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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铜雀鸣(凤凰栖)


“结束了。”
来罗敷接受不了,变了声:“莫谦之,你想送死我不管,你不能叫我们火蛾党的人陪你们死。”
说着指挥半面鬼们,
“我们走。”
莫谦之并未阻拦,冲那些官兵们挥手,回到房内,并未对来罗敷领人离去有任何反应。
“莫大人。”
莫谦之看他,见他一脸困惑,叹气:“援军没到,他们,会回来的。”算是交代完了。

第313章 火蛾党45
从营地逃脱出来,沈渡他们看到有人在外面接应,正是营州城驻守的另一部分内卫。
沈渡也不犹豫,翻身上马,将马鞭扬起,冷声下令:
“快走,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回头看了眼莫谦之那边方向,已经看不到人了,沈渡回身,再不迟疑,率领众人离开。
营州城城墙上,朱颜焦灼踱步,几乎将城墙上的砖面踏平磨光,眼看着天际发白,可人还没回来,心尖揪紧发麻,手脚都不利索了。
“快看,有人来了。”
闻听此言,朱颜急忙奔到垛口往下看,只见城外出现一个小黑点,然后是更多黑点,小黑点渐渐逼近变大,变得清晰起来。
是沈渡他们回来了。
朱颜蓄着的眼泪倾泻而出,歪倒在砖石上,心头阴霾散尽。
想到沈渡马上就要进城,朱颜振作精神,下了城墙,乖乖等在城门处。
“吱呀!”一声,是朱颜听到最天籁的声音,沈渡当先打马进来,此时已到卯时二刻,晨曦微露,秋雾升腾,建筑物隐隐绰绰,沈渡一眼看到了晨雾里那个娇小的身影,心腔胀满,满腔情愫再也压制不住,翻身下马将人搂怀里。
直到窝进这温暖怀抱,朱颜惶然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鼻尖发酸,未等落泪,先忍不住鼻痒打了个喷嚏。
“啊呸!”
沈渡这才觉出秋日晨露多有凉意,急忙将自己披风解下围拢住朱颜,捧起她脸细细的瞧,忍不住低头吻她脸颊,顺着脸颊衔她软唇,在外站了一夜,朱颜的唇很凉,沈渡一阵疼惜,吻的愈加小心。
心头阴霾随着这吻统统散尽,朱颜鼻尖闻到一股血腥味,睁开水眸,却感觉肩膀往下沉,心头警铃大作,转眼沈渡头搭她肩膀耸拉下来,身体重量将她整个人扑倒。
“沈渡?!”
直到沈渡被抬回房间,朱颜也没听清景林说的什么,她只知道沈渡一身的血,鲜红鲜红,胳膊上,背上都是,血沁出来,仿佛要流干,沈渡的脸很白,平日盯着人就叫人生出怯意的双眸紧闭,怎么唤也唤不醒。
怎么会这样?白阎王不是无敌的么?
朱颜白着脸,看景林笨手笨脚替沈渡脱衣,拽紧了手走过去将事情接手,吩咐他请大夫,烧热水。
景林担心地看她,只因她面色实在不好看,身形抖动的厉害,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无碍,我可以。”
景林轻嗯一声,转身去安排。
将纱布从水盆里捞出绞干,先擦拭一遍手和脸,待要宽衣时那股不自在很快被担忧取代,微撇开头将盘扣腰带一一解开,脱下,擦拭,正愁怎么翻身,景林带着大夫赶来。
大夫显然没睡醒的样子,景林这只怕是强行敲门把人叫醒带过来。
大夫替沈渡诊脉,又察看伤口,正好热水端来,大夫吩咐拿来烈酒冲洗伤处消毒,又敷了伤药,留下内服的药,嘱咐几句。
景林给了银钱,大夫原本不敢要,后面景林说了些什么,到底拿走了,说好了明日再来。
这边沈渡隐隐有转醒的迹象,景林一见,急忙寻了理由离开。
朱颜:……唉,好歹替他穿好衣服再走啊。
转头看到沈渡睁开眼眸看着她。
此时已是辰时,太阳爬上了树梢,透进来斑驳的光,小鸟叽叽喳喳跳在窗台上,微风吹进来,朱颜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紧跟着原本的悲戚转为惊喜,扑上前拢他手,声带颤抖:
“你醒了?”
