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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浮笙闲)


结果蜀党说是以大苏为精神领袖,不拘于新旧党之说,有纵横家的习气,只支持有益处的政策,看重的是实际效果。
实际操作上还是跟着苏辙这个政治领袖的路线走,保守到苏轼这个精神领袖都因此显得格格不入,时常被人锐评说宛如新旧党争第二方集团了:
新党,旧党,苏轼——很合理啊也!】
后世人说话的语气依旧带着点开玩笑似的戏谑,然而在场听众却都分不出心神,因为最后那个苏轼立场的笑话而被逗乐了。
他们只是一脸呆滞地看着天幕,将那两个足够如雷贯耳震撼众人的字词反反复复咀嚼在口齿之间:
——旧党未来是疯了吗?!
不管自己此刻的立场为何,思维在终于可以迟缓转动的第一刻,所有人心中都不免发出这样的质问。
空气中的压抑,接近凝滞般沉重。
坐在上首的皇帝,此刻不阴不阳,冷笑了一声。
“苏卿。”他叫的很亲近,语气也有点温文的柔和。
章惇先前和苏轼闹出来的戏码,他在上首看的一览无遗。此刻当然不用询问,也能知道当事人确实在场。
也没人会把这个名号误认为是他者。满朝堂是呼吸接近静默的安宁。
——“臣在。”
在苏轼惊慌的眼神中,苏辙面不改色地出列。
朝着上首,他干脆地行了最郑重的礼节。
……他自己也觉得,未来的他可能真的疯了。
天幕的话语还在继续。
【熙河开边的功过,光是宋朝当代就有不少人进行分析和辩证,这里我不太想赘述。
一句话,失地是收复回来了,王韶打仗确实值得称赞,夸夸他的功绩。
尽管有踏白城之战这样的败绩——但是人王韶当时被喊回京城去了,手底下人冒进打出来的败仗,最后还得靠他闻讯疾驰回去调兵遣将,收拢残军,把敌军重新打到投降为止,怎么看锅也不该他背。】
哪怕心里还为着旧党弃边这事恼火着,在听到宝贝爱将功绩的那刻,赵顼的神色也是和缓下来的。
赵顼:下属在他不在的时候冒进打的败仗,当然不能算在子纯头上了!
他说的,没人能反驳!
【然而后续的政权建设实在太花钱了,“自开建熙河,岁费四百万缗”,旧党党人觉得接受不了这样的国防费用,不如每年送送岁币岁赐得了。
我就问,谁家王朝会因为家里没钱,就抛弃自己收复回来的失地啊?!
——哦,元佑旧党主政的大怂会啊。】
赵匡胤被这阴阳怪气臊得脸红,却是第一次不觉得后世人骂得憋屈。
人高马大的武人站起身来,抽出身旁的宝剑,忍不住心头那团火气,一脚踹翻了自己原本坐着的椅子,口中骂骂咧咧出了声。
“可不是怂吗!后世人骂你们可真骂到点子上了!”
他难道不穷吗?!他也穷得要死啊!收复燕云十六州还得攒钱攒着呢!
但他说过他不要燕云了吗!他攒的钱难道不就是为了燕云要花出去的吗!他这钱就算花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哪有因为钱不够,就要把好不容易收复回来的地再弃了的?!”
“那原来花费了的那么多心思又算什么?原来花出去的钱,不都相当于直接打了水漂了啊!”
他算算账,感觉自己快疯了。
都知道那地岁费四百万缗了,你现在丢出去,那得是多少万缗相当于直接白花啊!
【再加上和新党各个方向上的恩怨情仇,司马光打算和西夏议和的风声一放出来,韩维就为首上书请弃地,认为“兵之不可不息者有二,地之不可不弃者有五”,并提出“尽以向者王师所得土地还赐夏国”。
这其中不仅包括了王韶熙河开边拿下来的领土,还包含了元丰四年五路伐夏得到的寨、城、州。】
不用赵顼出声,原先因为蔡确的事情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的韩维,此刻膝盖直接一软,砸在了地上。
多可笑啊,他原本是官家潜邸里的旧臣,昔日淮阳郡王、颖王的王府记事参军,今上登基之时被留以辅政的人选,妥妥的皇帝亲信。
王安石之所以能够进入今上的眼中,还是他韩维帮忙牵线搭桥,在皇帝面前极力推崇他的为人和主张,最终促成的。
——最后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韩维不敢去找兄长的目光,只自己失魂落魄地想着。!

