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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浮笙闲)


他以为未来的自己是年纪渐长,失去了初心和原有的魄力,以为是变法的效果不尽如人意,没有天幕作保的皇帝,最终失去了对宰相的信任。
于是他信心满满,他轻松洒脱,满以为这一次下来,有了天幕作为信心的后盾,他不会重蹈覆辙,他能够一心信任,将重任交托在王安石的手上。
但,变法从来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轻松的一件事。
赵顼终于睁开了眼,面对着他未来注定要踏遍的荆棘满路。
【这个时候的司马光,被曾经在陕西任职过的孙路上了堂地理课。被扫盲后的他,终于松口,表示可以不弃熙河,只弃四寨,并且西夏要用永乐城俘虏的军民来换。
他作为旧党的领袖,只要意见不是离谱到要把地全给弃了这种,大部分旧党党人看在他的威望上,也就同意了这个折中的意见。
然后地还没来得及弃,司马光就死了,西夏当时的国主李秉常也死了。
这两个人的死,使得北宋和西夏内部的局势都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北宋是之前我们提到的,苏轼遇上的旧党分裂事件,蜀洛朔党争。】
什,什么?
大部分人的思维还停滞在弃边这样丧权辱国的大事之上,没来得及转过弯来,就被这个本就不算熟悉,只出现过一次的名词给绕晕了。
过了好半天,他们才想起来所谓旧党三派的划分,但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对后世人忍不住又是一阵无语:
不是,后世人你这跑题功底是真的……让人惊叹啊(恼)
可再恼火他们也无力改变后世人的话题,只能任由它继续再跑偏的路上一路狂飙。
【蜀洛朔党争的导火索,说起来相信大家都会觉得离谱。
是司马光死后,很多朝臣想借着朝贺大赦的机会去吊唁他。
结果当时已经成为洛党代表的程颐站了出来,表示不可,说孔子当初在为人吊丧这一天哭泣过,那他在这一天里就不唱歌了。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吊唁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
那么怎么可以“贺赦才了”就去吊祭?这是不合礼制的啊!
额,就很符合大家对于理学迂腐的刻板印象,真不愧是你程颐捏。】
程颐:……
他已经听到周围有人窃窃私语,甚至在偷偷嘲笑他的理念了。
——北宋中期的学术氛围,是一个继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后难得同样多元且繁盛的时期。尽管大多学派依旧以儒术为宗,然而各家吸取的佛道杂家因素不同,对于经史子集的解读也不相同,于是主体思想也就存在着不小的差异。
对于程颐这样的想法,也就有着不少青睐更为灵活些学派的官员,不吝惜于自己的不解和内涵之意了。
【而当时已经荣登中央的苏轼……大苏学士那张嘴是个德行,大家懂的都懂。他又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也是众所皆知。
这样讽刺老古板的事情,完全没想起来自己身上还背着个蜀党精神领袖的担子,他当然是一马当先,讥笑程颐,说这是枉死市上的叔孙通制定的礼仪,跟孔夫子压根没什么关系。
瞧瞧,瞧瞧。大苏学士这不仅仅是在嘲讽程颐迂腐古板了,直接内涵他学艺不精,将来还指不定落得个枉死的下场了。
您的语言艺术也是真的,令人叹服(鼓掌)】
饶是还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听候发落的苏辙,这个时候也还是不免心塞。如果上首皇帝没有端坐在那,一眼就能看见他的小动作,指不定手都要熟练地摁上额角或是胃部。
哥,您这张嘴,可真不愧是我亲哥啊!
学习了一下亲哥苦中作乐的精神,苏辙苦哈哈地在心里自嘲起来:他被后世人讽刺为旧党金牌嘴炮选手,专门文学性攻击政敌。他哥就文学性到处讽刺看不惯的人呗。
——也就突然明白,为什么蜀党只能把他哥当精神领袖来看,政治路线那是真不敢全部跟着走啊!
比起未来犯了事,所以只能心中抓狂的苏辙,章惇无语起来,那话自然是当面冲着脸皮没厚到一种程度,正对着怒目而视的程颐尴尬回笑的苏轼本人去的。
“可不是嘛,你这张嘴真能耐。”
“乌台诗案,和我断交,现在再加上个程颐?”
