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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山居种田养娃日常(随云溪)


桑萝整个人都失了力也失了神,连抬一根手指的气力似乎也不够了,缓了一会儿才又贴得他近了些,鼻尖相触时,一声含糊的好字淹没在彼此唇齿之间。
桑萝想,真圆房了其实也没什么,她想要沈烈,这心意是再确认不过的了,情感与渴望交织,也一日赛过一日的更难压抑得住了,一味的压抑着,好像快把自己也燃烧了起来。
村外村、周家那一个小村落和两村中间零散的山民们经了昨日那一事后对训练更为重视了,三方人之间仍保持着原有的距离,然而大家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凝聚力更强了,真的遇险,是可以守望相助的伙伴。
村外村多了七把大刀,加上沈烈几人自己带回来的,县城外救人那次收缴的,有十几把军刀。
孩子们仍习棍法,天赋可以的少年,沈烈和陈大山一起开始教授刀法了。
也因着那一次交锋,许掌柜、许叔、陈有田、周大郎、甘氏这些个对采集的热情远高过练武的,也拼了起来,冬日里活计本就不多,每日的训练里面也加入了他们的身影。
沈烈添了新的心事,等了好些天,终于等到了雪都化尽,夜里出入山谷不需担心留下痕迹,沈烈当夜就摸进了入口。
陈老汉和卢老汉年岁大,山谷中如今大多数时候是周村正守着,说他是住在入口处那个大山洞里都恰当,草棚、床、被褥等一应生活用品什么都是齐整的。
沈烈入夜进来,却不是往里送什么东西,而是找周村正借他家藏的一本大乾历来一看。
周村正愣了愣,一时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起了用处,因在山里本来也操办不起来,桑萝也不愿弄得人尽皆知,沈烈并没细说。
看他不说,周村正也不问了,只绑着绳索下去了一趟,不多会儿就又回来了,手上拿着历书,盯着沈烈瞧了好几眼,忽然道:“你婶子提点我,你跟阿萝是不是还没行过大礼?”
女人于这事上总归是要心细得多,沈家原先那草屋也只一间房能住,一家四口,还不定怎么睡的,避难进山后也是一大家子一个山洞,而且,桑萝好像一直没挽过发。
这突然的来借历书,历书能干嘛呢?他们平头百姓的,不就是捡日子、看农时?前有陈家办了喜事,现在沈烈来借历书,这就不难猜了嘛。
沈烈看被猜了出来,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是,不过我们也没有父母长辈在了,在山里也不便操办,阿萝的意思,不想张扬,只我们自己拜个天地。”
周村正眼里带了笑,把那历书递给沈烈,另把一包红枣、一束簇新的红绳给了沈烈,道:“历书只管翻,红绳算是贺仪,这红绳是我家老二媳妇从前买的,全新没用过的,你婶子让我给你送来,山里条件是不好,但也别忘了结发之礼。”
沈烈看到那红绳,眼里露出喜色:“多谢周叔。”
周村正笑着拍拍他:“走吧,和阿萝和和美美的,白头偕老。”
沈烈满脸带笑,将那红绳仔细收好,这才出去,回了山洞里,两眼发亮让桑萝跟他一起挑日子。
桑萝见他眼巴巴等着雪一化就跑去借了周家的历书来,笑得不行,环住沈烈脖子凑过去在他唇角贴了贴,少不得被带了过去,揽在怀里,翻开历书一本正经叫桑萝挑。
脸挨着脸,耳鬓厮磨,好不甜蜜。
选的日子也近,只在三日后。
原是谁也没通知的,准备头一天夜里把沈银沈铁两个也接出来,拜天地时自家人做个见证也就是了。
可周家会瞒着吗?沈烈借历书的当晚,山谷里各家也就都知道了,当晚就备齐了礼,让周村正趁夜送了出去,也不叫沈烈和桑萝知道,只给各家住在外边的人,让问准了日子送去。
陈家那边,沈烈当初送的礼多好啊,陈有田一收到消息第一件事就是找儿子,赶紧的确认一下是哪一天,让陈大山想法子弄点好东西回来。
陈大山听说沈烈成婚,人都傻了。
礼不礼的先抛脑后啊,大步就找沈烈去,把人拉到偏僻处:“你要成婚了?不对,你还没成婚?不是,你不是……”
他想说你不是早成婚了吗?
