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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铜雀鸣(凤凰栖)


“好,你要怎么弥补?”沈渡掀眉,眸里染上笑意。
朱颜顿时郁闷,瞪他一眼,将铜哨拿出来细看,疑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那个被人贩子拐走的女孩?”
沈渡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讥讽:“你还知道你笨到被人拐卖啊。”
朱颜羞愤,不理会他。
沈渡不敢多言,遂乖乖回答:“就是你拿出铜哨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朱颜推理一番,惊觉一件事情:“你新婚日就认出我是掖庭那女子没有相认便算了,后看到铜哨又认出我是被拐卖女子,你又不相认。”
朱颜有些郁闷。
她摩挲着手心处的铜哨,好你一个沈渡。
这么想着,她狠狠地一戳铜哨,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沈渡怕她伤到手,夺了铜哨收起来不给她,捉她手放眼前,眼里那股子小媳妇般的委屈又冒了出来:
“你对我没有一点喜欢,我告诉你又有何用?”

怎么这一说,倒像是自己的错,朱颜微微皱眉。
沈渡道:“你不也一样,你敢说新婚那日你没认出来我?怕是你早就听说过我的名声可就是不来相认,新婚那日也不肯认,要么你已经忘了我,要么就是你厌恶我。”
这,说的有几分道理。
“嗯,我的确不喜你被唤作白阎王,但现在不这般想。”要什么好名声,只会被人欺负。
“他们都传白阎王残暴无度,夜止小儿啼,我知你登高位为你高兴,也知你如今变化大已经不是曾经少年,我怎会无故相认?万一你不高兴了杀我取乐还连累朱家,我又不傻。”
“你怎知你认了我就要杀你?”沈渡敲她脑袋,叹了口气。
两人沉默了些许时候,朱颜一直感受着手中的铜哨,不知道说什么来回应他突然表达的爱意。
“不论你怎么怨我,我都不会让你因为潘驰去送死。”他后边的声音小了些,却能让朱颜听见,“我一生足够坎坷,怎会放你离开。”
朱颜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亲耳听到沈渡说这么浓烈的情话,好似身处温泉,全身都被暖泉水浸泡着,那温暖包围着自己,侵入四肢百骸,舒服到你想就这么泡下去,一直泡下去,不要上岸,哪怕溺死其中,也心甘情愿。
尤其是,还有一位风神俊朗的男人陪伴,此刻也正拿脉脉的眼神看着你,眼里只你一人,天地万物化为乌有也在所不惜。
“哇,真好看!”
朱颜深思飘远,盯着沈渡的俊颜,双手快速伸出捧起沈渡的脸,小心翼翼抚摸,虽然这个男人皮肤不白,但肌肤细腻,菱角分明,透过肌理能够摸到骨里,那双翦睫跟羽扇一般将深邃的黑眸掩盖,充满了欺骗性。
顺着鼻梁向下,朱颜拇指停顿在沈渡唇上,轻轻摩挲,没瞧见那双扇羽下黑眸变了色。
“咕咚!”
男人吞咽的声音太明显,唤回朱颜的神智,朱颜渐渐从迷离中回归,望着沈渡,一个念头脱口而出:
“沈渡,你喜欢我。”
此言一出,再想收回已经不可能,朱颜薄面微红,索性定神看他。
沈渡刚起的火被浇灭,他抓住朱颜的手,把脸偏向一边,也不作答。
“你不喜欢我?”
朱颜又问了一遍,不可能啊,不喜欢那这些行为怎么解释?
朱颜瞧沈渡,沈渡就躲,换一边瞧,又将脸偏向另一边。
朱颜哼一声,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坏心思闪过脑海。
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里抽出,假装愠怒。
见朱颜生气,沈渡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朱颜更恼了。
“好啊,看来你就是戏弄我,哼,那就和离,”朱颜瞪着一双美目看他,挑衅,“不,不和离,回去我就学女皇陛下。”
沈渡不解,纳闷道:“学什么?”
