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你矜持一点(鹿宜)


梁梦因点点头,应了声。
不过陈时序的行程向来由不得她安排,他最近似乎又很忙。
京城进入冬季,气温低至零下。梁梦因在客厅呆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推开陈时序侧卧的门,堂而皇之地躺在他的床上。拖过被子,温度舒适,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还是陈时序给她掖被角的时候,梁梦因才突然惊醒的,她有些神经衰弱,睡眠质量一向不好,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惊醒。
陈时序已经放轻了动作,没想到还是吵到了她。
见她苏醒,陈时序掖被角的动作一停,顺势又摸了摸她的长发:“怎么睡这里了?”
“还不是因为有人不回家。”她侧过身,扬着头看她,一双含情眸在床头一尾小灯的照耀下闪着流光。
她本来也不想睡的,只是陈时序的床一向好睡,不知道是床头放的香薰,还是他的沐浴露味道,像他这个人一般,总会让她安然入眠。
柔软的长发被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理到脑后,在抽离之前,被梁梦因突然拽住。
牙齿轻轻咬在他的虎口处,没怎么用力,坚硬的齿尖捻过他的皮肤,是不一样的特殊触感,电流凭空生起。舌尖也无意间滑过,带着湿漉漉的柔软,一路绵延,身体瞬间绷紧。
可偏偏惹火的人不察觉,睡意朦胧的眼睛里尽是无辜,声音也软绵绵的:“那你不回来都不会事先说一句的吗?”
好像觉得刚刚的话没什么力度,她又添了一句:“你是把这个家当做摆设,还是把你刚娶进门的夫人当做摆设?”
陈时序没说话,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下颚,一下比一下重,在她的舌尖第二次滑过时,他扣紧她的下巴,俯身重重地吻下来。
用动作来证明那个否定答案。
刚刚那一瞬间,陈时序有一种错觉,她还是几年前那个喜欢悄悄溜进他房间的女孩,也还是那个肆意乖张毫不收敛的梁梦因。
没有那些繁杂错落,没有那些误会矛盾。
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她,在亿万切片中,依然如宝石般璀璨华美的梁梦因。
可他在几年间已经多了许多果敢与偏执,不会再被拘泥束缚,唯一不变的事那相抵的唇角触动,所验证了心底的琉光珍爱。
“你……”梁梦因的一声轻喃又被他的深吻吞下,撑在胸膛前的手被他轻轻拽下搭在劲腰之上,微不足道的抵抗都被他一一化解。
双唇相触,只有被他搅动的一池春水。
意迷情乱。
再分开时,梁梦因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枕间,像蛊惑的海妖;一张白皙透亮的娇靥,还有红成海棠的面颊,和微微嘟起的唇瓣,精致惊叹的美,一分分诱他下限。
在他的薄唇再度落下前,梁梦因侧过脸,试图抵挡下他炙热蓬勃的亲昵,却毫无作用。下颌被捉住,被咬紧的下唇没什么抵抗地松开,自然而然的纠缠吮吻。
刚睡醒的梁梦因被亲的迷迷糊糊,仿佛再度陷入梦境。
梦境里的内容全都是他,有棱有角的他,平和柔软的他,最后都化作温情深吻的他。
所有的安全感在此刻萦绕心头。
“要不你看看你的手机?”又是一记啄吻落在唇间,低沉的声音牵引着她重回现实,“陈太太,打开手机看看八点四十七分,我给你发了什么?”
手臂明明也没什么力气,但梁梦因鬼使神差地听从他的话,挣扎从被子里探出身来就够床头的手机。
陈时序果然是发了条消息回来的。
Chen:【要加班。】
梁梦因没意识到她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她几乎是整个人伏在他的膝盖上,被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垂落,只有身上那件纤薄质地的贴身睡裙。
略一转身,她就对上他的黑眸。没有寒意,只是簌簌而来的危险感,明显的侵略性。
她愣了一下,声音顿住:“你……不也只是说要加班吗?”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梁梦因抬手按下伏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掌心滚烫,像是暗夜里伺机而动的大蛇。
“而且那么晚来发来消息,也都没说让我别等你吃饭,还是等你睡觉……”
梁梦因“嘶”的一声咬了下舌尖,她在说些什么?
