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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jie与家仆(酥肉曲奇)


至此,顾山常呆在阳台上做着事情,或是择菜摘叶,或是拨弄着那只烧煤的铁炉子。
他见刘婶做的饭菜来来去去仅那几样,生怕陶湘吃了没有营养,便日日买来蔬菜肉虾,顿顿变换花样给她煲汤煮点心。
不仅如此,结实的遮阳棚搭起后,两人洗好的衣服再也不用拿到楼顶同其他租户争抢挂绳晾晒,而是直接就可以晒在伞面底下,方便了许多。
天气还热着,这些湿衣服没一会儿功夫就能干,很快又可以收回到屋里,并不影响煤炉烧锅的使用。
顾山勤恳能干,做事有条有理。
与陶湘同住的这些天,他几乎承包了屋内屋外一切大小事务,活像个忙碌得团团转的田螺先生,稳妥又可靠。
陶湘不知他将这间租屋当成了他们的小家在经营,只觉得自打顾山回到她身边后,原本孤寂乏味的生活顿时有些不一样了。
而这样的感觉,在那日晨起她发现自己沉睡在男人臂弯间时,尤为明显。
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落到小阳台上,远处吹来的晚风带走了愈渐消弭的暑意。
股股白色热气从煤炉上座着的热锅里溢涌出来,一股浓郁喷香的红枣豆沙味弥漫周遭,引得路边行人频频抬头往上看。
顾山收了鼓火的小扇,站起身揭开锅盖往汤里撒了些红糖,接着便盛出一碗红豆栆汤作为陶湘下午的点心。
陶湘此时正躺靠在床头,手里执着一本厚重的翻译原文书,就着窗外的天光貌似在阅看。
只是她的心神显然不在书上头,而是望着顾山宽厚挺直的背影,美目流转间顾盼生辉,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她的注视有些久,又娇憨不曾隐藏,顾山未必没有察觉到,当下连脊背都僵立了三分,端着补气益血的甜汤回到屋内。
温烫的汤碗在外吹了会儿风,已经不太烫手了。
顾山收走陶湘手里的书本,小心将碗递给她,叮嘱道:“慢点喝,小心烫。”
陶湘轻应了一声,她姿势未变,抱着豆栆汤先是皱着鼻子闻了闻,许是觉得味道不错,这才舀起一勺慢慢吞吞喝起来。
她身下垫着经布,昨日刚来量还很大,一不小心就会侧漏,小肚子也有些泛疼,因此只能格外注意,轻易并不敢下地走动。
顾山比她还要关心她正逢特殊时期的身体,一连两天烧煮的都是补血食料。
他对陶湘俨然一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稀罕模样,恨不得每顿饭嚼碎了喂给她吃。
见陶湘吃得香甜,顾山面色柔和下来,坐在床边并未离开,转而伸手替她收拾起了床上散落的报纸。
好几份民报被陶湘一一翻看过,里头的页面洒落满床,边角处皱皱巴巴,唯有主版上的内容大差不差,还是有关于新币种金圆券的时闻。
从金圆券发行日以来,托新币面世的福,这几天街上报童们的生意尤其的好。
南宁市县乡镇上十人中有九人在谈论这件事,引发的热议非同凡响。
大众接受良好,在商品价格管制加持下,格外响应政府号召,都纷纷涌进银行要求将手上积蓄尽数兑换成金圆券。
显然随着新币的推陈出新,疯狂上涨的物价得以遏制,甚至可以说变得极其低廉,这对泡在苦水和战火里的老百姓来说,俨然是个好事。
一时间,新币的换兑风潮席卷了整个南宁,风气也欣欣向荣起来。
报纸上刊登的新闻还要热烈积极,许多地方的劳务薪酬都已经统一改为了以金圆券结算,银行加班加点替民众兑换,却依旧长队如潮。
关于前者,陶湘近两日都没有出门,体会不到真假,但是后者却着实如此。
房东刘先生这些日子一直在被迫加班,待到天黑才能带着满身的疲倦和兴意回来。
据他说,饶是银行人员如此辛勤,依旧有许多群众排着队也换不到金圆券,每天场面一团乱麻。
栈楼里的其他租户早出晚归,同样也没空去排队兑换,好在有银行工作的刘先生在,他们便会托他帮忙换上一些。
房东刘太太更是精明,免费帮人换过几次后,自觉从里头嗅到了商机。
她为了挣些差额,索性将家里的积蓄通过丈夫都换成了炙手可热的金圆券,以此来同旁人收换,并明码标价收取少量的辛苦费。
有需要换币的人对这一点两点的差额感受不大,但是对于房东夫妻来说,却是积少成多,能得收益的大好事。
