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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娇笼/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任欢游)


若无湘王,太子怕还会多活两日,而圣上早对湘王府忌惮已久,得知这消息必会迁怒王府。
天子一怒,是否伏尸百万她不知晓,但湘王府上下怕难活命。
这消息不见得是父亲所传,怕是太后秘密通知。
“太子薨逝的消息还未对外公布,我们还来得及,来得及。”
江月楼推搡着秋苓,语带颤抖:“快,将王府后门打开,所有府中下人今日能走的,全部离府……”
“娘娘。”
“快去,去府中通知下人,莫慌莫乱,低调离去。”
猛地推开秋苓,江月楼疯了一般往卫锒院中跑去。
她不知湘王能否回来,可她此刻已想不得那么多,江月楼满心满眼,都是从豆大就在她怀中长大的卫锒。
那孩子说话困难,是她一字一句教导,是她教他喊自己娘娘……娘娘……
也是她亲自教那孩子穿衣吃饭,教他规矩礼仪。
那孩子心智不全,即便是简单琐事也要学上千遍百遍,可她从不觉烦累,反而觉再有趣不过。
未曾嫁给卫益清前,她以为只要自己站在他身边,便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后来她眼见那人宠了一个又一个,钟情爱慕了一个又一个,方知晓良辰美景皆是黄粱一梦,花好月圆终成泡影。
她以为自己手掌王府中馈,捏着权力也算赢家,可空有权力在手,与王府管家又有什么区别?
直到卫益清将卫锒送到她身边,她方在这孤寂宅院中,寻得一丝宽慰。
是那孩子,让她走出步步阴霾的湘王府,也是那孩子让她有了对生的渴望,对活着的期盼。
她的盼头,就是看着卫锒一日日长大,待到他可娶妻生子,有了孩儿。
而她,也可抱着孙儿安享晚年。
可如今什么都不同了。
她以为自己一生爱慕卫益清,至死方休。
可眼下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卫益清一人死可换锒儿活,她不介意亲自动手!
江月楼第一次在王府后院奔跑起来,她跑得发丝凌乱,钗环散落。
麦秋被府中下人通知要去见江月楼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正晃悠悠走着,甚至在院中跟卫锒玩闹了一会儿。
待二人玩闹过后,她才向外走去,而刚出卫锒院子不久,就见江月楼疯一般似的从外跑了过来。
“江侧妃,您这是做什么?”
笑盈盈看着江月楼的模样,麦秋睁着眸子满面笑意。
“快……快带锒儿去江家。”
江月楼扑到麦秋怀中,大声道:“太子薨了。”
四字一出,麦秋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聪慧如她,怎会不知晓当中深意?
“快,你快带着锒儿去江家!”
江月楼使劲推搡着麦秋,却见麦秋纹丝未动。
那猫儿似的大眼往日满是天真狡黠,而今儿个,却流转着淡漠与冷情。
只一瞬,江月楼便看清麦秋心中所想。
她怔愣一瞬,随即发怒。
麦秋不愿带着锒儿,也无心跟锒儿一起离开。
江月楼唇舌微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可以指责,也能够叱骂,甚至还可以甩麦秋两个巴掌,可这又有何用处?
难不成强迫她带了锒儿离开,自己便可放心了?
怕是要更为担忧才是。
大难临头各自飞,既麦秋生了独活的心思,她也只能成全,责备无用。
一把推开麦秋,江月楼提着裙摆跑进卫锒院中,寻找卫锒去了。
麦秋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反奔向秋水居方向。
皇帝老儿杀来了,她要去问问清月,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离开。
她二人如此聪慧,来日再寻一处府邸,定也能过得顺风顺水,安然度日。
想到此,麦秋也加快了脚步,欢欢快快找云纤去了。
因着江月楼先前便派人去了秋水居,此时云纤正等在院中,却是未见江月楼,正疑惑间麦秋从远处嬉笑着走了过来。
“清月。”
她眨着眼,满面天真:“太子薨了,湘王府怕是要没了,你可要跟我一起离去?”
