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部分,衬衫贴着她的皮肤,若隐若现她的身材线条。
她取下扎束着头发的皮筋,披散着及腰的头发,走出浴室。
出来时,商从洲正在客厅里打电话。
他站在落地窗边,侧身朝着窗外,侧脸冷峻,凝肃,唇齿翕动间,说出来的话令书吟微怔。他竟然说着一口流畅标准的意大利语。
书吟能用意大利语进行日常的沟通,然而听不懂商从洲嘴里说出的话,应当是与金融相关的专业术语。
太过集中听他的发音,不觉间,抬眼,猛地撞进他清淡的眸子里。
她看见他寡冷的眸子顺变,如同窗外天色般幽昧晦暗。
他眉梢轻扬,好整以暇的神情望着她。
书吟有些不自在,别过脸,伸手指了指餐桌,小声道:“我先去吃饭。”
转过身,往餐桌处走。
第三步的时候,腰间一重,多了只手,拦住她的去路。
商从洲的呼吸和身体一同压近她,温热的鼻息滚在她耳边,“怎么穿我的衣服?”
书吟尽量让语气镇定:“不能穿吗?”
商从洲:“能。”
他俯着腰,隔着单薄的衣服,她身上没擦的水珠,似乎渗透到他的身上。
像是回南天,彼此潮湿一片。
“但是你知道穿我的衣服的后果吗?”他嗓音是如常的温柔,却是透着危险的温柔。
书吟咬了咬唇:“什么后果?”
商从洲贴在她耳边,呼吸吻过她的耳,紧接着,是他的唇,沿着她的耳朵,往脸畔,颈线,渐渐往下。
艰难扣上的扣子,被他轻松地解开。
“像这样。”他说。
很轻的一声。
衣服掉落在地。
“会被我脱掉。”
书吟的呼吸一滞,毫无遮掩的感觉,令她忍不住闭上眼。
房间里,响起缓慢的电动声。
敞亮的落地窗,两边窗帘缓缓拉拢。
空气在唇齿间变得稀薄,温度升高。
黑色的真皮沙发,覆上重影,书吟全身皮肤都在晃,白皙的皮肤与黑色的沙发形成鲜明对比,极具视觉冲击。让人想撕碎,毁灭,占有。
商从洲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痕,起先是温柔的,而后,在疯狂的震荡起伏中,他失控地蛮横。
书吟像是被浸泡在水里的纸,湿的不像话。
她眼前一片雾气,嗓音也是被水浇灌过的湿:“……先吃饭,不行吗?”
商从洲的脸还是清冷薄雪,只眼神含着情,“先吃你,再吃饭。”
书吟想反驳,下一秒,声音被他撞得支离破碎。
过了很久,商从洲捡起地上的白衬衫,帮她擦身上的汗。
他并未第一时间抱她去洗漱,而是抱着她,坐在单人沙发上。
长沙发印着明显的人影,浮着层液体,空间里有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凌乱的呼吸,恢复平稳。
书吟坐在他的怀里,伸手掐了下他的胳膊:“好酸。”
力道轻得跟被蚊子咬了一口没差,商从洲大快朵颐后,心情甚佳,骨子里的浮荡劲儿冒了出来,带着男人特有的恶劣:“哪儿酸?我只觉得你好软好甜。”
“……”
商从洲揉着她腰,揉着揉着,手逐渐往上。
书吟的呼吸紧着,那种感觉又上来了,想被填满,被塞满。
“……别这样。”
“不喜欢?”他语调斯文,动作却没有停。
书吟的脸皮薄,咬着唇,艰难地把声音咽回嗓子眼里。
而他像是故意,往深处一点点探去,温濡的沼泽地包裹住他的手,她的呼吸因他的动作而凌乱,逐渐失控。
她看见光影在晃动,光晕朦胧暧昧。
他俯身吻她,她仰着头,细细密密地回吻他。
隐隐能听见窗外的落雨声,越来越大。与浴室里的水声重叠在一起。
书吟累的眼皮都睁不开,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戳戳他的胸膛,小声指责他:“商从洲,我觉得你的自控力有待进步。”
商从洲抓住她的手,轻笑了声,继而低头,吻过她戴着钻戒的指间。
“抱歉,在你面前,我不是很想要自控力这种东西。”
这天是周四, 商从洲照常上班。
请柬上写着六点二十婚礼开始,商从洲虽说五点下班,但临近年关, 他几乎每天都加班到八九点。
书吟没有和商从洲一块儿过去,翁青鸾的微信列表里,既然有书吟的存在,那必然有沈以星的存在。因此,书吟是和沈以星过去的。
甫一上车,沈以星瞥了书吟一眼,直觉怪怪的。
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朝书吟瞟去。
书吟:“你干什么?”
