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古代山居种田养娃日常(随云溪)


沈宁只记着陈婆子叫她搬呢,榻不榻的那不重要,她也压根不懂这个,听着大哥说给她做张床就欢喜了:“行,那大哥你晚上去帮我拿床薄被子,拿两张狼皮吧,我多铺点干草,再一半垫一半盖,上边压上狼皮就暖乎了。”
沈烈应下,桑萝也没多想,沈宁平日本就见天跟许文茵凑在一块的,魏令贞讲究,教了许文茵这些规矩也不足奇。至于山洞里只有她和沈烈,沈宁几个出谷之前她和沈烈早住一块很久了,没什么关系。
沈烈去陈家借锯子了,陈婆子一听打床,愣了愣。
怎么还要打床?
合着那藏在床底下的榻还留着沈烈用啊。
只是这话她可就不好说了。
行吧行吧,总比旁边还睡着个沈宁强啊。
转眼到了第三天,陈大山领着陈二山从山里扛回两头獐子的时候,甘氏带回了周家允婚的消息。
都没等第二天,前两天沈烈回山谷给沈宁拿狼皮时,陈大山就跟着一起回了一趟,把该备的聘礼备了拿了出来,这会儿连带着新打的两头獐子,祖孙四个加两个帮着挑东西的小子,和甘氏又走了一趟,送聘礼去了。
两石谷子,各种豆子杂粮合两石,两罐子盐,六张皮子,两端新布,六十斤熏肉,两头獐子。
这聘礼别说是深山里避难了,放在前几年太平时都算是极丰厚的了,更不用说现在的盐粮布肉,哪一样不是大伙儿缺的?
周家一家子看到这许多聘礼,都傻眼了。
周家只一个山洞,也没处避去,谈婚论嫁了,其实也不需太避着了,陈大山和周葛时隔两个月这才算是见着了一面。
和从前各自心思只各自知晓不同,这一回是什么都明确了,自是不同,相视一眼都是带着糖的。
乡下没这许多规矩,现在避难山里,更讲不着许多规矩,只周葛避进山洞里,陈婆子和周癞子媳妇就商量起了婚期。
相比把女儿留在身边久一点,周癞子媳妇更愿意女儿能早些去陈家。
因为信任,因为山里的太平是眼前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什么人,村子里人是多没错,周癞子媳妇却更信任沈烈和陈大山那一帮人,信女儿在陈家是更安全的。
一个有心娶,一个有心嫁,这婚期就很好谈了,只从两家需要备娶备嫁的时间上去挑,定的是十一月二十八。
陈大山和周家父子在另一边,听到婚期不到十天,乐得唇角扬得老高,周大郎和周二郎看得都笑了起来。
谈到这里,周癞子媳妇和陈婆子出了小院,在外边种东西的大院子那边不知又私下里说了些什么,陈家人这才回去。
陈家备着要娶孙媳妇进门了,最要紧一桩事自然是修房子,山洞直接做新房,在山洞外和沈家一样,隔了净房柴房又修了间木屋,陈有田和陈二山住。
伐树修木屋这事不说大人,山谷里那群孩子都练了出来,大小几十号人一起动起手来是极快的,陈有田则给儿子儿媳打新床,两张旧床回头就搬到木屋里他和二山用,家里其他人偶尔出谷也住得下。
陈家要盖房子,陈大山是每天都留在村外村的,沈烈和桑萝就琢磨着给陈大山备新婚的贺礼了。
在这大山里,要送点什么那只能往山里找。
“我寻思去套几只活羊回来,咱们自家围个羊圈养两只,再给大山他们送一两只?”
桑萝喜欢喝羊奶,出谷后山谷里那只母羊的羊奶基本就供应了谷里的老人和孩子了,桑萝自己倒喝不着,也就他给凿了个石磨,偶尔能做点豆浆和豆腐脑吃,再要好的就没有了。
沈烈惦着很久了,只是之前一直出不去而已,这会儿趁着陈大山留在这边,他自己正好可以去想法子找找。
桑萝听着养羊,眼睛也亮了亮,她看沈烈:“现在羊还好找?”