第129章
【既然讲到韩维了,这里给大家讲个地狱笑话,宋人自己也是知道弃边割地都是极尽耻辱的。
因为韩维虽然是旧党党人,但是他有个弟弟叫做韩缜——就是我们之前提到,被旧党和蔡确、章惇并列新党三奸的那位。
顺带一提,这个三奸是怎么排出来的呢?
神宗最后一套中枢班子,司马光贬谪新党之前的中央执政体系:左相蔡确,右相韩缜,知枢密院事章惇。】
赵顼:……
感觉心头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
想骂朕是昏君养了一□□臣直接说!
这么阴阳怪气,以为自己多体贴啊?他只会觉得更恶心!
上头赵顼因为旧党的小把戏心中忿怒,但他的心绪却绝对没有下面某位大臣来的复杂翻腾。
韩绛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不多不少被切割成了两半,一半看着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未来会干出提倡弃边这样大事的韩维,慌乱中又带点痛心疾首,而另一半找寻着韩缜的身影,为他未来的风评和接下来将会叙述的生平惴惴不安。
他上辈子难道是欠了这些冤种弟弟什么,这辈子才让他们追过来讨债的吗!
一个旧党“三贤”一个新党“三奸”,听起来还都给弃边割地牵扯上干系了??
韩绛一口老血直接堵在了喉口,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虎目含泪、老泪纵横:
爹,您当初何苦要生出这两个逆子来啊——!
他七个兄弟不缺这两行不行啊!
【这个韩缜呢,宋史给他的锐评是“虽出入将相而寂无功烈”——出入将相但是一辈子没干出来过什么功绩啊。】
韩缜:……
没,没必要告诉他的,真的。
——这一定是他作为新党党人,受到了来自旧党的污蔑!(震声)
【他平生最重要的一件工作,就是作为神宗亲选的使臣,被派去参与了宋辽划界的工作。
最后成功因为这件事,被旧党,啊,对,依旧是旧党金牌嘴炮选手苏辙,扣上了“昔奉旨使定契丹地界,举祖宗山河七百余里以资敌国”的帽子。说他“坐使中华之俗陷没外方”,以至于辽国在地理上对北宋产生了战略优势,让“朝廷虽有劲兵良卒,无所复施”。
妈呀,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和未来发生的事情一对照,好荒谬的弹劾!
宋辽划界最大的一块争议地,南北相差也不过三十里,怎么就新党割地七百里了?怎么基本按照宋辽双方实际控制线划定的国界,到头来全成了北宋不能收复失地的万恶之源了?
当然哈,没有说宋辽划界干得很好的意思啊。
神宗在这件事上离谱地堪称怂包血脉返祖,荒谬到宛如大撒币真宗赵恒限时神降返场。
当时再相的王安石想拉都拉不住,只能苦口婆心跟他讲“国不竞亦陵”,说一个国家如果不去竞争光忙着退让,就会为人欺凌,最后也就不能成为一个国家了。
结果最后在史书上,他还得被安上一句邵伯温造谣的“将欲取之,必固予之”,为赵顼背了几千年黑锅,说熙宁划界失地王安石全责。
太惨了太惨了,隔空搓搓獾獾老师的脑壳。】赵光义:……
什么怂包血脉返祖?后世人你这什么意思!
被内涵为怂货的赵光义黑了一张脸,第二次出现,总算也是听懂了那大撒币的阴阳,看着那个真宗皇帝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哪怕这个名字实在陌生,他还是感觉有一股无名之火突如其来,驱使着他烦躁地想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子进行一波亲子教育:
目前反反复复也就出现了那么几个皇帝,北宋就快完了。
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虽然名字很陌生,但是从目前线索来看时代偏早的,应该是他儿子啊!
这个幸运儿子,眼下不正好就有一个吗?
于是赵光义站起身就是一句怒吼:“赵德崇!”