沈以星:“你是不是变了?”
书吟下意识拉开遮阳板镜子看自己, “可能是我换了个口红?”
沈以星摇头:“不是。”
她抓耳挠腮。
恰好红灯, 她转过身,一双漂亮的眼睛宛若x射线般扫向书吟。
书吟被迫举手投降, 她朝沈以星伸手,无名指指节处有枚格外耀眼的钻石戒指。
沈以星龇牙咧嘴:“商从洲和你求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居然不告诉我!”
“绿灯了。”书吟撇了个头。
沈以星一脚油门快要踩到底了。
车犹如脱缰的马,往前驶去。
车厢里响起地图导航的官方女声, 温馨提醒着:“限速四十, 您当前时速六十五。”
沈以星旋即又踩着油门。
她怏怏的:“到底什么情况?”
沈以星的心情起伏是弧度很大的过山车,肆尔二弍五久乙丝奇,书吟担忧她听到自己早就和商从洲结婚的消息时过于激动, 置生命安全不顾, 提议道:“要不等到酒店了,我再和你交代事情的缘由?我怕你太激动,控制不住踩油门。”
这句话更是激起了沈以星的好奇:“你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吟表现得很淡然,轻轻一笑, 说:“说来话长。”
沈以星扬了扬眉梢:“行,等到了酒店, 你和我长话短说。”
话音落下,二人无端地同时笑了起来。
短促的几声笑后,沈以星聊起了今晚婚宴的主人公——
“翁青鸾的未婚夫我认识,算得上是富三代了。要不然也没法在宝格丽办婚礼不是?”
“他俩谈了有一年多了吧,分分合合的次数都有十来次了,但还是结婚了。”
“也不是年纪到了,主要是……”
沈以星欲言又止的卖关子。
书吟很给面子,装好奇:“主要是什么?”
沈以星满意她的友情出演,幽幽道:“学姐怀孕了。”
书吟品咂着这句话,感慨时光飞逝:“上次和学姐见面,还是高中。”
没想到再重逢,竟然是在对方的婚礼上。
她问:“学姐的未婚夫,是什么样的人?”
沈以星说:“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洁身自好的,另一类是花花公子——学姐未婚夫是后者。不过他俩谈恋爱之后,她未婚夫没再外面拈花惹草了,但架不住人长得帅啊,多的是女孩子前仆后继;学姐也漂亮,身边不缺优秀的追求者,两个人时常为此事儿闹个不停。”
书吟忍不住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势均力敌的爱情?”
沈以星瞄了书吟一眼,试探道:“你不在意吗?”
“什么?”
