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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浮笙闲)


突然间就没办法跟未来的自己产生一种共情……只觉得跟这种人斤斤计较的自己,可能是真的被旧党其他人逼疯了呢(。)
【章惇是元佑元年闰二月二十三号被贬的,苏轼是元佑元年三月二十二日上的书,中间也就隔了二十八天,甚至不到一个月。
说了什么呢?
“王安石用事,始求边功,构隙四夷。”
“王韶以熙河进,章惇以五溪用,熊本以泸夷奋,沈起、刘彝闻而效之,结怨交蛮,兵连祸结,死者数十万人,苏缄一家,坐受屠灭。”
他本意是重点批判沈起、刘彝二人,毕竟他向来是个看不惯战争,屡次抨击过贪恋边功的人。王韶、章惇、熊本在这片奏疏中被批判的程度其实约等于零,还没有王安石高。
可在章惇眼中,这就是明晃晃地指责他附和王安石谋求边功,草菅人命。
更要命的是,苏轼可能自己忘了,但章惇却记得清清楚楚——招降五溪边民这件事,是他仕途中几件颇为他自得的功绩之一。
而当初两人感情正浓,苏轼还特意为章惇写诗,夸赞他“近闻猛士收丹穴”,此举是“功名谁使连三捷”。
从后世人的角度看,这件事确实没那么复杂:苏轼大嘴巴子,想什么说什么不过脑子,因言获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当初夸章惇是因为章惇是他朋友,夸夸朋友的功绩那是当然的。而上书抨击贪恋边功,则是就事论事,他就是看不惯沈起这种行为。
可对于章惇而言:昔日他官位高于苏轼,苏轼便写诗夸赞。如今他一朝落魄,还是因为苏辙的上书沦落至此,苏轼却讽刺他昔日功绩——笑死,好一个前恭后倨!
苏轼在十二月的时候,还给十一月自请罢职,跑去洞霄宫,心境我们前面提到已经快黑化的章惇写了一封信。
“归安丘园,早岁共有此意,公独先获其渐,岂胜企羡。”
一起归隐田园,是我们俩早年都有的想法啊!如今你一个人率先实现了这个理想,可真叫我羡慕。
这个时候的章惇,是提举杭州洞霄宫,官职被苏轼称为“宫使正议”。
而苏轼是翰林学士,知制诰。】!

这个对比实在是过于惨烈了,以至于在场大部分官员都情不自禁掩住了颜面。
将他们自己稍微代入进章惇那时的处境,便是一些听闻过欧阳修为苏轼扬出的文名,对这个肉眼可见才华横溢的后生好感不小的官员,心下都忍不住有些戚戚。
这也太狠了……闹掰也是真不冤枉啊。
而苏轼处在这样微妙的环境中,哪怕是对这方面的神经并不敏锐,将在场大部分人面上感同身受般的神色收入目中,他也能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其实做错了。
更何况,跳出时局的桎梏,从局外人的角度看着天幕阐述的前因后果,没有被自己同样为世俗拖累,厌倦朝堂的心理阻隔,他确实看见了自己对章惇的伤害。
于是此刻,两个尚未经历过一切的人,沉默着对视上了眼,带着未来风霜的沉重。
【我们可以直白点讲,以章惇的性格,他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恨上苏轼的。
而等到元佑二年,和苏轼乌台诗案堪称翻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蔡确的车盖亭诗案爆发了。】
【车盖亭诗案是北宋开国以来打击面最广、打击力度最大的一项文字狱案。
元佑党人在这件事情中,对于新党集团展开的清算,堪称捕风捉影,斩草除根式的冷酷。
曾经追随司马光修《资治通鉴》十五年,因此被对方称赞“智识明敏,而性行温良”;“好学能文,而谦晦不伐”;“操守坚正,而圭角不露”的“君子人也”的范祖禹,上书时直接干脆打破了宋朝“刑不上士大夫”的潜规则,要求将蔡确处以死刑。】
司马光手一抖。
未来党争的残酷,此刻伴着后世人含着辛辣嘲讽的语气,进一步血淋淋展现在他的面前。
在北宋很少判大臣死刑前提下的——上来就要求把自己政敌处死的,君子?