“太子薨了?”
云纤闻言满面震惊。
她千想万想,也不曾想到太子竟在此时,竟然这么快便……
想到卫益清昨日去了宫中一直不曾归来,云纤秀眉攒成一团。
这湘王,怕是无命再回来了。

湘王不回,云家血仇真相她如何得知?
所有计划全部被打乱,云纤抓着自己手腕,强迫自己镇定。
“清月,你说我们再去找个什么样的地方?”
麦秋眸子微动,好似正在思索:“这上京你怕是不能待了,总有人认识你这湘王世子妃。”
“你说我们去何处?不然去东渠瞧瞧如何?”
“这东渠……”
麦秋话音未落,云纤便往外院跑去。
她让李玉蘅帮自己准备的东西,还没有拿到手,那东西是她最后知晓真相的机会了。
思及此,云纤脚下步履更快。
湘王府上下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主子有话后门大开,一时间内外院皆有离去者。
尤其前院清客,走得最快最多。
府中大乱,此时内院只能出不可进,便是云纤也无人阻拦。
本以为寻李玉蘅要花些时间,却未想刚出内宅,她便瞧见了正冲着内院狂奔而来的意气书生。
李玉蘅眼中满是焦急,直到看见云纤身影,他才眸中一亮,放下心来。
“走。”
他语焉不详,云纤却是懂了他的意思。
“走不得。”
三年前,他二人未能亲口分别,而今却有了这般机会。
莫名的,云纤红了眼眶:“走不得,我需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为何。”
“此时走,我能带你离开的。”
李玉蘅也红了眼,他错过一次机会,今日不想再错过了。
“他们在天有灵,只会希望你往后余生平平安安,好生活着。”
“如何活?”
云纤眼中泪珠滚落,语气哽咽:“往后余生,只要我活着一日便心存一日疑问,你可知从鲁家巷子到叩阍,再到朝凤,直至湘王府,这一路有多艰辛?”
“我已经走到此处了,只一步而已,一步。”
那个困扰她多年的答案就在眼前,她只要伸出手便可获知。
哪怕知晓这答案后,立刻身死魂消,亦是她所愿。
“东西给我。”
云纤红着眼,伸出手递到李玉蘅面前。
李玉蘅看着她粉白掌心,忍不住无声落泪。
他想带她离开,于他而言,她是他这世上所剩唯一,是可牵动他生与死、魂与魄的不二之选。
这世上,再无任何比眼前人更重要的了。
李玉蘅退后,盯着她的掌心,心中挣扎。
他可以说自己没有写,或是未曾写完,若如此,他是不是就有机会带她离开了?
“玉蘅……”
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便知晓他心中所想。
他这一生,骗得了任何人,却难以骗她。
幼时不能,如今……也不能。
李玉蘅抿着唇,抖着手从怀中掏出薄薄纸张,递到她掌心。
他啊,从小便不曾拒绝、违背过她一次。
以前不曾,现在也不曾。
只要是她想做的,想要达成的,他都会竭尽所能,助她完成所愿。
“我与你一起。”
李玉蘅按住她的手,泣不成声。
“不,我希望你离开上京,娶妻生子,做一悠闲翁。”
她一生至此,怕就要戛然而止,而他还有别的路可走。
“不……”
见李玉蘅还要说什么,云纤却不想让他再浪费时间。
“你去王府后门等我,待我要到答案,便去寻你。”
“好。”
听闻云纤这般说,李玉蘅眸中亮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哪怕明显知晓她是在哄骗自己,也心甘情愿相信。
上一次,他不能一路陪她,这一次他会等着她,一直等,就如上一次一般,等到她出现为止。
麦秋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云纤低声喊了句走。
李玉蘅转身走向王府后门,云纤目送他的背影离去,直至麦秋走到自己身前。
“清月。”
“麦秋,我不能跟你离开湘王府。”
“为什么。”
麦秋不解,云纤捏着那两张重如千斤的薄纸,大步往内院跑去。
“跑什么?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麦秋嘟着唇,却是愤愤跟了上去,拉住云纤。
“为什么,你还不曾说为什么?”
