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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家的小娘子(陈六羡)


谭念月回头道:“你不打算再见她了?”
回应他的是对方毫不留情的背影。

接下来的半个月,新店刚开张,生意一点点好起来。
梁映章很快忙得就没空去想其他事情了,最近她又开始琢磨着把自己的糕点推广到各家茶楼去销售。单靠店里的营业还不能把开店的本金赚回来。
每日结束,关起门来掌着灯算账,是她一天中最平静的时刻。
她从没算错过一笔帐。
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沉闷,最后把算盘一扔,去做其他事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平淡,还算踏实。
陆景襄也不是每天来缠她了,上次听他说被穆王爷调进了兵部清吏司学习兵法军政,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偶尔会在深夜翻墙进来,和她说会儿话占点甜头,就又原路翻墙回去,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梁映章夸他一句:“轻功见长”。
他得意忘形地说最近跟禁军步兵营那一帮人打架练出来的,还不忘展示脱衣服展示身上的瘀伤。
“行了行了。”
梁映章赶紧拉他衣襟,遮住露出的那片胸膛。衣襟从肩膀撩回去时,她无意间瞥见了他左手臂上的伤疤,她陷入了一阵怔忡中。
“你何时能抽出半天给我?”
陆景襄叫她没反应,手臂一揽,勾住了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这边贴过来,眼睛眯起:“看本郡王的身体看入迷了?”
梁映章一头扎进他衣襟大敞的怀里,正好撞在他的锁骨上。
听到陆景襄捂着胸口吃痛道:“梁映章,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谁让你不老实。赶紧回去。”
梁映章一边笑话他,一边把人往外赶,直到看到他翻墙出去,身影消失在墙头上,才合上窗,爬进了床。
过了会儿,她没睡着,从床上走下来,来到铜镜前,解开单衣,露出了藕粉色的肚兜。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肚兜下摆,露出了那道丑陋的疤痕。
她乌发白肤,腰肢纤细,胸前饱满,玲珑有致的胴体展现在铜镜里,然而一道深褐色扭曲的疤痕,如瓷器上的裂痕。
木窗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我腰牌忘拿了。”
陆景襄从窗子里爬了进来,意外看见眼前的春光,顿时愣住了。
在暗黄灯光的衬托下,梁映章外露着的肌肤像是会发光,香肩上面跳跃着金粉,双手捂在胸前也遮挡不住挤在一起的雪白软肉。
“转过去!”
“哎哟喂!”
梁映章气急败坏,操起梳妆台上的胭脂盒扔过去,砸中了陆景襄的后背,胭脂洒落出来,染了他矜贵的雪锻。
听到身后窸窣的穿衣声,陆景襄忍不住道:“可以转过来了吗?”
没得到回复,他擅自转身。
梁映章已经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离他很远,脸颊还是红得像秋日里的火柿子,连着脖颈和耳垂,也是比涂了胭脂还殷红。
气氛古怪,谁也没说话。
她低着头,没去看他。
陆景襄自觉做错了事,道了声歉,翻窗出去时,他在月色里回头,郑重道:“我喜欢的。你的伤疤。我一点也不介意。”
这一刻,梁映章愕然抬起脸,看向他。
在灯火的暧昧光晕里,她走向陆景襄,颤抖的指尖摸到腰间,解开了衣带,在他面前脱下了外衣,露出只穿藕粉肚兜的上半身。
没关住的窗吹进来几缕凉丝丝的夜风,令她双肩微颤。
她说:“我没什么能还你的情。你若是喜欢这副身子,可以给你。”
陆景襄张了几下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来,缓了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怒气冲冲的话:“梁映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紧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梁映章拾起地上的衣裳,回了床上睡觉。
接下来几日,陆景襄再没来过店里。
连莫小九都奇怪起来,从外面送货回来后,喝了口凉茶,擦擦嘴道:“映章姐,小郡王都好几日没来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梁映章摆放着刚出炉的糕点,闷闷不乐道:“他生我气呢。”
莫小九盯着她没精打采的脸,“我看是你生他的气吧?小郡王对你那么好,对你千依百顺,他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呢。不可能。不可能。”
“以后少在店里提他。”梁映章看了眼店里几个客人,小声提醒莫小九。
“为什么不能提他?”