“提前给自己树敌的感觉如何啊,大苏学士?”
苏轼:……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他这么一说,还挺有点黑色幽默的感觉。反正在场不少人都跟着哄然笑了起来——那可不把程颐得罪惨了啊。
于是以程颐弟子为首的洛党,就指责苏轼在策问中污蔑仁宗不如汉文帝,神宗不如汉宣帝,应予治罪。
啊这,这说的不是实话吗?大怂别太给自己脸上贴金!!就算赵祯脾气确实不错,赵顼放在宋朝皇帝里面矮子拔高个确实励精图治,那也不是能越级碰瓷刘恒刘询的!】
赵祯&赵顼:……
那我不要面子的吗?后世人你说的有必要这么直白且过分吗……
赵顼更是萎靡:你光夸我励精图治就可以了,真的不要加上前面那个修饰语,谢谢。
【更何况苏轼本人也没无耻到拿这两位去直接碰瓷——大苏还是稍微有点数的。
你说他指出了赵祯赵顼两个人的缺点:前者脾气太软所以官吏偷惰不振,后者急功近利所以官吏流于苛刻;因此扣他个说了大实话冒犯两位先帝名望的帽子,那还差不多。
所以蜀党自然站了出来为苏轼冲锋陷阵,表示这是你们洛党出于私情的污蔑!掀起了两方的大战。
最后成功闹得苏轼离开了政府,程颐也罢崇政殿说书,两党两败俱伤,朔党渔翁得利控制了政权。】
脾气太软,所以偷惰不振……?
赵祯一懵,他向来是因为脾气好这点被夸仁厚的存在,突然冷不丁有个人说脾气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一时之间不能适应不能接受当然是站了上风。
然而老赵家祖传的多疑,使得他在茫然的同时,依旧敏锐捕捉到了在场一些人神色的变化——天幕讲的事情,不少离他们算得上遥远。本来置身事外吃吃瓜,突然被牵扯其中,自然有人没控制好面部的表情。
稍微眯起眼,赵祯突然就对后世人这个说法多了几分微妙的认可。
赵顼:……
别骂了别骂了。
【这样内部的动荡,就使得北宋对于边事处于一种不愿多管的烦躁;而西夏内部新君上台,自然想要大动干戈,又觉得没得到兰州和塞门寨心有不甘,于是就干脆进犯熙河路。
但大怂虽然外战外行,认真想和西夏玩守城起来,西夏也是干不过的。双方文武数次交锋,掰扯到元佑四年的时候,西夏用四寨换兰州塞门的想法才最终破灭,宋朝把四寨割弃给了西夏。
当然,你大怂又不是佛祖,没有割肉喂鹰的能耐,软弱的退步不过是敌方得寸进尺的借口。
很快,针对双方划界问题,西夏又开始挑事,说兰州附近质孤、胜如二堡已经荒废,不能再当划界的依据,而北宋涉事方熙河路经略使范育(兰州归属熙河路)及兰州知州种谊当然表示没有,就应该按照二堡外延二十里划界,两方又闹起了矛盾。
这就是元佑弃边第二波声势,司马光死了,这回就是苏辙领头要求弃地。
他宁愿相信西夏人说的也不相信自己人,觉得二堡荒废了就荒废了,反对派不要找借口遮掩进而无端生事,万一惹恼西夏人打过来了,我们这边名不正言不顺,没办法抵御啊!】
苏辙:……
要不然,让他死了吧。
他现在看了未来这些言论,都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死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地是没有割成的。】
众人:?
谁成功阻止了苏辙脑子发抽啊!