“因为我要在此等世子回来,不等到世子我哪里都不会去。”
随口敷衍一句,云纤又加快了脚步,麦秋闻言险些气得七窍生烟。
一个世子,哪里比得她重要了?
她如此聪慧,世子能比过她去?
这清月,怕是为了那皇后之位去的。
可皇后之位有什么好玩的?
被困在宫中一隅,规矩比朝凤还要多上不少,又无朝凤里的人机敏毒辣,她才不要去。
想到此,麦秋冷声一声。
“你不走,我自己走了便是,你都可为一个劳什子世子舍弃我,我又有何不能舍弃你的?”
麦秋啧啧两声,低头看了眼腰间荷包,眨了眨眼。
随后,她利落转身,也奔着湘王府后门而去。
麦秋离开,云纤却是直奔卫锒院中,这等紧要时刻,江月楼定在卫锒身边。
果然,刚跑到卫锒院子,就见江月楼拉着卫锒正往外走。
卫锒还在四处喊着阿香。
“你来了,你来了!”
见到云纤,江月楼忍不住落泪:“你现在马上带着锒儿跟秋苓去江家。”
“你是女眷,锒儿情况特殊,只要熬过圣上暴怒时期,他不会对你二人赶尽杀绝的。”
“无论何种下场,我都可保你跟锒儿平安。”
“我会让江家护着你,哪怕湘王府男丁除锒儿外全部死绝。”
太后和朝臣不会让圣上对他二人下手的,圣上并非昏了智的暴君,只要熬过圣上暴怒,他二人会安全的。
江月楼拉下卫锒,摸着他的脸颊,边哭边温声嘱咐:“锒儿乖,锒儿听世子妃的话,她是你嫂嫂,她……”
“江侧妃。”
云纤看着江月楼,鼻中泛酸。
眸中泪滚落,她抖落手中薄纸,在江月楼面前展开。
“江侧妃,对不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云纤手中物件,江月楼惊得眼中泪都停了一瞬。
卫铎从不曾参与跟郑将军联络一事,这东西分明是她伪造。
她此时拿出这么个东西来,其心可诛!
只一瞬,江月楼便想明白自从对方嫁入湘王府以来,府中所发生的所有事。
可她不懂,也不知对方为什么这般做。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云纤看了眼卫锒,抹去面颊泪水:“江侧妃,你可知晓鲁家巷云家?”

江月楼疑惑不解,她根本不知云纤口中的鲁家巷云家是个什么东西。
她神色不似作假,云纤见状心中一沉,继续哽咽问道:“你不知云家,那你可知晓云述?”
“我不知,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江月楼看着云纤,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
云纤看向卫锒,又转过头来。
她低头看着手中信笺,泪水慢慢滑落,有些事情在见了江月楼今日表情后,愈发有了猜测。
“你不记得他的姓名,那便让我来提醒你。”
“云述出身鲁家巷云家,在王府领了木匠的活计,三年前他在清韵斋修葺斗栱,修葺的时辰正是湘王下朝归府……”
听见云纤这般说,江月楼这方惊讶地张了口。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那个木匠来了。
江月楼看着云纤,倏地落泪:“我……他……”
双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不知能说些什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良久,江月楼哭求着道:“你今日先带锒儿离开,待你二人平安,我日后给你请罪。”
“只要锒儿安全,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今日我未弄清一切,不会离开这里。”
云纤看着江月楼,一字一句道:“云述是怎么死的。”
江月楼只默默落泪,看着卫锒默不作声,许久她仿佛放弃挣扎,只喃喃道:“对不住。”
“鲁家巷云家,您可想起了。”
她想起了,她如何想不起?
