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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今日不上朝)


能干啥啊,就是随口胡诌的话,大舅母能敷衍村里人,但面对他便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因着她这态度,还把村长家都得罪了,觉得她做事不敞亮,遮遮掩掩,行事鬼祟。为着这事儿,大舅母这段日子心情都不咋地,眼下见二愣子他娘都追到家里来了,顿时没啥好脸色,笑着把卫老头和桃花迎进家门,背过身立马黑了脸,骂道:“一个酸不拉叽的涩口李子亏得你能惦记这么久,是要我给你翻翻老账,仔细掰指头数数你家二愣子上我家吃了多少块肉,多少个饼子?”
“你在说什么浑话,我家二愣子吃你啥肉啥饼子了?”二愣子他娘仿佛被戳到痛脚,指着她非要她说出个好歹。
“吃没吃回家问你儿子去!”大舅母冷笑,“你记不住你儿子吃了别人多少东西,就只记得你给过别人村里树上结的李子,真是好记性!”
骂完,反手便把大门摔上。
“呸!你出来把话说清楚,谁吃你家肉和饼子了?血口喷人!”二愣子他娘气得跳脚,指着门骂道:“还一个姓,同为陈家人,结果半点亲情不顾,有啥好事都藏着掖着!”见周围几户人家站在门口张望,她立马拉高音量,指着陈家紧闭的大门,阴阳怪气道:“自私自利!怪道你家被人打上门,都是应得的!”
冬日里田地里都没啥事儿干,往年家中的汉子都会去镇上寻个活计,或是去给地主家干活建房子,甭管铜板多少,好歹是个进项不是?可今年别说给大地主修房子,便是镇上也寻不到啥零工活计,不但没事儿干,还乱的不得了,他们村一个年轻汉子前些日子去镇上卖箩筐,铜板没赚一文,反而得罪了镇上啥帮派的人,被打了一顿不说,身上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几个铜板都被搜刮了个干净。
人被拖回来后,村里人都去瞧了,被打老惨了,看着骇人的很。
镇上不安稳,骤然听说卫大虎在县里有人脉,还把舅家的兄弟都拉拔去县里赚钱,村里人可不就眼红了?
都是拉拔,顺带拉拔一下他们咋啦?都是一个村的人,他亲娘还姓陈呢,是他们陈家姑娘,她生的儿子可不能这么自私。
堂屋里坐满了人,桃花被大舅母拉着坐在她身边,把这些日子村里发生的事儿都说给了她听:“你说好笑不好笑,随口胡诌的话都能瞧出一些人的本性。”村里人是啥样的人,上回周家那事儿她便看清了,她这回心寒是因为村长家,就因为她两个儿子受伤,村长借牛车给他们去镇上看大夫这事儿,他家一直感恩在心,老大媳妇更是三天两头便往他家送新鲜割的水草给牛吃,他们两家有块地是紧挨着的,方秋燕锄完自家的,还会顺带把他家的杂草给锄了。
这些事情听着是小,但咋说,他们家也不是那种受了恩惠转头便翻脸的白眼狼吧?
就因没告诉他家县里做活计一事,村长的大儿子几乎是当场便黑下脸来,仿佛真像他家欠了他家老大的情,啥事都得事无巨细告知他们般,不说,便是他们的错。
真真是,让人一口郁气堵在心头不上不下的难受。
“您别和他们计较,不搭理便是。”桃花和大舅母亲,自然不愿见她因这些事儿烦心,笑着与她说山里说的事儿,“等春日,您与我们一道进山瞧瞧屋子吧,建的宽敞,院墙围了两道,老结实了。”
大舅母也一直惦记着这事儿,闻言也笑道:“你大哥大嫂都是嘴笨的,问一句回一句,和他们说话都费劲儿。你与大舅母好生说说你们在山里都是咋过的,用水方便不?院墙咋围的两道?能养鸡鸭不?有没有野猪啥的,夜间会不会有黄鼠狼摸进来偷鸡……”
桃花便仔细和大舅母说起山里的事儿,她们这头聊的热闹,汉子那头也在嘀咕,主要是大舅在说,说的是村里最近发生的事,表情还有些严肃:“老大老二你们最近都注意着些,你们才从山上下来不晓得,回头若是在村里遇到大牛和他媳妇,可别嘴上不把门提到吴家那老两口。”