在众人茫然带着点期待的目光中,天幕不慌不忙,把最后的结果说完了。
【毕竟前面光是一个司马光主持下的元佑弃边,都能拖个三四年。这把旧党甚至没有领袖,自己内部蜀洛朔三派先就割不割地吵一波。
吵了好一会,西夏等不及了,自己大举入寇,逼得整个朝廷都不得不停止吵架,觉得西夏这事干的太不厚道,别说二堡不能给,直接开始干架。
打着打着西夏觉得自己占不到便宜,于是就开始嚷嚷,说咱们还是继续谈判——所以再重新开始谈划界和二堡等等地盘问题。
掰扯来掰扯去,就拖到了元佑八年。】
——赵煦冷笑了一声。
【高太后去世了。
我们北宋最靓的崽,罕见头铁有骨气,让人觉得这朝代也许能玩个中兴救一救的宋哲宗赵煦,一位坚定不移的父控选手,在坐视旧党把神宗曾经的新政理想砸了个稀烂后,终于正式走上了政治舞台,开始了他短暂,但也值得后人为之叹息的亲政生涯。
次年改元绍圣。
绍,是继承;圣,是圣人,是赵煦心中天下的圣人(皇帝),也就是神宗。
章惇回朝拜相。】
——当事人挑眉,含着笑意抬头望去。
【驱除旧党,问责元佑弃边的司马光、文彦博、范纯仁、范纯粹、赵卨等人。】
天幕好像终于没绷得住自己的情绪,笑出了声。
【绍圣二年,叫停与西夏划界,轰轰烈烈的哲宗反攻西夏开始了。】
【他赶走了一帮旧党“君子”,换上了一批新党“小人”,却偏偏依靠着这些新党“小人”的指挥,北宋连打赢了两场平夏城战役,最后打得对方几乎覆灭,逼迫着西夏签下了城下之盟。
北宋的西北,从此才真正迎来了“高枕无忧”。】!

【所以,你看啊,】
天幕的语气,是宋朝全篇以来前所未有的温和,甚至带上了些接近怜爱、或是怜悯的柔情。
它徐徐道来。
【宋朝这段历史,简直淋漓酣畅展示了什么叫做,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赵煦的眼眸,随着天幕的论述一点点亮起。
面上还带着病色的苍白,年轻的皇帝却一跃而起,接近兴奋地将后世人口中那句不知何者而道的谶言在口中反复咀嚼。
他还没看见自己未来的功勋。
刚刚亲政,处理完旧党和新党之间复杂的朝政交接关系,雄心勃勃剑指西北的皇帝,在听见未来功成喜悦的同时,更雀跃的竟然还只是为了这句平浅直白,却足够发人深省的言语。
它最直接,吐露出了赵煦心头始终萦绕牵挂的情结,将那股模糊的,原始的情感辨析得分明。
对,是尊严。
在室内走动了好几个来回,当第一波激昂的情绪退却,后知后觉想起那个“短暂”,终于安分地坐回原位冀以保养身体康健的赵煦,脸上浮现出一个满足的笑意。
为什么要开边西夏?
是想要建立功业吗?他不否认。是想要承接父亲的事业,完成他未尽的理想吗?他有这个动机。
但最根本,最本能,也最让他坚定不移的动力——是耻辱啊!
是因国朝百年无能的外战而羞耻,是因无力阻止麾下朝臣退让弃边而愤怒,是因这个国家软弱到仿佛全然失去了尊严,而与国同体的皇帝因此同样失去了体面的权力。
赵煦痛恨见到这样的局面。他甚至难以理解,为何前几代先辈竟然能够做到忍受这样的羞辱。
“……多好啊。”
他缓缓闭上了眼,干脆顺应自己的内心,躺在了身后的软榻上,双手合十轻轻覆在胸膛之上,感受着自己因为未来而激烈跃动着的心跳。
所以,他一定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得比他既定的未来,长久得多。
因为赵煦想亲眼看见,一个重获尊严的国朝,可以走上怎样一条辉煌的道路。
“赵煦??”
赵顼这下是真破防了,前面后世人调侃他说他的励精图治也不过是在他大宋中矮个挑高个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痛苦。
“后世人你光说名字不够啊!”
膝下没有一个儿子的神宗皇帝,此刻都端不住自己作为皇帝的风度,堪称抓狂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我哪知道我的好大儿排行第几,母亲是谁,会在什么时候出世啊!”
万一运气不好这把他眼瘸没挑中宝怎么办啊?
他还记得他儿子中还有一个亡国之君预备人选啊!
这哪里是能随便赌注的事情啊??详细一点救一救,救一救啊!
他真的有点想哭的冲动了。
儿子虽然好,但他这颗心悬啊啊啊啊。
熙宁朝堂众人:……
官家你这样公然发疯真的好吗?
