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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袁天冬闻言,又气又急:“你既然有心救我,为何又要刺杀我全家?”
周卓无奈道:“我是一个游侠儿,主家请我做事,那就得做好,如果不是你们袁家曾经资助过孤独园,你那日定死在我的剑下。”
袁天冬闻言,想起死去的家人,怒火中烧。
他忽然夺下李仁勇的匕首,抵在对方的脖子:“就算那日你不曾杀过我家人,但我家的护卫总是死于你手,没有你,尹涛或许根本不会起那歹念……”
周卓眯着眼,冷笑道:“所以,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早知如此,我那日就不该心软。”
袁天冬握着匕首的手忽然抖了下,他想用力割破对方的喉咙,但见到对方嘲讽的眼神,手中的匕首却是不能再进一分。
张大雷急死了。

自顾瑾从城门口回来后,张大雷就焦虑不安,只想着快一点离开亳县。
他怕那些士兵追来,到时候兵荒马乱的,桃花和她两个最小的孩子可怎么办,光凭他一人也护不住啊。
不过,他虽然着急,却没有催促。
顾瑾也一直沉默着。
她欣赏对方的剑法,但也只是如此。
尹涛此人阴险毒辣,为了金子,他可以杀掉袁府一家,袁天冬说得对,如果没有把握,尹涛确实不会出手。
眼前的游侠儿,就是尹涛的底气。
相比之下,张大雷宁愿被辞退,也不愿帮杨杏花害人,才担得起游侠儿的“侠”。
不过,对方又因袁府曾经资助过孤独园对袁天冬剑下留情,左右思索,顾瑾觉得他这人,大抵是一个亦正亦邪的性情。
所有人都在等袁天冬的决断,幽静的空间顿时只听得到众人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袁天冬忽然起身,他将匕首还给李仁勇,转头看向顾瑾说:“顾小女侠,我们走吧。”
那人身受重伤,腿也走不动道,身边干粮似乎已经吃完,留他在此,也是死路一条,他死了,恩怨自然就了了。
哪知袁天冬准备放过对方,周卓却喊道:“我救了你,你却对我见死不救,你们袁家自诩慈悲为怀,袁老板是要让你的祖宗蒙羞吗?”
袁天冬气得直喘粗气,胡子都飘了起来:“你真是恬不知耻,什么叫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们袁家人现在活得好好的。”
周卓据理力争:“袁老板怎么不明白,你们袁府与尹府,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并且尹府不只有我一个护卫,就算没有我,尹涛想杀你,你们袁家人也逃不过。”
“你不能将所有的恨记在我一个人头上,我只是一把刀,拿刀的人是尹涛,尹涛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听到对方的辩驳,袁天冬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怼,只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真是气人,明明做生意时,嘴皮子功夫一等一的好,怎么与他争辩,反而争不赢!
顾瑾见袁天冬沉默不语,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就在老人纠结时,周奕从后走来,他蹲在周卓身旁,不等旁人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直直插进周卓的胸膛。
“做了你多年的剑靶子,你也做我一回剑靶子罢。”周奕在少年的耳旁,用极小的声音说着,脸上满是冷漠之色。
周卓的求生欲很强,纵使胸口被刺穿,但也努力在辨认出手之人。
在见到对方左耳那颗长痣后,忽然古怪笑了笑。
是他啊,那个小不点。
周卓记得他小时候很弱,因为弱,经常被别的孩子欺负,是他出手,将人护在身后。
再后来,周卓为了知道人体的薄弱处,会让他当剑靶子,但他每次出手,都留手了,为什么他记恨至今?