什么睡觉?
这是她该说的词语吗?
悬在她头顶的男人嘴角溢出一丝轻笑,微微挑起的声线带了点勾人心魄的意味。
低头,清凉的气息扑在她红彤的面颊上,迅速转热,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肌理中。所有防线在他面前几近失效,而后他的低语带着那股热度席卷全身。
“不加班忙完工作,要怎么带我的新婚夫人去度蜜月?”
作者有话说:
来啦,今天早!给大家发红包!

水濛濛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讶异, 眨眼间被晶莹的雾色再次覆住。
“可是你那么忙……”梁梦因其实是没有任何期许的,甚至她都没打算提关女士让她带陈时序回南城的事情。
更别说度蜜月,她从来都没想过。
眼波一转, 几轮心思浮起。梁梦因单手撑着下巴,手肘压在他的大腿上,唇角扬起:“哥哥,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度蜜月?”
“你想去哪儿?”陈时序摘下眼镜, 正欲放到床头,却被梁梦因拦下。
细指绕着镜框,声音轻渺:“这种事你居然还要问我?怎么一点为人丈夫的责任心都没有。”
忽然又想起什么,她愈加有底气,白皙的纤手在他眼前晃:“哥哥, 你看我的手, 昨天要是你给我剥好蟹钳,我哪里还会受伤,害得我现在洗澡都要小心翼翼。”
“洗澡都要小心翼翼?”陈时序低头看了眼她的掌心, 那里原本贴着的创可贴已经撕掉,一道浅浅的口子已经被她涂过药, 该是没有大碍。
陈时序单手托住她的腰, 削瘦的女人被轻易地从被子里拉出, 俯首抵额,气息吐纳都打在她的面颊上:“那我帮你洗?”
“我才不要。”梁梦因手忙脚乱地又钻回被子里,上次被他拉进浴室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便宜占尽。
她才不要陈时序帮忙呢。
他又哪里会有这么好心。
手指间还把玩着他的眼镜,银丝镜框其实很配他的气质, 清冷自持, 不食烟火, 浮游于边界之外。
可梁梦因不在意那些游离感,她只想天上的那轮月亮。
从开始到现在,有熄灭过却一直没有改变过的心意。
“既然陈先生对于蜜月旅行还没有什么安排,那不如先陪关女士回趟南城吧。”黑亮的瞳仁一眨,像只小狐狸一般狡黠,“要是陈先生之后实在没有时间再给我补上的话,这趟南城当做蜜月旅行,我也勉强可以接受。”
“可以。”陈时序黑眸一敛,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关阿姨定好时间,其他的我来协调。”
梁梦因闻言又凑了过去,细软的发丝垂落在他的掌心里,柔顺地钻过指缝间,绸缎般的黑发缠绕过手掌,像是一张绵密的网,牢牢锁住他。
“还叫关阿姨呢。”眉头一挑,“你这样子,我妈可要伤心了。”
喉结微不可见地一滚,陈时序低低应了声,眸光又落在她掌心里的那道伤口上,声音又低了分:“等正式改口。”
等婚礼正式改口。
日子很快定好,关芷莹想住原来外公外婆的老房子,陈时序先请人去收拾了一番。
去接关芷莹出门的时候,魏霁正在跟关芷莹念叨着注意事项,见她不愿听,又转向管家,一项一项,事无巨细。
这位管家先生是毕业于艾弗斯宾塞皇家管家学院的,专业化的技能,让他熟记关芷莹的各项事宜,但魏霁显然比他记得更清楚。
关芷莹受不了魏霁的唠叨,一个劲冲梁梦因使眼色。
梁梦因却只当没看见,自从那通与这位继父的电话后,他们再无话说。梁梦因心里发怵,只想闪躲魏霁的目光。
尤其是,她并没有给出他所满意的答案。和陈时序了断,她似乎做不到,甚至还领了一张结婚证,做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关芷莹急得手伸到梁梦因腰后掐了一把,梁梦因疼得直咧嘴,抬手就在陈时序腰侧拧了一下。