检校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卫王、赵光义的长子,大家有目共睹为其钟爱,就等着被册封为储君的赵德崇,被自家亲爹这声吼激得浑身一颤。
他正听天幕说的好好的,他爹犯什么病了这是?天幕没说他什么坏话啊?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事情的首尾,一脸懵逼的好大儿就被赵光义逮住了耳朵:“我警告你,你最好未来没给自己改名叫赵恒,没当上那个大撒币的真宗!”
“要不然,”他冷笑了两声,“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爹——你觉得你儿子会是那样的人吗?!”
那边父子吵吵嚷嚷地热闹,看得站在稍后的赵德昌都不免有些眼热,带着艳羡捅了捅身边二哥的手臂。
“也就只有大哥,敢跟父皇这样吵架了吧……”
向来沉默寡言,不喜言笑的赵德明看了一眼三弟,并未回话,但心里还是翻出一点微妙的酸涩:
是啊,从一开始,哪怕知道那个叫赵恒的真宗皇帝不是什么被后世人欣赏的明君,父皇都只肯愿意相信,未来是长子继的位。
三弟又有什么好羡慕的呢?他和大哥毕竟是同母所出,关系比起其他兄弟都更亲近点。
而他的未来呢?
王安石:所以为什么是獾獾老师??
表面依旧一脸沉肃的大臣,任谁来都猜不到,他绷着一张脸是在思考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给皇帝背黑锅这件事,难道不是每个亲信大臣(尤其是宰相)的必备素养吗?习惯了就好,没什么大的心理波动。
但这个称呼是真的让王安石措手不及,甚至思考起了后世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爱把人用动物称呼的风俗。
重点,完全错误.jpg
【你怂不能北上灭辽就是你怂菜啊!真的菜得离谱!
辽国当时正好是辽道宗耶律洪基那个笃信佛教,所以广印佛经、建筑寺塔以至于劳民伤财,激化社会矛盾,还忠奸莫辨,沉迷酒色,把辽国在自己手上玩到由盛转衰,活脱脱一个更适合契丹人民体质的耶律赵佶。
结果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对方甚至哪怕因为熙宁变法产生了警戒心理,都不敢直接动刀动枪,只单单用外交事件来试探你怂开战决心,对方自己都害怕自己会陷入内外交困的局面。
TMD赵顼竟然怂了,退让了。在划界过程中针对部分争议地界选择自己后划——蚊子腿肉再少那也是肉啊!
#大怂为何吃枣药丸#】
赵顼:额。
他不知道啊!
赵顼无助地捂住了自己的脑壳,在后世人的打击声中默然跟着敲了自己几下。
还处在自己最轻狂的年纪,没被变法过程中爆发出来的各种问题摧折地焦头烂额,以至于和王安石都离心离德的皇帝,对于自己未来的选择也是一百个难以理解。
但在自我惩罚了一会之后,赵顼的眼神是随着那位辽道宗的事迹一点点明亮起来的。
他抬头去看王安石,君臣二人的眼神一对上,就知道了对方心中相同的思绪。
这一波,好像可以偷家……?
【但我们后人一视同仁骂了也就骂了,元佑旧党是怎么有脸骂的我是真的不能理解。
韩缜从右相位置上被赶下来,旧党用的就是他出使辽国谈判划界问题的时候割舍了宋朝土地这个借口。
但旧党同时在干什么呢?
还抱病在家的司马光,哪怕身体不适啊,依旧要坚定地上疏请求先把数寨之地给放弃掉,兰州和定西城没办法达成割让的共识,那就先放放。反正“不和西戎,中国终不得高枕。”
不用赵顼说,司马光老早也跪下来听候发落了。
此刻心态更为年轻的他,听着未来自己病中的发言,都忍不住一阵恍惚,脸上带出羞耻的臊热。
司马光:就很离谱,我自己听了都觉得离谱。
【新党党人,时任尚书左丞的李清臣听完这番话都快崩溃了,说大哥,你如果一定要弃地,能不能先找个熟悉边境情形的人,问问再说啊?
