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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娇笼/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任欢游)


可见江臻在家中颇为受宠。
“这位兄弟,先吃些包子垫垫肚。”
傅绍光就见江富从灶上端出一屉包子,巴掌大,皮薄馅儿大,就连上头褶子都生得一样。
“好手艺。”
江富闻言憨厚一笑,傅绍光又见他给自己倒了茶水,拿了腌菜,最后又进到厨房,将另外一屉东西放到一旁。
那一屉可就不是包子了,不仅模样不同,颜色也不尽相同。
“这是做给我家闺女的。”
见傅绍光盯着那屉糖糕,江富笑着解释,他本想伸手挑一个出来给傅绍光尝尝,可这手伸出去,在那蒸屉上转了一圈儿,最终又收了回来。
甭管哪一个,都是他家臻臻爱吃的,江富想了想扯了屉布将整屉盖上,又去切了大盘的腊肉出来。
看着他的动作,傅绍光捏着包子的手微微一紧,眉眼间却舒展开来,笑得畅快。
江富正不好意思呢,还想着说些什么找补一二,就听门外传来一道娇俏女声。

第209章 安康
“让您莫上山去忙,又不听我的,大前日方下过雨呢,山上滑得很,您老也不怕崴了脚,摔了跤。”
江臻搀扶着李三娘,二人一边往家中走,一边争吵。
“我上山去寻您老,您老也不吭声,若不是大黄鼻子灵巧,我还寻不到您呢。”
“哎呀,莫说了,莫说了。”
李三娘拍着江臻的手,语气却是有些心虚。
也正是前几日下了雨,她这才想着趁臻臻不在家,去山上摸些菌子给孩子炖汤吃,哪儿想自己刚上了山,这后头一人一狗就将她捉了回来。
二人在院子外嘀嘀咕咕,傅绍光垂眸,淡笑着听二人交谈。
江富见状笑眯眯道:“我家这闺女是个孝顺的,就是泼辣了些,管着我跟她娘呐。”
说着,江富瞪着眼睛,做了个惧怕状。
傅绍光轻声道:“女孩儿家泼辣些好,不易受人欺凌。”
“那是无人敢欺辱我闺女的,别的地儿不说,这村子总是无人敢的。”
江富满面自豪,傅绍光却是直直盯着大门。
不多会儿,门外走进一老一小二人,老的头上已见白发,面容却是慈祥。
小的……
傅绍光看着江臻,眸中一酸。
她像她娘。
江臻生得十分漂亮,若只看眉眼,哪怕放在上京,也是一顶一的好颜色。
只可惜她右颊下巴至脖颈间,有硕大一片烫伤。
玉娇龙做人娘亲的还是心软了,不敢真正伤了姑娘颜面,只是在无法遮挡的地方下了手。
她当时无路可走,只能托人将禾儿送去当年的鸨母手中,可一个孤身女子在那等地方,如何会安全?
“臻臻。”
江富唤了一声,江臻抬头去看,这方见院中还坐着个陌生人。
“这位……”
傅绍光道:“在下路过,实在腹中饥饿,正巧贵宅正揭了锅,外头满是糕饼香,在下便厚着面皮前来讨要一块。”
“那先生您这鼻子可真灵,我爹爹做的糖糕,是整个上京的头一份。”
江臻落落大方,穿得衣裳也是寻常领子,那烫伤的疤痕直晃晃露在外头,她却是半点不在意。
可见在这村中,亦或是在江家二老眼中,这般伤痕算不得什么。
江母见了傅绍光有些不适,她性子温顺又面儿薄,不知如何与生人打交道,招呼一两句后,便进屋中忙碌去了。
江臻也不闲着,挽了袖子给江富打下手。
少女面皮并不白皙,但满是健康和红润,她双手生了老茧,可进进出出从来满面笑容。
傅绍光就见江富将她拉到一旁,鬼鬼祟祟指着蒸屉里头的糕点,那模样好似在说不能让旁人多吃了一口。
江臻上前掀开屉布,笑盈盈拍了江富手臂,好似在埋怨她爹爹待客不够大气。
果然,傅绍光转头就见江臻端着一盘子糕点走了出来。
“先生好口福,快尝尝我阿爹做得点心。”
傅绍光低头去看,上头有枣花馒头、金丝卷儿、红、白糖糕,什锦烧麦、山药黄米蒸糕等。
这里头样数多,但一样就只有一二个,傅绍光低头看了许久,方笑着抬头:“你爹爹是个疼闺女的。”
他连忙摆手,让江臻自己食用。
百姓家中,糖是金贵物儿,怪不得江富不舍得给他吃上一口。