沈渡点头,他是被疼醒的,闻到酒味,他便知是怎么回事,行军在外,受伤疗伤本是常事,被疼醒也已是寻常,可今日不同,因他许久未受过伤,也从未有哪一次如此次一般,醒来后看到放在心尖上的人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很疼?”
眼前女子眼睫微颤,眼中带泪,眼底青黑,眼泡红肿,鼻尖抖动,脸颊贴在他手背上,要哭不哭。
沈渡摇头:“不疼。”
朱颜却真的哭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沈渡慌了:“真的不疼。”
他一脸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眼底精光闪动,急忙哄道:“我拿到解药了,你快取来给潘驰送去吧,这样他就不用死了。”
“这样你欠他的人情也还完了。”
朱颜破涕为笑:“景林早送去了。”
沈渡词穷,低头见衣服未穿,伤口处已经包扎好了,催促朱颜休息:“我无碍,你快去睡一觉。”
朱颜刚想拒绝,想起来大夫交代,急忙拿出药丸命沈渡服下。
沈渡依言服下,没多久就有了睡意,手却紧抓朱颜手不放,闭着眼迷迷瞪瞪不忘记嘱咐:
“你莫走,我醒来便要见到你。”
朱颜哪里不依:“好!”
沈渡这才放心睡下。
朱颜也趁势头枕沈渡臂膀打了个盹,醒来见沈渡依旧昏睡,料想药丸起了作用,起身去看望潘驰。
潘驰服下药丸后见效很快,虽人还没醒,但身上白丝正在散去,只需等待毒解即可。
景林安排了内卫在此等候,朱颜放下心来,想到还没洗漱,转身出门去找水洗漱。
刚行至院中,见景林被内卫和衙役们围起来,正吵吵闹闹地说着什么。
朱颜莞尔一笑,沈渡平安归来,潘驰也服下解药,她心事了了,心情愉悦,穿过他们往厨房去,想着给沈渡做点清淡可口的饭菜。
“夫人!”
朱颜回眸,见景林喊她,奇怪的很。
景林招手:“夫人快来救我。”
这个家伙说什么呢?
但朱颜还是依言走过去,来到一帮精壮的小伙子群里,笑盈盈道:“唤我何事?”
景林急忙推开众人过来,佯作气恼道:“他们非要知晓昨晚怎么打败的火蛾党,我也说不清楚,还是夫人来吧。”
那帮小伙子们起哄:“是啊,是啊,跟我们说说吧。”
朱颜愕然,却没想到原是因为这个,抿唇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景林身上:
“你没告诉他们是幻术吗?”
景林挠头,颇为苦恼:“我说了,可我说不清楚,偷袭的细节我是知晓的,但他们不问这个,他们就想知道,怎么做到没有一兵一卒却有千军万马之势。”
哦,原来是一帮年轻人求知似渴。
朱颜倒也不推脱,直言道:“其实就是简单的幻术,这个幻术我还是跟火蛾党的首领学的。”
有人惊呼:“沈夫人当真会用幻术?”

“怪道阁领爱护有加。”
这话听着舒服,朱颜摆摆手,平常心道:“其实幻术非你们所想那般飘渺,只要清楚原理,你们也能学会。”
此话说的简单,看众人表情,似并不相信。
朱颜抿唇不语,嘱咐景林取来几样物件,将那些粉末点燃,等升腾起火焰,端起碗喝口水直喷过去。
“噗!”
只见火势不减反增,朱颜又叫景林拿来黑布站屋檐上遮盖光亮,火焰半在光明,半在黑暗,瞧着无甚特别。
朱颜倏然打一个响指,高呼:“众人请看。”
景林捞起黑布变换角度,众人眼里的风景就变了,眼前哪里有火焰,分明是美人出浴图啊,环肥燕瘦,半遮半掩,欲语还休……
“哇!”
