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侍郎家的小娘子(陈六羡)


梁映章听着他挫败的口吻,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宋清辞无奈道。
梁映章止了笑,趴在他肩头,两条腿在他双腿两侧晃上晃下,很是自在的古灵精怪道:“兄长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宋清辞挑眉:“是什么?”
“就是你苦恼的时候。被我气了一次又一次,对我总是没有办法,又一本正经包容我,让我保持自己的初心。就算你无计可施,也不会强行改变我。你让我觉得我是最好的……”梁映章说着说着,眼圈泛红,抱紧了他的脖子,“梁映章对宋清辞来说,是最好的吗?”
“人生一瞬,转眼云烟。唯有当你出现后,我才妄求千秋。”他在她耳边低语,“阿映,我的好阿映。”
院子里传来了一道故意的咳嗽声。
屋内的两人被这声音惊动,都猜出了外面是谁在站着,“监视”着里面的动静,所以宋清辞没有乱来是对的,再想把梁映章据为己有,也要等礼成之后再说。他想把阿映娶回家,就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尤其是在她唯一的家人面前。
屋内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宋清辞把梁映章从梳妆台上抱下来,给她整理好仪容,牵着她的手走出去,站到了梁辉面前,“前辈,我与阿映情投意合,还望前辈成全我们。”
梁辉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神情莫测,眼中挣扎了几分,不悦地背过身去,“孩子,你跟我来。”
梁映章撒开宋清辞的手,跟着他走到院子的另一边,低着头小心翼翼:“阿翁,你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回来一起住啊?”
“你不是要嫁到侍郎府去了吗,怎么跟我一起住?”梁辉反问她,语气没有松懈,继续保持着严肃的口吻。
“阿翁是我永远的家人,兄长……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梁映章绞着手指,想起孤身一人从老家来到京城的那几个月里,风餐露宿,无依无靠,眼泪不由得簌簌落下,“阿翁走了以后,阿映就成了没人要的小乞丐。我好怕一个人活在世上,好几次都想过寻短见……”
这些丢脸的事,她都没跟任何人说起过,苦都熬过来了,就不苦了。唯有在面对亲人时,才会把自己内心里最难受的一面展露出来,满腔委屈抑制不住,生生发泄了出来。
另一旁的宋清辞最听不得她哭,正要上前带她离开,良心受愧的梁辉先抱住了这个自己最对不起的孩子,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阿映不是没人要的小乞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命对千千万万的子民来说,有多重要。”
陷在悲伤情绪中的梁映章没有去细想梁辉的这句话。
梁辉朝着宋清辞说道:“跟宋相说,挑个日子,我家阿映要风风光光地嫁人。就算是公主的出嫁规格,她也担得起。”
“好。”宋清辞目光坚毅,信誓旦旦,如雪中青柏不可撼动。
他紧握着梁映章的手,望着彼此,两人十指相握,谁也无法将他们再次分开。只要人在一起,紧紧相连,世间的风霜雨雪那就一同抵挡吧。
(上半部 完)

第67章 婚后
侍郎府内,夜幕深沉,已是寒霜降临,薄薄的雾气环绕在院内的池塘边,或是锁住了柳树,涳濛之景,月色如水,徐徐洒落下银辉。
屋顶上一轮即将满月的银盘悬在半空中,淡蓝色的月华从屋檐上静静流淌,好似是一匹匹的银练,垂在小阑干上,寂静无声。
主人院的书房里仍是灯火通明,里面摆放着两张书桌,宋清辞的公务已经忙完,他看向旁边书桌上还在埋头算账的梁映章,看着她面前叠放着那几本账本还没有要翻完的意思,为了不打扰她,自己拿了一卷书先看起来。
前几日是冬至,京城冬至有吃汤圆的习俗。