见傅绍光百般推脱,江臻这方笑着道:“我爹爹应是这世上最疼闺女的人了。”
“瞧得出来。”
江富跟李三娘又做了几样小菜,傅绍光也不推辞,跟着江家三人一起吃了起来。
江富夫妻年岁已大,而江臻又是个孝顺的,一顿饭吃下来,傅绍光就见她将二老照顾得滴水不漏,偶尔还能搭一搭他这外人。
看着眼前场景,傅绍光颇为安慰。
若那人在天有灵,见这场面怕也能安息了。
“这位先生……”
李三娘见傅绍光言谈温和,一顿饭吃下来不由生了几分胆气。
“老婆子我瞧您似是读过书的模样,您知礼,您帮我劝劝我家这闺女。”
“她眼瞧着都到年岁了,可整日却只想着寻一赘婿,老婆子我心中不安,您帮我劝劝这孩子。”
也是属实没了办法,李三娘才病急乱投医,问到了一个陌生人头上。
傅绍光闻言沉默片刻,随后看着正在喂院中狗儿的江臻,轻声道:“随她去吧,您这闺女是个孝顺的,她扔不开您二老,与其让她嫁出去日日牵挂家中,倒不如等一心诚的有缘人,与她一起孝顺你二老。”
“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家这姑娘,我瞧着会有大福报。”
“啊……”
江富闻言道:“先生一看就是有学问的,读书人说的话不会错,便随了臻臻心意罢。”
“外头那男子都爱色,若来日嫌弃臻臻怎么好说?我夫妻年岁大,打也打不过,骂也没那般多中气,不如就将臻臻留在家里,她生得俊,村里总有小子忍不住会上门的。”
“到时候我就将一身手艺教给臻臻夫婿,来日我二人老死了,也有人给臻臻做糕饼……”
傅绍光听着,忍不住露出温润笑意。
江富夫妻交谈间,他悄悄在江家桌上放了两锭金子,这方寻了借口离去。
如江富这等人家,突然乍富未必是什么好事,那两锭金子,就权做他给禾儿的添妆所用。
傅绍光吃饱喝足,又拎着他的半壶酒晃悠悠离开。
可他并未下山,反而慢腾腾往山上走去。他想看看禾儿这些年生活的地方,也想知晓禾儿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走到山顶,正逢日落。
他懒洋洋坐在崖边,就着夕阳将壶中酒一口饮尽。
“负韶光……”
“生前百无一用,唯愿死后化一方地灵,护我……护江家女江臻,百世安康。”
说完,傅绍光将手中酒壶抛下,未有一丝犹豫跳下山崖……

第210章 最佳
傅绍光去了何处无人知晓,上京众人只知道傅家前日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宫中禁卫进进出出,下人亦四散逃离。
有人猜测说是傅家被圣上秘密处置,也有人说傅家主子都被烧死在那一场大火中。
也有那好信儿的人,想要收买一二傅家下人,可都未能如愿。
便是偶有进入他府暂谋个生计的傅家下人,也都对傅家事闭口不谈。众人不知傅家事是不可说,还是那些个下人知晓背主难落个好下场,因此一个二个如修那闭口禅一般,如何都撬不出半个字。
而今傅家大门紧闭,漫天黑灰漂浮还未散去,再不见往昔繁荣景象,尽显颓败。
便是大门上深漆,如今也透着一股子腐朽之味。
云纤站在马车下,就如两年多前站在这里。
那时崔继颐一路相送,将她送到傅家,而她那日便如今天一样,只身站在同一地方不知前路在何处。
云纤望着未见一丝缝隙的大门,恍惚间仿佛看见两个身穿焦茶色绫罗褂子,面色肃沉的婆子从宅子中走出。
她给那二人问好,对方答她可唤二人为银霜、柴霜姑姑。
云纤忍不住鼻中酸涩,眨眼间一滴清泪滚落。
再抬眼时,她又好似回到了傅启正房中,而巳月手执长弓,柴霜捏着火铳站在门前。她赤着足在雪地中奔跑,身后是利箭破空声,也有火铳发出的轰鸣。
哀嚎遍地,可云纤却觉无比安静。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出傅启正房间,成为“傅知禾”,离开傅家。待有朝一日掀翻如一池子粪水般的傅家,将如她们一样被囚于笼的姑娘们,百鸟还林。
云纤仰起头,傅家上空仍被黑雾笼罩,她终究未能引烈阳驱散阴霾,未能让“她们”成功归林。
“可要我去烧一叠黄纸?”
