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今日不上朝)


吴大女婿见此连声嚎叫,他跌跌撞撞膝行过去,手肘撑地,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正要去捡, 一条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黑狗张嘴一叼, 先他一步叼住,美滋滋冲他喷出两口热气,尾巴摇得贼欢,扭头便钻进了人群。
“啊——”吴大女婿见此绝望惨叫,“旺财,旺财你回来!那是我的手!不是肉骨头,是我的手!!”
比他叫得更惨的是吴老五, 他捂着儿孙根痛得死去活来, 手掌一片濡湿, 他不敢看, 生怕看见血,也怕不紧紧握住根,根就断了。他痛到已经失去知觉,他不晓得自己捂的是空裆还是实裆,听见大姐夫的惨叫声,吴老五一边嚎痛,一边咒骂他:“杨大郎我操|你大爷,我要杀了你!”
“我的手!!”
“我要杀你了!!”
周围一片寂静,汉子们看见满地打滚的吴老五,只觉得□□凉飕飕的。杨大郎的娘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大舅母,顶着被拽散的头发哭嚎着去找狗:“啊啊啊,旺财,旺财你不准吃我儿子的手!”
和二舅母扭打在一起的吴婆子也回过了神,她顾不上女婿的手,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小儿子,大叫一声“老五”,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脚踢开二舅母,手脚并行爬到小儿身边,看见他指缝里溢出来的血迹,只觉头晕目眩,白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她儿子变成太监了!
“老婆子!”吴老汉没了两颗镶金牙,一张脸钟得像被马蜂蛰过,整个人狼狈不堪,哪儿还有往日里的气定神闲,这会儿再不像良善富家翁,在地上造得灰扑扑一身,和村里那些个农家老汉没啥区别。
看见在地上打滚的小儿子,他眼神好啊,一眼便瞧见了那把染血的砍刀,还有小儿子被割破的□□。
他脚步打晃,捂着眩晕的脑袋,望着被包围在人群中的高大汉子,抖着声道:“你,你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凶!你还敢说老二不是你杀的,这就是证据!”他指着插在地上的那把大刀。
泥腿子们哪儿见过这种刀啊,见过的家里粮仓都被抢空了,估计周家村和李子坝的人比较熟,为首的土匪手里拎的就是这种。
可能有点区别,但他们瞅不出来,就觉得寒光湛湛,骇人的很。
原本还在和陈家人扭打的吴家亲属,就跟见了鬼似的,一下蹦出老远。
“这下任你们说破嘴皮子都没用,哈哈哈……”吴老头笑得有点癫狂,顾不上还在地上打滚的小儿子,恨不得立马就把杀人的帽子扣到陈家人头上,“就是你,我儿子就是你杀的!”
堵在大门口的村民伸长脖子往里瞅,哎呀咋了这是,咋突然就不打了。
里头人太多,他们愣是没瞅清楚发生了啥,就听见吴老五和杨老大齐声惨叫,然后吴家养的那条出了名的吃里扒外的狗叼着啥屁颠颠跑了,紧接着便是杨老大和杨婆子跌跌撞撞跑去追它。
他们心痒的不成,挤在前头的村民干脆挪进了院子,反正这会儿没人注意他们。
陈二牛冲兄弟们使了个眼色,陈大石等人原本还在和吴家人肉搏,这会儿一脚把压着自己的人蹬开,连陈三石都顶着鼻青眼肿的脸摇摇晃晃站起身,几人走到卫大虎身旁不远处,一把薅开背篓里在路上折的树枝,一人从里头抽出一把大刀。
四个汉子,四把大刀,把在场所有人骇得连连倒吸冷气。
“嚯。”悄咪咪挪进院看热闹的村民吓得当场后退,妈耶,这伙人啥来路,不会是土匪假扮的陈家人吧?!