他这么说是有人选的:
旧党党人,吏部尚书吕大防,曾任鄜延、秦凤、永兴军三路经略使。以及更重要的,曾任环庆路经略使,亲爹范仲淹经略过西北的给事中范纯仁,这位和司马光是姻亲加好友关系。
结果在吕大防坚称弃地“弱国威”,开“取侮于四夷之端”,甚至不惜人身攻击某些人“儒臣常议,或谓武将皆不可用,此不知边事之过计也”;而范纯仁没他坚决,却也提出说地可弃,让西夏用俘虏的军民来换之后。
旧党一些人弃地更加坚定了(。)】
范仲淹:……
老范默默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在座有个人,回去要狠狠收拾一下儿子了,你猜猜是谁?
拳头硬了.jpg
“——这地是可以弃的吗!用军民换也不行啊!”
这什么大聪明儿子,简直把范仲淹气得快两眼发黑。
【御史中丞刘挚说:“用兵以终守其地,诚难保也。弃地而使不为患,臣虽老矣,愿保没齿不见边境之忧。”
左司谏王岩叟说:“得地不如养民,防人不如守己,今因其有请而与之,足以示怀柔之恩,结和平之信。”
而苏辙,旧党金牌嘴炮选手,以他名列“唐宋八大家”的文学水平,在《论兰州等地状》列出了整整三条必须弃地的理由:
“今若固守,不与西戎,必至于争,甲兵一起,呼吸生变”,是谓“时可弃而不可守”
“西戎近岁于朝廷本无大罪”,而“今乃割其土地,作为城池,以自封殖”,是谓“理可弃而不可守”
退守秦凤,比之守熙、兰,“难易十倍”,是谓“弃之幸”大于“守之幸”。
范纯仁、范纯粹兄弟两尚且主张只弃葭芦、米脂、浮图、安疆四寨,而苏辙、刘挚等人直接要把兰州也放弃。
最离谱的当然还是属司马光、文彦博这一波了,他们想把整个熙河路都给放弃,甚至将熙河路比作“窃人之财,既为所执,犹不与之可乎”。
——狗屁不通。
当时新党党人在朝数目寥寥无几,难以阻止这样的局面。硕果仅存的同知枢密院事安焘因此气得破口大骂:
“自灵武以东,皆中国故地,先帝兴问罪之师而复之,何乃借谕如是!”】!

范仲淹:麻。
好消息:他老人家今年都五十有四了,还没见到那个叫纯粹的儿子,证明他宝刀未老,之后还能再得一个孩子。
坏消息:这儿子也支持弃边让地。
老范虽然戍边多年,身体被大西北的水土和战争锻炼得还算康健,然而接连两个不肖子干出来的破事,还是成功破了他的防,让他跟着论述被气得眼前一黑。
“范卿?范卿!”
他这一气,最慌乱的当然还是指望着他帮着变法做事的赵祯。
向来脾气称得上柔和的仁宗皇帝都急了眼,连着喊了好几声,焦虑地望望左右,如若不是天幕之事事关重大,不宜再添外人,他估计早让人赐座,让自家新鲜出炉的参知政事好歹有个着力的地方了。
范仲淹强忍着心头那股说不出来的忿怒,对着皇帝拱了拱手:“臣并无大碍,劳官家费心了。”
与其自个生闷气,不如回家教育儿子!
把还没出生的范纯粹的教育重任直接加码到范纯仁头上,老范平复下自己的心绪,面无表情:
小儿子估计是生的太晚了,才没被自己教好。那就让二儿子多加努力,未来记得背负起帮他把小儿子一起教好的责任吧。
比起范仲淹预备回家教子的痛苦,赵顼才是真的整个人都麻了的无力。
他看着朝堂上齐刷刷一片跪下的官员,终于深刻意识到了旧党这个名词的含金量,意识到了一件被未来时间线搅乱很久的,发现后难免让人绝望的事情:
元佑弃边不过是在他去世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时能做到有名有姓的官员,有不少此时已然成功入仕,在他手底下混了。
——如果后世人再讲下去,他怀疑他会看到一个(因为还没开始贬黜保守派)大半壁江山都是旧党的朝堂。
盯着这群人低下头颅上的官帽,赵顼第一次清晰直面了所谓变法将遭到的阻力。
……你能顶得住吗?
他终于认真,开始对着自己的内心询问起这个,此前出于皇帝身份的自信,不曾深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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