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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娇笼/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任欢游)


为她轻轻盖了被子,花跃庭缓步离去。
他正站在院中,想着此事应该寻谁人去解决一番,还未琢磨出个头绪,门外便匆匆跑进来一人。
“主子不好了。”
花跃庭抬起手,玩闹似的在那人头上挥了挥:“你家主子我好得很,好得很。”
“现下是挑理的时候吗?”
那小厮自幼照顾花跃庭,二人感情十分深厚,此时忍不住焦急道:“宫里乱套了,满朝文武一波一波往宫中去,有的那六七十岁的老爷子,几年不出屋的,都抬着棺材到了宫门前。”
“迟甚卿迟大人,如今也正游街呢,他说自己不为虚名,不知揽了什么罪名上身,眼下整个上京乱成一团……”
“而郑肃琮郑将军已经出发,如今正往岭南而去。”
“京郊……刘世武刘将军也接了圣旨,眼下正在京郊点兵,怕是要比主子你还得先行一步呢。”
“什么?”
花跃庭眉心紧锁,紧抿着唇许久不语,他转头看向身后屋中,傅知溪正站在窗前一瞬不瞬盯着他。
“我得去宫中一趟。”
花跃庭神情复杂,将视线转到身旁小厮面上:“另外帮我准备出行行囊,该准备什么你知道的,另外……此次你留在家中,夫人有了身孕。”
说至此,花跃庭一顿:“我离去后家中一切交由夫人打理……”
想到南夷境况,他抿着唇,正想告知小厮若他不能归来,便任由夫人去留,可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傅知溪淡漠道:“你我二人的事,待你回来再细细商议。”
她要等他回来?
“啧。”
花跃庭咧着嘴一笑:“便知你爱重为夫。”
他不知她是否重诺,但花跃庭知道傅知溪不屑哄骗他,更不屑撒谎。
“我先去宫中看看什么情况,你二人无事莫要出去。”
花跃庭大手一挥,很快便离开了花家。
他走出家门,才知晓上京乱成了什么模样。宫中出了事,文武百官齐齐入宫,而百姓也知晓这是百官为阻拦圣上攻打南夷。
有的百姓不解,站在街头大放厥词,直言这些个酒囊饭袋龟缩上京,不敢对南夷出兵是因为怕死。
有人听闻圣上要御驾亲征,大声道好,高喊圣祖在世,皇帝英明。
而有些百姓家中有在军中谋生的,知晓眼下军中境况,正唉声叹气直言圣上贪功冒进,为一虚名不顾兵将死活。
两方人各执一词,一个不好便争吵起来,旁边有拉架的,也有拉偏架的,左右都不安生。
花跃庭大步向前,刚拐出一趟巷子,就见前方人山人海,百姓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你瞧他大腹便便,吃得脑满肠肥,往日还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我家中孙儿用的还是迟大人所著的开蒙书册,哪里知晓他都是冒领他人功劳。”
花跃庭闻言心头一紧,赶忙推开身前百姓走上前去。
前方迟甚卿正赤膊赤足、披头散发游走在街上,他本就年岁已大,此时身前身后背着两块木板,上书数条无中生有的罪名。
迟大人一生清正廉洁,唯好饮些黄酒,吃些鱼肉,他这人好口欲,平日也吃不上什么精细的,一块儿五花丢锅中煸炒熟了,再丢些腌制的雪菜进去便能津津有味儿地吃上三五日。
是以这身体虽看着白胖,可到底不如其他精心细养的官员健壮。
走了百十来米,迟甚卿便要吃力地托举下身上木板,以短暂休息。
“这老贪官,打死他算了。”
一身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手中执着一块石头,刚要抬手就被身旁人拉住。
“滚。”
卫铮双目猩红,将那少年一把推开。
花跃庭看不过眼,正要上前去阻止迟甚卿为他解围,却是被卫铮一把拉住。
“老师自己的决定,我们已劝过一路了。”
花跃庭这才发现迟甚卿身后跟了许多穿着文人长衫的学生。
“这是……”
“前段时日老师劝圣上不要对南夷出兵一事,花小参将可还记得?”