“土匪,土匪进村了!”人群里有人惊恐喊道。
卫大虎对外头的动静充耳不闻,他走过去一把抽起插在地上的刀,举起来对着吴老汉,咧嘴笑道:“老头,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啥。”
“就是这把刀,你就是用这把刀杀了我儿子!”吴老汉仿佛发现了真相,指着他跳脚大笑,显然经了陈二舅一番耳光伺候,他脑子已经被抽坏了,整个人颠里颠气的。
“大老爷判案都讲究个人证物证,没得你这么张口就来,全凭自己猜想。”卫大虎都不稀得看他发癫的模样,瞅了眼兄弟们,一个个形容狼狈,就是这埋汰样,握着大刀反倒更添煞气,怪唬人。
他看着围着他们的吴家人,朗声笑道:“还好老天长眼,没叫你吴家人坐上当官的椅子,不然还不晓得世上要多添几条无辜人命。”
“噗嗤。”外头不晓得是谁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老汉气得脸色发青,仍旧没放过他:“寻常人家咋可能有这种武器,你,你是不是和土匪有勾结?!”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对,对,没亲眼看见他杀人咋了,如今十里八村的人最恨的就是土匪,尤其是周家村和李子坝的人,只要把他和土匪扯在一起,陈家在定河镇再无立足之日!
他越想越激动,跳起来指着他,铿锵有力道:“好啊,我说为啥土匪认准了我们定河镇,原来是因为有内奸!你们陈家就是土匪安插在十里八村的奸细,难怪大河村安然无恙,原来是因为里面有人!”
“老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卫大虎都无语了,忍不住瞅了二舅一眼,这老头不会被你打傻了吧,“小沟村也没被土匪光顾,你们吴家还是村里最肥的那头羊,至今没有被抢,咋地,你家在土匪窝里安插的有内应?”
“放你娘|的狗屁!”吴老汉扭头看向他家大门口,冲那群缩头缩脑的村民吼道:“他们是土匪,这是全村的大事儿,你们快来把他们抓起来!抓了他们再仔细审问,我们小沟村抓到了奸细,日后谁都不敢再小瞧我们!”
村民们有些畏惧地看着卫大虎他们手里头的刀,犹犹豫豫不敢向前,这,这,他们真是土匪啊?
“你说谁是土匪呢?!”陈二牛怒目瞪他,没得这么侮辱人的!
“你他丫的才是土匪!”陈大石骂骂咧咧,撸起袖子就想干他丫的。
“我们振远镖局走南闯北,路上遇到劫匪是常有的事儿,随身携把刀咋了?”卫大虎一脸正气凌然,“不信你们去大河村问问,近几个月我大舅二舅家是不是关门闭户,全家老小全不在家中。我这个当外甥的没啥大本事,听闻朱屠夫年轻时在外头闯荡过几年,回来就在镇上开了猪肉铺子,我家是猎户,家中只有两亩薄田,娶了媳妇咋能让她跟着我过苦日子?这不,偶然间在县里结识了咱们镖局的大当家马六,他看我体格强壮有两分本事,便带着我四处走镖。前头我们镖局接了笔大生意,镖局里差人,我就带上了舅舅两家,又说情邀了舅母嫂子们帮着煮饭洗衣,全家一起赚两个辛苦钱”
有理有据胡扯一通后,他用刀尖指着吴老汉的鼻子,愤怒道:“若不是家中没有人,我表姐和表姐夫怎会被你那几个儿子合伙暗害!若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我们又怎会刀剑相向,是你们吴家一再逼迫,仗着人多欺辱我们,我们都没打算对你们动刀子,结果你大女婿不讲武德举刀想杀我弟弟。现在,是你们逼我们的!”
陈三石吸溜了一下鼻血,都被他说得热血沸腾了,他啥时候去走镖的,他咋不知道呢!
