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在这里因为你不听话,”我很淡定,“等下还闹吗?”
“呜呜呜……”
“说话。”
我手指勾了下他身上绑着的绳子,带着他上身一抖,像是风雨里的幼苗,脆弱不堪。
“疼……我好难受……”
被绑着的小爱豆可怜得要命,他在柜子里挣扎,像是脱水的鱼,但怎么也解不开绑绳,“你怎么把我绑成这样,还把我锁在这里!”
他仰头眼泪汪汪凝视我,“林加栗,你这么对我,真的很过分!……真的很……”
我等他说完。
裴知宁羞赧吐完最后一个字:“真的很涩。”
我:“?”
拳头硬了。
“你能不能等下就这么搞我?我真的好喜欢!!”
“裴知宁!!你脑子!……”
“绑着我就可以,我保证不会挣扎,求你了!”
裴知宁满脸通红一脸纯真地说着糟糕的话,
“或者你只把我的腿上的绳子解开,再借我一只手,我自己来。”
“如果你困了,你可以先睡觉,我就在你旁边,我会努力不发出声音吵到你,拜托你,可不可以,我会很乖!!——”
“……”
啪地一声。
我面无表情地关上了柜子门。
我淡定地躺下在我的king size大床上, 等待睡意。
如果说人的良心初始点数是50的话,那我一定不小心出生前把这些技能点全点在了更为有用的地方。比如身体身高,手指长度, 还有一些其他的重要的东西的长度。
这不能怪我, 如果说人是万物的尺度, 那么alpha的尺度在哪里就非常明显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 我可能天生就不是良心选手。
如果有一天我被夸奖“善良”, 那一定是因为我给各大慈善组织捐了不小的一笔款。正常的有钱人洗白套路。
躺在床上, 想到还在衣柜里被关着的裴知宁, 我的内心波澜不惊, 一片平静, 毫无悔意。
直到我床头的手机突然开始发亮。
我:“……”
在黑暗之中,一点光亮也能让这个房间亮堂起来。
我摸上我的手机, 想把它反扣下去。
一个系统提示跳出来在我眼前。
【已经为您自动生成两年前的相册合集,点击可以查看】
我的目光在那个相册的封面上停留了一下。
……裴知寒。裴家的大哥。
鬼使神差地我直接拿过手机, 点开了。
人总对自己搞过一腿的对象更加宽容, 我决定允许自己在这个深夜欣赏一下影帝本人的盛世美颜养养眼睛。
良心+1。
我趴在床上翻照片。
前几十张照片, 都是风景照。
毕竟系统自动生成的相册只是抓取那个日期范围内的所有照片, 而且我没那么喜欢对人拍照, 印象中,有他的照片,似乎只有一张。
我很有耐心地往后划。
划得快到最后, 那张合照终于出来了。
镜头的最中央是一面落地镜子。
高考完穿着校服的少女出门前对着镜子懒洋洋拍了一张,少女黑色长发及腰, 长腿高腰,一副懒散轻松的样子。
而她身后站着个黑发的高大男人。
男人微微低下头, 吻落在她的发顶,面容从拍摄的角度看不太清楚。
一张照片温馨又恬淡。
除了……如果放大仔细看,能在男人的手腕上找到一道深红的勒痕,不小心露在了袖口之外。
深夜里。
看着这张照片,我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我慢慢转过头,抬高了一点,看向了我公寓的床头板。
在床头的柱子上,那里有几道被绳子摩擦的使用痕迹,只要凑近一点就能发现。
……啊。
多么甜蜜的回忆。
下了床,我走进客房,把衣柜门啪地打开。
客房内没开灯,昏暗的夜色光线顺着敞开的柜门洒进去。
衣柜里,漂亮的少年已经萎靡不振地像是烂熟的莓果,他嘴唇咬得不像话,伤痕累累。
裴知宁扭得像个麻花,一见是我,连忙拱着身子挪过来,把脸贴到了我的手上。
“林林,呜呜……我错了……”
“对不起……你放我出来吧……呜呜呜……”
他哭咽着,这个垂头的姿势,我能看到他白皙纤细的后颈。
一道抑制贴贴在那块柔软的皮肤上,材料明显皱巴巴的,已经被少年汹涌要涌出来的信息素弄得不堪负荷。
“求求你……林加栗……我好难受……”
我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了客房的床上。
裴知宁本来委委屈屈地瞥着我,但看到我开始把他双手抬高,将绳子重新拆解又系到床头柱子上的时候,又立刻睁大了眼睛。
“林加栗,你这是要……啊,你不会是要——!!”
那一股兴奋的意味忽然像是海上涨潮浪花上的星光,漫上他的眼底。
少年本来安静的双腿又开始重新挣扎起来,但是双手被高绑在床头柱上,让他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自由地活动。
“我可以这样!我也可以帮你,如果你喜欢这样,我都可以!!——”
“好吵,别说话。”
我本来想要拿回毛巾塞进他嘴里,但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着我。
我拿出手机。
想了一下,一手按着裴知宁,另一手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了一段。
裴知宁看我动作瞪大了眼睛:“林加栗,我还在这里,你在给谁发消息?”