云纤转头,就见卫铎站在她身旁,语气带着小心与安慰。
“这场大火,无论谁人都救不得。”
他上前执起云纤的手,轻声道:“我那日跟花跃庭到得极快,也曾去过朝凤与南院。那日整个傅家都是火油味,那等规模的火油,远非几日可囤积出。”
“且你如今想想,朝凤和南院的位置是否各自唯一,四周并无它物?”
“朝凤外墙周围火油味儿最重,想来在朝凤建立之初,便做好了一朝事发,便让所有人葬身火海的打算。”
“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无论以往还是来日,但凡有半点风吹草动,皆会获得如此后果。”
卫铎站在云纤身边,语气也带了几分苦涩。
他往日并不十分能体会她心中之苦,可待亲眼看见那场大火,亲耳听见一门之隔的朝凤内院,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他方能切身体会她往日口中所说的点滴。
随时随地,可被人不念一丝价值的放弃,竟是如此可悲。
“葬身火海,也或许是另一种解脱。”
卫铎捏了捏云纤掌心:“我已让人为傅家冤魂超度四十九日,唯望日后他们都可转世投胎,重活一世。”
“多谢。”
低头望着卫铎牢牢牵住自己的手,云纤眸中晦涩。
傅家事已成定局,再更改不得,而她跟湘王府之间的血仇,还不知要如何。
“我今日想去一趟陈府。”
“去见傅披香?”
云纤点头:“去见傅披香。”
也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有了执念。
她想问问傅披香,是否知道朝凤四周埋了火油。
其实知道与否于她并无不同,可云纤就是想要一个答案,权做为傅家事画一句点。
“你……”
卫铎想说他正在盘点傅绍光留下的傅家产业,这些产业多且杂,又分布各地,其中有多半,看着都不像是傅家人能掌控的。可见傅家背后借陈衡山之手,捞了多少偏门。
这些东西最后总会回到陈家手中,所以傅家倾覆陈衡山定十分不快。虽是如此,但以陈衡山这老狐狸的狡猾,此时定会跟傅家撇清关系,不会为难她。
权衡片刻,卫铎道:“我送你去陈府。”
第三次来到傅披香的小佛堂,云纤的心境又与先前两次不尽相同。
第一次来,她满心忐忑,不知傅披香对傅家的态度,第二次来,她一心试探,回了湘王府后辗转反侧,不知后日如何。
而今日,一切尘埃落定,她却并无半点胜利之喜。
“世子妃,请随奴婢这边来。”
陈府下人带着云纤去到傅披香的小佛堂,同样充满禅意的地方,同一块巨石,同一杯带着谷香的米茶,可一切又似乎都不同了。
云纤捧着茶盏,再度低头轻嗅:“姑祖母仍饮这米茶。”
“饮惯了。”
傅披香淡淡回答,语气不见失落,不见惊乍,就如二人第一次相见,再无变化。
“我以为姑祖母今日不会见我。”
“为何?”
见云纤不语,傅披香道:“傅家会有这一日乃是早晚,它并非灭于你手,只不过你刚巧站起,将锤落傅府的满地散珠串成了一线。”
提起茶壶,傅披香帮云纤斟满:“就如你所说,众望所归。”
“傅绍光筹谋多年,知霓、鸾笙因争夺家主之位被你轻易挑唆,傅绍山为人愚蠢贪婪,稍一挑拨便急不可耐对傅鸾笙出手……”
“而孙谦、左文宣,也并非你与傅绍山之能,方让二人生了杀妻、灭妻的念头。”
“一切皆有因果,前尘往事已定,傅家满门终得恶果,是天注定。”
傅披香几句话,说得云纤满心惊讶。
她什么都知晓,可却……
“姑祖母洞悉世事,却从未出手阻止,可是因为您也有覆灭傅家之心?”