先前顾山也是一样,他要守在陶湘身边,无法花费大量时间去银行排队,便同房东家换了外币,确实快捷便利。
这厢,陶湘边吃着碗底的红豆,边抬眸看顾山将那些散报一一收纳好。
她没好意思说自己翻了半天,都没有想到要去看报纸里关于房屋出租的信息,事实上这两天她已经将寻房子的事全丢在脑后了。
甚至想着,好像两个人就这样窝住在这间小屋里过生活也不错。
陶湘开着小差,手里的调羹一歪,半块红豆皮就黏在了她的唇角,没能吃进嘴里,衬着那樱粉的唇瓣,格外显眼。
她口中含着豆粒,微微张开嘴,想要将那块豆皮舔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顾山也伸手过来想帮她摘掉。
两者近乎同时动作,于是软嫩的小舌头在男人粗粝的指节上轻舔而过,卷着红豆皮就缩回了口中,只留下一道湿漉印迹。
陶湘的反应要慢些,嚼着红豆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舔到了顾山的手指。
她眨了眨杏眼,眸子里澄澈如碧潭烟云,望着顾山颊上慢慢浮起了一层红晕,莫名的软惜娇羞。
顾山心头也是一动,他收回手,微侧着脸,将稍微完好的那一面对着陶湘,素来平淡冷沉的心里如同鼓擂。
气氛有一瞬间的粘稠,在两人之间像有细线在拉扯。
陶湘埋头喝着碗里的枣汤以作掩饰,但是越喝却越口干。
她舔了舔唇角,想了想抬起头,嗓音微哑地向顾山发出邀请:“秋天快要到了,明天咱们一起去街上做几身衣服吧?”
“好。”顾山适时从陶湘手中接过空碗,没有任何犹豫地温声回道。
他同时快速在脑海里统计着手中剩余的钱劵,这一两天买回来的生活物品单价不一,全加起来不是一个小数目,原本四十多元金圆券摸约还只剩下七八元不到。
单纯作为两人的生活费够用一段时间,但用来订做衣服就显得不够了。
顾山想替陶湘多做几件漂亮衣裳去去晦气,好让她开心,当即琢磨着再去同房东他们兑换掉一两张十元美钞。
谁想陶湘还有别的念头,只听她继续开口道:“之前那些被穿过的衣裙也带去,我不想再穿了,不如都卖掉……”
那些裙子有些是从上海带来的,有些则是到南宁后才做的,用料精细质量上乘,出二手卖不上价不免有些可惜。
但顾山永远不会忤逆小姐的意思,顺从地点头应下。
陶湘莹润白净的脸上眉眼弯弯,望着他唇边抿出了浅笑。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都没有再提及到外出找房子的事,就连那些报纸也被顾山塞到了桌柜的最深处。
第二天一早,恢复了精神的陶湘携带上抽屉里翻译好的稿件,同顾山一起外出前往市县。
上交翻译稿的事比较重要,因此她先是去了趟公使馆,结得一大笔翻译费,顺带又领回三篇待译文。
装在牛皮纸信封里的薪酬厚厚一叠,陶湘打开看过,里面全都是崭新的金圆券,足有一百余元之多,原来公使馆也跟报纸上报导的其他地方一样,顺应时事更换了支付币种。
陶湘觉得满意,之前顾山同她说起过如今外头货物商品的价格都很低,这些钱足够他们买上许多东西。
她将装着钱的信封塞入手包中,预备等下去到门口,就交给在外等着她的顾山。
然而待到陶湘走出公使馆后,却见顾山正同两个陌生男女站在一起说着话,她见状不禁犹犹豫豫地放慢了脚步。
反倒是时刻分出心神关注使馆的顾山率先发现了她,他果断暂停同徐家兄妹俩的对话,大步朝着陶湘迎了几步,将她带到他们面前。
不经意间,亲疏立见。
这两天,徐家兄妹闲下来一直在找顾山。
自打上回顾山去寻他们说要拆伙分别,两方闹得不太愉快,或者说是他们单方面不欢而散。
眼下沉船装满了货物,即将离开南宁,两人离去前想同顾山告别,权当全了这随行的缘分。
今日,兄妹两个好不容易问信找去栈楼,然而刘太太自打出了蚤虫的事后,就不太属意让外来人进到楼里,随意推说了句陶湘与顾山的去处,就叫刘婶将两人打发了。
他们只好从乡镇赶来市县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上了面。
顾山将陶湘介绍给徐家兄妹,而有关兄妹俩的事,他则一早就同陶湘说过,因此只简单地介绍了下他们的名字。
陶湘生得好看,容貌精致身段姣好,性格温软却并不怯懦,主动笑着同两人友好打了声招呼。