史官肯定要把你破防实录记载下来的啊。
而被天幕特意点出来的章某:笑眯眯.jpg一向爱憎分明的他对未来的那位哲宗陛下,提前生出了无尽的好感。
章惇:我凭直觉,觉得我和那位官家绝对是君臣知己和睦(自信)
【既然说到哲宗了,我们干脆也就扯上几句。】
后世人似乎来了兴致,说话的语气重新轻快了起来。
【赵煦,原名叫做赵佣,是神宗赵顼名义上的六儿子,事实上的长子。
我相信很多人在知道他的庙号之后,都会觉得罕见,甚至罕见到有点迷茫——毕竟大众认知中,应该是没有第二个皇帝庙号能为哲宗了。
就算是他爹神宗,那样一个同样突出且好记的名字,那也有明神宗万历在后头跟着——民无能名曰神,不管是大怂文人还是大萌文人,在阴阳怪气上可真都是一把好手。】
赵顼:?
他刚沉浸在,自己产生的疑问竟然很快就被后世人解答的复杂情绪中——知道好大儿具体排行了,但是前面五个儿子都死了这件事真的很打击一个当爹的好吗——转眼又被后世人的语气刺激到警觉。
民无能名,别人不能为他命名……虽然神字确实挺少见,但是怎么就阴阳怪气了?这不是挺好的,虽然不算特别好的美谥,但是最起码也体现了一种尊重……吧?
【对赵顼,是旧党在阴阳他搞新政把天下搞得“乱糟糟”的,百姓因此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能“鸣”啊。
——虽然新法实施过程中确实出现了一些弊端,但其实这个庙号的本质还是旧党在记恨他用新党而不用旧党党人。】
旧党:……
我不是,我没有!
本来就因为弃边的事情,乌压压一大批人已经跪在了地上。此刻又对上赵顼阴冷刮过来的目光,他们更是欲哭无泪到崩溃。
阴阳死去的皇帝,那是未来把握了政权飘了的旧党,仗着死人没办法回嘴,新帝亲政后又没办法随便给亲爹换庙号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放在他们现在?
吾命休矣——!
【而对万历,想必大家就更懂了。什么叫做“明实亡于万历”啊!——虽然我是“明早亡于朱祁镇派”,啊呸,“明实亡于嘉靖”派。
但是明摆宗几十年不上朝光敛财的经历放在那,百姓发生了啥他知不知道都是个问题。可不就是民不能“明”嘛。】
“——”
赵顼盯着下方的眼神更冷了。
他多励精图治一人,怎么可以和后世那,那几十年不上朝的皇帝用同一个庙号!
多侮辱人啊!
旧党:……
冤枉啊!这是真的冤枉啊!
后世摆子皇帝会被上什么庙号,这是他们能够提前知道的吗?!这个锅他们是真的背不起啊!
【这俩最大的共同点,大概就是赵顼有王安石,而万历有张居正,都拥有一位比自己大上不少的靠谱改革宰相吧……】
王安石:。
看着赵顼向他望过来的眼神,王某人义正词严:“臣觉得,官家绝不是后世那位明朝神宗皇帝类型的皇帝。”
赵顼:!
呜呜呜呜果然还是王卿懂他啊。
【而哲宗这个庙号,啧啧啧,其实大家可能不知道,也和明朝挺有关系的。
真不愧是和他爹名字读音都相同的父子捏。】
赵煦:额。
这个关系后世人你要不就别拉了吧……
【可能赵煦更惨一点,因为和他算是共享庙号的大萌皇帝,
笑死,是天启。】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笼罩了赵煦全身,让他有一种坐立难安的冲动。
【是我大萌知名木匠皇帝,同样年少继位,在位期间党争激烈,二十多岁英年病重,无子早逝,皇位最终传承给了不同母的亡国之君弟弟的,明熹宗朱由校哒!】
——眼前一黑了。
赵煦木着一张脸,茫然地把自己原本直起来的上半身再摔回到榻上,安详地双手交握摊在小腹之上,陷入了沉默的安宁。
他可能是在做梦。
他可能在知道自己未来打赢西夏了之后太开心了睡着了,所以他现在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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