动物其实很机灵的,这一片住进这么多人,周边的山里天天都有人打转,除了山鸡野兔这种小东西,能跑的其实都往深处藏了,外围再想猎着大东西不容易,陈大山猎獐子也是跑得很远。
沈烈看她意动,眸光动了动,“要往深处走,找特定的动物要碰运气,许是要两三天才好找得着,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眼里满满的都是想你一起的期待。

这是桑萝头一回单独跟沈烈一起进山,往不太有人踏足的更内围去。
两人目标明确,不是出来打猎的,一路注意动物留下的痕迹,避开其他野物,只找羊。
不需要顾着别人的时候,沈烈除了注意安全问题,其他的注意力基本是在桑萝身上了,冬日里山上能采挖的食物其实也有,尤其是这种没人进的地方,不过沈烈并不多取,只取两人路上吃的就行。
这和之前每一次满心里都是找食物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更多的是和山林共鸣,桑萝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云谷时的那种震动。
走到半下午,近哺时了,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停下来,猎只山鸡烤了,往火堆里扔几截薯蓣,再从竹筒里倒点水给桑萝洗了几个路上摘到的枣子递过去。
桑萝接过那枣子,眼里带了笑。
有个沈烈这样的人陪着,如果不用担心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闯进内围来打破平静的话,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至傍晚鹿都远远看到了一只,唯独山羊的踪迹未见,沈烈开始找晚上的住处,找到个很小的山洞,他建庇护所是极熟练的,还有桑萝帮着搭把手,在天黑前不止把门做了起来,洞里地面都用火烧过一遍,弄了些蒲草进来厚厚铺上,两张狼皮一铺一盖,旁边再垒些石块点上一堆篝火,舒适又暖和。
做门砍下来的树木枝叶被沈烈都拦在木门外,是很好的隐蔽和障碍了,收拾好了让桑萝休息,他自己拿了一把蒲草准备在洞口处铺开。
桑萝看着,忽而说道:“你也不嫌那儿风灌得慌?”
自己往里侧坐下,拍拍身旁:“分你一半位置,另一张狼皮我盖,你离火堆近,烤着火不冷的吧?”
沈烈愣了愣。
这还能说会冷吗?忙就摇头:“不冷。”
山洞总就丁点大,几步也就回到了铺好狼皮的地铺边,一张狼皮并不多宽的,桑萝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的话,会很挤,沈烈把手里的蒲草沿着床边又铺开了些,位置这才稍大一点,他心怦怦的在靠外边坐定。
桑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很清晰看到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正襟危坐,连呼吸都放得小心了。
莫名的,她生出了逗引的心思,半倾着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沈烈,你很紧张?”
沈烈下意识后仰了一点点,旋即止住,离得近,喉结的滚动越发的清晰可见。
二十八,或者说,芯子里二十九的桑萝,视线一时竟移不开。
眉眼,鼻子,嘴唇,下颌,火光映照下半明半暗,越发的棱角分明了,也,越发的……馋人。
这是第几次想尝了?
两人离得极近,桑萝不知自己的呼吸是变得缓了还是重了,她只是清楚,这一瞬,她好像是被欲望抓住了。
看着沈烈,视线若有若无交缠,一时竟是移不开,直到那眼里深情和火热愈加明显,沈烈鼻息也渐重,试探着靠近了一点,桑萝终于意识到什么,往后退开。
十七岁,再过一个月才十七岁。
她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早点睡。”
然后匆匆躺下,将狼皮裹在了身上。
背对着沈烈那一瞬,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刚才,她差点儿就想尝一尝那两片生得极好的嘴唇的滋味了。
耳边咚咚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沈烈身前一空,心下好似也跟着空了一小块,他呼吸微重,侧头看桑萝,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桑萝小半张脸,眼睛已经闭上了,能看到卷翘的睫羽。
阿萝刚才好像是想……沈烈喉结滚动,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心里空荡、失落、绽放的欢喜,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情绪竟交相融合、相撞。