“学女皇养面首啊,”朱颜深以为然,手托下巴做思考状,“回去我就纳潘驰做小的,他若是不愿,我就纳愿意的,一个不够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
“我定给他们纳妾文书,叫他们各个都有名分。”
渐渐地,朱颜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于销声,吮着指头看着沈渡有些后怕,后怕自己说这些话。
只因沈渡一张脸沉的滴墨水,平日无波无澜的黑眸此刻盛满了浓的划不开的戾气,仿若经过十八层地狱淬炼的那朵地狱魔黑莲,看似开的灿烂长的美丽,可实际浑身都是毒,一张嘴,那道黑暗之光能将你整个吞没。
朱颜就是那个即将被吞没的小可怜。
“继续!”
朱颜愣住,没见沈渡张嘴,她怎么听到的?
被这目光包围,朱颜哪里再多说什么,讪笑一番,双手拱起:“不,不了,时间宝贵,少说多做……”
“你还想真去做?”沈渡音量调高,抓起朱颜的软腰,抬手几巴掌打朱颜臀,气不忿,“你纳一个试试,个儿不大,人够贪心啊,有我一个不够么?”
好疼,朱颜眼泪疼出来了,只得求饶:“够,够了,别打了,疼。”
沈渡停手,将朱颜翻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低头便是咬她一口,心里面酸涩的厉害:
“小丫头这么贪心,那潘驰到底哪里吸引你了,还想把人家纳回后院。”
也不怕后院起火。
朱颜揉揉脑袋,一本正经:“他的容貌,你的才能,你们各有千秋,简直完美,怎么能说我贪心。”
“我就只剩才能?”沈渡皱眉,他在朱颜眼里很丑?成为白阎王之前,他在长安城也是当街被少女们争相围观的美少年。
这个,朱颜看了眼沈渡,也不只剩下才能,长得也好看,她就喜欢这样的。
这么一想,朱颜脸又红了,悄悄地观察沈渡的面色。
此时的沈渡面色阴沉,他酝酿着想说什么,却又顿住。
最后只憋出一句:“潘驰的确面貌俊秀也颇有些才能嘴也讨巧,你要是喜欢他,我自是与你和离成全了你们,只是你不许乱搞什么大的小的,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
“呵呵呵……哈哈哈……”
朱颜彻底绷不住,笑倒进沈渡的怀里。
沈渡微微皱眉,有些在状况外,只是下意识搂住怀里笑的不安分的人。
收敛了笑,朱颜再次捧起他的脸,这张脸真得怎么看怎么对她口。
“怎么?”
“嘘,”因笑的厉害,朱颜眸里湿哒哒带着雾气,十分动人,“你不知道吧,我自十一岁便决定这辈子就是你了。”
她轻轻一笑,脑内闪过当初那个十五岁的少年,
“你说,我怎得还会喜欢别人。”
沈渡喉结滚动,双眸锁定朱颜的,空气一时灼热起来。
红晕悄悄爬上朱颜的双颊,在沈渡看来这就似一张邀请函。
情至深处,朱颜凑过来脸,下意识想要吻上去,却被沈渡一偏头躲过去了。
不解他奇怪的举动,朱颜松开沈渡便要下去,却又被沈渡捞回怀中。
再一次陷入那个温暖且坚实的胸膛,令她有些沉迷,略微推开一点距离,朱颜抿唇。
两个人就这么倔强地对峙。

仰起头,朱颜发现自己根本就够不着。
一时气恼着她,扯了扯面前人的衣襟,让他低下头来,这样,朱颜才在沈渡的嘴角轻轻一点。
“不喜欢。”
如她所料,沈渡的面色逐渐失去血色,意识也在一点一点沉沦。
“不喜欢,早就不喜欢了。”她再次强调,眨着眼一本正经。
“可是我欢喜你,”
沈渡倏然出手,染着薄怒将她禁锢,再次吻下来,带着狠意:
“所以呆在我身边,直到喜欢。”
朱颜得逞一般,双手主动攀上沈渡颈项。
这次不同于方才那轻轻一点,这次是更深沉浓烈的吻。
周围的杂音全然消失,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他们二人。
如果可以,朱颜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永远,即使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贪心。
尽管外边还有火蛾党的威胁,莫谦之的反叛,潘驰还虚弱地躺在屋内,营州城还等着重建。
可这得来不易的静谧让他们二人将这些全都抛诸脑后。
只要眼前这半点光阴便好。
“阁领,出事了……”
快步跑进门的景林顿住,他好想此刻眼已瞎。
一把将沈渡推开,躲到了沈渡身后,朱颜囧的不知所措。
接收到沈渡一刀一刀劈过来的眼刀,景林只觉得自己站在这个地方过于耀眼。
他敢肯定,假如现在沈渡手里有刀,只怕他都已经被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顶着巨大的压力,景林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两个人。
“何事!”