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村民立马不动了,是哈,人家带着刀,若真是土匪,咋还和你肉搏啊。
瞧这一个个鼻青眼肿的,有刀不使是为啥?是心里还念着吴家是姻亲!结果吴家人做事不地道,说漏了嘴,这才惹得陈家人动刀。
至于是不是镖爷,回头去大河村问问就晓得了。
主要陈家汉子们瞧着老实巴交的,不像传闻中凶神恶煞的土匪,和吴家不对付的人家心里天平一下子便倒向了陈家。
卫大虎发现小沟村村民的表情,心里还有啥还不明白的,他咧嘴笑了笑,落在吴老汉眼里却气得发慌,狗|日的陈家人,是他小瞧了他们!他深吸一口气,还想继续指认,便见站在他身后的陈大石几人对视一眼后,冲上去对着他家就是一通打砸。
噼里啪啦响,这次却没人敢拦着他们,就连那些被吴老汉称作“家犬”的破落户都一脸畏惧地看着他们手里的大刀,不敢想之前他们还把人摁在地上揍。
陈三石晓得吴家哪房人住哪间屋,他握着刀,见到啥金贵的就往地上砸,啥茶杯瓷碗花瓶,他一张脸冷得出奇,他姐被锁在杂物间里不是一日两日,是好几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他不相信吴家人啥都不知道。
冷血,统统都是冷血动物。
他举着大刀砍向吴老汉和吴婆子床上的金贵被面,一脚踢翻衣柜,刀尖刺向里头他认识或不认识的物什,满屋子羊毛棉花翻飞,有金子银子落在地上,他视而不见,反手便把梳妆台上的铜镜挥到地上。
吴老大兄弟几个上前去拦,被他一脚踢开,每回他来吴家看他姐,吴家人就用穷亲戚上门打秋风的眼神看他,明明他回回上门都没空着手,拎鸡抓鸭,就是不想姐姐在婆家面前丢脸。
可就算如此,吴家人依旧看不上他们,私下嘀咕他家穷酸,嘀咕他穿着埋汰,嘀咕他言行举止不文雅,嘀咕……
陈三石举起刀,他被吴家人好几个汉子压着打没哭,想到他姐在吴家过的这几年苦日子却忍不住掉眼泪,此时看着曾经嘲笑他姐是破落户人家的女儿的吴老大,他二话不说举刀就刺,泪流满脸哭嚎道:“谁稀罕你们家,一家坏坯子,看不上就别上门提亲啊,娶回去又下黑手折磨,没得这么糟践人的,你们吴家早晚要遭报应!”
吴老大没想到他真敢下手杀人,骇得屁滚尿流,衣角仍旧被划破了。
几间屋子接连响起打砸声,吴老汉跪在地上连声咒骂哭嚎,周围的亲属却碍于陈家人手上的刀不敢上前阻拦。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啊!”
“住手,通通都给我住手!”
“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你娘了个登的老货陈老二,赶紧叫他们住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他娘的倒是叫他们住手啊!!”
吴婆子就是在这档口醒的,睁开眼便看见陈家人这间屋子进,那间屋子出,跟土匪一样来回打砸,她气急攻心之下,大叫一声“我的屋”,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直到砸无可砸, 满屋子狼藉,陈二牛几人才气喘吁吁从屋子里出来。
卫大虎握着刀,抱臂看着骂骂咧咧的吴老汉, 四周鸦雀无声,围观村民和吴家姻亲们大气不敢喘。谁能想到啊,攀高枝的破落户陈家膀子居然这般硬,他们真敢砸啊。
环视一圈,无人说话, 卫大虎见此冷声道:“谁若真当我陈家好欺负,这就是下场。”
“如今我姐下落不明, 生死不知,她虽是吴家妇,但更是陈家女,姑娘家嫁人在婆家糟了难,自有娘家父母兄弟为她出头讨回公道。吴家家宅不宁,公婆不慈, 兄弟不睦, 姑嫂不亲,至今日起,陈吴两家永世不结亲,不过一条桥,不走同条路,后人世代铭记。”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元宝, 看向站在大门口的村民:“村中可有识字会写的人家, 帮忙写个和离书, 这五两银子便予你做个酬劳。”
五两银子写和离书, 好大的手笔!
站在门口的村民你看我我看你,倒是愈发相信陈家人行事磊落,看,他拿着刀都不带强迫的,花钱呢!
“有有有,周二公是个老童生,他会写字!”有个年轻汉子连忙举手道。
卫大虎便把银子递给三石,陈三石拿着银子便要去找那个年轻人,却不想那人见着他便往后头缩。
“把刀放下。”卫大虎叮嘱了句,陈三石点头,顺手把刀递给了他爹,然后走到人群中一把拽住那个年轻人,叫他带着去找那啥周二公。
“我不同意和离!”家都被砸了,村里人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吴老汉顿觉大势已去,今日被陈家人牵着鼻子走,已经丢尽了老脸,这事儿必不能让他们如愿,他恨恨道:“陈大丫生是我家的鬼,死是我家的魂,只要我不同意,她就永远是我家的人!她是老二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婆娘,和离不是你一个人说了就算!”