一听到陈二牛,陈大石还没咋地,卫老头先抬头瞅了眼大舅子。
“咋啦?”陈大石往嘴里刨了口饭,在山里忙着抓紧时间干活儿,他们兄弟吃饭也学了卫大虎那套,抱着碗就往嘴里刨饭,吃个饭跟打仗似的,埋汰得很。
陈大舅没嫌弃,反而心疼得紧,先是说了他们兄弟一句慢些吃,然后叹气道:“也不知出了啥事,吴招娣和她娘家闹翻了。”
“啥?”陈二石震惊抬头,“吴招娣和那俩作鬼闹翻了?”这就好比一个大孝子突然向世人宣布他从此不认爹娘一般,咋可能不震惊,别说他,连陈大石都险些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兄弟俩如出一辙瞪大双眼。
“什么作鬼,咋说话呢你!”陈大舅骂了句,心里想想就得了,咋能说出来。
桃花不晓得他俩反应咋这般大,下意识扭头看向大舅母。大舅母瞪了大儿一眼,陈大石红着脸捂住嘴,她这才扭头对桃花道:“你别看吴招娣性子泼辣,说起她爹娘就是满眼嫌弃,和她那几个妹妹比,她算是个孝女了。她爹吴老汉一只想要个儿子,她是家中老大,因着是个姑娘,他爹娘给她取了个‘招娣’的名儿,为的就是第二胎生个儿子,可也不晓得吴家那两个是命中无子,还是运道不佳,愣是一连生了好几个女儿,一个带把的都没瞅见。吴招娣小时候和爹娘赌气,说了句‘就不给你们招儿子’,就因这话,她爹娘对她一直没啥好脸色,她长大后许是愧疚,甭管吴家老两口如何对她,她对爹娘一直都很是孝顺,嫁人后也是,因家中没有顶立门户的汉子,陈二牛这个女婿就成了半个儿,吴家啥事儿都扛肩上,便是外嫁那几个妹子出了啥事,过得不好,也是他这个当姐夫的上门帮着出头,这些年一直如此。”
桃花有些明白过来了,所以吴招娣和她爹娘闹翻了,在大河村人心里比那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
“那咋闹翻的?为啥事儿啊?”她问出好几个人心头的疑惑。
是啊,咋闹翻的啊,陈大石也想问,他老早便看不惯吴家那俩老作鬼,真的,他就没见过谁家老人这么能作,日日都以磋磨女儿女婿为乐趣,上午肚疼,下午头晕,晚间腿疼,只要有个啥,就跑到女婿家哀声叹气,没儿子,没儿子在跟前伺候……
好似他们生不出儿子,是女儿女婿的错。
陈大舅夹了片腊肉进嘴里,边嚼边道:“说是为了几捆柴火?不过我寻思得是别的原由,这话一听就扯,咋可能嘛,二牛那小子年年冬日往岳家担多少柴火,为了几捆闹翻脸,那俩老货不至于脑子这般不清醒。”
陈大石点头,他也觉得不可能,定是还有别的原因。
只有卫老头,握筷子的手一顿,几捆柴火?

甭管啥原因, 和自个亲爹娘闹翻,总归是件糟心事儿。
吃完午食,桃花和爹从大舅家出来时, 她没回家,而是和爹想去吴招娣家看看她,卫老头晓得她俩关系不错,许是担心她想去瞅瞅,点点头道:“让小虎跟着你。”
“好。”桃花便朝小虎招了招手, 带着它去了吴招娣家。
上回卫大虎带着她来过一次,桃花能找着路, 这会儿算是午后,登门并不唐突。一人一狗慢悠悠走着,许是之前二愣子他娘在陈家门口没讨着好,这一路再没人上来纠缠着说那事儿,都站在远处瞧她,嘴里嘀咕着啥, 桃花没分神去听, 想也不是啥好话。
到了吴招娣家,桃花一眼便看蹲在家门口耍的铁牛,小虎更是热情,撒开四肢便跑了过去,一路跑一路汪。
铁牛听见狗吠声,抬头望过来,见到小虎, 他眼睛登时一亮, 丢开手头的石块, 张开双手:“小虎!”
“汪!”小虎一个脸刹, 围着他一通叫唤,它可喜欢他了,骨头啃不干净,每回都会给它们留肉渣子。
桃花走过来,铁牛叫了声“婶儿”,扭头便朝屋里喊道:“娘,桃花婶儿来了,你快出来呀!”吼完便不管了,嘻嘻哈哈和小虎玩闹起来。
吴招娣正在灶房里洗碗,闻言立马走出灶房,双手在身上抹了抹,还没见着人便笑道:“哎哟,我说今儿早晨鸟咋跑到我家墙头叫唤起来,原是有贵客要登门!”