他小心躺下,先时还是正躺,只满脑子全是刚才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幕,满腔心思全在一旁的桑萝身上,又哪里忍得住,先时是脸微微侧过去看桑萝,侧着侧着,身子竟也渐渐转了过去。
“阿萝。”
他试探着轻声唤。
桑萝眼睫微颤,装睡太幼稚了,索性睁了眼,微侧过脸应了一声。
“你刚才……”不曾经过情事,不确定,也青涩,青涩得只敢问了个开头。
桑萝唇角又扬了起来,顺着自己的心意,竟就转了身,和沈烈脸对着脸侧躺着,眼里盈盈的笑意,抬起手来,指尖虚落在沈烈唇边,最终顺应了自己心意,轻落了上去,微施了力道。
嗯,馋你男色。
这一句话没说出来,沈烈却莫名读懂了其间意味,呼吸显见得重了起来。
梦里总出现的那一个场景被复刻了,只是现实与梦境,角色交换了而已,他胸膛起伏,手微抬,桑萝却在他有更进一步反应之前,微微向沈烈身边贴了贴,应和着沈烈抬手的动作,恰似将脸颊贴近了沈烈肩侧。
“沈烈,等时间合适。”
有些事情,一旦尝了个开头,就很难再刹住了。
声音很轻,却柔软得不可思议,绵绵密密,撩得人心颤,更兼脸颊轻贴向了他颈侧,沈烈心动得,怀中好像拥住了一整个世界。
半抬的手缓缓落下,轻缓小心试探着落在桑萝身上,见她并未推拒,小心地将人拥住,心里满胀得几乎想要喟叹。
他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微低侧了头,几乎是挨着她额发,轻声问:“阿萝,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再近一分,就能亲吻到。
桑萝轻笑了笑,伸手拥住了他,一片似有若无的温软似在他颈侧落了落,她说:“晚安。”

然而沈烈这一夜注定是睡不着的,其实哪里只是他?桑萝也是一样的。
彼此早就动了情,两个相互倾心的人,吸引、靠近和触碰都是本能,又原就是夫妻的身份,情至意至,一点极微的气息都能掀起惊涛,哪里止得住?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或许是沈烈半支着身子对着她,那目光太过灼人,或许是桑萝上辈子短短二十八年,前一多半太苦,后一小半又陷在病痛里,这会儿想惯着自己一回,她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从尝试学习到最后全然成了沈烈掠夺的主场,火堆里柴枝燃烧,时有爆出劈啪的轻响,火堆旁的温度也愈渐灼热。桑萝整个人都发软,头昏脑胀,第一次知道原来亲吻是这样的。
那张狼皮到后边确实只有桑萝用,整个人裹住,两人完全隔绝开,才算是各自冷静,不再越雷池更多。
相视平息,沈烈把桑萝连人带被子拥进怀里,桑萝要挣动时他在她耳边低笑,“我很欢喜,只抱着,真的。”
花了四天时间如愿牵回两大两小四只活羊回到村外村,大伙儿都稀奇围了过来看,许叔各瞧了一圈,很确定的说一只是已经揣了崽的,另三只两公一母,其中一公一母羊还是半大的小羊。
沈烈去找这活羊本就是惦记着能让家里给改改伙食的,有孕的那只留着自家养着,公羊准备入夜后悄悄弄进山谷里去,正好和里边原有的羊能配。另一对半大的则送给了陈大山,算是新婚的贺仪了。
沈安、沈宁和沈金也早惦着羊奶了,吆喝着一群小伙伴就去伐树准备修羊圈。
建羊圈这活不可能都扔给一群小徒弟,沈烈找了棵树把牵着羊的绳子系上,把两个背篓提回去,让桑萝洗漱休息,这才先出去忙。
山里四天,不知添了多少亲密,不过也只有两人自己清楚而已。
至夜里入睡,每日里该搬榻的时候,桑萝望着沈烈,沈烈失笑:“好。”
他应承了的,还保持原来的一床一榻。
转眼便是十一月二十七,陈家的木屋早几日就修好了,陈大山要娶妻了,陈老汉、秦芳娘和小丫儿自是都要出来的,哪怕只在木屋里呆着,并不出去走动呢。谷中各家也都有人趁着这一晚回去看看家人,自然,也给陈大山备一份礼。
二十八日一早,有甘氏这个媒人作陪,陈大山带了许文庆几个小子去接的亲。看起来平平常常,除了不背筐,和平时出门打猎几乎没有两样,并不打眼。
回来时除了带着周葛的嫁妆,还有周家附近各家人送的一些红枣肉干和一箩筐的祝福。
特殊时期,也没讲究摆席和各种礼数,接亲送嫁的,都是接到送到就走,并不多留,陈大山和周葛在周家给周癞子夫妻磕了个头,到这边又给他爷奶爹娘磕了个头,就算是全了礼了。
孩子们看热闹的不少,谷中各家也都备了礼,或是粮或是布,总归是挑家里好的东西往外拿。
桑萝和沈烈的礼是早就送过了的,不过成亲这样大喜的日子嘛,桑萝另给陈家送了一份礼。
她昨夜里回山谷看沈银和沈铁时特意带出来的,这会儿回家拿了,直接送到陈家山洞里的。
她到得晚,孩子们瞧过热闹走了,山洞里只周葛一人。她是新妇,紧张得很,也不敢在外边乱走动,与桑萝还算熟悉,看到来人是桑萝,面上显见得松了一口气。
桑萝看得好笑,把手上的小酒坛子递过去,道:“给你们的贺礼,在山里也没那许多讲究和仪礼,但我想着,你们晚上合卺酒至少喝一杯。”
“酒?”