【哲宗下诏允许蔡确为自己辩驳,于是这个口才向来很伶俐,曾经因此得到了韩绛赏识,从而得以跟着韩维进开封府的存在,自然是将所有被攻讦的地方悉数回击了过去。
——他说这话甚至不算什么狡辩,毕竟他只是真的写写诗,哪里有什么忤逆的念头。
结果,辩不过他的旧党党人,以曾经追随过司马光,被对方教导为人要诚实,不能胡乱说话的刘安世带头,声称“蔡确的罪状显明,不用申辩,这必是有大臣在包庇他!”
于是将蔡确贬为光禄卿,到南京应天府——不是我们现在江苏那个南京,是北宋的“南京”,今河南商丘市。
嗯,要“诚实”,不要胡乱说话。
一个上司贪污,结果上方来人检查按例朝他询问证据的时候包庇上司,后来自己惴惴不安“司户确实贪污而我不以诚实应对,我岂不是违背了司马公的教诲”,于是用“君子避碍则通诸理”安抚自己解开心结的,旧党和高太后眼中“正直”的人。
乐死。】
司马光:……
不是,不用这么打脸吧……?
怎么旧党一个个的都跟他扯上关系了哈?各个都要提一嘴我和他们之间关系的?!
章惇:乐死(面无表情)
太可乐了,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啊原来。
当大部分人忙着快乐吃瓜的时候,只有朝堂上一块地方暗自阴云密布。
被蔡确用“伶俐口才”博得赏识的枢密副使韩绛,此刻麻了一整张脸,目光下意识搜寻起自家那个此刻当着开封府知府的冤种弟弟。
在天幕已然揭露了这位蔡确不算很好的名声后,他却被爆出来是那位现在都没能进入中枢的未来宰辅的引路人??
这不是把他往火上架着烤嘛!
是在内涵他耳根子软容易被小人蛊惑,还是在内涵他任人唯亲,把中意的人才安排进亲弟弟的地盘啊?
他不想在这种事情里面出现存在感!
【这个结果当然不能让旧党党人满意,于是吴安诗——这位是吴充的长子,那个在前面大怂特色官宦联姻中出现的吴安持的哥哥,和刘安世进一步开始作妖。】
王安石:。
这婚,能不能离啊?
怎么看都觉得吴充那一家子和他们新党的仇是结死了啊。
他闺女在他们家真的能过得好好的吗?真的不用离吗?他后悔了行不行啊???
打定主意,下了朝得先让老婆去和闺女交流一下婚姻和睦问题的参知政事,目光带着点不爽地幽幽望向了吴充。
吴充:。
怎么回事啊?祸不及家小谁能不知道啊?!他吴充在你王安石心中就这么个地位?这儿L媳妇嫁进来不就成他们吴家人了吗?他至于小气到去为难自家儿L媳妇?!
王安石: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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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闻朝廷以蔡确为光禄卿、分司南京者。而确不知图报,犹怨望作为诗什,辄敢谤讪,罪状显着,法所不赦。”
好家伙啊,蔡确听了能被气晕过去吧?直接都窃闻,连证据都不上了就要把他往死路上逼是吧!
但谁让真正主政的高太后还真就吃这套呢,毕竟是好一个女中尧舜啊,怎么可以接受这种对朝廷不忠不义的寡廉鲜耻之臣捏——
再贬英州别驾,新州安置。
啧啧啧,新州时称“烟瘴最甚”,有“与死相邻”之名,把蔡确弄过去,是真的想让他死。
同样身为旧党的范纯仁都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为蔡确求情,甚至把吕大防都一起拉进帮对方说话的阵营。】
范仲淹:?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他儿L子的事情?
