究所像是早就被废弃了,里面满是灰尘,却一个人也没有。
师雨楼推了推眼镜:“这里不像有线索的样子。”
李禛摇摇头,没有赞同他的话。
虽然这栋楼破旧不堪,但她敏锐地从满是灰尘的空气中,捕捉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微弱能量。
“在那边。”她对师雨楼说了一句,就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没有任何犹豫。
师雨楼见状连忙跟上,两人的影子逆着光,被拉得很长很长。
李禛顺着那股微弱的能量一路找过去,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她没有停顿,径直走到一扇房门前,推门的同时下意识地看了眼门牌上的字。
“停尸间”
下一秒,门被推开,门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房间只有普通的办公室大小,屋内十分阴冷,声控灯随着两人的进入而倏然亮起,幽冷的光照在银白色的冰柜上。
这些冰柜里存放的,都是姿态各异的尸体。
尸体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有些被好好地收在冰柜中,有的则是躺在灯光下的手术台上,上面蒙了层白布。
李禛走到一具平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前,抬手想要掀起覆盖在上面的白布。
师雨楼止住了她的动作,自己戴上手套,慢慢捏住白布的两角。
随着他的动作,白布被慢慢掀开,露出下面尸体的面容。
这是一具男尸。
死者也不知道死去多久了,但面目还宛若生人,没有出现一丝腐烂的迹象,除了面色惨白外与常人无异。
就在白布被揭开的瞬间,李禛感觉到树种的灵气浓郁了一个度。她眯起眼,视线投向男子□□的上半身。
与没有任何异样的面孔不同,男子的上半身已经像个纸盒子一样瘪了下去,皮肤也枯萎地皱起,呈现出蜡黄色。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胸膛中生长出的几根树枝。
这些树枝和李禛昨天扯下来的那根差不多,只是更长、更多,扎根于男子的尸体之上,吸取着他体内的养分,至今仍未枯萎。
绿色的嫩芽还随着白布被掀开而微微颤动着,散发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勃勃生机。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李禛却神色不变。她快步走向另一具尸体,伸手一把掀开白布,果然,这具尸体上也缠满了树枝,只是比上一具尸体更多。
李禛将白布盖回去,没有再掀其他的尸体。师雨楼也放下手中白布,低声道:“这是他们做的实验。”
“大概是为了掌握树种的力量。”李禛道。
树种的力量不是能随意吸收和掌握的,强行吸收,只会死得很惨很快。在日环食总部看到天虹的瞬间,她就知道天门他为了这份力量,肯定做了不少实验。
而且实验品还不能是没有灵根的仿生人,必须得是自然人才行。
被天门台的残忍和不择手段震惊后,师雨楼沉吟道:“这些事如果被外界知道,天门台就要身败名裂了。但即使如此他们仍然没有将这些资料带走,足以说明他们离开得很匆忙。”
那么,什么东西能迫使天门台连收尾都不做,直接离开了呢?
李禛走出停尸房,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研究所内的能量情况。
半晌,她开口道:“这里树种能量浓郁得不正常……考虑到天门台可能已经离开很久了,树种能量在这些天内消散了不少……”
因为某种上不得台面的研究,这个设施老旧的研究所内的能量,或许早已突破了临界值,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横跳,甚至可能已经带来了负面的影响。
所以树种才被迫转移到设备更齐全的实验室,这个危险的研究所也成了一个空壳子。
“找一找,这里说不定会有关于他们下落的线索。”
于是,两人又开始在研究所内翻找起来。一直找了许久,师雨楼终于在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内找到了线索——一支钢笔。
钢笔上刻着曲妍的名字。
李禛叹了口气:“所以说,他们很有可能搬到了涅槃城或者涅槃城附近的城市?”
那她和师雨楼走这么远,不是白走了吗!