花跃庭自然知道,当日迟甚卿与圣上在朝堂之上因“虚名”一事争执,可他未想过迟大人真会走出这一步。
那日圣上所言皆是气话,可迟大人这般做,这一生清名可就算是毁了。
百姓不知个中内情,他们只知晓某年某月,有一名为迟甚卿的贪官污吏在上京请罪游街,百姓不会想迟大人此举背后深意,只会跟风咒骂。
久了,谁又能知迟老的一片苦心?他们只会觉得他罪有应得。
“如此怎行?这岂不是……这岂不是……”
胸中起伏不定,花跃庭忍不住准备再度上前,却又被另一学子拦住。

那学子也如卫铮一般,一直护在迟甚卿身边。
只他年岁比卫铮要大上许多,如今正满面愁绪,但与卫铮一样的是他同样顶着一双赤红的眸子。
“我们拦过了,可先生说……”
那中年书生忽然哽咽:“先生说事已至此,唯圣上收兵方不算埋没他的苦心。”
“先生说他一生无谓虚名,若如此能让圣上收回成命,他……死而无憾。”
花跃庭口中苦涩,看着迟甚卿蹒跚背影心中蒸腾一丝怒火。
老爷子这是将命递给了圣上,是在以这种方式与圣上抗争,若此时半途而废,那必前功尽弃。
花跃庭看着迟甚卿脚下一趟带着血迹的脚印,忍不住一撩衣摆朝着他行了一大礼。
那中年书生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撩开衣摆跪地行礼。
一二人无声跪地,身后前来护送的学子瞧着皆学做前人模样跪地相送。不过一炷香时间,长街之外便跪了数百位四面八方赶到的书生。
他们不同于寻常百姓,他们自然知晓迟甚卿此举深意,有那百姓在外咒骂,他们也不辩驳。
若是辩驳,先生的这一举止,便彻底成了沽名钓誉之作。
长街之上,学子越跪越多,他们沉默无声,也不发一言,周遭百姓见了渐渐收了声音,莫名向后退去将位置让给这些学子。
卫铮跟在迟甚卿身边,一路相护。
老人年纪大,又身负重物,走了一段便要歇上一阵,卫铮见状褪下文人长衫与象征身份的士子靴,走到迟甚卿身旁。
“弟子帮老师。”
他伸手去接迟甚卿身上的木板,迟甚卿摇头道:“湘王府地位特殊,你不该掺和进此事中。”
“正是因为湘王府地位特殊,弟子才要掺和进来。”
卫铮红着眼,抬手将两块木板从迟甚卿身上卸下,自己背在身上。
他腰脊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跟在迟甚卿身后。
花跃庭看着眼前场景,正想说些什么,可深思许久终究强行压下。他要入宫觐见,若有可能,他也该做些什么。
这般想着,花跃庭大步奔向宫中。
宫中此时也不太平,大小官员都在等入宫面圣,花跃庭一眼便望见了站在最前的湘王卫益清,他想了片刻凑上前去,果然看见了他身边的卫铎。
想起卫铎也是迟甚卿的学生,他犹豫一瞬还是开口道:“你可知迟大人在福禄街?”
“老师在福禄街做什么?”
卫铎蹙眉,湘王听闻此言也转过身来。
将方才看见的景象跟二人一说,花跃庭皱眉道:“这般下去不是办法,迟大人的年岁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
卫铎闻言十分焦急,湘王抿唇深吸一口气。
“凤鸣你去将迟老送回府去,我去太子东宫。”
花跃庭道:“太子前日上朝……睡在……”
说是太子在早朝中睡了过去,可众人皆知太子根本不是行事这等无矩之人,睡着是假,怕昏迷才是真。
也正是因为此,朝臣哪里敢让泰和帝御驾亲征?
这若是有个一二意外,江山定会大乱。
也可正因太子体弱,眼见着不太好,众人都不敢去东宫打扰太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让太子急火攻心,进而……
“此时已管不得那般多了。”
若这世上只有一人可劝阻圣上,就只能是太子。
卫益清长叹一口气,转头去了东宫。
今日东宫十分安静,好似并没有被宫外嘈杂所侵扰。卫益清入了东宫还未开口,便被宫中太监拦下。
“王爷,圣上有令太子身有不适,这段时日不让殿下见客……”
那太监话音还未落,便被卫益清一脚踹了出去。
这动静闹得有些大,他还未有其他举动,便跑来一群东宫禁卫将他团团围住。
“反了天了你们。”
卫益清大怒,正欲出声呵斥时,太子卫锵走了出来。
“皇叔。”
他挥手屏退东宫禁卫,那禁卫首领见状还要说些什么,卫锵却猛地咳了起来。
卫益清上前,将卫锵扶进书房中。
“皇叔今日怎么会来?可是有事寻我?”