“你可别拿我逗趣,什么贵客不贵客,这般说我都不敢进门了。”桃花笑得不成。
吴招娣走过来,干脆利路伸手把她拽进门:“来都来了你还想走不成?赶紧进来坐。家里脏,这几日也没空打扫,你别见怪。”拉着人去了堂屋,把人安顿好还不算,瞧着是又要去倒水,桃花赶紧把她拽回来。
“刚从大舅家出来呢,不渴,你可别忙活了。”瞧着她手都是湿的,想到这个时辰,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在洗碗?倒是我打搅你了,咱也不是外人,坐啥堂屋啊,要不去灶房,你忙你的,灶膛口还暖和些。”
“成。”吴招娣也是个爽快性子,不拘泥于那些,站在屋檐下嘱咐儿子不准去外头耍,带着桃花便来了灶房。
桃花老远便闻着一股鸡汤味儿,原还以为是哪家在炖鸡,没曾想居然是她家。灶膛口果然暖和,烧着火不是,锅里正炖着呢,吴招娣是个好客的性子,何况这还不是外人,她稀罕从碗柜里拿出个干净空碗,舀了大半碗鸡汤便递给桃花,把桃花急的都快往外头跑了:“你这是干啥啊,我可不是来喝鸡汤的!”从她拿碗时她便开始坐立不安,舀鸡汤时她便想拔腿往外走,如今被她强硬把碗塞手里,桃花一张脸臊得通红。
“若是知晓你们回来,你便是不来,这锅鸡汤我都要亲手给你们端去。”吴招娣冷哼一声,“你以为炖这锅鸡汤的柴火是从哪儿来的?”
桃花好似突然想到啥,一脸震惊看着她。
吴招娣看了眼她碗里的鸡汤,点头:“可不就是你们家后院那几捆柴火炖的。”
当然,几捆柴火炖鸡汤是夸张了,但确确实实是用她和大牛当初担去她家的柴火炖的,便是这鸡,也不是她家的,而是她娘家的,被她全给捉来变成了自己的鸡,心情不好便宰上一只炖来喝鸡汤。
“这,这到底咋回事儿啊,今儿去大舅家吃午食,听他说了一嘴叫你和你爹娘的事儿,咋闹成这样?”桃花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都闹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儿,这鸡汤咋就成用她家的柴火熬的?大舅说他们父女闹翻许是因为几垛柴火,这咋还牵扯上她家了?
吴招娣不用猜都晓得她定是听了她家的事儿,这才上门来,不是为了打听个啥,单纯就是担心她,不然她咋可能是这幅迷茫的神色,瞧着还不晓得她家少了几捆柴火呢。
这也没啥好遮掩的,她爹都有脸干得出那种事儿,她给他遮掩个屁啊。个不要脸的,若不是担心他丢脸牵扯到自家,她恨不得十里八村都嚷嚷个遍,就没见过这种亲爹。
“上回上你家吃杀猪酒,我和二牛不是进山找了几捆柴火给你家担去,当时我和二牛在山里碰到李大郎了,他和他爹也在山里拾柴火,你是晓得我家那个,就是个缺根筋的二货,别人问啥他都说,我拦都拦不住。”吴招娣说起这事儿便来气,咬牙切齿,“原本就不是啥大事儿,偏生遇到了我爹那个老作鬼,前头李大郎不晓得咋说起这事儿被他听见了,当日便来找我闹。”
说起这事儿,她有些不好意思,这原本是她的家事儿,但牵扯到卫家,她很是过意不去,声调都低了,道:“这事儿你也知晓,我爹娘想要儿子,偏生一连生了五个闺女,半个带把的都没。咱在村里过日子,想来你也懂得,啥都抢,抢水抢柴火,便是一颗涩口的野果,娃子间都能争抢得头破血流,没儿子的人家叫人看不起,汉子才能顶门楣,说句让你笑话的,我家洗衣裳的皂果子全是从镇上买来的,不是我家阔气,而是村里那棵皂果树没我家的份儿,抢不着,就因为我娘没有生儿子,我家绝了户,没人把我们放在眼里。”
桃花捧着碗,没有插话,安静听她说。
乡下是这般,十里八村,随便找一人问你们村哪家最豪横,得出的结果往往都是谁家本事大,谁家儿子多的最豪横。甭管是抢还是打,人越多势越大,势大便人人都怕。
“我爹被人看不起,加上没儿子养老,在村里受了半辈子气,性子养得有些……”她顿了顿,愣是找不到啥词来形容,“作,村里人私下都骂他老作鬼。我那几个妹子小时候被他动辄打骂,长大后相看人家,个个撒泼打滚要嫁到外村,逢年过节也没回来看过他们一次。只有我和我家二牛,春日播种,夏日插秧,秋日割稻,冬日担柴火,我娘家那头的事儿全是我们扛着。他们老两口,今儿这里疼,明儿那里不舒坦,家里家外都离不得我,照理来说,我和二牛总该比我那几个妹子强吧?结果怎么着。”
吴招娣冷笑:“我们夫妻整日累死累活,搁他们老两口眼里都是应该的,就为了这几捆柴火,上门和我闹,说今年该给他们的拾的过冬柴咋还没担来?有时间给外人忙活,咋没时间给亲娘老子拾?他们这话说的是半点不脸红,我年年给他们拾掇一屋檐的柴火,过年杀猪,他们却没给过我一块肉,反倒是给我几个出嫁后就没回过娘家的妹子送肉去。年年初二,没人回娘家,年年抢收,没一个女婿回来帮忙,啥事儿都我们干,回头啥好的都往别人家送,就为着几捆柴火,爹骂完我们不够,隔日娘又上门来哭。”
桃花听着都觉得脑瓜子疼,摊上这样的爹娘,真就远香近臭?隔得近,啥事儿都干,成了理所当然。离得远,平日里连句问候都没,反而招人惦记?