但这也有些说不通。涅槃城附近的正经研究所,要么被捕蝇草搜过了,要么被两人搜过了,李禛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线索。
而涅槃城,她也在第一时间找过,同样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昨天明月川似乎和她说过,捕蝇草在涅槃城附近的小城市里找到了个秘密研究所。
也许树种的研究地就从这里搬到了那个秘密研究所,然后又因为未知原因,再次选择了搬迁。
但那座地下研究所同样被搬空,她的猜测是否准确,终究也无从知晓了。
李禛抱臂垂头站在一边,用指尖点了点手臂,慢慢思考着什么。几秒后,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回涅槃城。”
就这样,绕了一大圈,收集了一些情报后,两人再次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李禛将头靠在列车的窗户上,看着外面的灯光。
彩色的霓虹灯和广告屏虽然绚丽,看久了却让人心头发腻,她看了一会儿,便回过头,忽然觉得手背有些刺痛。
将手臂举到面前,就在她冷静的注视下,一根树枝破土而出,短短几秒钟便钻出她的皮肤,舒展着嫩绿的叶片。
这根树枝的生长仿佛什么信号,第二根树枝也钻破了李禛的手臂,肆意生长。
不到一天的时间,她的身体就被进一步侵蚀。最可怕的是,这种侵蚀的速度会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与研究所中的尸体落得个同样下场。
李禛神情淡淡,灵气化为匕首,像昨天一样,毫不迟疑地将两根树枝挖出来,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
但将它们拔出来也是治标不治本,明天——甚至要不了明天,这些树枝就会卷土重来。
她散去手中匕首,又看向窗外。窗外灯火通明,广告屏投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这光芒落在她身上,却无论如何也照不亮她的双眼。
列车到站了。
李禛下了车,没有回诊所,而是带着师雨楼直奔捕蝇草。
捕蝇草酒吧还在原来那个位置,并且因为局势影响,酒吧生意萧条。当然,捕蝇草的生意绝对还不错,甚至称得上红火。
明月川不在酒吧,也许在和她真正志同道合的伙伴在哪里做任务。看店的是明如嫣,天门台的失势让她容光焕发、分外得意。
“要什么酒?”
李禛道:“如果你请客的话,我要最贵的。”
明如嫣道:“那你只有最差的酒了,毕竟我现在很穷的。”
想她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现在工作还要侄女给找,谁见了不要说一句可怜呢?
李禛不咸不淡地说道:“是吗,我看你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明如嫣耸耸肩:“比起东躲西藏的全民公敌通缉犯,肯定是要滋润不少。”
李禛“嘁”了声,还没等接着说什么,就有人颓然地走进捕蝇草酒吧,站在吧台前买酒。
明如嫣转身拿酒,李禛拿起酒杯,余光不经意间瞟到来者。
来人把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手臂,而在他的手臂上,也有几个醒目的紫红色斑点。
这位客人没有多留,拿着酒就离开了,没有和明如嫣交流什么。李禛放下酒杯,看着客人离去的方向,挑眉道:“渡魂街的人?”
从那位客人说话的语气上,她判断对方应该和明如嫣认识。
明如嫣抬头看了眼:“不是啊,他住在商业区那边。”
说着朝某个方向努努嘴:“就是那边。”
不是渡魂街的人?
李禛盯着玻璃杯中自己的倒影,缓缓陷入深思。
如果不是渡魂街的人,又怎么会患上只有渡魂街的人才得的“斑点病”?
难道这病会传染?还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未知污染源的变化,斑点病辐射的范围……变大了?
李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利落地站起身,朝着明如嫣摆了摆手,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目光下,与师雨楼一同走出酒吧,大步朝着渡魂街走去。
直觉告诉她,这个所谓的斑点病,一定与树种和秘密研究所有关。

第272章 元凶
踏出捕蝇草酒吧的那一刻,炸雷就将整座城市从寂静中吵醒。李禛顿住脚步,任由雷电的光落下自己身上,几秒钟后才继续向前。
她在路边随意拦了辆车。
师雨楼问道:“去哪里?”
李禛道:“神衍神天。”
车子载着二人,平稳地来到了神衍神天的总部。李禛站在门口,抬眼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静静地伫立几秒,随即转过身。
师雨楼道:“不进去看看吗?”
李禛摇头:“人已经走光了。”
几天前,她和师雨楼去过神衍神天的研究所。就是曾经研究她的那个研究所,但和其他地方的研究所一样,这里也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安保人员。
李禛本来还以为他们是怕她报复,跑路了。
只是没想到,总部的人也跑光了。她低头思索了一下,又带着师雨楼去了天门台。
果然不出她所料,天门台也空荡荡的,只剩下最基层的行政人员在处理文件。
这些人见了她,也不慌张,就从工位上举起手,完全没有抵抗的想法。
李禛也不为难这些人,只是问道:“你们的上级呢?”
“出差了。”
“什么时候出差的?”