“让别人知道他常来这里,我还怎么做生意。”
“也对,要是让人知道这家店是未来穆王妃开的,那生意岂不是再也不用担心了……唔啊!”莫小九激动地手舞足蹈,被梁映章往嘴里塞了一只绿豆糕,这才老实。
吃完了嘴里的东西,莫小九说:“我刚才回来时碰到了斜对面御风茶楼的白掌柜。他说要订咱们店里的糕点,让你有空了跟她谈谈。”
“真的?”
梁映章高兴坏了。
御风茶楼是临野坊最好的茶楼,在京城的茶行里也能够排的上号。这家茶楼的老板是位女掌柜,名叫白凤仙,店里的白茶远近闻名。
忙完店里的活儿,梁映章装了一盒点心,出了店门。
御风茶楼就在斜对面,隔着一条街,走两三步就到了。
她进茶楼时,楼梯上,是一袭白衣的白凤仙,她倚着栏杆,望着外头的天色,吩咐道:“看这天色要下雨了。阿三,去给刚出门的贵客送把伞去。人还没走远,快去追。”
“好嘞!”
一名机灵的伙计抱着一把伞从梁映章面前跑了过去。
白凤仙腰身款款走下楼梯,跟店里的客人一一打过招呼,然后才看见了她:“你是对面的掌柜梁小娘子吧?”
梁映章含蓄地点头。
对方的年纪看着三十上下,面容饱满,珠圆玉润,风姿犹存,从她跟客人们打招呼时游刃有余、长袖善舞的架势看,是一位很会做生意的女人。
“来这边坐吧,我对你家的糕点挺感兴趣。”白凤仙一点也不见外,拉着她入座,“你想喝什么茶?”
梁映章拿出自己带来的糕点,打开盒子,是四枚绿粉相间的豆糕,“您看看这些糕点配什么茶最适宜?”
白凤仙打量着她真诚的表情,缓缓一笑,道:“看来梁小娘子是有备而来。来我店里这还没开始喝茶,就开始谈生意了。那我就先尝尝看。”
这时,方才出去送伞的伙计阿三跑回来了,刚进店里,一场大雨就浇了下来。
他庆幸道:“幸好我跑得快。掌柜,伞已经送到那位贵客的手中。”
“那便好。”白凤仙道。
“这位贵客来咱店里半个多月了,每次来只点白茶,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还都是正午这个点离开。真够稀奇的。”
“来者皆是客,并无区别。”
阿三摸摸脑袋,十分为难道:“好几次有其他客人想坐咱楼上临街的那个位置,甚至想出高价买走,而且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都难以应付。我到至今都还不知那位贵客要如何称呼?”
“客人的事少打听。更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白凤仙美眸眯起,严肃表情,提醒他道。
“可是……”
“你就说那个位置已经被一位贵客订走。若是不知如何应付,就叫我来处理。我看谁来我茶楼里敢不遵守规矩。哪怕是皇帝来了,也要讲个先来后到。”
周围的茶客纷纷对白凤仙竖起敬佩的大拇指。
梁映章见识了这位女掌柜的豪迈,也不禁暗暗佩服,自己能跟这样的人合作,一定能学到很多做生意的门道。
品尝完糕点,白凤仙点评道:“梁小娘子,你的点心我尝了。味道还行,爽口清甜,很适合在春日里品尝,还有这颜色,你也是特意搭配的吧。红绿相间,花红柳绿。不过,还缺一味。”
“缺什么?”
“你且等着。”
随后,白凤仙二话没说,开始现场表演起精湛的茶艺。
从御风茶楼回来后,梁映章就坐在店里,保持了好长时间。
莫小九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是生意没谈成,故而安慰她道:“映章姐,没事,这家生意没谈成,还有下一家。京城的大小少说也有上百家。有的是机会。”
梁映章回过神来,“白掌柜先跟我们定了五十份‘花间出识面’,试试看。卖得好的话,后面还能继续合作。”
“那你怎么不开心?”