周卓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临死时,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死死抓住周奕的衣袖,似乎想将凶手一起带入黄泉。
周奕抽出匕首,用力扳开对方抓住衣袖的手指。
他低着头,小声解释:“师父,他叫周卓,视钱如命,性格反复无常,没有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如果现在放过他,他为了钱,或许会向朝廷告密袁府私自挖掘通道一事,到时候,远在东城的袁老板的小儿子一家,定会满门抄斩。”
袁天冬听到周奕的话,吓得冷汗涟涟。
“是袁某妇人之仁了,应该一开始就要杀了他,差点被他巧言令色蒙混过去,倒还耽误众人行程。”
顾瑾对自家排行第五的徒弟突然出手杀人,是有点惊讶的。
她想问清楚情况,但想起因为此事已经耽搁不少时间,话到嘴边改口了:“行,我们都赶紧离开吧,袁老板,你带路。”
袁天冬压住内心惊恐点点头,他举起火把,继续朝前走去。
袁家建造通道时,为了节省材料和工期,整个通道建造得非常窄,堪堪只能通过一辆板车。
行动不便,众人的队伍被拉长。
走了一会,罗五谷在后忍不住开口问了:“袁老板,你们有如此好的藏身之地,当时为什么选择去知县大人的府上,而不是藏在这地下通道?”
袁天冬苦笑着解释:“我们袁府人员太多,各方主子加护卫,还有丫鬟,婆子,小厮,如果都躲在通道,每日吃饭都是一个问题,当然,主要也怕泄露这条通道,惹来灭族之祸。”
“哎呀,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难怪师父他们都没有问这个问题。”罗五谷恍然大悟,他拍了拍额头,在心里自言自语。
不过,周奕那小子,杀伐果断,刺杀那护卫时,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是个人物。
宋清琅走在周奕身旁,眼角余光悄悄留意着。
他只知道周奕是孤儿,和姜福儿一样,也是在孤独园长大的,只是想不到周奕居然会认识刚刚那个护卫。
那日听师父劝导小舅公,宋清琅听了一耳朵,知道死去的护卫,剑术超群。
既然如此,周奕的剑术是不是也很厉害?
宋清琅仔细回想,却发现周奕从来没有用过剑。
所以,他是在藏拙吗?
正疑惑,周奕冷不丁开口:“宋师兄,你做什么要偷偷摸摸看我?”
宋清琅尴尬极了,他摸摸鼻子,不自然说,“没有啊,就是怕旁边有凸起的墙壁,怕你撞到头。”
周奕轻笑一声,不再理会。
他知道自己刚刚突然出手杀人,肯定让师兄弟们有些害怕。
但,周卓他非杀不可。
袁家资助的孤儿,都从国姓。
所以,在亳县,只要是姓周的孤儿,便是袁府曾经资助过的孤儿。
周奕曾经受过袁家的恩惠,周卓自然也受过袁家的恩惠。
所以,那晚刺杀,周卓才会对袁天冬手下留情。
但,这与周奕有什么关系。
在孤独园中,周卓天赋异禀,剑法无师自通,为了精进剑法,天天拿着树枝在他身上戳,寻找人体的各种死穴,到现在,他的身体上都还满是伤疤。
这笔账,周奕一直记着。
刻骨铭心!

他不要做君子,他要做小人,且是锱铢必报的小人。
周奕想活着,他要活着找到自己的爹娘,问问他们,为什么遗弃他。
明明他四肢健全,眼不瞎,耳不聋,面容也不残。
为了活着,孤独园解散后,他拉帮结派成立乞讨小团伙。
为了活着,雪灾后,周奕杀过人。
为了活着,他拜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并且还是个女娃娃为师。
他是个小人,所以在见到周卓后,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死他。
既不是君子,自然对公平决斗嗤之以鼻。
在周奕的心中,趁你病,要你命,才是对战的最佳手段。
所以,趁周卓身受重伤刺死他,周奕毫无愧疚之意。
他早就该死。
只一刀结果了他,周奕都觉得自己是慈悲心肠。
他摸着身上的伤疤,内心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许是他煞气太重,走在后面的陈二狗和庄狗剩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宋清琅也皱了皱眉,与他悄悄挪开了一些距离。
顾凌云举着火把,默不作声。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他差不多摸清周奕的性格。
此人心性小气,睚眦必报。
他出手杀人,一定不是怕那人告密,定事出有因。
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察觉此事!