他面上呈现死灰之色,眼白泛黄,便是简短几句话也说得虚弱无力,卫益清微微张口,话在舌尖滚了一番仍不曾咽下。
“你又病了?”
“老毛病了,碍不得事,皇叔有话直说,需要锵儿做些什么?”
卫锵眼神温和,虽常年病重但他身上从不见怨天尤人之色,他贵为太子却自幼刻苦,宽宥下人更严于律己。
太子更是少见的天资聪慧之人,可怎奈天不假年,让他一生与病痛为伍。
此时这一句需要他做些什么,更是让卫益清怜他通透。
沉默许久,卫益清才道:“圣上已点好兵,今日郑肃琮已出发岭南,而明日刘世武与花跃庭也要离京。”
“迟大人他如今正在福禄街,因上次圣上与他的虚名之辩,他正自泼污水……”
卫锵闻言猛地站起身,可却因眼前一黑又忽然向后仰去。卫益清见状忙伸手将人搀扶起来,可这般一折腾,卫锵却如卸了力一般,四肢发软。
“劳烦皇叔搀我到书案前去。”
缓了许久,卫锵才熬过眼前黑雾,恢复清明。
“我写一封太子手谕命郑肃琮退兵,明日我与朝臣一起去劝父皇,双管齐下,先将此事拖住。”
“这几日,我会想办法让父皇打消亲征南夷的念头。”
卫锵握着笔的手不住颤抖,他却是定了定心神,坚定落笔。
待印上太子金印后,他将之递给卫益清:“朝廷已经不起折腾了,这一仗不该打。”
“皇叔去吧,将此印信交给郑将军,由湘王府的人送去,郑将军会退兵的。”
卫益清看着太子书案上堆得满满的案卷,奏本,劝他休息养神的话终究未能说出口。
“我这就去办,你……好生休息。”
太子说明天去劝泰和帝,便是为他争取一日的意思,卫益清知晓此事不容耽搁,接了太子手谕后便转身离开。
他方离开,卫锵便再坚持不住从椅上滑落。
“殿下,可要奴才唤御医来?”
“不必。”
强忍着虚弱,卫锵道:“明日本宫要入宫面圣,帮本宫备衣……”

第216章 出发
宫中闹了一整日,卫益清离开东宫的时候,还能见满街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打听着或是朝廷之事,或是迟甚卿。
还有些身残的退伍军将,一个二个默不作声,静静听闻南夷动向。
街头上满是百姓,酒肆、茶楼中皆坐满了人。
卫益清看着,将太子手谕紧紧护在怀中。
而湘王府却与外面不同,不仅未见一丝纷扰,反而寂静得让人心颤。
“王爷回来了,宫中怎样了?”
“凤鸣和铮儿呢?”
“在府医那处,今日炎热,迟老他年岁又大,凤鸣赶到的时候迟老已经晕倒,也不知是中暑,还是郁火攻心。”
“我过去看看。”
卫益清与江月楼一边走,一边快速交谈,江月楼将府中简短安排告知,二人便匆匆往府中药房赶去。
迟甚卿还未醒,而卫铎与卫铮正坐在迟老身旁。
兄弟二人一个愁眉不展,一个双目哭得通红好不凄惨的模样。
“父王,太子如何说?”