梁映章从凳子上起来,朝御风茶楼的二楼那边望了眼,只能看到窗边初发的嫩柳翠青。她甩甩脑袋,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道:“没事。是我想多了。”

第57章 打架
这一日,梁映章带着莫小九去集市采购货物,买完东西装了推车,顺道去了一家布庄取绸缎。
那家布庄是益大商号的分号之一。益大商号正是沈鸢他们家的丝号,因给宫廷内的丝造局供应丝绸,全国铺设了很多的商铺。
前阵子,梁映章伤好从穆王府出来后,给沈鸢寄去了信。沈鸢在信里回了她,给她寄去了一些自己产的绸缎。因而,梁映章才去那家布庄取货。
把装满货物的推车停在路边,梁映章叮嘱莫小九看着东西,她进去拿布很快出来。
不料刚进里面,就被店内买布的人认了出来。
“是你?”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梁映章在柜台处回头,被几个女眷围着的那名世家女子正是她之前在白鹿书院里的死对头,孟昕。
孟欣在看到她时,原先还略有戒备,直到在打量她平民的打扮后,露出了讥讽的笑,朝她走来:“堂堂相府表小姐,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话语里全是鄙视。
她还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梁映章身上不入流的布料,嫌弃地翻起白眼:“啧啧。这么粗的料子,我家丫鬟穿的都比你好。”
此言一出,她身边的其余女眷都笑起来。
梁映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转过身去,准备拿了布料就走。
看她不敢反抗,孟欣更加得意忘形,哪肯那么容易放她走,当初被调出白鹿书院的恶气她还没能报复,于是示意身边的人,挡住她的去路,“得知你从白鹿书院退学,真是好可惜。我少了很多乐趣呢。”
梁映章抱着布,眼神冷冷地说:“让开。”
“我祖父现在是白鹿书院院首。那个倒霉的苏秉淮不仅被贬官,听说还被人杀了呢。再也没有人能包庇你了。”孟欣得意地呵呵笑起来。
梁映章把布料往地上狠狠一砸,迎面冲到孟欣面前:“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孟欣没料到她突然冲过来,被吓退半步,顿时愣住,不知所措。
“你不配提苏先生的名字。”梁映章睁大了眼,满腔愤恨都被激了出来,“孟欣,我原以为为你只是一个被宠坏的世家小姐。看来是我错了,你这个人不仅冷漠自私,欺软怕硬,你还无药可救、卑鄙至极!”
“你!梁映章你敢骂我!”
孟欣气得跳脚,挥手朝梁映章的脸上打去。
梁映章任人打脸,快速地躲开了。倒是孟欣用力太猛,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她暴跳如雷,命令旁边的女眷一起上去:“来人!把她抓起来!”
听到店里面的动静,莫小九跑了进来,拦住梁映章身前:“你们干什么!不准欺负我映章姐!”
“好啊,还来一个小叫花子。连他一起打!”
这几个娇滴滴的女眷岂是梁映章和莫小九的对手,呼巴掌的力道跟扑蝴蝶似的,全都被挡了回去,东倒西歪,哀嚎不已。
见形势处于下风,孟欣跑出去,叫来了外头的两个孟府家丁。
这下,梁映章和莫小九两人被两个成年男人拎小鸡似的丢出了店铺,摔到街面上。
孟欣也不管不顾了,亲自上前又踢又踹,还把推车里的东西往她们身上砸,狠狠地泄恨。
莫小九虽然年纪小,但是当乞丐这么多年,被打早就是家常事,连出了抗打的本事。他压在梁映章身上,承受着周围的拳打脚踢。
“映章姐,不要怕。”这个时候还在安慰她。
梁映章的脸涨得通红,她握紧拳头,爬了起来,借助身高优势,朝两个家丁的裆下狠狠踹去。
“快跑!”在两个家丁痛苦倒地之时,她拉上莫小九赶紧跑远。
两人一路狂奔,跑了好几条街,才慢慢减慢速度,还不时地往后看,生怕有人追来。直到跑回了临野坊,傍晚时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两人从后门悄悄溜进院子,这才靠墙倒地,累得话也说不出来。
歇了好一会儿,梁映章开口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大夫?”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莫小九骄傲地拍拍胸脯,立马龇牙咧嘴,原形毕露。
梁映章刚笑出来,就缩紧了眉头,她的嘴角裂开了,肚子上还被踹了一脚,不偏不倚刚好是之前受伤的地方。
刚才一笑,不仅扯到了嘴角,还扯到了旧伤。
她疼得拱起腰,埋在膝头,肩膀不停地抖动,隐隐发出抽泣的声音。
莫小九以为她在哭,走过去要安慰她来着,结果一到跟前,刚蹲下来,她忽然抬起脸来,夸张的笑声把他吓得坐倒在地。
“映章姐,你怎么了嘛!”