顾瑾跟随在袁天冬身旁,对后面自己徒弟们的暗流涌动丝毫不知情。
众人又走了半刻钟,袁天冬站到了长长的台阶面前。
“顾小女侠,到了。”
“阶梯很滑,大家都小心些。”
为了运送药材,进出口的阶梯都有滑轮装置,板车被钩子挂着很容易吊上去。
漫长的爬阶梯后,袁天冬气喘吁吁站在最上的阶梯。
怕有危险,顾瑾要他退后一步,自己站在通道口。
通道口的门是往两旁推的,顾瑾站在梯子上用力顶了顶。
没顶开。
她神色一怔,手掌再次发力,但通道门依旧纹丝不动。
袁天冬见状,急忙凑过来:“是不是外面锁住了?”
顾瑾闻言,趴在通道口的缝隙,仔细查看。
“对,锁了。”
袁天冬:“顾小女侠,你等等,我来喊一下,或许我那老仆人还在睡觉。”
顾瑾“嗯”了声。
她刚刚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但外面却没有人回应,只怕那守小屋的仆人早就死了。
袁天冬伸手敲击,一边敲一边喊:“秋石,秋石,在不在,快点开开门。”
顾瑾听到仆人名字,只觉得袁家人真有意思,就连家奴名字里也是药名。
秋石,味咸。无毒。
入肺肾二经,主滋肾水,合五脏。
不过这味药,很少人用。
她师父给的医书里,只记载了这味药,但没有录入药方。
袁天冬高声喊了几句,见外面没有丝毫动静,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强颜欢笑解释道:“可能是出去了,顾小女侠,要不我们一起推,或许能推开?”
顾瑾摆摆手:“不行,通道口的封板太重,你的力气不够。”
她朝后,冲着自家两个舅舅挥挥手:“大舅,小舅,张大侠,来帮忙?”
他们整支队伍,只有李忠义和李仁勇还有张大雷三个壮年,其他人到底未成年,力气还是比不过三人。
听到她的吩咐,几人放下行李走来。
通道口只有两个梯子,他们轮流砸门,四人齐心合力,大概半盏茶工夫才将甬道口的木板朝两旁推开。
随着木板挪开,黯淡的光线顿时映入众人眼帘。
顾瑾伸手摸了摸,发现头顶还有一块板子。
这时,一股似有似无的臭味钻入她的鼻孔,好像是尸臭!
“顾小女侠,小心撞头。”袁天冬急忙叮嘱。
袁家人为了掩人耳目,城里城外的通道口都是建在房子里,上面放了一张高脚床铺。
运货的时候,需要将床铺挪开。
“晓得了。”顾瑾一边回话,一边往上爬。
等她爬出去,才发现自己在一张床的床底下,刚刚直起身子,一瞥之下,就发现一个身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正要上前观察,袁天冬也从床底下钻出来。
他迫不及待朝床上望去,眼眶顿时红了。
“老伙计,你这是怎么了?”袁天冬不顾臭味,摇晃着床上的尸体。
林中小屋通往袁府药铺的通道至关紧要,所以,派来守屋的是只能是最忠厚的老仆。
寒潮来临前,他曾派人送来一批炭火和食物,有那么多物资,应该不会死的啊。
怎么就死了呢?
袁天冬自责不已。
顾瑾见老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打岔道:“袁老板,劳烦与我一起将床铺挪开,也好让下面的人上来。”
女孩清丽的声音让袁天冬登时回过神,他压制住难受的心情点了点头。
两人合力挪开床铺,里面的人一个个终于都出了密道。
他们进入房间后,也都闻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
在闻到味道时,白素素下意识掏出丝帕捂住鼻口。
她小步上前挪到顾瑾身旁:“瑾儿,这尸臭味道闻多了不好,要不我去将窗户打开。”
顾瑾嗯了声。
因为要偷运药材,这间房很宽大。
三十几人一起站在里面,也不显得很逼仄。
白素素打开窗户后,一股冷空气顿时冲了进来。
“都二月了,这天居然还这么冷。”陈二狗拢着袖子暗自嘟囔。
老仆的尸体虽然有些发臭,但没有完全腐烂,身上也还没有生蛆,看来应该死的并不久。
木屋里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白素素打开窗户前,窗户都是密闭的,明显不是他杀。
顾瑾转了一圈,在见到火盆里有未燃烧完的炭火后,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只怕是天气太冷,那仆人为了保暖将门和窗户关的太死,导致一氧化碳中毒了。
那么问题来了。
在周国,就算是小孩子也都知道,在房屋内生火要留一条缝隙通风。
因为这是基本常识。
死掉的那个老仆肯定也知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袁天冬听到顾瑾的猜测,眼眶湿润。
袁府那夜大火冲天,老仆估计是看到了,他定进过甬道,见到袁府被毁,回去后失魂落魄,所以才连视如生命的平安锁也掉了。
他这是自杀殉主啊!