哥哥徐谷还算立得住,嘴里连连回应,只是眼神忍不住一直往她面上盯瞧。
顾山见状心里颇为不悦,他站得离陶湘更近了些,几乎将她拢到自己胸前,又似是在彰示主权。
而一旁偏脸站着的徐稻见此情景,难免更为失意,她羞懦地低下了头,让额上厚重的刘海盖住眼穴处硕大的青田胎记。
有陶湘加入,几人寒暄了一阵。
但顾山向来话少,妹妹徐稻站着也不说话,就光光陶湘和徐谷两个,说到底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场面一时冷凝下来,陶湘看看身侧的顾山,又看了看对面的兄妹俩,实在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可继续聊下去。
她想了想,刚准备开口提议自己请客吃饭的事。
只见徐谷看了眼自己妹妹,又望向顾山说道:“那行,我们就来跟你说一声,这就走了……”
一旁的徐稻似是就等着这句话了,哥哥的话音刚落,她胡乱冲陶湘和顾山的方向点了点头,转身提脚就走。
顾山执意要留在陶湘身边,徐谷也不好多说,径直追着自己的妹妹去了。
见兄妹俩就这么离开,陶湘想通了什么,顿时心情就有些微妙,介于不愉快与气闷之间。
但她还是咬了咬唇,向顾山说道:“他们要走了,你可以去送送。”
街上吵闹不已,陶湘的声音又有些轻,不太能听得出来话语,但始终关注着她的顾山还是听得分明。
他摇了摇头,依旧立在她的身旁,半点没有要赶上去送别的意思。
早在加入的时候,他就跟他们说清楚,也道过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最新评论 ✱✱
✎「孔雀开屏了」
✎「好看」
✎「好看」
✎「这文笔挺好」
✎「改名了,副官变家仆」
✎「这是开窍了」
✎「好好看!!」
✎「经期不能补啊,量会变多的,应该经期前后补」
✎「顾副官真的很绝!!!」
——评论结束——

第10章 表明心意
见过徐家兄妹以后,陶湘心里不太得劲,直到同顾山进入裁缝铺裁做衣裳也没有好转。
眼下离年关还早得很,压根没什么人舍得花钱做新衣,裁缝铺里生意冷清,客人寥寥无几。
一见到陶湘和顾山主动上门来说要做衣服,坐在柜台动着针线的老师傅忙搁下手里缝补的小活,带着学徒热络地迎了上来。
裁缝铺子不光有布料,还有不少挂在墙上的男女成衣模板,都可以直接售卖。
然而陶湘不愿意购买铺内的成衣,生怕又是被人穿过的,更属意重新量体裁做。
她现衣柜里的洋裙几近被淘汰清空,因此着急穿换,便选择了易做的旗袍袄裙,用料不一薄厚都有,足足订下好几身。
这可是笔天大的生意,老师傅领着学徒脸上几乎笑开了花,伺哄着陶湘量完了尺寸。
等到接待不苟言笑的顾山时,更是极为殷切热情,一是惧怕他的残容,二显然也是希望他也能多做几套。
然而顾山对衣着穿扮不太看重,他随意指了铺子里两套现成的衬衣黑裤,试穿着叫裁缝老师傅给他稍微改了改尺寸,就径直买下了。
男人身躯高大,肩宽窄腰雄姿伟岸,似乎不管穿什么都显得格外英姿勃发。
从背后看去,更是极为英朗卓然,一种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油然而生。
陶湘恰巧站在顾山背后,在他伸手挽起新衣袖摆时,不免抬眸多看了几眼,只觉得忽然有一股子热气漫上了她的颊面,使她赧意升腾。
许是这不大的铺子里挤站着四个人太过闷热的缘故,面色绯红的陶湘不禁走出铺门,想站在铺外透透气。
而顾山被老裁缝学徒围着,正商谈裁衣价钱,顺带出手带来的那一大包属于陶湘的上好衣裙。
谁想商议了没一会儿,顾山忽然发现陶湘不见了,强烈的后怕情绪陡然浮现在他心头。
男人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冷峻凌厉起来,他丢下还在打珠计数的裁缝和学徒,疾步往铺子外走去,锐利如鹰隼的眼神不断扫视周围,试图去寻陶湘的踪迹。
直到见到好端端站在铺子边上的那抹熟悉倩影,顾山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他的背后竟起了一层冷汗。
顾山离去得突然,老裁缝和学徒都没有心理准备,吓了好大一跳,立刻在他身后头跟了出来。
正吹着街风的陶湘听到几人的动静,疑惑地转过身来看,诧异开口道:“好了?”