景林急忙道:“莫谦之派人围了城。”
“援军的粮草队伍也在离营州不远处被拦截。”
沈渡站起,心头微凛,粮草队伍被截,此事不容小觑。
“对方劫走物资并且杀害押运粮草的官兵。”
景林抬头看向沈渡,沉痛道,
“这次是要断后路耗死我们啊。”
营州城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这给沈渡他们守城带来巨大优势。
只是现如今物资短缺,不论是粮草还是医药物品,对他们来说都必不可少。
何况那些粮草还包括后面援军的粮草,粮草被劫,死路一条。
区别就是死的时间早晚。
以营州现状来看,即使可以撑到援军来,到时候的营州恐怕是十里不闻鸡鸣。
思考一番后,沈渡看向景林:“莫谦之何在?”
“他正在城墙下喊阵。”
这怕是劫了粮草,特意选这个时间过来扬武扬威来了。
沈渡微微咬牙,操起一旁佩剑就要出门去,却想到还有朱颜,遂顿住回头看她。
朱颜已经恢复正常,只双唇还有些红肿,眸底水光潋滟,瞧的景林不太好意思,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
“我和你一起去。”
沈渡略一沉吟,点头应允。
三人登上城墙,便可见得下边黑压压的一群人,心中收紧。
看着沈渡和朱颜一同前来,莫谦之冷哼一声。
若不是朱颜这个祸水在沈渡身旁作梗,恐怕沈渡早就向他倒戈,一同推翻女皇的统治。
“莫谦之,事到如今你依旧执迷不悟?”
“现在你似乎没有底气来跟我讲道理吧。”莫谦之突然大笑起来。
随着他的笑声,身后的一群火蛾党党羽也跟着笑起来。
此话也不假,现如今的营州几乎是个空壳。
而对面的莫谦之手中掌握着几乎整个火蛾党,还有不少营州城昔日官兵,若是想攻城,几乎是轻而易举。
如果不是考虑到武力攻城会损毁在营州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声名怕后续不好处理,营州早就被他收入囊中。
笑声停下来,莫谦之的目光在朱颜身上掠过,又看向沈渡:“你不是问我讨要解药吗?”
朱颜瞪大了眼睛,盯着莫谦之。
“给你们可以,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朱颜先沈渡一步问出声,被莫谦之横一眼。
“那就是沈夫人您的项上人头。”莫谦之讥笑,笑中不带一丝不怀好意,“还要让沈渡亲手提来给我。”
城墙上的人倒嘘一口气,变得安静。
沈渡已然觉得不必要再谈下去,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朱颜,只见她并无波澜。
但这不过是朱颜的表象。
她的内心是波涛汹涌的,她知道这是对方的计谋。
哪怕自己当场倒下,也不会得到解药,可她的心中竟然存着一丝侥幸。
便是这一丝侥幸让她感到内心焦灼难受。
莫谦之也不催促,骑在马上似笑非笑,看了眼头顶的太阳。
秋风起,暑气消,天气一下子转凉,刮的风也平和了许多,少了几分燥热,但正午十分,还是有点热的。
朱颜上前,手被沈渡握住。
“大丈夫怎可让女人去送死?”沈渡拒绝,“开打吧。”
“沈渡,这是为你好。”
“我可没看出来杀我夫人对我哪好了。”他握紧手中的弓,弯弓搭箭,随时准备一箭射向下边那人。
“她是细作,她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莫谦之激动嘶吼,“即使有,也不过为了得到你的信任。”
沈渡面色阴翳,冷冷看着莫谦之。
“只要除掉她,师弟,”他突然改变称呼,“你必定会清醒的,你会发现这个大周满目疮痍。”
一只箭破空而出,速度之快,他感觉到一阵风从旁边呼啸而过。
不偏不倚,刚好射到莫谦之左边穿着普通战服的来罗敷的左胸口。
来罗敷吃痛,咬牙一把拔出箭,也不再掩饰自己,对着城墙上沈渡和朱颜狞笑。
沈渡默然。
方才那支箭本是要射向莫谦之,可最后射出时沈渡还是心软,箭偏了方向,射向他身旁的卫兵。
但那卫兵并没有倒地,反而拔出了箭冲他吐血笑,沈渡眯眸,这时朱颜低声惊呼:“来罗敷。”
竟是来罗敷假扮了卫兵潜伏在莫谦之身边,如果不是刚巧被沈渡射中……后果不堪设想。
来罗敷可是一个人形的制毒机。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来罗敷的身上。
所有人都看到她心房中箭倒地后又起来拔出箭,箭口流血,可她并没有死。
怎么可能?沈渡射出的箭有多准他们都知道,怎么可能不死?