“云述是如何死的?为何,为何灭我云家满门?今日我要知晓一个答案。”
云纤双手死死捏着那两张薄纸,语气哽咽:“若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只能拉湘王府满门给我云家陪葬。”
卫益清回不来了,太子一死,卫益清几乎无生还的可能性,无论圣上如何抉择,卫益清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云家灭门不能因他死而做了结,她要知晓到底为何,为何云家会遭逢那等劫难,以及她要知晓大姐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纤抹去面颊上的泪水,可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
江月楼不记得大姐夫的姓名,更不知被湘王府灭门的一户人家姓甚名谁。
云家满门,究竟为何而死?
怕是要如白榆、以及卫铎身边的厨娘,甚至是雷晟那般,死得莫名,死得无人追究。
只因他们是下人,是无足轻重中的……寻常百姓。
云纤的手越抓越紧,心却如痉挛一般缩成一团,疼得她难以喘息。
“为什么?我云家世代积德行善,我祖父仁慈和蔼,我父母双亲和善温良,他们一生助人无数,不曾奢求回报。”
“我的两个阿姐,一个腹中有孕,一个婚期就在眼前,可突有一日,我云家满门被灭,无一生还。”
“甚至我家中养了多年的狗儿,也未曾逃过此劫难。”
“而你……”
“凭什么不记得他们姓名!”
一千多个日夜的疼与恨让她再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云纤忍不住颤抖,高声质问江月楼。
她凭什么,湘王府凭什么,凭什么不记得被他们所害之人的姓名!
他们不能忘,也不可以忘,更不该露出那等如无辜之人一般,什么都不知晓的表情。
“云述,究竟为何而死!”
“我云家满门,到底为何而灭?”
她总得知晓啊……
来日她下了黄泉,总要告知死不瞑目的祖父、爹娘,还有姐夫阿姐他们是如何死的,是为什么而死。
她独活一场,怎么能什么都不知苟活一生?
黄泉之下,她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啊……
“对不……”
云纤哭着打断江月楼的话:“我要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死。”
江月楼拉着卫锒的手,喃喃道:“此事……怨我。”
清韵斋斗栱损坏,那日她找了人来修葺,当时圣上对出兵南夷蠢蠢欲动,王爷和朝臣每日为此争吵。
那日朝堂之上卫益清因言辞激烈,被泰和帝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回清韵斋时,自己正在院中修剪花枝。
卫益清进门面色不善,她忍不住问了句怎的了。
“皇兄怕是疯了,一心出兵南夷,也不管这天下如何。太子身体孱弱说不得哪日就要死在朝上,有出兵的功夫,不若多去几趟后宫。做个色令智昏的昏君,也比空有野心的蠢物……”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院中啪的一声。
江月楼抬头去看,就见斗栱之上趴着一个人,而地上掉落一把臂长手锯。
“怎么回事?”
卫益清大怒,江月楼望向那斗栱,面色也是一沉。
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若是传出,怕是要给府中添了麻烦。
江月楼道:“是府中来修葺……”
“处理了。”
卫益清说完,大步回了屋中,再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人趴在屋檐上,她瞧不清那人面容,更不知他叫什么。这等事儿她并非未经历过,王府里死一二下人也是寻常。
将雷晟唤了过来后,她只交代了一句这人听了不该听的,好生处理妥当,收好尾巴,莫让他开口乱传。
江月楼看着云纤,双唇微抿:“这种事……”
她出身大族,此等事的确寻常,可面对眼前人猩红双目,她迟迟说不出其他话语。
“那时候府中管事还是王爷身边的老人宋权,权管事年岁已大,几次提出要回老家荣养,都被王爷拒绝。”
“他手下有几个年轻管事一直对这位置蠢蠢欲动,其中雷晟最甚。”
江月楼微微皱眉:“无人让他出手对付云家,他对云家所做的一切我与王爷都不知晓。”
雷晟是借了此事前去卫益清身边邀功,一句工匠处理妥当,今日清韵斋之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日后再无威胁,他便灭了那木匠满门。
此一事,是雷晟为邀功自作主张。
而她也是几日之后想起那木匠,让雷晟去木匠家中报丧,让他随意给上些银两,寻个借口说那人从斗栱之上摔落,当场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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