袁天冬抹去眼角的泪水祈求道:“顾小女侠,劳烦等等袁某,袁某想将我那老仆入土为安,来世也能托个好人家。”
顾瑾点点头。
周国人,总希望死后能入土为安。
袁天冬的想要埋葬老仆,也是人之常情,正好自己可以借这段时间多准备些干粮。
她想了想后喊了宋清琅和康宝儿,让他们帮着一起抬尸体。
两人喜滋滋过来,谁知他们刚刚挪开老仆,就发现尸体下用油布包着一件物品。
“师父,有东西呃。”康宝儿压低声音喊道。
顾瑾想查看,但袁天冬手快了一步。
他拿起油布包,急忙打开,里面包的是两张薄纸,还有一把钥匙和一些碎银。
一张薄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一段话。
〔我死后,如有好心人让我入土为安,油布里的银子就是酬劳。〕
〔另,我在青梅县购置一套小院,地契和钥匙也在油布里,好心人可以一起拿走,我无偿赠送。〕
袁天冬望着地契和钥匙,眼眶湿润。
老仆在袁家做工了一辈子,家父见他忠厚老实,逢年过节赏了不少银子,想不到他一分没花,攒下了一套院子。
袁天冬忽然记得老仆曾经提过想要赎身去青梅县安享晚年,但那时袁天冬不愿意失去一个忠仆,便拒绝了。
思及此处,袁天冬忽然冷汗直冒。
那一次拒绝袁秋石,他的贴身小厮如意也在场。
他当时还问过为什么不让秋石爷爷自赎自身。
袁天冬那时没有多想,只随口敷衍过去,如意定是记在心中,以为在袁府做工到老也不能赎身,才会被那尹涛蛊惑,为了那张良民户籍,背刺袁家。
想通前因后果,袁天冬惊得浑身发软,他跪倒在地,心如刀绞。
原来袁家落此田地,只在他那日的一念之间!
袁天冬又悔又恨,整个头都快要爆炸开来。
顾瑾见老人拿着钥匙和地契后神色陷入癫狂,心中暗道不好,她连忙朝大舅使了一个眼色。
李忠义收到后,健步朝前,一个手刀劈晕袁天冬。
“咋啦,这是咋啦?”李仁勇伸手扶住老人,满脸不惑。
顾瑾默了下:“大概有什么内情,只是我们不知道。”
“宋清琅,周奕,顾凌云,康宝儿,你们将尸体抬出去。”
“二狗子,庄狗剩,姚草儿,花三牛……你们几个拿着屋中的锄头去挖坑。”
庄狗剩默默点头。
陈二狗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师父的口中喊出,莫名有了一丝窘迫。
二狗子,这名字真的很难听!
至于姚草儿,花三牛等人,以前不觉得,但是见别的师兄弟名字那么好听,再加上二狗子和狗剩撺掇,也有了改名字的想法。
不过,二狗子说了,现在时机不对,得等师父有空了才说。
孩子们排着队,拿着房间里的锄头耙子等铁器出了门。
众人走出去后,才发现小屋周围都是茂密的丛林。
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这里住了一户人家。
他们夜半时分从亳县出逃,这一路耽搁,天早就亮了。
“瑾儿,今日又出太阳了。”李桃花抱着小闺女喜不自禁说。
经历了一个冬天的暴雪,春日的阳光真的算是奢侈品。
顾瑾逗弄了下小安安,又摸了摸秀秀毛茸茸的头发,“娘,我见小屋旁有厨房,你和外祖母再多备些干粮,这样赶路的时候,也可以节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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