没拧动。
他的腰腹肌肉紧实,她根本掐不动。
但一直沉默无声的陈时序还是开口了:“魏总,不必担心,短短几日,晚辈会把关阿姨……”他顿了一下,突然改口,“我会把妈健康无恙地带回来的。”
关芷莹忽地喜上眉梢,这声“妈”叫得她心花怒放,心里不住地称赞新任女婿实在是太上道了。
梁梦因皱了皱眉,这人还真是善变,前几日不是还说要等一个仪式才正式改口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喊得顺口。
而一旁的魏霁眸色沉住,在一片安寂中忽然对上陈时序的目光。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短短一瞬,又各自错开。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一秒钟,只是一片幻影。
进叔公家前,梁梦因特地交代了好几次:若是听到不顺耳的话,就当没听到,笑笑就过去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笑笑对陈时序来说有些难。梁梦因便又改了口,那就冷着一张脸震慑他们好了。
陈时序皱着眉,但还是点了头,在进院子前他忽然又拉住她。
梁梦因诧异地回头,几分不解。
陈时序从口袋里拿着一枚红色的丝绒方盒,梁梦因的眼皮陡然跳了一下。
打开盒子,是一枚钻戒,纯净透明,璀璨夺目。
“时间有点赶,你先……凑合带。”低沉的嗓音里莫名带了几分沙哑,在梁梦因怔忪间,钻戒已经被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梁梦因无法否定在看到那枚钻戒时的悸动,或者说在拿出那只方盒时,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心跳在那枚钻戒缓缓穿过指缝的时候,咚咚乱震,仿佛要跳出胸腔。
她不是没给自己买过钻戒或是珠宝,但却是完全不同的境地,除了简单的装饰效果外,多了一分庄重。
来自婚姻的庄重。
仅仅是一枚简单的钻戒带给她的心颤。
梁梦因定睛望过去,她的手还被抓在他的掌心里,两轮深浅交映的肤色,钻石在相握的指间闪耀,熠熠生辉,美轮美奂。
“几克拉的鸽子蛋,只是给我凑合带?”梁梦因抬起手,悬在空中,仔细地去看。
晶光闪耀,那是一枚经典永恒款的钻戒,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会有人在收到钻戒时能忍住不笑吗?至少梁梦因做不到。
她的嘴角已经扬到最高,由心灿烂的一个笑容,嫣然昳丽。
手指举在寒风中微微发抖,但她的视线却始终无法从钻戒上挪开。
尺寸正合适,款式也合她的心意,无论哪里都满意。
“别看了,陈太太。”陈时序捉住她冰凉的手,放进口袋里,暖热的掌温笼罩,悄然间,他也松了口气,“该进屋了。”
高跟鞋在脚下踩出踢踢踏踏的声响,梁梦因仰着头去瞧他的侧脸,冷峻的弧度,如今却怎么看都是柔和。
她抿着嘴笑:“那这个是凑合带的,还有新的不凑合的吗?”
陈时序缓缓转过头,对上她剔透的水眸,那里是几乎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满满的笑容十足的感染力,带着他的眉眼也挂了点笑。
“只要你想要,都会有的。”
“那我的月亮呢?”梁梦因歪着头,面颊蹭过他的大衣领口。
“如果你要——”他低声笑了下,“我努力吧。”
墙头落了几只雀鸟,叽叽喳喳地探头探脑,仿佛也在听着这对新婚夫妇的悄悄话。
“怎么这么慢,快进来!”关芷莹冲他们招手。
那几只雀鸟跟着她的声音,一同飞去。
叔公已经年近八十,但身子骨还健朗,只是有些耳背。屋子里一人一嘴,嘈杂纷乱,他也听不见丝毫。
“梦因,你的戒指是真的吗?这么大,不会是玻璃水钻吧?”