桑萝点头:“对,红酒,味道不错的,你应该也会喜欢。”
周葛是没喝过酒的,只知这东西贵,但想到桑萝说的合卺酒,早几年看到过周村正家娶儿媳,也知道合卺酒是什么意思的,红了脸道谢。
桑萝看她满面娇羞,想想这姑娘和她现在这身子也就一般大,到十七还差着一个月呢。想提点几句吧又不那么好开口,古人和现代人的认知差异太大了,在这里十五嫁人是常事,十七嫁不出去都要被说成是老姑娘了,要是拖到十八岁,还得被人怀疑是有什么问题才嫁不出去的……
总之,认知完全不同,她要说的那话在周葛听起来其实会有些奇怪。
可若不提点,虽说有山谷可藏,只要不是把孩子放在入口处任哭,养孩子是安全的,谷里上了年岁的老妇人应该也会接生,但真的太小了,快的话可能十七岁半就生孩子,慢的话可能十八。
哪怕等到十八怀孕十九生呢。
而且刚出生的孩子最是难养的,这深山里,缺医少药的,桑萝不太敢想。
想想陈家人待她向来是不错的,陈大山和沈烈的关系更不用说,到底还是准备多事一回,奇怪就奇怪吧。
她看看山洞口,也没别人,便低声问周葛:“你成婚,你娘交待你什么没有?”
周葛愣了愣,然后脸颊就烫了起来。
她娘自然是有教东西的,昨天她娘就趁家里没人时跟她悄悄说了几句了,只是……这是可以拿来说的吗?
她支吾着,哪里说得出来。
桑萝看她这样,领会过来了,古代嫁女必赠法宝,避火图啊。不过那是大户人家,周家这样的自然是拿不出什么避火图的,想来是口授,含含糊糊三两句,教的应该是洞房是怎么回事了。
桑萝也有点麻爪了,还是硬着头皮低声道:“不是那个,我是说,你娘有没有交待你婚后注意着别那么快有孕?”
周葛愣了愣,这事她娘还真说过,主要是怕乱会波及到内围来,怀了孕不安全,但比较过一番,觉得哪怕是有孕,陈大山应该也能护得住她的,和把她留在家里相比,嫁进陈家才更安全,便只交待她婚后劝着陈大山稍加节制些。
她一张脸通红,话说不出口,但桑萝不管是从前在十里村还是现在在山里,声名都是极好的,哪会无缘无故问她这样私密的话,便硬着头皮道:“有,让……让……别那么勤。”
后边几个字声如蚊呐。
桑萝看她羞成那样,也有些好笑,其实她也不太自在,最后是眼一闭心一横,告诉自己只当上生物课了,凑到周葛耳边低语几句,说完才小声道:“这样应是能避开,不作准,但有用的,你可别说是我教的啊,太难堪了。”
天可怜见,她自己还是个除了接吻什么都没见识过的呢,先教周葛避孕了。
周葛本来脸快冒烟了,听桑萝后边那句话,扑哧笑了出来:“好,多谢你教我,我只说是我娘教的。”
桑萝听得笑了起来,而后正色道:“我说真的,不只是怕内围会乱,女子年纪太小就生育不安全的,生得太多也会伤了身子,而且这深山里缺医少药的,小孩子难养,等两年你再大些,或是外边世道好些再要孩子不迟的。”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