早在一个多月前,梁映章就为冬至的到来研制了五色汤圆,白、红、黄、黑、绿各五色,里面的馅儿还有所不同,跟最常见的汤圆里面加芝麻馅儿有所区别,她卖的汤圆里有花生、枣泥、豆沙、芋头这些很少被拿来当馅儿的材料,甚至还有为喜欢咸口的顾客定做了一批鲜肉汤圆。
顾客们看到五彩纷呈的汤圆和里面闻所未闻的馅儿,出于好奇都纷纷订购了尝尝鲜,因此,冬至周围的订单好到脱销,账都算不过来。
不过,新品的推出还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梁映章现在手头上掌管着京城内六家店铺的账本,她每天的任务不再是做饼卖饼了,而是到各家店铺里东逛西逛,查账检查,当然,还会为了新季推出的新品绞尽脑汁地想新品。
这一切都要源于一个特殊的顾客赐了她一副字,致使她的合味斋在京城内打响了名头,不到半年,扩张到了六家店铺。
事情的起因发生在几个月前,也就是春闱开始前的日子,傅仪贞带了十七公主到她店里。骄傲清高的十七公主本来是来试探梁映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敢跟她争小郡王陆景襄,结果没“挑衅”成,还带了一盒糕点回宫。
文帝无意间吃到了里面的糕点,被勾起了一种很久远的记忆。
后来,他就让大太监打听到了那家糕点铺的位置,还悄悄派人去买过几次糕点,买回来后尝了几次,尤其是桂花酥的味道,与他记忆里的几乎分毫不差。
文帝大感意外,又派人去打探做糕点的人是谁,是男是女,年纪多大。
大内探子回来汇报道:“合味斋只有一位做饼师傅,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娘子,与十七公主差不多的年纪。”
第三次打探,是文帝亲自去的,微服私访到了合味斋里,转了几圈却又没见到那位小娘子,只有一个在招呼客人的小厮。
文帝大感失望。
大太监总管在他旁边劝道:“大老爷,您出来也有一两个时辰了,咱们该回去了。”
正当两人在随从侍卫的开路中离开合味斋时,迎面撞上了刚从花市里才办完材料的梁映章,她手里提着两大篮子的桃花和梨花,一手提一个,篮子里的花铺到了最上面,多到满出来,走几步就不小心掉落下来几片花瓣儿。
“小九,看我买到了什么,我今天打算做一种新的桃花酥!”
梁映章从文帝他们身边擦肩而过,还朝他们微笑点头示意。
莫小九从柜台后面爬出来接她手里的两大篮子,猛吸了一口道:“好香啊。我以前饿的不行的时候,就摘花吃。谁家院子里的桃树李树结果结到了院墙外,我就在下面等着果子掉下来,多到不用砸,它全都自己掉下来。”
“你还偷吃过花?”
“那可不,我莫小九当乞丐的时候什么都吃过。”
梁映章忍俊不禁:“那你有没有偷过别人家院子里的鸡?”
“呃……这个嘛。”莫小九脸臊热不已,理直气壮地狡辩道:“我那不叫偷,是那只鸡从狗洞里钻出来,主动跟我走的。”
梁映章撒了一把花砸到他脸上去,笑骂他:“你厉害,鸡主动跟你走,走到了你肚子里,在肚子里陪你过了一夜,还在你肚子里打鸣到天亮是不是?”
莫小九嚼着嘴里的花瓣,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那次吃撑了,打了一晚上的嗝,到天亮才好?”
“我会算命。”梁映章对这个傻小子无可奈何。
“元奚!”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嘴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激动的声音。
梁映章回过头去看,是刚才从店里走出去的那两位客人,一个是留黑髭须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白眉白发的老者。
“您是在叫我吗?”梁映章不解问道。
文帝愣在原地,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神情茫然,双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然而陪在文帝身边的大太监总管却一清二楚地听到了文帝叫出的名字。
大太监总管大为惊骇,陛下怎么会胡乱叫出那位贵人的乳名呢?