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禁得住此番图景,有人“吧唧”流口水,有人动手擦鼻血,皆双目瞪圆了一眨不眨。
就连景林都看的呆了,不晓得怎么回事浑身燥热。
瞧见此番景象,朱颜不由得摇头失笑,那笑很快僵硬在脸上,无他,沈渡正站在不远处廊下看着她。
朱颜脸颊羞红,急忙奔过去踮脚堵沈渡眼睛,可惜身量不够够不着,当下急的冒火冒汗,才想起还有一法,急忙回头再打出一个响指。
幻象消失,天开云阔。
众位将士清醒过来,仿若经历了美梦一场,互相瞪眼看对方,惊觉适才与自己缠缠绵绵的美貌女子变成了糙汉子,顿时互相嫌弃起来,各个抖身跺脚远离,又各个称奇,不由得四下找朱颜身影求个解答,却看到朱颜低头敛眉站沈渡身前等着训话。
景林大刺刺从房檐下来,跳到朱颜跟前呼她:“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看的我浑身发热,不行,得跟阁领说,不能叫他一人有夫人,我也想有夫人。”
没在意众位将士手势,扭头撞见沈渡黑脸挺身眯眸瞧他,景林一个抖索,将黑布收在身后,嘿嘿笑几声,老脸通红,还不忘记关心:“阁领好啦?”
都是些皮肉伤,对他们来说委实不算什么。
沈渡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想敲朱颜脑袋可又舍不得,一脚踢景林腰上,又手指那些将士,憋了半天,挤出一个字来:
“好!”
怕沈渡生气不利于伤口恢复,朱颜急忙捧住沈渡伸出的手指,主动请罪:
“夫君,不怪他们,是我起了玩闹的心思,原本我只是想弄个小动物的幻术,一时兴起就幻化了美女逗弄他们一番,大家平日都很辛苦……”
这个,朱颜实在编不下去了。
沈渡盯着朱颜包裹自己手指的小手,软绵绵滑溜溜好似无骨,想起适才看到那一幕,再看朱颜,粉颈朱唇,远山眉含情眼,婀娜身段……
轻咳一声:“好了,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当知道军规。”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耽于享乐,景林第一个低头认错:“属下知错。”
将士们也低头认错:“属下们知错。”
朱颜也忙跟着道:“我也知错了。”
沈渡狭眸眯她半晌,唇角弯了弯复又抿紧,反握住她手,往廊道另一边走。
朱颜奇怪:“这是去哪里?”
“看潘驰!”
哦,朱颜低头笑,沈渡这是不计较了。
景林急忙跟上,那些将士终于松了口气,砸吧嘴,对刚刚的幻象有些留恋,但更多的则是对朱颜会幻术这件事情的惊叹。
果然女子无才便是德根本就不通啊,有才多好,没事可以耍幻术玩儿,以后娶媳妇就要求这样的。
朱颜根本不知她这贪玩一举打破了很多男人的择偶观。
潘驰还没醒,但服药后,原本包裹住他已经成蛹的那些丝已经消退,露出整个人来,但因为多日中毒受累,又不吃不喝多日,身体消耗极大,故而一直昏睡,大夫说昏睡可以帮助他的身体快速修复。
见状,几人放松下来,沈渡与朱颜相视一笑,朱颜轻声道:“谢谢!”
沈渡沉了沉脸,他最不喜就是朱颜这一声“谢”字,可没等纠正,突然下腹处一紧,紧跟着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喷出。
朱颜面色发白,勉强撑住沈渡身体,惶然开口:“沈渡,你怎么了?”
伸手搭沈渡脉搏,心头微寒:“景林,快,叫大夫。”
她恨自己钻研仵作之术没有多研习医术,现在一点忙都帮不上。
很快沈渡被送回房,大夫因潘驰缘故一直安排在衙门住着很快赶来,诊脉,大夫伸手抚须,眉峰打结:“阁领中了奇毒。”
“可有解?”
大夫摇头,轻叹一声,站起拱手:“小的医术有限,未看出是何毒,又如何解?”
看不出何毒?
景林、朱颜一下子想到了来罗敷:“难道是‘破茧成蝶’?”
朱颜摇头:“若是‘破茧成蝶’,现在沈渡该一身白丝才是。”
可沈渡除了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全身僵硬,并无白丝出现。
景林气愤抹泪,提起剑就往外冲:“这些害人精,没事就发明这些莫名其妙的毒药害人,我非端了他们老巢不可。”
朱颜一把手拦住他,美眸沉冷:“救阁领要紧。”
“仔细想想,怎么中毒的?”