“学姐以前和商从洲表白过。”
“……”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
书吟淡淡笑着:“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再说了,她只是和商从洲表白,又不是和商从洲在一起过,不至于让我耿耿于怀。”
但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那条朋友圈——
翁青鸾目送商从洲进高考考场。
“倒也是。”沈以星意味不明的语调,说,“学姐蛮有意思的,被商从洲拒绝后,转头就和别的男生谈起了恋爱。”
“啊?”书吟茫然。
“我没和你说吗?学姐后面谈了个对象,两人可腻歪了,那男的要去高考,学姐特意早起送他去考场。”
书吟怔了一瞬。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真相是迟来多年的礼物。
婚礼办得很隆重,新娘子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定制的迎宾纱站在迎宾区。
书吟和沈以星把彩礼给礼台的人员,登记好名字后,和新娘子合影留念。
翁青鸾仍是那个好相处的学姐,亲昵地叫她俩的名字,“好多年没见,谢谢你们愿意抽出时间参加我的婚礼。”
沈以星擅长说漂亮话:“毕竟以前在学校,你那么照顾我俩,你结婚,我俩肯定要来。”
翁青鸾脸上簇拥着甜蜜幸福的笑,复又问:“你哥呢,他没和你们一块儿来吗?”
沈以星:“他得等下班才能过来。”
翁青鸾:“怎么和商从洲一样?都得等下班。他俩一个是副总,一个是正总,又不需要打卡,怎么还这么守规矩?”
沈以星撇撇嘴,吐槽道:“他俩爱工作远胜于一切,如果结婚对象不限制物种,他俩的新婚妻子一定是工作。”
听得翁青鸾笑得合不拢嘴。
前来婚宴的宾客一茬接一茬,她们并未寒暄太久。简答地聊了几句后,沈以星便安排工作人员,带她俩去位置上。
翁青鸾邀请的同学好友,共三桌。
沈以星和书吟被带至同学桌。
桌与桌之间相隔甚远,远远地,能看见那桌人聊的热火朝天。
书吟似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离得近了,她听见周围的人津津乐道地喊那人的名字:“许钧豪前阵子和我说,他相亲遇上了个特满意特漂亮的女生,不知道进展如何?”
许钧豪说:“别说了,那人瞒着家里人结婚了。”
“我去?这么狗血。”
“瞒着家里结婚?是不是骗婚啊?”
“估摸着女孩子单纯,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钧豪刚想反驳,眼帘一压一抬,前方空着的两个空位,突然有人落座。
待看清正脸时,他脸僵住,像是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的窘迫。
沈以星和书吟的到来,霎时吸引了同桌人的注意力。
沈以星不消多说,他们都认得她——陈知让的妹妹,比他们小一级的级花。当年沈以星进附中时,好些人追她。他们两个班的男生也蠢蠢欲动,无意间得知她是陈知让的妹妹后,再多的躁动都被老老实实地按捺住。
她如今是知名美妆博主,无论哪个自媒体软件都能刷到她的身影。
有人同她嬉皮笑脸地打招呼:“星星妹妹,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嗨。”沈以星是一个都不认得的,回答的话术很客套,“可能是化妆技术最近进步了。”
“别谦虚了,你是天生丽质,化妆品无非是锦上添花。”
“学长,你好会夸。”沈以星都想敬他一杯了。
而后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沈以星身边的书吟身上。
“这位美女我好像没见过?”
“是我们班的吗?还是星星妹妹的朋友?”
沈以星替书吟作介绍:“她是我朋友,以前是学校广播站的。你们高三五一汇演,她是主持人之一。”
静了一瞬,众人神容是迷茫的,显然对书吟没有任何印象。却还是笑笑说,“原来是她啊。”
书吟莞尔,伸手拿过边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举手时,指间的钻戒无比耀眼。
兴许是大家对她不甚熟络,也有可能是她无名指处的戒指,昭示着众人,她已名草有主,因此没人再追问有关她的信息。
话题再度绕到了他们的同学,许钧豪身上。
“许老师,说说呗,你看上眼的相亲对象,有没有照片啊?”
“她老公条件怎么样?我寻思着,不会条件特好,你说要是条件好,怎么会拉着小姑娘偷偷领证?”