卫大虎都懒得瞅他:“你家都把我姐害成啥样了,如今还想拘着她?凭啥?凭你是个老菜帮子我不敢打你?”说完抬起一脚便踹向他的心窝,吴老汉感觉自己都飞起来了,直到砸在地上,痛得半天起不来。
杀人就算了,不是啥善良不善良的说法,就是这事儿冤有头债有主,这群人顶了天算是个帮凶,吴家二老罪过最大,生了个腌臜玩意儿还没教好。吴老二已经死了,吴家被砸得稀巴烂,吴家兄弟几个背上恶名,吴老五祸从天降被他姐夫嘎了子孙根,他姐还活着,拿个和离书,从此和吴家一刀两断再无关系。
这事儿到这就能了结了。
至于日后,卫大虎挠着下巴想,就得有劳小沟村的婆子婶子们多嚼嚼舌根,帮着宣扬宣扬了。
“大虎?”陈二舅看了眼二房所在的位置,一脸蠢蠢欲动。
卫大虎点头:“您和二舅母可还记得当年姐陪嫁的嫁妆?估摸着都在杂物间呢,自个找去吧。”
二舅母早等不及了,闻言拉着大舅母便跟在男人身后疾步去了杂物间,吴家人想拦,被陈二牛挥刀挡住去路。
杂物间的门锁着,陈二舅举起刀便是一通砍,待进了屋子,二舅母看着里头那张狭小脏乱的床榻便忍不住抹眼泪,多冷的天啊,闺女还怀着孕呢,一个行动不便的妇人居然被丢到这儿自生自灭,吴家真是好狠的心!
这会儿不是伤心的时候,她抹了一下鼻子,蹲下身找了片刻,从角落里拉了好几个箱子出来。当初闺女出嫁,箱子都是现打的,就这一个姑娘,嫁的还是门第高的吴家,他们夫妻也担心丢了闺女的脸面,硬是掏出家底置办了好些东西。
当然,这点嫁妆在吴家眼中啥都不是,箱子都被随手扔在杂物间积灰。
头一个箱子打开,里头是两床叠得整整齐齐的鸳鸯被面,鸳鸯是去镇上找厉害的绣娘亲手绣的,用的都是好面料,整整两床呢。
另一个箱子里则是四件厚实的过冬衣裳,针脚密实,里面塞满了松软棉花。闺女成亲那会儿正是冬日,这四件衣裳是她亲手做的,大丫那两件有穿过的痕迹,男子那两套瞧着还是新的。
吴老二竟是没瞧上。
原本这些早有痕迹,只怪她粗心大意没仔细琢磨,还以为女婿回回上门都贴心,又是拿肉又是拎蛋。现在回想起来,她们回回上吴家也没空着手,外人说他家受了吴家多少恩惠,其实仔细算下来真没有,都是人情往来,没谁单方面吃亏。
只是以前放大了女婿的孝心,看低了自家的付出,才叫外人逮着话说,他们没反驳罢了。
第三个箱子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物品,啥针头线脑剪子之类的,没啥好看的。
还有一个衣柜,当初花了一两五钱银子打的,还雕了花,没想到这个也在杂物间。二舅母看得直掉泪,她上回来衣柜还在他们的屋里,这衣柜显然是才丢进来的,想到闺女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陪嫁衣柜,心里不晓得多煎熬,她就心疼得受不住。
最后是一些首饰,一对金耳环,一个银镯子和一个银戒指。金耳环是吴家的聘礼,银镯子是他们两口子去镇上的首饰铺子买的,银戒指则是二舅母嫁人时她亲娘私下偷摸塞的,当时大丫哭得厉害,她也舍不得闺女,便把藏了一辈子的戒指给了她。
另外还有几两银钱,二舅母会侍弄菜,每年冬日她都会把菜挑去镇上卖给大户人家,钱就是这些年一点点攒下来的。
如今剩下的嫁妆,箱子便不说了,拿不走,费劲儿。衣柜也带不走,走山路大件的玩意儿不好带。至于首饰,金耳环和银戒指大丫都戴着,簪子在第三个箱子里,还有几朵珠花,至于银钱,这些年估计也花了。
他们夫妻俩翻看嫁妆时,大舅母不知从哪儿翻出一个大背篓,进山拾掇被褥她都习惯了,陪嫁的被面面料好,她在杂物间里一阵翻腾,找到一块破布和一根麻绳,用布垫着背篓,把被褥和衣裳一股脑塞进去,妯娌两个一个摁着背篓,一个捆绑麻绳,不一会儿便垒了高高一摞。
箱子空出来,陈二舅挥刀便砍,哐哐一顿乱砍,全给砍成木材。还有衣柜,什么雕花不雕花的,全给砍了。
他都想掏出火折子一把火把这碍眼的木料全给烧了,但想到他们掏个刀吴老汉都能琢磨到土匪那头,他若是再烧间屋子,那老不死的怕不是要颠到笑出牙花子,摁死那夜的火是他们放的。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