顾山看着她顿了顿,哑着嗓子回道:“还没有。”
“那你怎么……”跑出来了?
陶湘不明所以,怔愣着与他对视,好半天才明悟过来,他是担心她跑丢了,这才出来寻找。
两人眼神交换,她仿佛瞥见了男人眼中某种藏匿已久呼之欲出的深刻情感。
这个发现使得陶湘本平复下去的白颊粉腮又泛起红来。
一旁的老裁缝和学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并不妨碍他们赔笑搭腔:“这位小姐没事,在这呢,这位爷放心,不如先进去把账结了。”
他们再次邀请顾山入铺,顾山进去前不放心地回看了陶湘好几眼。
陶湘聪慧,体会到了他的意思,她红着脸抿了抿唇角,这回没有再停留外面,而是乖乖地跟随他一起进去算钱。
特意放缓脚步等她的顾山这才面色一松,只有她好好地待在身边,他才能彻底放心。
陶湘的六身衣裙与顾山的两套衣裤加起来并不便宜,被老裁缝做主抹了零头还要八十金圆,不过陶湘的那些旧衣出二手价格竟也不低。
不说料子上乘工艺精湛,其中几条还是沪市手艺,十来条打包一买,顿时就有近百金圆的入账。
这下他们不光不用付钱,裁缝店还要倒找给他们,顾山事先兑换好的两张十元美钞俨然没能派上用场。
订好了衣服,又同裁缝铺商定好五日后寓栈送货交付,陶湘今日与顾山要做的事全部落定。
天气依旧炎热,陶湘身上的叮咬痒处还没好全,不愿意在外多待。
顾山忙叫来了车子,送她打道回府。
两人回去的时候还没到午饭时间,正巧碰见房东太太堵在灶间门口,等着收某一租户拖欠了好些时日的房钱。
刘太太摇着她那把从不离手的扇子,保养较好的手颈上空空荡荡,金银镯戒不翼而飞,显然是一早听从政府指令,全让刘先生拿去银行换成了金圆券。
作为体制里的工作人员及家属,房东夫妻俩天生对政令信任拥护,自觉带头遵纪守法,不光是家里的余财,还日日将换到的旧币都拿去换成新币回来。
此刻,房东太太盯看着租户女眷从袖袋里不舍地数出钱来,交付给她下一季的房租。
一叠厚实金圆入手,她这才稍微有了好脸色。
刘太太满意地甩着钱票,瞥见回来的陶湘和顾山,率先亲切问好:“陶小姐回来啦?”
她记性好,对楼里每一户房西交租子的时间都了如指掌,而记得没错的话,再过几天到了月底就该轮到坦直爽快的陶小姐交新一季租金了。
房东刘太太心里的算盘珠子立刻播得骨碌碌响,忍不住计算起来。
十五美元一月即四十五美元一季,再折合成金圆券,那就是整整一百八十金圆,陶小姐要交一百八十元金圆券。
这下刘太太看着陶湘,脸上的笑容都更灿烂了几分,像是在看一尊送财童子。
陶湘自然也还记得房租的事,可到底是否要换房租住还没敲定下来,续不续租更是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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