话题的主人公近在眼前,许钧豪顿感如芒在背。
余光里,他瞥见书吟清淡悠闲的模样,事不关己地,好似在听陌生人的八卦。
许钧豪硬着头皮,说:“别瞎说,人老公条件挺好的。”
“什么什么?”沈以星像是地里的猹,到处找瓜吃,“谁老公?相亲对象老公?这年头,有老公了还出来相亲?这女的也太过分了吧!”
“……”
“……”
书吟有苦难言,拉着沈以星的衣角:“星星。”
沈以星拍开她的手:“吃瓜呢!”
书吟叹了口气,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劝她:“没什么好吃的,别吃了。”
沈以星很固执:“不行,你知道的,我就爱听点儿八卦。”
恰这时,桌子另一边,层层逼问下,许钧豪招架不住,心一横,交代出详情:“她老公你们都认识——商从洲。”
“什么?”
“谁?”
“商从洲?”
惊讶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同桌的人纷纷望向许钧豪,唯独沈以星,她慢吞吞地偏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书吟。
书吟在沸腾声里,脸部肌肉扯动,扬起抹假笑。
沈以星冷哼了声,脑袋后知后觉地转过弯来。
“幸好你没在车里和我说这件事,要不然咱俩现在已经车祸被送进医院了。”她顾盼左右,压低了声音,“我算是发现了,凡事涉及到商从洲,你瞒的是真好。”
书吟诚心道歉:“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和他的事……可能会超出你的认知范围。等回去了,我再一五一十地和你交代清楚,好不好?”
她温温软软地道歉,沈以星完全没法发火。
遑论她最大的火气,早已发泄给陈知让了。
爱是勇敢者才配拥有的宝藏,陈知让不配。
沈以星眼睫低垂:“好,到时候你可得把每个细节都告诉我,不能有一丝隐瞒。”
书吟稍显犹豫。
沈以星佯装生气:“你犹豫什么!”
书吟欲言又止:“……那有点儿少儿不宜了。”
毕竟她和商从洲是从一夜情开始的。
沈以星瞬间红了脸,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羞赧,她清了清嗓子,“……算了,闺蜜特权,你可以不用太详细。”
书吟忍不住笑了。
书吟和沈以星这边岁月静好,桌席内其余人则是炸成一锅粥。
没有人敢相信许钧豪说的话。
许钧豪找到了盟友:“是吧,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她的结婚对象是商从洲,”他脊背往后靠,懒散地坐在椅子上,认命般地笑了下,“隔天我去她家,商从洲和她出现在我的面前。证据确凿。”
“算了,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信,”许钧豪没把书吟推至风口浪尖,他说,“等会儿商从洲来了,你们可以问他。”
听到这话,沈以星靠近书吟,小声道:“他人其实还可以。”
书吟不无认同:“是挺不错的。还是附中的老师,条件挺好的。”
沈以星打量着他,徐徐道:“但配不上你。”
书吟无奈:“在你眼里,没有男人配得上我。”
“哪有?”沈以星夹带私货,“商从洲配得上你,陈知让也勉勉强强配得上你。”
书吟若无其事地瞟了沈以星一眼,玩味地说:“你该不会想过,让好闺蜜变成你的嫂子吧?”
沈以星理直气壮:“不行吗?肥水不流外人田。”
书吟没回答,只勉力笑了笑。
周围的桌席渐渐坐满。
隔壁桌认识的人互相打招呼。
书吟拿起手机,给商从洲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来。
商从洲回得很快,是条语音消息。
宴会厅嘈杂热闹,不方便听语音,她转了文字:“临时又有一个会,我大概九点才能结束。我刚看到群里的人说,他们待会儿吃完酒席,转战去ktv唱歌。我在群里没说话,却被点名要过去,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过去?”
想必是他们同学群发的消息。
同桌的人也邀请了沈以星和书吟。
沈以星是麦霸,对此跃跃欲试。
书吟想了想,给商从洲回了个“好”。
直到婚宴结束,商从洲和陈知让都没有来。关于商从洲结婚的八卦,也没得到当事人的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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