见卫益清进门,卫铎倏地起身,卫铮见状抹了抹脸也跟着走到湘王身边。
“进屋说。”
“我去煮些茶水来,你们父子三人慢慢商谈。”
江月楼转身将药房木门关上,又召走了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
见四下无人,卫益清将太子手谕拿了出来,沉声道:“这是太子给郑肃琮,让他退兵的手谕。”
“明日太子会去见圣上,劝阻他御驾亲征之事。”
“无论是御驾亲征还是攻打南夷,都不明智,可大军已经出发,我们绝不能让郑肃琮出兵南夷。”
“我不可离开上京,需要有人帮我将这封太子手谕,送到郑……”
卫益清话音未落,卫铎便道:“孩儿去。”
见卫铎开口,卫益清有一瞬犹疑,卫铎见状眸色一暗,心下不知是对卫益清失望,还是对自己失望。
他的父王,始终认为他难当大任。
忍不住微微握拳,卫铎一生从未有过争夺之心,可今日他偏想争一把。
他不在乎功绩,不在乎世人是否觉得他是纨绔,可他唯独不想在卫益清眼中,做一个形同废物的儿子。
“父王让孩儿去吧,孩儿定当完成此任,势会把太子手谕交到郑将军手中。”
“父王……”
见卫铎开口,卫铮也红着眼道:“还是让孩儿去吧。”
“铮儿非要争此一事?”
莫名的,卫铎心中有些憋痛。
他不是要跟卫铮抢夺什么功劳,也并非是拿了那做人兄长的款,他只是想向卫益清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兄长言重,弟弟并非跟您争夺什么,而是往日弟弟几次与郑将军会面,他认得我。”
“大战前夕,若非是郑将军信任之人,怕难以近将军的身。”
“而且弟弟已跑过几次上京到兖州的路,这一路我比兄长更为熟悉,可省下不少时间。”
卫铮看着卫铎,语气诚恳:“此去一路本就奔波,十分疲累,兄长重伤方愈,不适合长途跋涉。”
卫铮之言有理有据,卫铎根本辩驳不得。
只一句跟郑将军见面多次,就让卫铎彻底死了心。
亲王与边关将领私下联络,这等要命的大事父王不曾知会他一声,却是全然交由卫铮去办,可见其在父王眼中的位置。
杨木接骨术时,他就该看清的事实,也不知为何直到今日还存有侥幸之心。
卫铎抿着唇,心中失望,也有沮丧。
为公,卫铮此一去再回来,怕是王府再无他说话余地,于私,任何一个人被自幼敬仰的父亲看做是无用之物,怕都无颜苟活于世。
“父王,让孩儿去,孩儿熟知去兖州的道路,孩儿一人只身上阵定会比大军快上许多,说不得郑将军未出兖州,孩儿便可到达。”
卫铮撩起衣摆,双膝跪地。
他忍不住侧头去看还躺在床上的迟甚卿,眸中泛酸。
老师为阻拦圣上亲征,不惜身败名裂,他知道老师为的不是功名利禄,而只是单纯为了百姓和朝中军将。
他的师兄,也就是老师的独子便是弃文从武,进入军营,最后却战死沙场。
师母因此悲痛欲绝,不久后便也病逝,留下老师一人。
这几年老师的俸禄多用来接济寒门学子,而如湘王府亦或是他与兄长往日孝敬老师的银子,都被老师偷偷送给了那些家中有战死却未曾领到抚慰金的百姓家庭。
盛世之战,百姓苦,乱世之战,天下苦。
这一战,无论如何都不能打。
“父王,让孩儿去吧。”
卫益清看着卫铎和卫铮,许久后低声道:“你二人一同前去。”
“你兄弟二人一起总有个照应,且上京不安全,此事最终不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去兖州亦或岭南,总比上京安全几分。”
他今日看过太子,太子那身体分明已命若悬丝,看着撑不久的模样。
若太子身亡,他实在不知圣上会做出什么。
二皇子身患奇疾,皇帝身下再无其他子嗣,若圣上有心让卫铎、卫铮接任储君之位,他二人在外总有可回来的一日,若圣上无这想法,他二人也算逃过一劫。
“我今日去过东宫,太子不大好。”
简单一句,卫铎、卫铮便听出话外之音,兄弟二人相视一眼,皆有些震惊。
“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去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你二人便乔装出发。”
“孩儿知晓。”
再来不及思索其他,卫铎起身离开,卫铮则寻了药童让他们好生照看迟甚卿,这方离去。
卫铎回到秋水居时,面上还带着几分兴奋。
他在京中做了近二十年的纨绔,终有一日能为天下做些有意义的事,如何能不开心?且此行他也能告知湘王,自己并非他心中一无是处,被养废了的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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