后知后觉想起来,沈烈只是一回来就多了个媳妇,但跟桑萝,正儿八经的没行过大礼的。
他一拍脑袋,乐了:“嘿,合着还是我走在你前头啊。”
那样儿,就差叉腰狂笑了。
沈烈心情好,而且他家阿萝多好啊,也不跟陈大山这憨货计较,只问道:“周叔都说了?”
他昨晚才借历书,今天一早陈大山就来了,想也想得出来,周村正各家都通知了。
桑萝想悄声儿行个礼就算的心思显然是不成了,不过沈烈还挺高兴,唯一会让两人有点儿不自在的大概也就是大伙儿下意识的反应大概都跟陈大山是一样的——你们没圆房?
沈烈觉得,在山里本来就操办不了的情况下,这个可能是桑萝不愿意对外通知的一个原因。
不过现在看来也还好,怎么都好。
沈烈心情好,陈大山也特别乐呵:“选的哪天的日子?我也去给你和弟妹弄点好东西回来。”
沈烈笑着把时间说了,陈大山笑着道一句等着,回家跟陈有田说了沈烈的婚期,跟周葛说了一声要出去一趟,带上刀和弓箭再喊上个许文庆就跑了。
婚期的前一晚,沈烈接了沈银和沈铁出来,沈家兄妹几个这才知道他们大哥大嫂要补办一个婚礼。
沈安和沈宁高兴得不行,团团转着去问甘氏他们能帮着张罗些什么。这可真把甘氏给问住了,现在避祸深山,真的是要什么没什么,想了想,教沈宁给桑萝床上多撒点儿红枣,又教着兄妹几个多说些好口彩的吉祥话。
所以,桑萝以为只有自家人见证下的行一个礼,真到了正日子那天,一大早各家就都送礼过来了,她才知道大伙儿都知晓了。
大伙儿都是祝福,桑萝自己也笑了起来,接了礼道谢。
陈大山和许文庆半下午才回来,两人乐呵呵扛回来一头鹿,许文庆还不懂那许多,陈大山倒把沈烈拐到一边,笑吟吟说:“别说兄弟对你不好啊,在军中时听过吧,鹿肉是好东西,你晚上多吃点。”
沈烈差点呛住,他现在每天都觉得自己热血直往鼻子上冲,还鹿肉。
有心想提点陈大山几句吧,又觉得人家夫妻房里的事他一个男人说不好,寻思哪天让桑萝私下里跟周葛说一声。
殊不知,陈大山打的跟他一模一样的主意,回到家里就找了自己媳妇,让她悄悄把岳母教的法子去教一教桑萝。
周葛:“……好。”
在陈大山殷殷催促下,不得不往沈家山洞去。
等桑萝知道周葛是被陈大山催着来教她‘周葛母亲’传授的避孕法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山洞里只她和周葛二人,两人一时笑得两肩都颤。

第207章 第三年夏
避祸深山,婚礼极为朴素,没有婚房,没有喜服,甚至连香烛也备不起来,但收到的祝福是最诚挚的。
因着两人没有父母长辈在了,村外村所有人都来做了个见证。一群半大小子唤着师父师娘,祝福的话没一句重样儿的,想是早早跟魏清和、王云峥、许文庆这几个学过。
自然,最要紧的,身边的人是她倾心想嫁的。
陈大山和许文庆猎回来的鹿肉沈烈请甘氏和周葛帮着沈宁一起炖了,沈烈又把家里的兔子野鸡提出来几只,加之山地里种的菜,都整治上了,蒸了两锅豆饭,至黄昏叫大伙儿自带碗筷过来,算是摆了流水席,添个喜气。
等沈安沈宁几个也团团道了喜,天色一暗,全都回小木屋挤着去了,沈烈把山洞门一关,这就真只剩夫妻二人了。
终是告禀于天地,名正言顺,合卺结发,道不尽多少恩爱。
酒意的醺与恩爱的甜融热交缠,撒了一床的红枣被沈烈尽数扫到了最里侧的一角,堆成了一堆。原道是和之前那几夜一般,只取悦她就好,真到了动情处,却被桑萝拉下,贴着他耳际低语。
沈烈呼吸重了,喉头极快的上下滑动,贴得极近目光灼灼望着她:“真的?”