【0+li:裴知宁说你在国外拍戏。什么时候回来?】
“为什么要给别人发消息,你看看我!明明我还——”
【0+li:回来提前告诉我声。】
对面暂时没回复。
我估计他在拍戏,扔掉了手机。
“林加栗,唔——!”
被捏住脸终于安静了。
我坐在床上,手点上他的脸,“裴知宁,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如果你同意的话,你就点头。不同意,这件事就没后文,我说的明白吗?”
“明白吗?”
少年眼睁大了望着我。
“明白就点头。”
他睫毛抖动,头拼命上下点了点。
我的拇指指腹按上了他的下唇。
被他咬得伤痕累累的嘴唇柔软又脆弱,这么一按,都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我可以帮帮你的忙。”
“当然。我指的是把你绑起来*你——”
我说,看着忽然涌现的惊喜光亮在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翻涌,裴知宁的身体也一阵颤抖。
他几乎立刻就开始点头,“唔唔”地表示接受条件,像是完全不在乎任何的后续要求。
我没理会,拇指探入,从他的唇瓣蹭进去。
“那么你要答应我……”
少年的牙齿和舌头都湿热,热情地纠缠上来。
“这件事,从头到尾,从现在开始,到它结束……”
“——你哥,不能知道。”
昏暗中,这句话的尾音像是乍然摔碎在地的玻璃酒杯,在黑暗中发酵。
裴知宁胸膛起伏。
眼睛亮晶晶地仰视我。
他只停顿了短短的一瞬。
然后,重重点了头。
“我不会……”
少年含糊的声音哑哑响起,“我不会告诉哥……”
这一声被难以自抑的惊呼打断。裴知宁一头银发贴黏在脸上,绯红的脸后仰。
昏暗的夜色浓稠又重,像是浸了水的柔软棉花,拧一把都能出水。
半夜的风吹起窗帘的一角,将室内的声响和湿热空气散去窗外。
漂亮的小爱豆涎水流得到处都是,我脖子上坠下的银链吊坠老是打到他的脸,他傻傻地张开嫣红湿润的唇,痴迷一般把吊坠含进唇间,嫩红的舌尖又吐出来,像是要给人展示。
“这是我送你的……你真的……一直带着……”
——“嗡嗡”。
震动声在床头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光亮起又熄灭,没有人注意。
医生说,我的腿终于恢复正常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我,泪,冲了出来。
我发出提问:“能走路吗?”
“可以。”
“能跑步吗?”
“可以。”
最重要的:“能开车吗?”
走出医院大门,我立刻扔掉拐杖,打电话让人把车开了过来,雄赳赳气昂昂接过了车钥匙。
坐进驾驶位,我含泪抚摸了十分钟我的方向盘和表盘。
我的脚也深情地终于时隔一周踏上了油门。
这都多少天了,这都多少天了啊!
我终于不用再被我哥用报表的理由狗狗祟祟躲在家里了!谁能懂我的心!!
一定是好人有好报,大前天我把烂得要命的裴知宁拽给了他的经纪人让他滚去工作,前天我给邻居家门口放了一篮子中老年人专用的保健品礼物,今早又给我哥发去了“姐看完报表了姐解放了”的嚣张挑衅不清醒短信(已经撤回)——
上天一定是知道了我的热情善良,所以奖励我的腿,今早如期被医生解除禁令。
不然就要当着南老板的面拄拐杖去接他了,好险。
“轰——”
跑车发出剧烈嗡嗡的发动机声,我踩下踏板,迅速地一甩尾就把车开了出去。
周一的上午人也很多。
为了炫耀我的拉风跑车和我的好腿,我找了条主城区最繁华的道路开,一脚油门下去,成功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
“……”这才对啊!L大的人都怎么回事!
前几天的时候,我还找L大的爱心协会会长徐率打听了一下,说是法考要考一整天,考到晚上才结束。
我立即就定好了晚餐餐厅,给南禾发过去了。
这么贴心,言情小说男主见了我都要觉得相形见绌,自惭形秽。
“——喂,林加栗,”
路上,贺枕流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带着磁性,
“你收到我周末给你发的消息了吧?”
“收到了啊。”
我把墨镜架在鼻子上,感受着风吹过发丝的顺滑,“怎么了,还来查岗?”
“派对的地点时间都看了?”
“放心,我林加栗答应的事情都会很上心的。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好啊。”他说,“那你今晚记得准时到。”
我突然一个刹车。
“——你说——今晚??”
我今晚还要送南禾回家!
幸好后面没车,我一秒的急速反应之后,又赶紧继续往前开。
贺枕流声音压低咬牙切齿了起来:“林加栗,你不会……不知道是今晚吧?……”
我:“…………”
我默默地抬起一只手将音响的声音关小了点儿。
“林加栗,难不成,你还有了其他的安排?这就要鸽我?像话吗?”