“啊,是舵主!”
火蛾党发现了来罗敷,见此奇状,纷纷欢呼起来。

“我们是不死的。”
来罗敷扬起带血的箭矢,高声道:“大家看到了吧,我就是你们,你们以后也会是我,只要紧紧跟随着本舵主,修炼死而复生大法,所有人,包括你们的亲人,朋友,只要你们想,都可以复活。”
天啊,这是什么概念?
这些人哪里见过真正的死而复生,今日竟然在陈舵主身上大开了眼界,各个激动不能自抑,有些甚至还哭了,嘴里喊着自己亲人的名字,感觉到入火蛾党太值了,太有追随的价值了。
最后,他们将自己的激动化为一句誓言:
“我们誓死跟随陈舵主,为火蛾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来罗敷挑衅一般看向城墙上的沈渡和朱颜。
而城墙上,所有人面色沉重。
“她一个镜像人,又跑来这里弄虚作假。”
沈渡沉吟,无巧不成书啊,仿佛冥冥中注定。
“景林,守城!”
城墙下,那帮家伙士气高涨,来罗敷和莫谦之怎能放过这个机会,高举大旗开始攻城。
援军未到,粮草被劫,沈渡孤军奋战,成了光杆子将军。
对方攻势猛烈,眼看城门要被人攻破,沈渡披起战甲,率领众位将士冲出去。
“小心!”
朱颜的嘱咐化解在风里。
原本莫谦之以为此次必定攻破营州城,到时候将沈渡打入监牢做了阶下囚,那朱颜还不是任凭他处置,没了朱颜,沈渡必定归顺他。
至于潘驰,他从头到尾就没放在心上过。
但打到最后,获胜的竟然是沈渡一方,看着城门关闭,他们再次被阻拦在门外,莫谦之心头愤懑,这才意识到沈渡领导的内卫绝非是绣花枕头,那些都是以一敌百的将士,随时出鞘杀人的武器。
好样的,沈渡,你果然长大了。
朱颜因略通医术,一直帮忙照料受伤将士,直到深夜才回去。
可回到房里,不见沈渡人影,不知为何,朱颜心头十分不安,扭身去找景林,景林也不在。
是了,才经历过战争,景林自然在最前线安排事宜。
朱颜坐立不安,又去看望潘驰,发觉潘驰已然意识不清醒,半昏迷半清醒,遂割开手腕喂了潘驰一点血,好让潘驰睡的安稳些。
做完这一切,朱颜又守了一会儿,心头牵挂沈渡,又返回自己房中等待。
夜色笼罩着整个营州城,城外火蛾党营地。
沈渡沿着附近的灌木丛朝着营地潜去,本以为进入会是一件难事。
可没想到,根本没有人在大门处值守。
顺利地进入营地后,他发现也没有人巡逻。
整个据点宛若寻常集市一般,所有人都在自由活动,三两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过。
没有人注意到隐藏在暗处的他。
沈渡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转身去往另一个方向,却发现更多的半面鬼,他们竟然聚集在一处,欢呼雀跃,动静很大。
仔细一看,竟是在分瓜物资。
那些物资包装完好,上面印有朝廷押运粮草专用的印签。
这是被他们劫走的粮草物资,不好好保存起来却堂而皇之拿出来瓜分,这绝对不是莫谦之的作风。
沈渡多了丝警惕,隐藏气息,忍了忍,远离这里的喧嚣,接着换了个方向,去往营地最大的营帐,料想来罗敷一定在那里,正好伺机寻到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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