这个名字,几乎没有再被文帝提起过。
只有在每年的贵人忌日,陛下会意志消沉多日,还特地会让宫里的御膳房制作桂花酥,只是每次拿来的味道都不合陛下的心意。大太监总管知道,不管桂花酥做的多好或者多坏,都只不过是陛下找了个借口发泄心中的愤懑和悲伤罢了。
否则,陛下心中积藏几十年的遗憾就无法排遣出去。
刚才听到陛下叫错了名字,大太监总管惊讶地发现,陛下竟然睹物思人到了这种糊涂的地步,可见隐痛之深刻。
虽然文帝的表现令他意外,但他其实心里也很迷糊,和文帝一样,在最初第一眼看见梁映章的时候,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认错了人。
大太监总管是宫中的老人,在文帝太子时期就服侍文帝了,所以知道的事情比其他人都多很多,也知晓很多快要被历史遗忘的秘密。
文帝口中的“元奚”,就是其中的秘密之一。
若要说文帝心中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这位离世过早的贵人带来的。大太监总管能够理解文帝的心情,看到与贵人长得相似的女子,情绪失控叫错了名字。
他身为宫里的老人,想起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贵人,逝去了十多年,这块伤痛不仅是文帝的,也是宫里许多人的。
更甚者,是本朝的一块伤痛。

“大老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大太监总管悄悄提醒文帝。
文帝恍惚地清醒过来,连忙掩饰自己的失态,背过身去瞧瞧用袖子遮住脸,很快又转过来,多看了一眼梁映章,开口问道:“你是店里的饼师傅吗?”
梁映章也在京城经历了不少人和事,看人的眼光也越来越厉害,她见此人气度不凡,言行举止都很正直,就更不敢怠慢,笑着回答道:“我是合味斋的店主和饼师傅。这位客人您需要买什么吗?”
文帝被她脸上明媚清澈的笑容感染,也跟着微笑起来,赞许道:“年纪轻轻就开了一家生意兴隆的店铺,真了不起。”
“谢谢您的夸奖。”梁映章脸红了红,走到铺满糕点的货架旁,“您想买什么糕点,我给您介绍?刚才看你出来时没买东西,东西都不合心意吗?”
莫小九在旁边插话道:“梁姐姐,这位客人要买桂花酥。可是桂花酥一大早就卖没了。”
“这样啊……”梁映章不好意思道,看了看客人,“您要是今天就要的话,我现在就给您做。等下做完后送到您府上去,您看可以吗?”
大太监总管悄悄看向文帝,生怕他答应下来:“大老爷……”
话音未落,文帝抬手阻止他,示意他闭嘴,转而又笑眯眯地对梁映章说道:“府上不太方便,我下次再过来买。不知道能不能留下饼师傅的名字?”
大太监总管立即会意,拿出文帝平时喜欢记录的烫金小册子,又从竖条形的锦盒子里拿出一只笔端是金纹、笔身是玉做的毛笔,一同递给梁映章面前。
梁映章觉得有些大开眼见,尤其是那只用玉做的毛笔,这该多值钱啊,要是不小心摔碎了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只玉做的毛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写好后,又双手把玉笔还回去,眼睛一直盯着,生怕中间一环出错,没交到对方手里就掉了。
好在,大太监总管接住了笔,放回了锦盒子里。
最后,梁映章目送两人远去。
此后,她等了好几天,一直记挂着这位想吃桂花酥的客人,所以每天都会留一盒桂花酥到关店前才卖出去,可是那位客人迟迟不来。
直到有一天,敲锣打鼓声到了合味斋门口。
一群红褂侍卫扛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迎头骑马的是十七公主。
主在马上意气风发地把牌匾赏给了梁映章:“我父皇很喜欢你的糕点,所以赏了块亲笔御赐的牌匾给你。还不快谢主隆恩。”
梁映章奇怪皇帝什么时候吃过她的糕点,十七公主还怪不服气地提醒她:“就是上次我来找你那回,你不是给了我一盒糕点吗?就是那回,父皇事后想起来觉得不错。其实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我。是我把糕点给了我父皇吃。”
那都多久了?快一个月了。梁映章想。
十七公主暗暗警告她:“梁映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你要还的。”
梁映章岂会不知她此刻的脸红是为什么,而且还是明显的话里有话。她笑眯眯地招呼十七公主从马背上弯下腰来,贴到公主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十七公主欣喜若狂,豪气云天地当场拍她肩膀:“梁映章,你我之间一笔勾销!”说完,就高兴地策马而去。
最高兴的还属梁映章本人,不仅和十七公主化解了恩怨,还得到了一块皇帝亲笔御赐的牌匾,从此以后,她的合味斋就成了京城内最炙手可热的店铺。
也在半年内,扩张到了六家店,年底前还有人要加盟三家,她忙得不可开交。
也因此,每天回到侍郎府,算账到很晚。
宋清辞就会陪着她。
还有最后一本账本没对完,梁映章抬起头,扭扭脖子,动动筋骨,动静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宋清辞放下手里的书卷,走到她身后,开始为她揉肩,“力道怎么样?”