又关小了一点。
“林加栗……”
声音快被我关没了。风声都比音响里散出来的声音大。
墨镜下的我是一个铁血女人。
小问题,不要慌。林加栗,不要忘了,就算到了绝境末路,你也可以运用pua三连绝地求生。
十战十胜。
一嘲讽:“哈,说什么呢,我当然知道是今晚。”
二自信:“问这么多,我只想考考你。”
三打压:“看给你急的,你怎么就破防了?就这心理素质?害,你是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啊。”
三连环打,一气呵成。
pua绝学发挥完毕。
贺枕流:“…………”
我听出来他在电话那头自闭了一会儿。
最后小红毛重振旗鼓,冷笑一声,“今天晚上八点,你能来?”
我嘴比脑子快:“能。”
“行,那到时候不见不散。”
“到不了我把头给你拧下来。”
挂了电话,我把音乐又打开了。
音乐的重鼓点伴随着驰骋掀起的风,让我的心情跌宕起伏。
车一直环山往上,等到开到南家的门口的时候,我的大脑还在持续麻木。
满眼的青山翠木,小桥流水,富源南老板的家里跟他的公司大楼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这样的别致景观都没有能让我的目光停留一秒。
“林小姐,您来了。我这就去跟南先生跟少爷说。”
“谢谢。”
管家走了,趁着南禾还没来,我赶紧打开手机日历看我预约的餐厅时间和贺枕流的排队时间。
……果不其然,全撞在一起。
我崩溃了。
淦!我今天怎么赶场!!!
时间管理, 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虽然有伟人曾经说过,时间就像海绵,挤一挤就有了, 但在这个瞬间移动, 任意门和影分身之术都还没被完全发明的时代, 让我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实在是太难为我了。
参照我哥, 他是个生意场合的大忙人, 经常分身乏术, 于是他身边就有白秘书这样一个精英打工人替他安排日程时间。
而我, 难道我也需要雇一个秘书来替我安排约会时间吗?
我陷入了沉思。
好像, 也许, 也不是不可以。
不然下次侧面跟白秘书打听一下他有没有什么同僚可以介绍好了。
“——哎呀,这不是林小姐吗?来得这么早呀!”
随着话音, 一个穿着polo衫和长裤标准富豪中年男人装束的身影走了出来。
富源老板拍拍我的肩,笑眯眯, “加栗你来了, 我听南禾说, 你们两个今天要出去约会?”
“是啊。南叔许久不见, 您气色看起来真不错。哎您这身打扮, 是等下去打高尔夫吗?”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啊,今天我们去城南那里打,下次也可以一起啊。”
我挂上我标准的领O职业笑容, 跟中年男人寒暄了几句他家的漂亮院子以及天气,足球比赛, 政策走向和国际形势。
从小到大,如果说出生在三代经商的林家教会了我什么技能, 那一定就是说废话的能力。
给我一个麦克风,我能说到世界尽头。
“听说最近你们林氏集团又做成了个收购案?林先生的确是年少有为啊,行业风口都给他抓准了。”
“哈,我哥嘛,按我爹妈的说,他天生就是经商的料子。”
“是吗?那看来我们富源也要好好的跟你们多打好关系才行喽——对了,林先生那儿,有没有消息——”
我和富源老板正谈笑风生,一道清冷的嗓音从旁边响起。
“早上好。”
我转过去。
一个美丽的少年走了出来。
南禾今天穿了一身很休闲的亚麻白衣裤,衬得他脖颈和手腕都纤细白皙。
乌黑的头发微卷,拂在耳后,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扫过来的时候,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几瞬。
南禾下了台阶,走到了我身边。
那双眼睛转过来,一瞬不瞬地注视我,“谢谢你来接我,林加栗。”
“我很高兴。”
“……!”我内心突然涌起一股糟糕的上头感。
像是忽然闷了一口伏特加,骤然涨起的血管被突然加快的心跳灼烧。
淦!怎么老婆什么都没干我就上钩了!
我就是直钩都能钓上去的蠢鱼吗!林加栗,你醒醒!
我的嘴发出舔狗的声音:“你高兴就好。”
我的大脑:“…………”
我干咳两声掩盖尴尬,“没事没事,出去约会接你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嘛。晚上的餐厅你看了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换一家。”
“你挑的餐厅,”南禾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里难得带着淡淡的柔软,“我当然都喜欢了。”
“……!”
“哎呀年轻人啊,哈哈哈哈。”富源老板在一旁观察我们之间的活动,笑得眼睛眯起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快出去吧,今天天气好,正好多在外面玩玩,去吧。”
和南禾一起坐上车,我余光扫到他系上安全带,才一脚油门下去,开出了南家。
离开了富源老板的视线,南禾眼尾的柔色慢慢消退下去,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情绪没有起伏的模样。
风吹拂过来,我架上墨镜,专心开车。
而南禾坐在副驾上,拿出了一本法考参考书,摊在膝上静静复习。
“嗡嗡——”
打破这种平静的,是我震动不停的手机。
我本来想要用车的音响接电话,但这个想法,在我看到来点人的名字时立刻夭折了。
“你不接吗?”
电话响了第三次,南禾垂眸看着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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