梁梦因的笑容顿时僵住,默默把手缩了回去,却被陈时序一把握住,牢牢捂在手心里。
咬唇,她侧过脸望他。
陈时序:“怎么了?不是手冷吗?我来帮你焐焐。”
“嗯……”细得几乎听不到的一声呐声,她不由离他又靠近了几分。
“胡说什么呢。”另一只婶娘见状立刻说,“梦因怎么可能带假的。人家从小当公主一样养着的,小时候被老梁宠着,老梁没了还有个有钱的继父,现在又找了个年轻帅气的老板。说是公主,人家就真活得像个公主一样。”
关芷莹的脸色难看了下来。
“要我看,还是梦因有福,小小年纪被一个人丢在国内,跟个孤儿一样,人家照样能捡到一个金龟婿。”
在听到“孤儿”那个词的时候,陈时序的眉心登时折起。
他手掌里握着那只手,指尖蜷动,钻戒刮过他的掌心,陈时序眉心皱起的弧度更甚几分。
“行了!”一直没说话的叔公忽然出声,威严气场下屋子瞬间安静。
他人老了,虽然听不见,但又不是眼盲心瞎,从他们的表情中大概也能猜到大抵说了些什么。
“芷莹,你进屋我跟你说几句话。”昏黄的眼瞳扫过一圈人,他摆摆手,“其他的,散了吧。”
梁梦因看了眼关女士,后者冲她点点头,她便跟着陈时序一同出门。
身后是乌泱泱的一群亲戚,其实梁梦因能对上号的几乎没有几个,但这并不妨碍她们指指点点。
行至院子门口,轿车就停在门外,陈时序向后望了一眼,房屋门窗已经关好,叔公和关阿姨大概是听不见的。
他这才转身:“婶婶姨母,就送到这里吧,谢谢您们对梦因幼时的照顾。”
几位姨母笑着说客气客气,争着揽功,说着些连梁梦因都记不太清的事情。
可陈时序并不是想听这些,话锋突转:“不过关于您们刚刚说的一点,抱歉,我不太认可。”
梁梦因意识到了什么,急急抓了下他的大衣袖子,却被他反牵住手。
他的声音冷清,在凛风之中尤甚:“梦因从来都不是孤儿。”
空气静了一瞬。
“亲属建在,长辈疼爱,无忧恣意。按照我浅薄的认知,无论哪条应该都和这个词没什么相关吧。”
婶娘们干笑了两声。
梁梦因紧抿的唇悄然松了几分,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另外——”陈时序的话还没说完,他抬起他们相握的手,细指间那枚钻戒格外闪亮,“钻戒是真的,这枚是我给她买的,但梦因自己也可以负担这项算不上昂贵的支出。”
“毕竟,她的人生像公主,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公主。”
不需要旁人,也能斩断荆棘的公主。
几位婶娘姨母笑不出来了,冷风吹过,那点干笑像干枯的落叶一片片飘零而下。
但陈时序到底是体面的人,点到为止,礼节方面从来不会落下。
“第一次见面,晚辈给几位准备了点薄礼,稍后让助理送到。”他微微颔首,“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话音一落,他便拉着还懵怔的梁梦因离开。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大概就是这般了。
轿车开向他们晚上要住的老宅,坐在副驾驶上的梁梦因半侧着身,一眨不眨地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水盈盈的瞳孔里的神色,一览无余。
她的心思,几乎不用猜就能看透。
其实刚刚那一刻,让她想起了很多以前陈时序为她出头的瞬间。在第一天入住陈家,林姿便对他说:这是你的梦因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她。
后来,虽然关系并不热络,但有一段时间,他确实是把她当成妹妹对待的。
以至于,替她操心学业,替她打点生活,替她伸张委屈。
就如今日一般。
梁梦因托着粉腮,直直望着他:“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啊?”
“还真是难得听你夸我一句。”他凉凉斜过去一眼,“好好坐,这样不安全。”
“哦。”梁梦因乖乖听话,重新坐好,只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侧过脸来看他。
红灯,陈时序缓缓踩下刹车。在她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目光下,他终于拧过头。
轻轻叹一口气,手指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你不是平时在我面前很威风的吗?”又是一点,“怎么在她们面前哑口无言,一声不吭?”
“大概……”梁梦因鼓了鼓嘴,“大概我是个窝里横吧。”
只敢在他面前挥着爪子,不必计较后果,所有事情自有他兜底。
梁梦因瘫回座位上,直视前方,水眸轻眨:“那些婶娘们,在我小的时候,也总是说我是孤儿。明明我有人疼有人爱,她们却总要跟我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
她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带着的那枚钻戒,言语间莫名带上了几分委屈:“其实我一早就看得很开,悲欢离合嘛,人之常情。不管是我爸的意外身故,还是我妈的第二段婚姻,我都是最快接受的那一个。”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