梁映章抱着酸痛的腹部,笑容开怀:“我终于痛痛快快地跟人打了一回架。不用顾忌什么身份地位,礼仪规矩。你有没有看到我刚才踹的那两脚,不把他们废了!”
莫小九立马捂紧裤裆:“你这招跟谁学的?”
“我阿翁告诉我的,要是有男的欺负我,就往下面狠狠踹。”
梁映章爬起来,正要去关门,陆景襄孤魂野鬼似的出现了,四目相对。
“你的脸……”
“你脸上是谁弄的?”陆景襄一副杀人的气势,跨进门来,捧住她的脸,从她沾着血的嘴角摸上去。
“我跟人打了一架。”被碰到伤口时疼痛加剧,梁映章躲开他的手,朝他同样破了相的嘴角看去。
陆景襄此时完全没空管自己的伤,他脸上闪过满满的心疼和愧疚,“你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本王杀了他们!”
“对方来头不小,是白鹿书院孟院首的孙女。”
“那也照杀不误!”
梁映章拉住他,一边示意莫小九去把门关上,劝了好久才把他劝下来。
院子里,凉凉的春夜,灯笼周围全是飞来飞去的小虫子。
架子上的葡萄藤渐渐发出了绿芽,墙边还种了两棵桃树和一颗李子熟,梁映章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个院子够大,种的果树多,她才买了这个院子。
梁映章从卧房里拿出涂抹跌打损伤的药,扳过陆景襄的脸来,“我看看。”
陆景襄仰起脸,好端端的一张脸,挂了两三处彩。
在被涂药膏时,他不时地眯起眼,抿紧嘴,梁映章还以为是自己不够温柔:“我下手太重了?那我轻点。”
陆景襄痴痴地点点头,明朗的眼里盛满了梁映章的倒影,她专注的神情,忽闪忽闪的眼睫下不时闪烁着银河的清光,令他陷入着迷。
他去摸她的嘴角,“痛不痛?”
梁映章警告他别动,“还行。”对方气鼓鼓要发作的样子,显然又要一点即着,马上改口,岔开话题道:“之前你为小郡主出气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明珠儿是我的心肝宝。断他一条舌根还是轻的。”
“那我呢?你要为了我去杀人?”
“你是我的心头肉。谁让你疼,就是要了我的命。”
梁映章故意加重力道,按在他的嘴唇上,笑着揶揄道:“小郡王,你这张嘴,什么女人得不到。”
她差点就要心动了。
“你就不要我。”陆景襄扶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下来,嘴唇印了上去。梁映章把脸撇开,还是被他从嘴角啄了一口。
“你干什么?”一股药味。
小郡王臭不要脸,笑嘻嘻道:“给你涂药。”
出来小解的莫小九在后面捂住眼睛,溜进了自己的房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当我不在这里!”
梁映章气呼呼地进了屋。
陆景襄跟在她后面,纡尊降贵地笑脸贴上去,试图讨好她:“生气了?还是害羞了?只是亲了一下,就不好意思了?上次还不知是谁主动向本王献身?”
“你要吗?”
梁映章突然转身,促防不及的陆景襄差了一点撞上她胸口。热气冲上脸,他默默鼻头,移开目光:“要啊,怎么不要?但是不能强要。这几日我特意研究了一套……”
“兵法?”
陆景襄无可救药地看了她眼,深吸一口气,掏出一本书,“这个你拿去看。”
“到底是什么?”
梁映章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随意翻开一页,当场眼睛都瞪出来了,书页上画着两个小人不可描述的闺房之事,旁边还有详细的姿势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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