“好舒服呀……”梁映章往后靠去,扬起脸,对上了头顶温柔注视她的男人,熟练地撒起娇来:“亲亲。”
书房里打了暖炉,她算账时又少不了情绪激动,所以两颊红扑扑的,像施了厚厚的胭脂。宋清辞俯下身来,从额头上开始吻起,薄唇啄到她的嫣红唇瓣。
她的舌尖小鱼苗似的灵活乱动。
宋清辞总是有耐心把这条调皮的小鱼儿调教得服服帖帖,小鱼儿被他勾在口里游不回去,逃出去一回,就被他捕获一次,乐此不疲地彼此嬉戏。
不一会儿,她的娇靥已浮上迷离的红晕,眸子里噙满了水雾,泫然欲泣,手指掐了掐他的臂膀,提醒他停下来。
宋清辞把她怀里的汤婆子放到桌上,将人抱起来坐在他腿上,双臂环绕着她,去翻阅面前的账本:“算到哪里了?”
“马上就好了。”梁映章在账本上指了几下,玉葱般的细指头被他捉住了,“要不你先去睡呗?”
“先让我去暖被窝?”宋清辞轻轻捏着她常常写字的那只手,手指一根根捏过去,指头还是凉凉的,总也捂不热的。
“嗯。”
梁映章见他蹙了蹙眉,眼见他要把自己的手指含进嘴里,羞怯地要抽回来,却被他抓着不松开,舌尖从她软软的掌心舔过去,咬住了食指与中指。
“别……”梁映章被他吸了一下,又感觉到他用牙尖刻意磨着她指节上的薄茧,他疼她的花样和折磨她的手段都野的很。
宋清辞眼眸清亮,看着她雾水濛濛的眼,继续磨着她的指尖,嗓音低沉道:“让夫君尝尝。”
成亲后,从兄长改叫夫君了,可是梁映章有时候还是会叫错,“不要,兄长一尝就要尝别的了。我的账还没算完呢……哎呀!”
宋清辞嘴角挂着笑,拍拍她的侧腰,让她在他身上坐直,还把毛笔递进她右手里,“你继续算帐,我不打扰你。”
梁映章看着面前的一对账本,继续埋头工作,可是但凡她腰塌陷下去一点,就会被身后的男人拿书册拍屁股,“坐端正。否则总抱怨腰酸。”
“腰酸还不是因为你天天……使劲。”哼!恶人先告状。
梁映章瞪着水灵灵的眸子抱怨道,可侍郎的表情实在太一本正经,毫无戏谑的挑逗之意,跟教书先生似的,提醒她坐姿摆端正。
就是教书先生拍的是手掌心,侍郎拍的是她的腰臀。
又或者她的脖子离桌面太近,就会被宋清辞咬着后颈叼回来,如同院子里那只当了娘的狸花猫叼着小猫崽,刺啦刺啦毫不嘴软。
宋清辞肆意地咬完她脖子还批评她:“离书太近。对眼部不好。”
约莫过了一炷香,梁映章就把原本要对半个时辰的最后一本账给对好了,这都要归用于宋侍郎的“严格监督”,以前的补习阴影犹在。
“好了!”
账本刚一盖上,宋清辞就将人抱起离开了书桌,推门走出书房。
到了外头,扑面而来的寒冷袭来,让梁映章不由得瑟缩了下,跟往宋清辞怀里钻,把脸埋在他胸口,贴得严严实实,冷气钻不进去。
宋清辞把她抱紧了,加快步伐走去了主卧。

第69章 扶摇
丫鬟绿绮已经在被子里一头一尾藏了两个汤婆子,所以被窝里暖热得很,宋清辞刚一掀开被衾,梁映章早已甩掉鞋子,身子灵活地钻进了被子底下。
宋清辞不禁笑着,手掌揉揉露在被子外面圆乎乎的脑袋,“乖,把衣脱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