这位变法头子皱起了眉,认真看了几眼天幕上随着名字出现的画面,勉强将那张已经上了年纪的脸和自家从小乖巧到甚至有点过于粘人,依恋双亲的次子对上了号。
……还真是亲儿L子啊,变法头头那保守派的亲儿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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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不过别对范纯仁有太多因为范仲淹产生的滤镜,这哥们之所以站出来反对,倒并不是发了什么善心。
支持他这么做的理由,更多是作为一个政治家的冷静与理智,像他拉吕大防入伙的理由说得那样:
岭南之路长满荆棘七八十年矣,今日重开,日后我们恐怕也难免有此下场。
对,他只是在担心我们前面说的那个,政治底线的问题而已。】
不同于范仲淹因为儿L子的旧党立场而内心复杂,向来脾气温和的赵祯听见这话,倒是眼前一亮,觉得对上了思维。
不管是出于感性还是理智,范纯仁这出到底是留人一线生机,不想把整件事给做绝。和未来那新旧党越来越偏激的作风相比,确实就正对了赵祯的想法了。
于是他乐呵呵地开口:“范卿,”
讲范纯仁还得特意提一句范仲淹,这个待遇和前面范祖禹比起来就知道,这肯定得是亲儿L子没错了。
“你养了个好儿L子啊!”
赵祯的认可.jpg
范仲淹哪怕心里还揣度着儿L子立场的理由,此刻口头上也得是接应着皇帝的夸赞的。
只是在君臣一派和睦的气氛背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了后世愈来愈混乱偏执的氛围。
【除此之外,如果说在新党眼里,乌台诗案主要打击的不过是苏轼一个人而已,那么对于元佑旧党而言,车盖亭诗案是一场绝对的狂欢。
除了蔡确本人被贬新州以外,旧党将司马光、范纯仁和韩维誉为“二贤”,而将蔡确、章惇和韩缜斥为“二奸”,将王安石和蔡确亲党的名单张榜公布,以示警告。
对司马光已经贬黜一轮的新党成员,他们进行追击贬谪;对尚且在朝的新党官员,他们降官警告。
御史李常、盛陶、翟恩、赵挺之、王彭年因不上疏弹劾蔡确,中书舍人彭汝砺因封驳对蔡确处理的诏旨,都获罪而被罢官出外。
这还不叫做党同伐异?
哲宗上台后旧党没有好果子吃也是真的因果报应。】
赵煦:太对了!
可不就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年轻的皇帝冷笑一声,牙又有点痒痒。
因为封驳诏书就获罪——那群胆大包天的官员有没有想过,那是谁给的权力?!
更过分的还是御史部分,只是因为没有附和你们的提议就要被弹劾?
好家伙,这个皇帝要不要给你们来当!
朕的所作所为,都有可能被指指点点,不听从谏言就要被指摘独断。而你们却都不同意起同僚的沉默来了!
活该,全都活该被贬!
要不是牵连太多,真该像章卿当初提议的那样,把他们都给杀了才好!
【而在这样一场报复性清算中,苏轼的沉默,也许就成了章惇日后,心心念念要将对方流放岭南的想法源头。
——是,苏轼确实不是那个率先提议要将蔡确流放岭南的罪魁祸首,准确来说他和整场闹剧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沉默而已——面对整个官场日益混乱的、狂躁的、非此即彼的、攻击性强烈的气氛,完全不能适应的苏轼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外放、归隐。
他对章惇当初写信,说的那番有关归安丘园的话语,其实都是他此时真心的反应。
然而章惇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心中对于旧党的憎恨,迫切地需要一个具体的出口。
爱之深,恨之切。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苏轼整个人都蔫了,沉默着看了看天幕,又转头看了看章惇。
被剧透了未来结局的章惇,脸上却并没有多出些阴郁的晦色。冷静地听完了始末,他瞥了一眼此刻已经整个人暗淡下来的苏轼。
“你这么容易被未来影响?”
他开口,说话的语气带着呛人的火星。可当苏辙因为这话皱起了眉的时候,苏轼却松了一口气——不要在意那么多,这是章惇正常的说话语气。
一个能直接在苏轼面前骄傲地直说“子瞻你不如我”的人,说话风格向来能有多狂野想一想也就能明白了。
于是他只是摇头,试图将自己的语气也放松回正常的状态。
“我只是在想,后世人说的那番话,有的时候,是有道理的。”
那个未来的他,如果能够只是一个文人,不用掺和进新旧党争的浑水中,也许就不用左右为难,痛苦地那么焦头烂额了。
苏轼有点头痛地苦笑着。
【我们将话题转回一下,为什么说苏轼去信给章惇,羡慕他得以归隐,是他的真心话呢?