傅披香闻言淡淡一笑,这还是云纤第一次在对方面上看见笑容。
“自然不是,若我有此心,又怎会让你等到今日。”
云纤不解,傅披香见状道:“并非我不阻止,而是阻拦不得。”
“你所行,投石而已,一颗落子,惊动满盘,便是你当下收手,也再难阻拦。”
傅家事已经被太多人知晓,湘王府、孙府、花家,死一个世子妃当不得什么用处。反倒会同时惹怒这三府。
届时三府联手,方是陈家之难。
而如今的结果,对陈家来说方是最优。

傅家就如一把刀,且还是一把钝刀。
若运用不得当,只会伤了自己。而她年岁已高,她儿已位极人臣,再无前进可能。
傅家这种脓包一样只会拖累衡山的累赘,就该手起刀落尽早拔除。
傅披香简单几句,云纤便反应过来。
她本以为自己是执刀人,却未想她也不过是旁人手中的一颗棋。
双唇张合许久,云纤方垂眸道:“姑祖母好心计。”
陈、傅两府纠缠多年,难分你我。先前是傅披香这寡母独儿,需要依靠傅家来帮陈衡山谋求官途,借傅家姻亲之力,向上攀爬。
可陈衡山已坐到如今位置,早不需傅家扶持,而傅家却多要陈衡山提携。
双方相互依存,难舍难分,牵其一发,必动全身。
陈衡山如今却动不得,怕是只因在陈、傅两家所筹谋的事情中,这等生女厮杀高嫁贵府之事,最为无关紧要。
因“多女厮杀”而拔除傅家,已是陈府摆脱傅鸾笙、傅绍山等人代价最小的办法。
怪道傅披香不喜傅鸾笙。
傅鸾笙为人圆融,手段诡奇,可另一面傅鸾笙也更贪婪,想必向陈衡山索要的东西也更多……
所以在傅绍光送女离开傅家,朝凤三番两次送入外面来历不明的女子,她可从朝凤中战胜麦秋,怕是皆在傅披香眼下,皆在她的算计之中。
陈衡山已站至山巅,所要做的便是卸下全部包袱,将之踢出山下,永世不再沾染半点有可能会带累他的“污点”。
微微张口,云纤终未能发出一言。
那些都是朝堂事,她看不着摸不到,于她而言,这世间再无“朝凤”,再无“南院”,她心便足矣。
手中米茶再也喝不下,云纤将茶盏放下,喃喃道:“姑祖母应当知晓,那一封奏本由你之名献上,您自己也难独活。”
圣上虽不会因此事而发怒陈衡山,但定会在心中存一根尖刺。
傅披香活着一日,享受陈府老太君一日安详,帝王便会猜忌傅披香是否在借帝王手铲除异己。
更为重要的是,麦秋当日进上的奏本,就未想过给傅披香留一条活路。
所以行至今日,傅披香也落不得好。
云纤知道她的结局,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怎会不知。”
傅披香淡淡道:“我已年迈,于衡山再无益处,如今可由我一风烛残年之人换他轻装而行,已是极……”
“姑祖母觉得天下万事都可权衡利弊?便是母子也不例外?”
傅披香站起身,走至小佛堂前:“天下万事的确皆需权衡利弊,究其本质不过都是利益交换而已。”
“你敬拜漫天神佛,还需上香进供,无七情六欲的神佛尚且如此,人之贪嗔痴皆占的物什儿,又怎能不细算这利与弊。”
云纤无言辩驳,她与傅披香这等凉薄之人说不到一处去。
世人对神佛进贡上香,未必见得是神佛所求。
不过是那些个有事相求的香客,怕神佛不顾自身祈求,自己掏了香火而已。
“人”所求在先,怕神佛不应承,便自顾奉上供品、供果,还反过来指摘神佛坐享其成……
真真是狡诈至极、无耻至极。
但云纤倒是很赞同傅披香那句人之一物,贪嗔痴俱占。
狡辩、推责、贪权、好色……种种劣性皆不落下。
犹如傅披香。
云纤再没了与她交谈的心思,她本有一事想问,可如今却也不再好奇。
她站起身,想道一句再会,但想到或许今日便是自己与傅披香所见最后一面,仍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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