可这又和她家柴火扯上啥关系了?
见桃花望过来,吴招娣脸都红了,臊得:“我爹娘那性子,每年都要闹几回,村里人看热闹都看习惯了,我心里虽不满,但摊上了他们能咋整?要怪只怪我没几个妹子聪明,没想着嫁远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隔日便进山拾了两捆柴火给娘家担去,结果……”
她说到这儿,脸色一片漆黑:“进屋就发现屋檐下放着四捆柴火,我自个捆的我咋能认不出来?就是当日我和二牛在山里拾的!”
当时她便炸了,冲进屋把他爹从床上拽下来,都不需咋逼问,他自个便承认了,理直气壮得很,就是去卫家“拿”的,他都不觉得那是“偷”,而是“拿”。他女儿女婿担了几捆去卫家,他便拿几捆回来,这咋能算偷呢?柴是他女儿女婿拾的,他不同意把柴火给卫家,自个拿回来咋啦?
只能说遇巧,那四捆还真就是吴招娣两口子担下山那几捆,吴老汉不觉得自己有错,他还认为自个聪明,偷摸去卫家踩了点,见他家一连几日都没人,这才顺利把柴火担回来。
凭啥给他家柴火,办杀猪酒都不请村里人。
“何况这柴火本就是我的,那瘸子又不是你亲爹,你给他拾什么柴?傻不溜秋的,让你上门吃酒,你还客气上了。”吴老汉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这次和以往无数次一样,无论他说了啥做了啥,早上喊肚疼,下午喊头晕,晚间说腿酸,多折腾人,女儿都会边骂边叫男人把他带去隔壁村看赤脚大夫,“再说,你怕啥啊,他家又没人,这可是柴,不是金子,往灶膛里一塞,不消片刻就变成了灰,谁认得啊。”
他说罢哈哈大笑,不觉得这是啥事儿,见她这回来是挑着柴火的,还很得意呢,这不骂上门,她晓得给他担柴来?
可惜没等他摆起老子的威风,站在院里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吴招娣一把推开他,冲进灶房拎了把菜刀出来,把她娘家的鸡鸭杀的杀,捉的捉。
那场面血腥又吵闹,吴招娣她娘当场便晕了过去,吴老汉没敢晕,吴招娣也不让他晕,她抓着被自己当场砍了脖子的鸡,红着一双眼盯着她爹道:“别人家的柴火塞灶膛里烧了就认不出,你家的猪肉送给妹子们我没发现就是不晓得。那这鸡呢,是不是我全吃到肚子里,留下一堆骨头,也可以说不是你家的?”
“吴招娣你敢!”吴老汉指着她的手都在抖,便是晓得她性子一向逆反,但也没想过她居然敢杀他的鸡!
“我咋不敢?”吴招娣说罢冲进鸡舍又杀了一只,“反正你眼里也没我,明知晓那是我担去别人家的柴火,你居然还去偷回来,是要把我的脸皮扔在地上踩吗?这么多年,娘家的事儿都是我揽着,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还落不着一句好,你一个心气不顺,和娘上我家门指着我鼻子又骂又打,说没柴火,说我不惦记你们。我就问你们一句,这些年,我那几个妹子妹夫给你们担过一捆柴,挑过一桶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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