因为苏轼写这封信的元佑元年,实在是个不太安稳的年份。
继四月份新党领袖王安石逝世后,同年九月,旧党党魁,某种意义上凭借个人威望名声弥合了旧党二派之间矛盾的司马光也去世了。】
赵顼:……
做个简单的逻辑推理题。
已知要到他死的第二年,新皇才会改元。
所以元佑元年相继去世的王安石和司马光,也就比皇帝陛下多活了一年。
听上去还有点惆怅和感伤,像什么老一辈们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从今而后是新生代的天下了的感触吧……
神宗皇帝忍不住内心痛苦呜咽起来:
但是甚至先走一步的他,比这两位大臣都小了二十多岁啊!
他这条命是真的很苦啊呜呜呜呜——!
王安石却是微妙地沉默。
不是因为知晓自己既定死期的怅惘,变法家的第一念头,是自己这一次很有可能能够拥有十几l年的时间,去完善自己理想变革的欣喜。
王安石:既然时间意外地比我想得多,让我看看那些地方可以稍微放慢一些节奏。
王安石是激进,是功利,是固执到甚至会被旧党党人斥为偏执独断。可他不是傻子,他只是担忧自己的变法到头来没办法实现,害怕自己的理想,最后只停留在空白画卷。
所以他只能加快,再加快——宁愿背负上所谓急功近利的名声。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感知到,自己多出了稳健的余地。
【上一代新旧党的两个领头人的接连离世,代表着的是神宗时期新旧党争之间虽然矛盾重重,但表面上最起码能够保持住平静的时代,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而对于旧党内部,尤其是苏轼本人而言,最明显的割裂就是。
——蜀洛朔党争。】
赵匡胤:好家伙啊好家伙。
新旧党之间有党争。
你们旧党内部还搞分裂小团体党争起来了???
大宋为什么会完你看这不是就出来了吗?!面容扭曲.jpg
赵顼:?
不对啊!
原本还在心中尖叫的神宗皇帝顿了顿,顾不得为自己悲惨的命运继续哀嚎,他在脑海中竭力回想着自家舆图上的模样,反反复复地确认了几l遍:
蜀地,明明应该归属在南方不是吗?怎么后世人前脚说新旧党争和南北矛盾有关,旧党多是北方人,后脚就把蜀地归类到旧党去了??
【对,蜀党就是旧党二派中的最后一派,也是整个旧党派系中最特殊的一个阵营。
一方面,他们反对王安石变法,在不少大政方针上遵循的是旧党保守的作风,比如对待土地兼并,苏辙就曾经为大地主、大商人辩护过,认为贫富不均是合理且必然的,强调富民对国家财政,“维护”社会秩序的作用。
大家呸一口再走吧,在这种事情上为大地主大商人辩护,保守地可不能更保守了,可去他的贫富不均合理且必然吧。
——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
苏辙:……
他没因为后世人的鄙夷而灰心丧气,正相反,青年称得上冷静地分析着这句话背后透露出来的讯息。
后世人,觉得他的主张完全就是有问题的?
它哪里来的那样的自信?它为何言词中还能有着那样的神气,仿佛宣示着的是昭昭天理,如日落西山,星移斗转般亘古不变的真理一样,平稳而坚定着?
——大家,大家?
一颗他原本以为已经在政治的磨砺下足够平稳,不再天真的心脏突然兴奋或雀跃地激烈跳动起来,满身的血液,被突然一刻闪现在脑海中的猜测,鼓动地接近沸腾澎湃。
他们实现了……不,那句话的语气,他们还没完全实现。
但他们走在一条通往光明的路上,走在一条已经见过了无数辉煌成就,于是有着足够底气正在迈向未来的路上。
苏辙伫立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那个萦绕不去的念头: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再比如旧党最为后世人唾弃的一点,元佑弃边这件事上,苏辙也少不了存在感。
啧,有一说一,蜀党那么多人,苏辙你的主张其实是最保守最不合群的这是可以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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