这些工作人员也说不明白,毕竟上级做事也不会特意告诉他们。想了一会儿,他们只说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上个月吧。”
“他们怎么和你们说的?”
“什么也没说。”
看来,天门台是铁了心要隐瞒这些最底层的工作人员了,明明知道接下来有危险,却也不告诉他们,任由他们继续在这里兢兢业业地工作。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李禛就只能离开了。
走出办公楼时,外面正下着雨。随着雨季即将到来,涅槃城连日阴雨绵绵,没有干燥的时候。
“天门台在躲着你吗?”
李禛摇头:“不是我。也许是要有别的大动作了。”
两人没有再去别的地方,径直走向渡魂街。
回到诊所之后,李禛立马拨通了兰大婶的电话,向她询问斑点病的事,主要是问病人的分布。
兰大婶果然掌握了不少情报。这些情报也不是什么机密,听到李禛问,她也没打算隐瞒。
“你知道西街不在我管辖范围内。”兰大婶事先给打了个预防针,“所以西街的情况我虽然知道一点,但不一定准确。”
李禛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灰扑扑的天空:“你放心,消息的真假我自己会判断的。”
听她这么说,兰大婶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了。
之前李禛虽然也和她聊过,但知道的都是些皮毛。这次看了兰大婶发来的资料,再听她描述,李禛才知道斑点病已经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影响。
怪不得兰大婶不惜动用大量人力财力物力,也要把怪病的源头给查出来。
根据兰大婶描述,东街病人的数量和身体状况都比西街要好上不少。
而且东街的统治者兰大婶也还算尽责,不断督促手下研究解药,倒是勉强把病给控制住了。
但西街就没这么幸运了。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染上了斑点病,而剩下的一两成健康的人,染上怪病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之前的情况。”兰大婶道,“这几天,情况又恶化了。贫民区,乃至一部分商业区,都开始出现感染者。”
李禛敲了敲阳台的栏杆:“你觉得这种扩散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兰大婶道,“但我认为,污染源或许就在西街。”
李禛道:“西街的罗一知道吗?”
“他知道,但他似乎不是很想管……”提起老对头,兰大婶有些无奈,“我前段时间找过他,他一听我说这件事,就警惕起来,说什么也不肯管。”
“那看来他不太聪明。”
兰大婶叹了一声:“我本来想着,既然斑点病已经影响到商业区,天门台肯定会管的,但谁想到都过去好几天了,那边也没有动静。”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原本就憔悴的脸更憔悴了几分。
她是个目光长远的女人,当初食脑之蛛事件时,她就知道那东西流出去是个祸患,因此选择了拒绝。
现在,她再次预感到斑点病——或者说斑点病的源头,是个不得了的大/麻烦。
“天门台的人已经搬走了。”李禛道。
“什么?!”
“不要等着他们解决了。”李禛挽起袖子,语气冷淡而笃定,“这次的事,就是他们引起的也说不定。”
没等兰大婶彻底消化掉这件事,李禛便又接着说道:“你那边有斑点病晚期的患者吗?或者斑点病患者的尸体也行。”
她在街上看到的病人还能行走出门,本身症状就不严重。也正是因此,李禛最开始忽略了斑点病和树种间的联系。
现在,她想亲眼看看真正的斑点病症状,好验证自己的猜想。
面对她的请求,兰大婶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反正让她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况且李禛向来神神秘秘的,说不定有办法解决斑点病呢。
于是当晚,李禛就又去找兰大婶了。不过这次约定的地点却不是粉红夜晚,而是换成了一个独栋的研究所小楼。
“我特地带来了医生~”李禛拍了拍师雨楼的肩膀,“私人医生哦,治不好陪葬的那种。”
兰大婶看了师雨楼一眼,对李禛戏谑道:“你的医生比其他医生的病人死亡率都高。”
不过从两人的举止间,她也发现这二人关系不同寻常,就也没有多说,把李禛领进去看病人。
“她是现在斑点病最严重的人。”兰大婶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女人,“比她严重的人都死了……她也快了。”
实际上,“快了”两个字,已经是十分委婉的说法了。
这个女人瘦骨嶙峋、气若游丝,胸膛几乎没有起伏,要不注意观察,很容易就会被当作一具尸体。
女人瘦得可怜的身上插着各种输液管,脸上也戴着呼吸器,病床旁机器上显示着很不妙的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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