桑萝张嘴,后边说的话被他吞没了尾音,声音是怎么从呜咽转破碎再到挣扎到沉浮到失控的,桑萝不知道。她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欢女子是这样的,除了一开始的困难和险些失守的狼狈,后边竟全由沈烈控了场。
压得久了的少年是真的狠,那样的个头和一身用不尽的气力本就要命,偏他善学习,用在这一处也一样,明明已经红了眼,却还能摸索观察她的每一点反应,桑萝也不过一个空有理论的,哪经得起这样,神魂都被人带着沉浮,眼角也逸出了泪光。
换作平时,沈烈哪看得了桑萝哭?眼里有几分水意都要让他心慌的,只这时不同,一点烛火叫他清晰看到她神情,尤其呜呜咽咽一声又一声唤他名字时,竟是让他格外难以自控。烛影夜半方平,床里侧堆成堆的红枣早就散成了零零落落的一片。这一回当真是从身到心的餍足,一夜好眠。
接连的两场喜事给两村避居在这深山里的人们心里添了几分光亮,也驱去几分压在心中不知哪一日能散的阴霾,在这大山里,他们也能拧作一股绳,好好的、正常的活下去。
至除夕,谷外提前做了好几天的准备,除夕当夜,沈烈和陈大山一起,把谷里留守的老的小的都悄悄接了出来,几十号人,在紧着搭出来的一个草棚子里,大大小小十多张桌子,或坐或站,过了一个欢喜团圆的年。
桑萝再见卢老汉和卢婆子,两人的精气神都已经好了许多,又有几分十里村初见时的爽朗了。
原来自卢二郎和卢三郎回来,知道给几个孩子找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安置,又帮着做了防护,留了两头狼肉、两头熊肉,皮子也都给了拴柱几个,且住处旁边与周癞子家差不多,也能种地。
王春娘没了,卢大郎哑了,最最要紧的,几个孩子因为先后看到了他们爹娘的那些个事情,没谁再糊涂,当初临走卢大郎还不安生,便是拴柱极力要求离开的了,进到深山里后,兄妹几个更是给卢二郎和卢三郎磕了个头,说外边太平了就请二叔三叔再走一趟接他们出去,若不太平,便就不出去了。
拴柱当了长房的家,卢家长房最大的隐患便就消了,甚至因为足够靠里,连人都不需要防,只需防野兽,只要安安生生,哪怕只是种地养鸡呢,怎么活不下去?
心病一去,两个老人那点子精气神也就渐渐恢复了起来。
草长莺飞,转眼又一年春,桑萝穿越来的第三个年头,除了隐于高山中的云谷,谷外这一片山里的百姓也有了安居之象。
从村外村开始,到沈烈他们当初打猎探索过的区域,聚居的小村落六七个,近处的村外村、周家那一片小村和两村中间这三个村落,茅舍木屋添了十好几间,种粮种菜,养兔养鸡,去岁扎进这片山里的人日子也操持了起来。
桑萝和陈家在山谷内合养的羊又揣上了崽子,当初送给陈大山的贺礼,那一对羊也怀上了。
沈烈留在自家养在村外村的那只有孕的母羊在二月末生了三只小羊,等养到了两个月大,周家、许家各用粮或肉来抱走了一只回去养,桑萝自家只留了一只。
沈烈能套到活羊,桑萝倒不在乎,她更欢喜的是每天能喝到些羊奶了,清明摘了点春茶,自己炒了,羊奶的腥膻就都去了,再是滋养不过。
这期间也有十好几批人陆陆续续进到内围,不安份的只看到这几个村大大小小都尚武,人人配刀,很快就转了方向绕得极远,安份势单力孤的则像看到了救星,附近三个村子是贴不进来了,远处的几个村子便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随着外围陆续又避进山里一些人,自然也就给内围带进来了一些外边的消息。
大乾朝没了,听闻他们这一带现在又建了一个国,地盘有多大,皇帝是谁都不晓得,总归一直试图让百姓回去安居种地。
安居种地,听着多美,安居地谁都想,但都叫这世道弄怕了,就怕最后种出来的都成了军粮,人还得被再逮着去充了军。
有人在风起云涌的时代搏前程,但大多数人只要安居一隅,保住性命、护住家小就行。原本窝在外围山里的也怕不小心被朝廷的人逮了回去,因而有几分胆子的就纷纷往内围来,好藏得更深一些。
五月初,许掌柜找到沈烈,说是想出山一趟。