找到来源才好办事。
景林咬碎了一口白牙压制住自己的冲动,仔细回想了一番,只一处不对劲:“当是瓷瓶上的毒,”怕朱颜不明白,“来罗敷给潘驰的解药装在一个瓷瓶里。”
其他并无异样。
但很快景林想到:“属下也拿了瓷瓶,并无不妥。”
言下之意,瓷瓶并不能导致中毒。
此时那大夫出声:“老夫听说过有些毒寻常人接触了无碍,但若是有受伤破口处接触了,或者与其他物件合在一起才能起作用。”
大夫说完复又上去诊脉,点头,像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如此,此毒便是通过阁领破口处进入血液,随后在周身游走,将毒带遍全身。”
一股悲呛冲进朱颜心腔,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朱颜福身:“万望大夫救治我夫君。”
大夫再叹气,开了几幅方子,景林接过去,朱颜平静道:“景林,劳烦送一下大夫,诊金莫要少给了。”
“是!”景林颤声,见朱颜这般冷静,心下愧疚,领着大夫出门抓药煎药。
夫人尚且不慌,他更加不能慌。

第315章 火蛾党47
话说火蛾党据点这边等了一时半刻的也不见更多援军到来,渐渐意识到这气势磅礴的援军只是幻象,真正前来的只有那批搞偷袭的内卫。
“娘的,被骗了。”
只是已经迟了。
不但没有抓到沈渡,反倒是赔进去一瓶解药。
火蛾党们十分火大,就是那些原来的衙役官兵心头也不痛快,若不是莫谦之一直不发命令,他们与火蛾党联手,怎么可能叫沈渡逃脱了?
沈渡一死,营州城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也不知道莫大人怎么想的?白白将此劲敌送回去。
有人嚷着现在就去攻打营州城,莫谦之没发话,来罗敷当先拦下:“穷寇莫追。”
“现在去追,还有可能追上他。”那人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
并没有把他那一点怒气放在眼中,来罗敷淡然一笑。
莫谦之瞧着眼底生厌,他迅速拔出一把刀架在来罗敷的脖子上,由不得对方有一点挣扎。
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停止手里动作,围拢过来。
来罗敷笑的更大声。
“你在笑什么。”他握紧刀,逼近来罗敷的脖颈,厌恶更甚。
这个动作并没有让来罗敷感到一丝一毫的紧张,她直直看着莫谦之的双眸,抿唇一笑,下一秒却收敛笑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渡根本不是你能收服得了得。”
莫谦之眼眸闪动,见来罗敷有恃无恐,登时脑海里闪过不好的念头:“你做了什么?”
来罗敷伸出手将刀格挡开,得意道:“没什么,给他送去一点小礼物,相信莫大人很快就能为昔日的好兄弟收尸了。”
莫谦之指尖颤抖,面色晦涩难言。
“不出三日,必死无疑。”来罗敷整理好自己的领口,不再正视莫谦之,“拿下营州指日可待,援军什么的,无甚重要。”
莫谦之的脑海里只有“必死无疑”四个字,近来死的人太多了,营州百姓,他的妻儿,如今沈渡也要死了。
莫谦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如果人都死了,那建立新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呵呵呵,莫大人看开点,要建立新世界总要有所牺牲的,这也是莫大人说的。”来罗敷火上浇油。
“没有远见,”他突然怒斥,面色难看,在原地踱步,恶狠狠地训斥,“燕雀之志,沈渡的能力强大,掌握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来罗敷被骂的生了薄怒,嘴里说着是要吸纳这些人,实则,只是因为昔日的旧交情,下不去狠心:
“莫大人当知想要成事就莫要有妇人之仁,都已经兵刃相向了,何必假惺惺。”
“适才沈渡不也拿你当人质换解药嘛。”
莫谦之抿唇,是的,劫持他当人质,可,也没要他的命啊。
“别再为不必要的人感到不值,”不同于莫谦之,来罗敷的眼中有的仅仅是利益,“如果真心想要推倒大周,就要先废掉女帝的左右手。”
“这个沈渡,就是女帝的其中一只手。”
语罢,她的目光愈加残忍起来。
莫谦之眸光闪烁,久久没有回应来罗敷,只是摩挲着腰间的匕首。
见他还是如此,来罗敷有些无言相对:“你若不想他死,大不了攻下营州城后,本座把他复活不就好了。”
死而复生吗?呵。
莫谦之在心中道,他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如果真得有复生之术,哪里有那么多冤死的亡魂。
不过是来罗敷拉拢人心的手段跟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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