沈烈和陈大山一起亲自带着操练了半年多,许家父子现在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了,别的人不说,许文庆出入山里自保无虞,就连文弱书生魏清和,现在也被练出了几分实力,是个好助力了。
许掌柜这一趟出去就准备带上许文庆和魏清和,一则探探外边到底怎么个情况,魏令贞和魏清和兄妹二人的爹娘还在歙州;二则看看有没有机会去看看地洞里的粮食还在不在。
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什么底子沈烈还是清楚的,只要不是直面撞上那种几十号人抱团的,稍避着点这种小团体,出入是不用担心的,而在山林里怎么避野兽避人,原本也是他和陈大山着重教的。
沈烈和陈大山也需要知道外边的情况,只是村外村和谷内这么些人在,他和陈大山不那么方便远行。
沈烈略想了想,没先应下,而是让许掌柜再等两天,他让许文庆去问了问冯家那边有没有意向去外边看一看。
要论青壮最多,当属冯氏一族。
冯氏那边自是应下的,他们一族人都在山里,自然也不可能一两年不看山外什么情况,由冯大郎和他一个族弟一起,跟许家人结伴探一探山外。
许掌柜一行人五月初离村,直到五月下旬某一天夜里才回到村外村,近来村子外围每日里都有人等着,入夜后大多是许文泓兄妹几个在外边等。
父兄舅舅出去二十多天未归,越等越心焦的许文泓兄妹几个见到父兄和舅舅都平安回来,心下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又看他们都挑了粮回来,眼里也带了几分欢喜。
天虽暗了,各家也还没睡,村外村的人隐约听到动静都迎了出来。冯家兄弟急着回村,见过沈烈他们之后就告辞了,只许掌柜与围过来等消息的各家人说山外情况。
在外奔波赶了二十多天的路,也不差这一会儿,陈有田他们帮着把粮食往里挑,人都到草棚里坐下,桑萝给倒了几杯茶水让声音都有几分嘶哑的三人先喝了点水润了润喉,许掌柜这才说起这次外出探到的情况。
“祁阳县没了。”
一出口就叫众人都愣了愣。
沈烈只一瞬便反应了过来:“去岁那一把火后没人修复吧?”
与其修复一座烧成废墟的空城,不如去夺下一座城池。
许掌柜点头,“是,我们之所以这么久才回,便是因为这个原因,祁阳县现在就是座废墟,山外路边时不时有敲锣招揽山民的胥吏,要么是附近县里的,要么是歙州的。我的路子除了祁阳县便是歙州了,便带着大伙儿走山道摸到了歙州,这才在外耽搁了这么久。”
陈有田问大伙儿最关心的问题:“外边现在怎样?还打战吗?”
许掌柜叹气:“怎么可能不打,不过跟一开始的到处乱打也有区别了,从北边第一支队伍揭竿到现在,也近三年了,倒是打出了眉目,一堆乱七八糟的王要么被大的势力收编归顺了,要么被灭了,现在只留下了六家,打下的地盘也有人守了,恢复了几分秩序,至少有守军的州县是这样。”
众人相视一眼,沈烈问道:“不知是哪六家?”
许掌柜道:“歙州现在有人守,我怕进去容易出来难,也没敢进,花了点金银打点,请人帮我找到原本在王家的一个老相识出城一见才探到的消息,去岁大乾皇帝一死,大乾两位手拥重兵的国公,一在京师称王,一在北边拥立一位皇室旁系子弟为王,当然,这会儿那小皇帝也退位让贤,听闻已病死了。”
是不是让贤,真病死还是假病死,这里也没人在意。
许掌柜继续道:“现今京师那边自成一国,国号为陈,北边那个国号为齐,另四位便是底层揭竿的反王了,一称秦王,一称吴王,一称燕王,咱们淮南道如今便是在一位姓李的反王治下,国号为楚。”
卢二郎一听这都六国了,皱眉:“那这还有得打吧?”
许掌柜却是摇头:“未必,听闻齐王年轻骁勇,自称王起至今未尝败绩,势头颇猛,如今兵临秦国,秦王好似要归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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